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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第二天一早,谢沾被王姨从拽起来梳妆,说是要去伺候地主吃早饭。梳妆打扮好,王姨跟在她身后,穿过连廊,从后院走向前院。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唤她一声“宛娘”,其实最开始谢沾对这个名字没有那么排斥,改名也只是为了让自己时刻记得仇恨,但如今从这些人嘴里听到这个称呼,只觉得厌恶,她想将这几天来的所有不公和倒霉一股脑的归咎于这个名字。她用手捂着耳朵加快了步伐。在快到前院时,谢沾对身后的王姨说了些什么,王姨点头后就离开了,只留谢沾单独一人进了地主的屋子。
      屋内昏暗的灯光和各种浓烈草药味,让一进门的谢沾觉得反胃。忍着恶心走进了里间,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整个镇都要仰仗他鼻息的人。因为病痛导致他只能侧卧在床上,一碗碗汤药被送到床前,谢沾也被推近了些,地主两颊凹陷,面色苍白,连喝药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颤颤巍巍的直起身子,等着下人给他喂药,一勺勺褐色的药汤入了肚,下人递给他手帕,结果手帕的手上,即使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但依旧带着那金灿灿的扳指。
      谢沾退到屏风站定,等着地主叫她再过去。手指抚过屏风,碰到了异物,侧过头看去,异物是一张符纸,再定睛一瞧整个屏风上贴满了黄符。不用问也知道这些就是那个地主青睐有加的道士给写的符纸,因为地主的病越来越严重,镇上的医生怎么也看不好,所以地主才另辟蹊径的找道士来看看,说不定就歪打正着治好了病呢。要说起来,自己之所以会被谢家人卖到这里也归功于他的挑唆,谢沾都有理由怀疑那个道士就是谢家自己找的,目的就是从地主那儿捞钱。谢沾想到这,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在心里怪起了王姨知道今天要早起还跟自己聊那么晚。
      愣神时,管家朝谢沾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谢沾刚迈步就看见床上的地主忽的吐出一大口鲜血,谢沾吓了一跳,震惊的走不动路,用她的自己的话来说,这种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的场景她只在故事书里读过,根本没想过小说真的来源于现实。因为地主吐血,屋内的人们都手忙脚乱的干起活来,管家抽空将谢沾请了出去。谢沾正有此意,道了声谢后就退了出去。
      王姨守在门外正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谢沾一推门,她向后一个踉跄,还好谢沾及时扶住。王姨着急地探头看向里面,却被谢沾无情的关上门,一脸郑重的说道:“姨啊,别看了,怪血腥的。”
      这样一说,王姨更加好奇追在谢沾身后问道:“血腥?怎么啦?杀人了?”
      她这一三连问把谢沾问懵了,她笑着说道:“哪有那么夸张,就是吐血了。”
      “哎哟,那估计活不久了。”
      谢沾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别乱说话。
      王姨扯下了谢沾的手,解释道:“没事,这时候所有人都在地主屋子里呢,没空看我们。而且你别不信,我之前见过一个人就是这样前天吐了血,第二天人就没了。他估计也快了。宛娘,你快解脱了。”
      谢沾没接她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姨,你能不叫我宛娘吗?叫我沾沾好吗?谢沾也行?”
      “好,以后我们单独相处时我就叫你沾沾,但是外人在的时候,我就得叫你宛娘了,毕竟是老爷他定的规矩。”王姨一拍脑袋说道,“对了,你交代我的事已经做好了,许渊说下午三点见面。”
      “谢谢姨。”
      时间倒回谢沾进地主屋子之前,她让王姨将信交到许渊手里,约他下午见面。没想到王姨速度这么快,可是谢沾越想越不对劲,心里的那个念头逐渐产生,她没忍住问道:“从这儿到云寺那儿,紧赶慢赶也得要半天才能送到。今儿怎么这么快呢。”
      “哦,我有熟人…哎呀都收到答复了还说什么呢?”见王姨吞吞吐吐的回答,谢沾知道果然如预想一般,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弯弯绕绕,她拽住想逃走的王姨,死死地盯着。王姨眼神飘忽不定,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架势,两人就这样僵持在原地,最后她败下阵来说道:“啊好好好,我还要干活。两个人一个死也不愿承认,一个人一猜就猜着,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啊?”谢沾不明白她的意思。
      王姨叹了声气说:“许渊他从昨天你进府之后就呆在门外守着你了,我今天一出门给你送信,就看见了靠坐在墙边的他,所以才会这样快的。”
      “所以……他就这样等了一天一夜。”说这话的时候,谢沾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傻不傻啊?”
      “他傻不傻我不知道,但他爱你是真的。”
      谢沾听后忽得向门外跑去,却被王姨拦住,“他不在门口了,听说要和你见面,回去洗漱去了。你也不能和他在大门见面,要是被老爷发现了,要遭殃的。你先回房等着,我先去干活,等下午了,我带你从后门去见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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