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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沈弋听见声响就放心地静静等待西堂找衣服给他,目光落在天花板上眨了几次眼后,衣服砸在他头上,啧,故意的吧。
鼻腔充斥着淡淡的香味,洗衣液的气味。
“内裤要不要?新的。”西堂重新坐下问。
沈弋脑子一炸,“……要!”
西堂听完打了个电话,“拿条新内裤过来。”
“??什么啊?!”沈弋不顾形象地叫起来,不是穿他的吗?怎么是别人的?他真的很想报警!
西堂语出惊人:“我的内裤不合你穿,穿丰继的吧。”
“?……”
沈弋一阵无语,算了,拿人手短,他自暴自弃地想。
丰继敲了敲门,西堂说进。
“给,新的。”丰继神色平常,好像递的是人民币,而不是内裤,“哟,还会脸红,纯洁得难能可贵。”
还不等沈弋怼回去,就听西堂说:“收拾一下出门吃饭。”
“ok。”丰继应。
沈弋想了想还是没瞎讲究,侧了侧身站床边利落地脱光自己换上干净的。
“身材不错,腿很长。”
沈弋吃惊又迷茫地猛回头,就撞进西堂的那双眼睛里,他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了。
纯粹,平淡,欣赏。
只是观赏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作品一样说出了他的观后感,没有丝毫性骚扰的意味。
沈弋不谦虚地收下这份称赞,“谢谢,我知道我身材不错。”
“出门。”西堂起身,“脏衣服带上,加钱让民宿的人洗。”
“哦,好。”内裤就自己洗了。
一行人看见他穿西堂的衣服没有大惊小怪,连问都没问,好像是西堂的衣服谁都穿过,也可能是他们几个人互相穿过彼此的衣服。
吃牛肉火锅,坐的大桌,锅底一上来丰继就倒了满满一盆牛肉下去。
肉切得很薄,熟得很快,吃进去这一口才觉得下午的疲惫消散了。
沈弋垫了垫肚子才倒满酒提了一杯,他属于不垫肚子喝酒很容易胃疼的那一类。
“第一杯我来敬。”沈弋声音清冽,“丰哥不让我说谢,都在酒里了。”
“嘿,这就对了。”丰继语气有些欠,其他人都承他这杯酒。
“第二杯也我来敬。”
“怎么杯杯都你来敬?”李木慢悠悠道。
沈弋情不自禁地笑,“本来是出来打发心情的,遇到你们后挺开心的。”
这杯也承了。
丰继适当地说:“好了坐下先吃,再来第三杯我要醉了,照顾照顾老年人的身体。”
沈弋没憋着大笑出声,毫无形象可言。
一盆牛肉很快涮完了,没有特别饿,但累,累的时候吃热乎的会很舒服。
倒第二盆进去吃的速度才缓和了,开始抽烟,开始喝酒,开始聊天。
七个人都在抽,从昨晚到今天二手烟断断续续飘向沈弋,搞得一颗心痒痒的。
他抿嘴道:“哥哥们,实不相瞒,我骗了你们,我是会抽烟的,所以,能不能给我来一根?”
最后一句说得唯唯诺诺。
全部人诡异地安静了两秒,然后全部笑开,吃肉的那俩呛得一阵咳,丰继直接捧腹大笑,连西堂都禁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边扔了盒烟给他。
沈弋气定神闲地在哄堂大笑中点燃了烟,重重地吸了一口,烟过到肺里,还是一手烟抽着有劲儿啊。
他们笑够了就开始骂。
“小小年纪装什么啊,‘不了谢谢,我不抽烟’,哎哟,逗死我了。”
“还搞得有模有样的,我每次抽烟都担心烟味让你闻着不舒服。”
“还跟咱几个玩心眼儿。”
“当时不熟嘛,我没好意思。”沈弋眉头轻微挑起,道。
“现在熟了吗,现在好意思了?”
“熟了熟了,都是我的哥哥们。”沈弋已经抽完了第一根,烟瘾得到了缓解,他点了第二根夹在指间。
“罚一杯。”
“好,自罚一杯,三杯来不了。”
其实只是为喝酒找个由头,随意干了一杯。
后来聊得很零散,沈弋得知了他们是来旅扎的,带头人是西堂,平常出来是三四个人,这次算人数较多的,几个人都是山东的,但丰继、李木以及另外一个人不是文身师,跟来玩的。
没有线下店,每次一起旅扎的人是临时凑的,不过西堂在旅扎圈里小有名气,全世界去。想找西堂文身只能随缘,偶遇了就能文,或者跟着他走,他在哪停留的时候你得赶过去,去慢了西堂就转去下一个地方了。
沈弋也说了说自己,算是文字工作者,上级让写的内容和他自己想写的内容不一样,各执己见闹得很不愉快,同事还栽赃陷害。
他自己喝了杯,继续说,工作是很喜欢的工作,但工作需要打交道的大多数人比较素质不详、道德低下,他很苦恼,厌恶他们又喜欢这份工作。
其他人宽慰他,人活着十之八九不如意,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做想做的事,做不到就得学会释怀或者离开。
沈弋咬了咬下唇觉得他们说得对,也觉得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几个人看起来经济条件不错,看看西堂的车就知道了,还能够想走就走,丰继和李木不是旅扎师也能随意扔下工作跟着来玩,自己的苦恼又怎能让他们感同身受。
他怅然地想了想又自己别扭了会,有点后悔说这么多,人家交代信息捡好的方面说,自己交代信息捡难堪的说,唉。
有个文身师问了问沈弋一路上居然没有缺氧,沈弋说自己在这边待过半年多,几乎都待在四五千的海拔高度。他们也说他们来旅扎过很多次了,每年都会跑西藏。
西堂他们明天有旅扎的工作,就在措勤,熟人约的,六个顾客,打算是明天一整天争取文完。
沈弋提了点兴趣打算去看,他们很欢迎。
丰继把玩着打火机问:“会不会拍摄?”
“还要拍摄?你们文身还需要执法录像啊。”沈弋眼皮一抬惊奇道。
“拍点素材留着老了回忆回忆。”丰继笑。
“会拍,明天我试试,你们看效果行不行。”
“好,那你和李木两个人拍。”
沈弋用屁股想一想都知道肯定不止拍点素材这么简单,但显然丰继不想说具体的,那他就不问。
一群人开始分成两派八嘴八舌地说文身和拍摄,气氛很好,吵吵闹闹的很适合下酒。
西堂和沈弋两派都听,西堂是老大,他听听左边的文身工作说几句安排,又听听右边的拍摄指定几句要求。
沈弋没这么玩过,他没文过身,也没见过别人文的过程,他好奇、很有兴趣的在左边捧着别人的手机看文身作品,文得都很好,看得出来技术高超,比他工作遇到的人或者同事身上文的好太多了,又在右边来几句自己对拍摄的见解,互相交换手机看各自拍的作品。
还要在说话的间隙里大口吃肉,一杯杯喝酒,没一点不好意思地抽西堂的烟,忙得不亦乐乎。
这个聊天高潮过了,场面安静了会,每个人脸上挂着畅聊后的兴奋和熨帖。
沈弋开始上头了,感觉到脸有点发热,他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西堂左手搭在椅背后,右手正常喝酒抽烟,他没在继续吃,停着光抽烟喝酒,目光顿顿,不知道想什么。
安静了怎么办,来一杯就好了。
“诶,xi tang……哪个xi,哪个tang,姓什么?我一路都挺好奇这个问题的。”沈弋抿了一口酒,问。
“你西哥就姓西。”
“噢,少见的姓。”
“人也少见。”
这话沈弋不接,又问:“哪个堂?‘画楼西畔桂堂东’的‘西堂’?”
“啧,还是个文化人。”
“人不都说了嘛,文字工作者。”
西堂靠在椅背上,轻描淡写道:“没寓意,随便捡了个字。”
“哦~,‘西堂’~。”他拉长腔调,将这两个念得跟念徐志摩的诗一样。
再后来的事沈弋有些断片,他喝了挺多酒,很久没有喝得这么称心,以往喝酒不能叫喝酒,要不为了工作被灌酒,要不借酒消愁,要不为了创作把酒当灵感精神药剂。
他连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多半是西堂带回去的,不过还好,意识里依稀记得他是能自己走路的,不至于让西堂拖死狗一样拖他。
其实也丢人了,沈弋喝醉以后其他人都还意识清醒,顶多算得上是微醺,几个人老酒鬼了,沈弋肯定是喝不过他们的。
他们也快散场,秉着不浪费一滴酒的原则在将瓶里最后的酒喝完,沈弋突然迷迷瞪瞪地仰天大喊,还是两句诗。
“王孙走马长楸陌,贪迷恋,少年游。”
“太行王屋何由动,堪笑愚公不自量。”
几个人面面相觑。
丰继喝了口酒乐,“哎哟,活久见,还有人耍酒疯是背诗,我知道的第一个酒后念诗的还是李太白。”
“这小孩真好玩。”
西堂见此情形也完全抵不住,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活这些年了,第一次见这样的人。
他扶住站得歪歪斜斜的沈弋,说:“散了吧。”
“行,不然等会不知道上演什么戏码。”
丰继给西堂搭了把手,将沈弋安置在副驾驶,安全带拉了扣好,沈弋自己嘀哩咕噜一阵,俩人对视一眼都没听清。
西堂轻轻叹了口气,哑然失笑。
沈弋被西堂放到床上,他随意扯了被子盖着人就进去洗澡了,洗完才出来处理这个醉鬼。
轻轻松松将沈弋脱得只剩条内裤,他站在床边平静地看着这具身体无所顾虑地纯欣赏了几秒钟。
沈弋皱了皱眉头,“冷。”,往旁边抓了抓,没扯动被子。
西堂扯过被子将他盖好。
外面时不时有说话声,沈弋怎么也醒不过来,等他惊醒已经太阳高照。
头痛欲裂,他慢腾腾收拾好自己,脚步虚浮扶着楼梯下楼看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
又一个人都没有,这次他已经能够断定自己是最后起床的了,要不是西堂的行李还在房间里,他都得恍惚着想他们是不是跑路了。
沈弋打了西堂的微信电话,丰继接的,说西堂几人已经在文身,他过来接他。
丰继很贴心,先带他去吃了个午饭,他们早上七点多就起来了,那个时候沈弋昏迷不醒。
沈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说出来,不管不顾吃着饭,不管了,反正已经睡到现在,再不好意思也改变不了什么。
在西堂朋友家里,叫加南,他的文身就是西堂文的,县里人见了很喜欢,加南知道西堂在旅扎,邀请他们过来,西堂同意了。
沈弋进门就听见文身的机器声,轻微的声响,丰继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人影。
工作时候的西堂不说话,顾客说话也不理睬,顾客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了会才闭嘴,西堂闷头熟练地勾线,李木手持架着抬相机在拍摄。
沈弋观望了一会,走去李木旁边站着,镜头里的西堂只有侧脸,眼神专注,完全沉浸在文身工作里,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他的注意力被西堂的睫毛吸引了几秒钟。
李木切了个镜头,从刚才的人像近景切到手部特写,能清晰地看到针尖游走在皮肤上,墨水注入皮层。
李木偏头问他:“这样能拍吗?”
沈弋眼神一亮,“能拍。”
李木把这里交给了沈弋,自己去旁边重新拿了抬相机,沈弋这才注意到旁边柜子上摆的拍摄工具,几个三脚架、几个手持、几个镜头、还有两个小型相机。
偏向专业的工具,验证了沈弋的猜测,不仅仅是素材。
李木交代到:“凭感觉拍也行,后期会剪。”
“行。”
沈弋开始上手,他按照自己喜欢的镜头语言去记录文身过程,他渐渐的察觉到自己拍出来的西堂和李木拍出来的西堂不一样。
李木拍的西堂像一个沉默的文身机器,他拍出来的西堂带有一些视觉攻击性,脸部线条冷峻,下针利落锋利,整个人显得严肃。
沈弋目不转睛盯着镜头里的西堂仔仔细细看了会儿。
西堂负责两个顾客,两个人都文好以后窗外已经夜幕笼罩,居然浑然不觉过了好几个小时,他也没感觉到饿。
沈弋给西堂负责的最后一个顾客拍了文好后的成品特写,两个顾客文的都是藏族菩萨,一个是红唐的普贤菩萨,一个是黑唐的四臂观音菩萨。
沈弋知道这些还是上次来西藏在扎基寺里听扎巴(僧人)说的。
西堂伸了伸脖子,开始清洗工具,沈弋取下手持稳定器靠着墙翻刚刚拍摄的内容。
“王孙走马长楸陌,贪迷恋,少年游。”by《少年游·十之九·林钟商》·柳永,“太行王屋何由动,堪笑愚公不自量。”by《自嘲》·陆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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