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山河浮

7、你还真他妈是自己人

　　“大哥，人跑了。”叶沿一路躲避过警察的追捕，跟上刘探的步伐。
　　“没事，它没走，等会就来了。”刘探转身往前走，身后的厂房随着他的动作爆炸，火光冲天，映亮了整个村庄。
　　“操他妈的！”一道女声怒骂道，手上拿着的对讲机差点飞出去。
　　“陆姐，你没事吧！”边上的队员连忙扶住快要摔倒的陆钦。
　　“没事，都小心点，我去后面那个仓库看看。”陆钦说。
　　“那你也小心一点。”队友道。
　　“行。”陆钦简洁道。
　　“你带我往前走，你们俩个往前，别走我后面。”凌宜看着磨磨蹭蹭的刘川，和身后走的速度巨慢的张烁和左明风不耐烦道。
　　“我脚崴了，走不快。”张烁诚实的说。
　　话音落下，凌宜站住脚步转头认真的打量起张烁。
　　“你看我干啥？”张烁的心虚的往后面移了半步，目光落下，正好看到凌宜拿着枪的手。
　　“我他妈不会被发现了！现在怎么办？我还没活够呢！啊啊啊啊，我不想死在这里！”张烁心里一万字“曹尼玛”奔过，心想预想了自己一百万种的死法。
　　“不垫增高鞋垫不就可以了吗？”凌宜看着张烁的皮靴说。
　　“操？！”张烁懵了，自己垫增高鞋垫的事情被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看到了。
　　左明风此刻的表情似乎在刷新自己岌岌可危的三观，“你他妈垫增高鞋垫了？你不是说你自己净身高190吗？怎么垫了？”
　　“滚滚滚，老子爱咋咋。”张烁翻着白眼把左明风往过推，看向凌宜的表情都带着嫌弃。
　　“病秧子，还他妈说我。”张烁嘟囔道。
　　凌宜听见了，但是没有要和张烁对峙的想法，反而很赞同张烁的形容。
　　“就在这。”刘川指着眼前的消防栓说。
　　“行。”凌宜拎起刘川，整个人的手劲大到几乎要把刘川撕碎。
　　“凌玮斌你认识对吧？”凌宜问。
　　“我……我认识。”刘川颤颤巍巍的答应道。
　　“很好，我是他儿子你知道不？”凌宜问。
　　“不不……知道。”刘川连忙说。
　　在刘川手下死的人很多，他只是对凌玮斌有印象，但是根本记不住多久，要不是凌宜在他极度恐惧的情况下说出来，或许刘川这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行，现在我告诉你我是他的儿子，他十七年前死在你手下，死无全尸。”凌宜最后的那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带着淡淡的无可奈何。
　　“他，他是卧底，我肯肯定……杀了。”刘川吓的嘴唇都白了，手也是止不住哆嗦。
　　“杀了。”凌宜重复了一遍。
　　“对。”刘川咽了咽唾沫，身体想往后退，但是地下通道的墙拦住了他的退路。
　　“挺好的。”凌宜松开了揪住刘川领子的手，在刘川心底的那颗大石头似乎落地，整个人的目光都变得阴狠。
　　“去你大爷的。”凌宜一脚踹在刘川肋骨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混合着刘川的惨叫响彻在张烁耳边。
　　从刚才凌宜开始说话的时候他就缕清现在的状况，眼前的这个场景根本不是什么黑吃黑，更像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卧底计划和个人恩怨。
　　刘川可能被凌宜这翻脸速度惊到，被踹完后竟然直直的跪下。
　　“你们还不走吗？”凌宜转头看向围观的几人问。
　　那边为首的人率先反应过来，手上拿着枪踉踉跄跄的离开这里。
　　张烁愣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子看着眼前的场景思考着话语的信息。
　　凌宜没注意张烁的动作，手上的枪指着刘川，俊美的脸此刻带上了大仇得报的快意。
　　“一命偿一命，你欠下来的终归要还。”凌宜毫不留情，一声枪响过后刘川静默了。
　　凌宜收回手枪，转头对上张烁愣住的表情，整个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你不走？”凌宜问。
　　“你是不是卧底？”张烁没有理会凌宜的话，反而自顾自的问。
　　凌宜沉默了，看着张烁直愣愣的傻样笑出声。
　　“你笑什么？”张烁被凌宜突如其来的笑声整得更不理解了，但是他看向眼前人的模样，莫名和这种嘲讽的笑相配对。
　　“我就是卧底，行动代号‘溯星’，怎么你要为你们老大报仇吗？”凌宜笑够了，开始把玩着手中的枪问。
　　“我是行动代号‘溯星’的救援人‘归溯’你就是我们找的卧底吧。”张烁看见凌宜在听到“归溯”的一瞬间眼睛亮了起来，就算在如此阴暗的环境下张烁都看的清清楚楚。
　　“你可以回家了。”张烁看清楚那道亮着的目光里面夹杂着激动和难以言说的情感，但是所有的思绪在此刻被这短短的一句话包容。
　　“这边还有一个地下通道，最后一个人抓完就可以回去了。”凌宜现在说话的语调都夹杂着兴奋，眼前这扇被消防栓挡住的铁门俨然成为凌宜归乡的最后一个程序。
　　“我回国去看望凌玮斌，然后再等着另外一个队友回来顺便把这么多年来未结的案子结束，给警方把所有信息都说完后就可以自杀了。”此刻的凌宜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将自己回国后的所有要干的事情都排列出来，最后一个念头在他心里像是排练多次一般，就着么顺理成章的加了上来。
　　张烁这辈子都没有想到眼前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的少年，竟然连自杀的念头都埋好了。
　　“从这里进。”现在的凌宜十分清醒，从刘川口袋里搜刮出来的钥匙打开了眼前的铁门。
　　刘探应该还没来，地下通道里静悄悄的，安静而又危险的两种反差出现在众人面前。
　　“门留条缝，咱们分头堵住他们。”凌宜刚才的兴奋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以往的冷淡。
　　“哎？你们两个怎么跟进来的？”凌宜刚说完计划后，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不对，狐疑的眼神看着他俩。
　　左明风嘴比脑子快道：“把某个傻逼炸完的洞口挖开了，要不是有叉车，老子都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时候去。”
　　凌宜沉默良久道：“感谢，但是我不是傻逼。”
　　左明风：“?”
　　张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