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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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半，排球队训练结束。
喻川极不擅长面对老师说些客套吹捧的话，偶尔主动搭话也只是说出一些针对某个困难球如何处理的个人建议。
面对极个别大男子主义重的老师她理都不理，整场下来，她最喜欢那个负责党委学生工作的郭老师，温柔且有凝聚力，赢球不骄，输球不恼，一直在鼓励放不开手脚的学生们。
“那个个子小小的女老师很像小班。”
喻川从洗手间出来后，程煦元把外套递给她，“先把衣服穿上。”随后才接她的话题，“你是说性格像吗？”
喻川点头，“她们都是很温柔大方的老师。”
程煦元想起高一喻川给冉时依当班长那会，从最开始不情不愿到最后配合冉时依管理班级，她一直做得很好，很大程度上跟冉时依是个好老师有关。
球馆外大路两边银杏树叶飘落，人和车来来往往，程煦元跟喻川换了个位置，让她走在里面，“你很喜欢小班？”
喻川现在听到程煦元说“喜欢”两个字就警惕，谁知道他会不会话头一拐就到他自己身上，总觉得他这句话没说完，下半句是“你喜欢小班，你喜欢喜欢我呗。”
于是提前拦断他的后路，“喜欢啊，但跟我喜不喜欢你没关系。”
程煦元无奈低头，唇角勾起一抹笑，“行呗，那先不考虑你要不要喜欢我的事，既然你喜欢小班，那你想不想跟小班有更近一步的关心？”
喻川觉得他这话有歧义，“你没事吧？我和小班能有什么更近一步的关系，我跟她的关系现在就止步于教师节的祝福和问候了。”
程煦元一脸得意：“能啊，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以后咱俩结婚，你就能跟着我的关系叫她嫂子。”
喻川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程煦元挑眉：“是不是很心动？马上就要答应我了吧？”
“小班……是你嫂子？”
程煦元耸肩，“她跟我哥结婚了啊。”
喻川震惊，一时无言。
程煦元觉得好笑，“你这什么表情？”
喻川摇头，“没，郎才女貌，很般配。”
不曾想这句话又让程煦元逮到机会了，“我觉得咱俩在一起，比他们还般配，你要不要试试？”
“……”
喻川送了他个白眼。
两人步行到校门口，喻川提前在手机上叫好了车，拒绝程煦元送她的请求，“你去吃饭吧。”
等车间隙，程煦元依依不舍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明天晚上。”
“都在你姑妈家里？”
“不是，我今天去家里吃饭是因为我表姐从国外回来了，明天不在家里，我和圆圆约好了出去玩。”
“看来以后我得提前约你，晚了就没机会了。”
程煦元在球馆陪了她一下午，喻川看他这样也有些心疼，“你昨天说你们老师调了课，今天上午要去实验室上课，我不知道你下午还会来找我。”
程煦元不想她有负担，解释道：“这不是想着给你个惊喜吗。”
喻川沉默不语，没搭他的话。
程煦元轻笑，用手机拍了她打车的司机及车辆信息，“到了跟我说一声。”
喻川嗯了声。
没一会，司机的电话打了进来。
喻川接起。
“师傅，您到了吗？
“好的，我看见您了。”
程煦元贴心的给她拉开车门，目送她上车后才离开。
从华大到姑妈家里，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因为晚高峰堵了会车，花了快五十分钟才到达小区门口。
下车后，她掏出手机给程煦元报平安。
Ω：【我到了。】
Ω：【还有】
喻川轻敲键盘，打出那句没有给他回应的话。
Ω：【程煦元，你今天来陪我，我挺开心的。】
Ω：【是惊喜。】
排球是一项她很喜欢的运动，虽说和谁打球都是打，但从上大学后，每次在华大打球都会遇到新面孔，喻川不善交际，偶尔也会担心自己冷脸不笑会让人误会不好相处，却怎么也学不会一见面就笑脸迎人。
今天这场球除了陌生的高年级学长学姐，还有学院的领导和老师，如果没有程煦元在场边，她一定会很不自在。
程煦元：【收到，我继续努力。】
Ω：【努力什么？】
程煦元：【努力让你再喜欢我一次。】
…
…
“川川姐！你终于到了！”
表妹肖喻可开门见是她，忙拉人进去。
姑妈喻正兰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川川到了啊，你姑父炒最后一个菜了，和姐姐妹妹坐一会，马上开饭！”
喻川把书包扔到换鞋凳上，从鞋架上找到她的拖鞋，“谢谢姑妈姑父。”
“这孩子，瞎客气！”
换好鞋，喻川准备脱外套。
肖奕霖不知何时走到玄关处，倚靠在穿衣镜旁，从上到下扫视喻川一圈。
喻川把外套挂上，大大方方转了一圈，“有何指示？”
栗色大波浪卷发尽显成熟的肖奕霖弯唇笑，张开双臂，“过来抱一下。”
喻川打断煽情，指了指自己一身运动打扮，“我打了一下午球，出了很多汗。”
肖奕霖不管，走近几步把她揽怀里，“大姑娘了。”
喻川无奈的笑，“你说话不像我姐，像我姨。”
肖奕霖放开她，“臭丫头，那么久没见你了，看你出落的那么漂亮大方，我感叹一下不行啊。”
在美国留学四年，工作两年，想到肖奕霖不愿意回来的原因，喻川问她：“姐，你还走吗？”
肖奕霖摇摇头，“不走了，以后在北京工作。”
喻川唇角扬起，头一回主动投入她的怀抱。
穿着校服的肖喻可在一旁生气，“我算什么啊？就你们俩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啊？！”
喻川在肖奕霖怀里闷笑，肖奕霖笑着冲肖喻可招手哄她：“那你也过来。”
肖奕霖把两个妹妹抱在怀里，心里异常踏实。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闲聊。
聊肖瑾年在江州实习，聊喻川考上华大让人省心，聊肖喻可高三前途未卜……一直聊到快十一点仍久久不愿散去。
最终还是肖奕霖开口叫停，“我还要倒时差，今天就这样吧，反正我也不走了，以后慢慢聊。”
喻川去她住的客房换衣服，然后去肖喻可房间洗了澡。
吹完头发出来的时候，喊着要睡觉的肖奕霖坐在客厅等她，“川川，你今晚跟我睡吧。”
“好。”
回房间后，喻川躺在肖奕霖床上刷手机。
肖奕霖卸妆、洗澡折腾了半个小时，敷着面膜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喻川正在看视频。
：“今天话怎么那么少？”
：因为今天主要是拼乐高，不是纯闲聊。
：“百万粉丝福利准备好了吗？”
：在准备了，但感觉最近涨粉没那么快了。
：“想看唱歌视频。”
：确实很久没更唱歌了，再说吧，我找找机会
：“看上去不直。”
：什么不直？我镜头歪了还是我乐高摆的不正？
：我看看你们怎么说的，“不是，是说你人不直……”
：什么玩意儿，我铁直！
喻川少看了前面部分，一直疑惑程煦元的直播背景，看上去并不像宿舍，但看到这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肖奕霖摘掉面膜，坐在梳妆台前护肤：“看直播啊？”
喻川嗯了声。
程煦元今晚开直播拼乐高，喻川看见他微信消息已经是两个半小时以后了。
21:15
程煦元：【一个人好无聊，我打算开直播拼乐高，你会来看吗？】
他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乐高上，讲话不多，偶尔回答下粉丝的问题。
这会因为直不直的原因放下了手里的图纸和乐高，一本正经解释。
：我怎么可能看上去不直！我真服了
：这是能开玩笑的话题吗？会影响我找女朋友的
：“只会耍嘴皮子的人是脱不了单的。”
：“程序员今年能脱单我跟你姓。”
：哇，你们嘴好毒，大晚上说点好听的吧，我怕你们舔嘴唇把自己毒死。
比程煦元粉丝嘴更毒的是肖奕霖，她一边涂面霜一边凑近，问喻川：“你这看的什么人直播？是正经直播吗？”
喻川：“……”
肖奕霖盯着她手机屏幕仔细看了两秒，“长得是挺帅，光看脸了吧？你们这些小姑娘哦，小心被骗。”
喻川弱弱回击，“你说话真的很像我姨。”
肖奕霖啧了声，掀被窝上床，拍了下她屁股，“什么意思？为了个男的跟我吵架？”
“你别歪曲事实。”
“行，那我以年轻人的方式跟你聊天。”肖奕霖整理了下措辞，“你在学校有喜欢的男孩子吗？”
没等喻川回答，肖奕霖又口动撤回这句话，“不不不，你们00后聊天不是这么说的哈。”
又过了会，肖奕霖一拍手，“应该这么问。”
伸手指着喻川手机屏幕上的男主播，“你的理想型是这一款的？”
喻川嗤笑出声，随后又恢复正经配合她，“差不多吧。”
一听这话，肖奕霖装不了一点同龄小姐妹，还是擅长以过来人的姿态提醒她，“拒绝网恋，拒绝追星上头，还是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能太沉迷虚拟网络。”
对手机里的程煦元指指点点，“像这种人，搞不好都是经纪公司包装出来的商品，有他们自己的人设，本人不一定什么样呢。”
“他不是那样的人。”喻川一直觉得程煦元本人和视频相差不大，对待观众真诚又大方，偶尔和粉丝朋友开玩笑也很有分寸，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线下被粉丝认出也永远笑脸相迎。
她不同意这个以偏概全的观点，对肖奕霖强调：“他人很好。”
“年轻，还是太年轻。”肖奕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痛心样，“总之你要是想谈恋爱，一定得我先给你把把关，你要是照着这个男生在现实生活找男朋友，十有八九是个骗子。”
肖奕霖并不认识程煦元本人，也不认识博主programmer，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喻川不喜欢她这样说程煦元。
而且，喻川向来不喜欢顺从肖奕霖的指令。
喻川把手机屏幕推到她面前，“那你现在就把关吧。”
肖奕霖：“？”
喻川笃定道：“我喜欢他，我想跟他谈恋爱。”
在肖奕霖的傻眼中，程煦元的声音从直播间里传出——
“设置个抽奖环节，送三盒599的乐高吧，型号自选，也可以折现，参与抽奖的关键词是'程序员早日脱单'，大家快在直播间刷起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