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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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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下菜呀,再咕噜下去水都要干了。”
回来时她就见沈秋羽一直盯着汤底发呆,也不知道是谁惹他了还是怎么的。等她将一小碟肉下到冒泡的锅里后,对面的人才跟着动手下蔬菜。
沈秋羽脑子里想着那个叫季源洲的男人,面色有些迟疑,他问贺冬书:“咚咚啊,宣传部的团建不去是因为有其他事情冲突了??”
“嗯...算是吧。”
完了完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贺冬书宁愿和季源洲去团建也不愿意陪他吗?
他差在哪了?
不对,他差吗?他不差啊?贤德淑良,温顺恭谨,人帅脾气好,男德排行榜榜一,还会给人爆金币,简直是二十四好最佳男友候选人好不!
反正他就是最好的!!
他不准贺冬书去找那个叫什么、什么粥的,小米粥吧那人是,喝起来寡淡无味的,还是他这种小辣椒得劲!
“是吧?那就是说你有安排了?!!”
贺冬书觉得他嗓子里装了大喇叭,一喊这四方天地都要震两下。她无奈地把腾得一下站起来的人拉回座位,温声细语地问:“这么大反应干嘛?”
肉好了,和着麻辣牛油汤底里的花椒八角一起上下沉浮,沈秋羽用漏勺给全捞上来放自己面前的盘子里,他支支吾吾解释说:“啊...没有,就是...你不和我一块去的话,我好孤单啊~”
孤单?哪门子的孤单,宣传部加起来都快三十人了,就算有些人不去,也绝对不会清清冷冷,而且她记得部长方梨学姐和沈秋羽挺熟的呀。
“倒也还没确定我去不去,主要是不知道团建是在周六还是周日”,看他好像真的有些低落,贺冬书没把话说得太绝对。
“是吗?那你有事那天是周六还是周天?”不管哪天,到时候他直接让方梨把团建放到贺冬书空着的那天,这样一来,贺冬书就没有理由拒绝了。
而季源洲的那个团建...如果贺冬书也要去的话,他就死皮赖脸也跟着去,哟呼,美滋滋~
贺冬书想了想蔺青的生日,是在周天,“噢,我那个事安排在了...”
“冬书?”
贺冬书话还没说完,沈秋羽也正流着口水等答案呢,恰恰刚到关键时刻,旁边突然串出了个不速之客。
贺冬书回头,发现是宗君泽,于是和他招招手,没料到对方端着刚打的饭走了过来。
“好巧啊”
也不知道宗君泽是不是故意的,他过来直接坐在贺冬书旁边,然后把沈秋羽当空气一般自顾自和人聊了起来。
“嗯嗯,好巧,不过学长你这是?”
看得出来,宗君泽画了点妆,还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的,有点英国绅士那味了。
宗俊泽坐直了身体,问她:“哈哈哈,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很有精神,帅帅的!!那谁看了肯定喜欢啊!”
“我被选中去当我们院迎新晚会的主持人,下午彩排,所以稍微打扮了一下。不过,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到时候也这么穿吧。”
俩人相谈正欢时,对面的“最佳男友预备役”开始摆着一张臭脸吐槽起来,“切,显摆什么?谁没有一样?”
“叔叔,你这饭都打包了,还在这吃什么?回宿舍吃呗。”
闻言,宗君泽解包装袋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对面的沈秋羽,轻声说:“叔叔。”
他跑田径的,块头大点,皮肤黑点,看起来多少会比其他人成熟点,但也不至于叫叔叔吧?!
宗君泽有些破防了,他扭头问贺冬书:“我看起来很老吗?”
噗,贺冬书,忍住!
她憋着笑,皱眉怒斥,“咳咳,沈秋羽!礼貌点,什么叔叔伯伯,这位是宗君泽,大我们一级的体院学长,以前也在阳华二中。”
沈秋羽不理,花椒成精了一样只会埋头挑着盘子里的花椒配料。
天老爷,贺冬书也不知道又怎么惹到这位爷了,瞧着身边还在问她“我很老吗”的宗君泽,她歉意满满地替人say sorry。
“对不起啊,他有病”,贺冬书指了指脑袋,“躁郁症,所以学长你多担待。你不老不老,风华正茂,青春洋溢,活力满满,嫩得我都想要叫你一声弟弟了。”
“啊?弟弟?”
贺冬书也是个嘴里没有门把的,什么都往外说,“不是不是,说错了说错了,姐夫姐夫。”
姐夫?
花椒精本人从盘子里抬起头,一脸疑惑,“姐夫?什么姐夫?”
见“大爷”终于肯说人话了,贺冬书给人楼梯,顺着他的话说:“啊对对,忘了说,宗学长也算是我姐夫,他是我好朋友蔺青的对象,这不就是因为周日要给蔺青过生日嘛?所以才说团建的事要考虑考虑。”
桀桀桀桀桀桀,原来如此,是他自己没问清楚,怪他!
沈秋羽戈登戈登拉着凳子坐到宗君泽旁边,露出八颗大白牙,一个一口姐夫姐夫地喊,“姐夫,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
接着他摸了摸宗君泽的黑色西装,竖起大拇指说:“哇塞,盘儿亮条儿顺的,姐夫你太帅了吧!!”
宗君泽眉头拧成川字,拉开他的手,继续开打包的饭,他哼笑一声,说:“我现在可以在这吃饭吗?”
“可以可以”,说着沈秋羽就将刚刚挑干净花椒的肥牛扒了三分之一到宗君泽碗里,“咱们一起吃呀,赶巧了不是?”
然后沈秋羽又拖着凳子坐到贺冬书身边把剩下的五花肉都放进贺冬书碗里,“这个很好吃的,多吃点。”
宗君泽不是瞎子,见他那样,心下了然对方是什么心思,但他觉得这人不好,咋咋呼呼的,太闹腾了,不适合贺冬书。
贺冬书需要安静一点的。
“冬书”,宗君泽叫她。
“啊,怎么了?”
“我彩排完太饿了,想多吃点肉行吗?”
害,多大点事,贺冬书拿起还没动过的肉推到他面前说:“当然可以,桌上还有呢。”
沈秋羽看着自己辛苦挑干净的五花肉,有点不舍,心里咬着小手帕掉眼泪,面上却妇唱夫随地附和:“是呀是呀。”
“你们点的是双人套餐啊?我蹭的话,就不够吃了。”
叔叔啊,你面前打的饭是摆设吗?!
沈秋羽指着宗君泽打包的饭菜说:“姐夫,你不是打了饭吗?怎么不够?”
“噢,这个啊,我突然不想吃了,这个小火锅呀,还有三人套餐,就是在双人套餐的基础上加了菜,你们看要不改成三人餐吧?”
“正好,冬书入学这么久,帮了我这么多忙,我还没请你吃饭呢”,还不等边上俩人表态,宗君泽就朝着食堂阿姨招手,把套餐改了。
贺冬书觉得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来古怪在那里,气氛酸酸的,她一偏头就瞧着沈秋羽眼神哀怨地看着自己,“!怎么了这是?”
她凑过去和沈秋羽咬耳朵:“你不想和学长吃饭?”
没想到贺冬书竟然猜中了他心里的想法,沈秋羽眼神一亮,点头,支起身来小小声说:“emmm...也不是...我就是想和你单——”
“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也想听”,加完菜的宗君泽一回头就发现俩小孩在咬耳朵。
“啊哈哈,没什么,就说学长怎么长这么好看哈哈哈”,贺冬书干巴巴地解释。
沈秋羽小小声嘟囔:“屁,没我帅。”
“啧”,贺冬书偷偷踢他一脚,然后转头笑呵呵招呼宗君泽吃饭:“学长吃饭吧吃饭吧。”
这一顿饭啊,吃的他们三人心里“五谷杂粮”的,后半程大家都在默默地吃。
沈秋羽和宗君泽偶尔在热气氤氲之中抬头对视,然后又迅速低下头,氛围特别诡异。
最后终于吃完了,宗君泽因为晚上还得排一次晚会就先一步离开,他俩没课,就去了海大的小梅园散步消食。
见人不是很高兴,贺冬书率先挑起话头,问他:“怎么样?小火锅好吃吗?”
低气压·闷闷不乐·沈秋羽回答道:“不好吃,名不副其实。”
?不会啊,她觉得挺好吃的。
她忽地想起来自己问沈秋羽是不是不想和宗君泽一块吃时,沈秋羽猛地点头,于是她问:“为什么你觉得不好吃,是哪道菜不好吃,还是说...有人让你觉得小火锅不好吃了?”
“就...”
就是人的问题!!
“嗯?就什么?”
刚说一个字,沈秋羽就卡壳了,脑子里火速开始了一场头脑风暴:宗君泽是贺冬书的好朋友的对象,以后自己要是和贺冬书在一起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对方算是他半个正经“姐夫”,他还是不要说别人坏话了,而且...宗学长人确实挺好的,请他俩吃了火锅。
那还是小嘴巴,闭起来吧。
“呃...就是,也不是...就是菜好,人好,小料坏!”
呼,还好他从小就爱玩脑筋急转弯,这回派上用场了。瞧瞧这话拐的弯,他转得真好!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完美聪明的男人吗?!
贺冬书扑哧乐出声,“小料坏?哪里坏了?”
沈秋羽一脸理所当然,“就是那个醋啊,酸死了!!”
醋?噢~怪不得她就说怎么吃饭时总闻着有一股酸味,原来是从沈秋羽那儿来的,她好声安慰:“没事没事,下次不加醋了嗷。”
“行,那下次我们再去吃”,等人点了头,他继续补充一句:“就我们俩。”
“好啊。”
“嘀嘀嘀”,又有人给贺冬书发消息了。
俩人找了个藤架下的石凳坐着,贺冬书点开新消息认真回复。
沈秋羽一下没忍住,脖子扭成麻花,抻出二里地去偷瞟咚咚的手机屏幕,他在心里祈祷:最好别是小米粥!
毛茸茸的黄毛拂过她脸颊,很痒,贺冬书拉开了点距离,见他凑这么近,还一脸心虚的模样,于是举着手机说:“你想看?”
当然想!
沈秋羽收回渴望的眼神,往其他地方乱瞟,装作一点也不在意地回答:“啊?没有啊,我没有偷看人家隐私的习惯。”
“不过,谁给你发消息啊,一直响一直响,男的女的?我认识吗?”
“这么想知道,你自己看吧”,贺冬书大方地将手机丢到他怀里,“是你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