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处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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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钟妍扶到屋内更衣之后，闻筝洗了把脸，才终于感觉方才那股恶心的感觉消退了一些。
“你有话要和我说？”擦干脸上的水之后，闻筝才有些疲惫地看向钟妍那张明艳美丽的脸。
“嗯。”钟妍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自己衣服上的一枚小流苏坠子，配上含着笑意的眼眸显得风情万种，“你的演技不错嘛，吐得和真的似的。”
闻筝：？我这是真吐，姐姐。
两人在厢房内聊了半柱香的事件才离开，到了大堂便看见靳轻尘也已经换了身新衣服，坐在堂上。
原本那身衣服被闻筝吐脏了，新的衣服延续了清高大佬的风格，低调华贵，又不失风雅。
莫氏的穿衣风格和衣料质感是够不上他那一身的。如此看来，神仙一样的大佬出门，也是会带换洗衣服的。
还是很有生活气息的嘛。
闻筝感慨着，又想起毕竟是自己把人家衣服弄脏的，很不好意思地凑过去和他道歉。
“坐吧。”没想到她还没靠近，靳轻尘就制止了她，叫她还去先前那个座位上坐好。
看来是被嫌弃了。
闻筝叹了口气，乖乖坐了下来，随手拈起桌上的山楂糕来吃。
那山楂糕酸甜可口，又做的十分松软，十分合她的胃口，叫她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况且这东西本就开胃，几块下肚之后，她连方才反胃的感觉都压下了不少。
“闻姑娘可舒服些了？”莫忱坐在主位上，本是在和靳轻尘聊天，看闻筝这边吃得开心不由得笑道，“靳宗主吩咐了，要准备些酸甜开胃的点心给姑娘呢。”
突然被点名，闻筝一口山楂糕噎住了，瞪大眼睛看看堂上两位，再看看钟妍，发现这糕点确实是只有自己面前才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幸好咱们这儿和凡人也做生意，也有门内弟子不兴辟谷的，”钟妍调侃道，“不然这山楂糕还得莫卫总管去城里现买呢。”
闻筝一愣，这才注意到立候一旁的莫卫。
他是八卦版传说中莫氏的管家，他的妻子银香则是当日勾去闻筝魂魄那两人提起的，负责平塘小筑一切事宜的“银香夫人”。
“咳。”看出闻筝不自在，堂上的靳轻尘又开口把话题引回去，“莫衡，你们准备怎么处置？”
“虽然是我亲弟，但错已铸成我不会包庇。”莫忱说，“明日我会召集所有门人门客，废去他的修为，将他逐出莫氏。终究兄弟一场，杀……就免了吧。”
靳轻尘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这事本来不该让两位贵客被卷进来的，”钟妍说，“但既然已经劳动两位大驾，莫氏感恩戴德，请二位暂留几日，等处置完莫衡及其党羽，还要请二位喝一杯喜酒呢。”
先前钟妍说起自己算是莫衡半个大嫂，这喜酒想必就是她和莫忱的了。
闻筝看向靳轻尘，点头示意后才又仔细打量一番莫忱。
先前在那树妖体内时，莫忱貌如老朽，和明艳动人的钟妍实不相配。眼下有了灵气滋养，容貌也恢复年轻，一张比莫衡还要清俊些的面孔落在目光中，才和钟妍显出几分夫妻相来。
想到这里，闻筝垂眸敛下思绪，而后才开口道：“今日消耗不小，若无其他事，我想休息一下。”
“那后续事宜，就明日处置了莫衡再谈吧。”靳轻尘点点头，没给莫忱继续开口的机会便站起身来，又走过去扶起了闻筝。
莫忱本也不敢强留于他，加上看靳轻尘对闻筝的态度也知道这位神仙现在只想照顾美娇娘赶紧歇下，于是立刻点头，唤人带他们去客房休息。
“你没见过杀人？”
“钟妍有问题！”
二人一同回到靳轻尘的客房里，等贴上了隔音符之后便同时开口道。
闻筝听他说完后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道：“没有见过……今天，对不起啊，弄脏你的衣服了。”
靳轻尘叹了口气：“衣服而已，算不上什么。修仙界人命不值钱，我没想到……算了，你还好吗？”
“嗯，吃完那个山楂糕之后好多了。”闻筝点点头，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块山楂糕递给靳轻尘，“你不是也觉得那妖怪恶心吗？吃一块去去恶心。”
连吃带拿的。
没想到她还夹带了山楂糕离开，靳轻尘哭笑不得地接过糕点咬了一口，而后问她：“你说钟妍有问题，是什么意思？”
闻筝抽了凳子在他面前坐下，把方才更衣时钟妍对她所说的话复述给靳轻尘听。
制定好后续的计划之后，闻筝便回了自己的客房，合眼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夜里，云山重告知她，靳轻尘去见过了被关押的莫衡。
莫衡已经从先前那副癫狂的状态中恢复过来，靳轻尘说是因为他豢养的那只妖怪吸收了包括他亡妻在内的众多怨魂，而他自己苦于天赋太差，为了增进修为就把自己与那妖怪链接起来。
长时间吸收妖怪为他提供的力量，让他修为迅速增进，但也神志不清，时常疯癫发狂。
在靳轻尘的审问下，他对自己与绮怀之间的骗局供认不讳，只一点——他没有碰过绮怀的灵网账户。
闻筝默然片刻，表示知道了，而后又躺回床上，等着翌日清晨围观莫衡被处决的现场。
第二天，睡饱了的闻筝起了个大早，洗漱之后和靳轻尘一同前往了莫忱要宣告莫衡罪名的地方。
莫氏在成州一带果然是世家大族，被莫忱召集过来的族人和门客数以千计。闻筝站在高台上，往下看去只能看到人头攒动。
“莫氏子，莫衡。为争权夺利，不惜囚禁兄长、迫害族人，更建立平塘小筑，纵容妖灵残害凡人，甚至在宅中豢养妖物，幸得云隐宗靳宗主、玄音宗闻姑娘相助，将其捉拿！”
莫忱的声音在内力加持下十分厚重有力，传播到场中每个人耳中：“念及兄弟一场，留其性命，废其修为，逐出莫氏一族！”
言罢，莫忱亲自动手，在众人面前落下重如千钧的一掌，正中莫衡的眉心！
一掌下去，修为尽散，莫衡也在众人面前迅速衰老，转眼间便形如枯木。
这与取他性命也没什么区别了。
闻筝叹了口气，心想。
不过绮怀在天有灵，也算大仇得报了。
围观的众人近期也都在八卦版上了解了平塘小筑的事，眼下得知平塘小筑都是莫衡一手策划，不由得对他更加唾弃——即使他们这些人里，可能也有曾在平塘小筑“享受”过的人。
看着众人围观过这一场“处刑”就要根据莫忱的安排散场歇息，闻筝和靳轻尘对视一眼，上前一步：“各位请留步。”
虽然没有莫忱那样高深的功力让声音传播那么远，但闻筝事先找靳轻尘要了一张增幅的符纸，又用纸板圈成喇叭的形状，把符纸贴了上去——制成了修仙版扩音器。
听到高台上方才被莫忱感谢仗义援手的女子发声，众人不由得好奇地看了过来。
“相信大家都知道，九雁湖边，平塘小筑里所发生的事。”闻筝道，“而平塘小筑一案，不止莫衡一人布局，尚有真正的罪魁！”
八卦版上的信息本就流传甚广，加上闻筝早就把君子涵所发布的那篇记录失魂案调查结果的文章“加精置顶”，也就是固定在了八卦版首页，因此每一个使用八卦版的修士都会看到这篇文章。
所以她的话音刚落，围观的众人就又激动起来。
“闻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忱刚要上前，就被云山重的剑锋挡开了。
“闻姑娘有话要说，还是让她说完吧。”靳轻尘单手持剑，与他对峙道。
有这么一个保镖在身边，闻筝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于是又开口道：“平塘小筑之事，众多凡人失魂一案，莫氏如今的家主莫忱，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一句话如同清水落入了滚油之中，平地惊雷。
先前调查时闻筝便留了个心眼，莫忱闭关和莫衡掌权这两件事，无论背后有怎样的因果关系，也改变不了这两件事都是最近几个月才发生的。
那些绑匪虽然说自己是在莫家待了一段时间之后，莫家就换了二爷掌权，但这个“一段时间”指代并不明确，若是在莫氏暂住期间，受到妖法影响对时间概念模糊也是可能的。
于是闻筝便在有明确时间记录的八卦版上查找了有关莫氏权力变更的文章，调查到莫衡掌权是发生在大约两个月之前。
而两个月前，君子涵就已经为了调查失魂案的真相而来到了成州，也就证明，失魂案也即平塘小筑的运作，在莫衡还未掌权之前便已开始。
且平塘小筑内那位没有露过面的掌权人银香，她的丈夫莫卫是在莫忱重掌大权之后才出现的。
先前莫衡夺权后，莫忱的亲卫和熟悉的人都被他以各种方式打压，或是直接调离本家，证明先前从未出现的莫卫实际是莫忱一党。
所以，在莫衡夺权之前一直担任莫氏家主的莫忱，才是平塘小筑真正的策划者。
“闻筝姑娘。”看闻筝在众人面前把所有事都抖了出来，钟妍面色发白，有些复杂地唤了她一声。
“钟妍。”回忆起方才更衣时钟妍对自己坦白的一切，闻筝冲她笑了笑，“我这个人比较浅薄，所以说的话也浅薄。”
——“我可不希望漂亮姐姐嫁给人渣老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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