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剑》沉吟砚

2、越姬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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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使命是杀人。
　　可我再次被束之高阁。
　　我成为了越姬的陪嫁，和其他珍贵的陪嫁一同入楚。
　　越姬把我贴在脸颊上，眼泪滑落在我的身上，她喃喃道：
　　宝剑啊宝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的阿父他要和楚国联手抗吴，我就成了他送给楚王的一件礼物。”
　　月光下她如同春日桃花般的美丽面容仿佛被风雨摧折，神情恍惚，愁云惨淡。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我。
　　我觉得我们的命运竟然离奇的相似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呐喊，也只能发出一阵铮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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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很宠爱她，允许她每日带着我。
　　后宫美女如云，楚王的女人太多了。但越姬是强国越国的公主，自然有一席之地。
　　她被封为如夫人。
　　一同册封的还有蔡姬。
　　一开始，楚王还对两位如夫人雨露均沾，一个月起码有十天是在越姬这里。
　　可渐渐的，楚王来的越来越少，一个月只有五六天了。
　　少女情怀总是诗。她身在异国他乡，只能依靠这个男人，即使他有很多女人，也不可避免对他有些眷恋。
　　楚王宫比越王宫更大，宫墙更高，越姬和好几个低位嫔妃住在桃年宫。
　　越姬每日望着桃年宫的院墙外的天空，抱着我说话。
　　“宝剑啊宝剑，你说大王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宝剑啊宝剑，昨天大王又去了蔡姬那里，你说他今天会来我这里吗？”
　　楚王没有来，他召幸了桃年宫一个住在偏殿的低位嫔妃
　　越姬就像一朵渐渐离开枝头的桃花，渐渐枯萎。

　　第二天，那个低位嫔妃被送回来了，眉间满是羞涩。
　　众姐妹打趣她，半含嫉妒半寒酸：“快说，你是怎么讨得大王欢心的？”
　　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很小却很清脆：
　　“昨日，我在花园当中唱歌，恰好被大王听见，他问了我的名字，或许是这个原因吧？”
　　桃年宫门外来了一个寺人：“哪位是昨夜侍寝的李氏？”
　　众女哄笑着让开：“是她呢！”
　　“传大王口谕，李氏晋为美人！”
　　李美人满面红云，盈盈拜倒在地：“谢大王。”
　　众女又叽叽喳喳：“美人姐姐，日后说不得你也能成为一宫主位，到时候可要提携姐妹们呀。”

　　越姬抱着我冷眼看着，喃喃道：“宝剑啊宝剑，我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了，越王城容不下一个想当将军的公主，桃年宫也容不下一个失宠的嫔妃。
　　我得像李美人一样去讨好楚王了。”
　　我没有作声，越姬不需要我的回应。

　　越姬还是喜欢舞剑，她知道我喜欢，还会在月光下给我演示，把我放在一边，看她月下舞剑。
　　越姬是一个多么有天赋的女孩呀！即使是普普通通的剑在她手上也如臂指使，剑招变换之间，气势如虹，隐含无穷奥妙。
　　我越看越激动，发出阵阵铮鸣，恨不得以身替之。
　　她听见我的应和，越发兴起，如同嫦娥奔月，随风而去，又如同春日枝头上的桃花，飘飘落地。
　　“彩，彩！”
　　有喝彩声传来。我一惊，差点以为我会说话了。但我不能动，只能看见楚王从我倚靠的樟树后走出来。
　　“妾拜见大王。”
　　楚王扶起越姬，含笑道：
　　“寡人见今晚月色怡人，特来赏月，不料竟有幸得见月下美人舞剑之美景，幸甚至哉！”
　　越姬桃面流霞，眉目春色：“大王过奖。”
　　我被楚王拿起来，他端详着我，我禁不住有些紧张，忍不住战栗。
　　楚王若有所思：“此剑似有灵，这就是名满天下的越王剑吗？”
　　越姬道：“是的，大王。”
　　楚王挥舞了两下，奇道：“夫人为何不用此剑作舞？”
　　越姬略羞涩道：“大王久不至，妾使它观妾舞剑。”
　　楚王哈哈大笑：“不过一把剑，再如何出名也不是个人，如何能观你舞剑？不如夫人用此剑再为寡人一舞。”
　　他把剑递给越姬。
　　越姬垂下了眼睛，双手接过我，紧紧握着，我能看到她眼睛里的失落，也能感受到她握紧我的不甘。
　　我有些淡淡的悲伤。
　　……
　　越姬再次得宠，楚王几乎每隔一天都来这里。桃年宫的侍妾们不敢再若有若无地挑衅越姬，反而噤若寒蝉。
　　越姬抚摸着我身上的宝石和花纹：“宝剑啊宝剑，楚宫墙高，女子的生命就这样被消耗殆尽了。我这辈子似乎只能困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