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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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要说到五天前，白消参与研发的周会。
身为产品经理，白消习惯性在周会上做会议记录，方便之后的项目工作安排和协调管理。
在过去几次会议上叶岑牧发现了他的这个习惯，这次会议就直接安排白消坐在了他旁边，说是为了方便他更好地“做笔记”。
白消：……我谢谢你！
记录确实更好做了，叶岑牧是领导，坐在他的旁边自然可以“一览众山小”，可他的压力真的好大啊！
没有人喜欢坐在领导旁边吧？！
而且视野好相对的是，所有同事一抬眼就能看到他，他鼻子痒了都不敢挠，坐在这里他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十分拘谨。
过去的工作中他还没这么受到瞩目过，这让他有点难以适应。
“好，大家准备一下，汇报一下这周的工作。”
听到叶岑牧的话，白消迅速调整笔记本界面做好随时可以记录的准备，接着转头看向叶岑牧等待他接下来的安排。
白消一转头就发现叶岑牧正在解袖口，他心中暗道：果然又来了。
经过快两个月的相处，白消发觉了一个叶岑牧的小习惯，只要他准备开始做“正事”了就会挽起袖口，有一种放开手脚的感觉。
白消不自觉盯着叶岑牧的动作，细长骨感的手指触上袖扣，食指和拇指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他先解开了一边扣子往上撩了撩，刚撩了一半动作忽然一顿，又将袖子放了下来恢复原样。
白消没有错过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颜色，那是……淤青？似乎……还是人手的形状？
一瞬间，白消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他心中一“咯噔”：不不不不！肯定是他看错了！！
还手抓出来的淤青，怎么可能呢？这可是叶岑牧啊！要抓也是他抓别人吧？看错了，绝对是看错了！
白消一边劝说着自己，一边迅速移开视线，一抬头，就看到叶岑牧正看着他。
白消心中又是一“咯噔”：他发现自己看到了？
叶岑牧看着白消的眼睛黑沉沉的，虽然还是平日里的严肃脸，可白消明显感觉到了不同。
完蛋！他绝对知道自己看见了！
怎么办！他真的不是想看才看的啊啊！！！！
就当白消想着怎么“辩解”的时候，叶岑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是轻声对着白消一个人说的：“要开会了，注意力集中。”
白消一愣，赶紧回道：“哦、哦，好的叶总！”
有了叶岑牧这句话，白消又怀疑是自己想错了，叶岑牧可能只是发觉自己走神了有些生气了想提醒他一下？
不论如何，这次的周会白消都格外难熬，好不容易等到会议结束，白消迅速收拾东西想要赶紧回到自己工位上喘口气，谁知刚抱着东西站起来又被叶岑牧叫住了。
“耽误你几分钟，关于刚才你做的会议记录，我们再讨论一下。”
白消这才反应过来，合着你让我坐到你旁边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是吧？！
怪不得让他更好地记录，这是想着以后就有现成的拿来用了！
这不是一不小心又给自己揽了个活吗？！！
白消心中骂娘，可是面上还是挤出一个笑道：“好的叶总。”
被迫又开了一个两人十几分钟的小会，白消只觉得脑子更加混沌了。
“你的记录做得很有条理，待会儿分享一份到项目群里，让他们也好好回顾一下会议内容。”
白消：我就知道！
“没有没有，是大家汇报得好我才能整理出来，否则我一个进公司不久的新人，对各个项目都不了解，可能也听不太懂。”
听着白消谦虚的话，叶岑牧手指敲了敲桌子：“你可以承认自己的能力。”
“什么？”
“职场上有些时候没必要太谦虚。”
白消听懂了：叶岑牧这是在给他传授职场经验？
白消莫名觉得脸颊有点发热，这些话过去可没有人给他讲过：“谢、谢谢叶总。”
白消感觉到叶岑牧正看着自己头皮都发紧了，他赶紧道：“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工位了……”
“小白。”
听到叶岑牧叫自己，白消疑惑站住脚步：“叶总还有什么事吗？”
叶岑牧和白消对上视线，缓缓问道：“刚才，你看到了吧？”
白消后背一凉，只觉得大难临头，下意识就是否认：“没啊，我啥也没看到！”
可惜，过于紧张的白消，声量也不自觉放大，整个人浑身也僵硬地过分，只要是眼睛耳朵没问题都能看出他在说谎。
叶岑牧站起来走到白消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我只是想说，我胳膊是前两天不小心撞到了，你别多想。”
撞、撞到了？
“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白消迷迷糊糊走出会议室，待坐到工位上以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
什么撞到的？那分明就是一条条的手指印！正常撞到都是一整块的青斑哪里会是那种形状？！
总不能他正好撞到什么人形雕塑的手上吧？
叶岑牧百分百就是在糊弄他！！
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白消默默叹了口气。
他也不可能上去问叶岑牧发生了什么吧？而且人家都这么跟他说了，不就是不想让他关心这件事吗？
要他说他真该好好听叶岑牧的话别想太多。
但众所周知，人就是越知道什么事不该做就越要做的生物，白消也不例外，他越是劝自己别去关注叶岑牧身上的淤青，他就越是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尤其是一和叶岑牧在一个空间工作的时候，白消总是不自觉地将视线落到他的身上。
这看得多了可好了，白消震惊发现叶岑牧还不止手臂上有淤青！
除了上次见过的手臂，他的脖子上也有！只是比起手臂上的已经很淡了，几乎看不清了。
回想起前几天叶岑牧似乎总穿高领毛衣，这下是有解了。
正常人身上会有这么多伤吗？
这个问题一出现在白消脑海中，他就给出了否定答案，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不会啊！
所以叶岑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总是身上有伤啊？
身为九年义务教育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熏陶下长大的白消面对这种状况总有种莫名而来的正义感。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遇到伤害，可尴尬的是，这人不仅是他的同事，且还是他的上级，这种关系就十分微妙了。
毕竟同事本来就是一种灰色关系，在工作时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起骂老板的时候也可以同仇敌忾，像是最亲密的朋友，可涉及到私生活时，又并不想被关系为同事的人窥探，时不时还要防着前一刻对你微笑的人背后打小报告捅刀子。
总之就是，除了工作其他时候都别来！
他自己都是这种想法，身为领导的叶总肯定也不会例外，老油条肯定更懂这些职场的潜规则。
白消纠结了。
要不还是假装啥也不知道好了！
白消暗暗对自己说道。
都已经不是初出社会的清澈大学生了，做事情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持边界感，这样才能更加适应社会不是吗？
什么正义感、热血啦，这些不是一个成熟的社会人应该考虑的，他现在更应该以自己的利益作为考量才是。
他现在入职不到三个月还没转正，工作还在熟练学习的阶段，和同事们也在磨合期，插手同事这些有的没的私事，对他没有好处，可能还会让他这么好的工作泡汤，这怎么行？！
而且人叶岑牧都这么大的人了，比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了那么多年，遇到事情肯定有自己处理的手段和办法，他一个连工作都没稳定的人干什么替他操心？
没错！他不要瞎操心！
多操心操心自己才是正解！
“呼——”
白消长舒一口气，似乎想将淤堵在心口的气给吐出去，乍一下也真觉得舒服了许多。
这让白消更加肯定自己现在的思路是对的，做一个自私的大人没什么不好的。
打定了主意之后，白消面对叶岑牧也恢复了往日的态度，不论再不小心看到什么，白消都会在心中默念：和我无关，和我无关……
然后默默撇过头去。
可是今日的事又让白消有些动摇了。
叶岑牧真的是一个好人！
他不仅是个工作上的好同事，性格也很好啊！
虽然他平时总是板着脸感觉很严厉和严肃，但白消经过吃饭一事后发觉，叶岑牧内在明明就是一个温柔又细腻的人！
这样的人让他继续冷眼旁观他受到伤害，白消有些于心不忍。
他能做点什么吗？
就当白消发呆的时候，叶岑牧看了下表问道：“吃好了吗？时间差不多，我们该回去了。”
白消回过神来，连忙放在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吃好了！我们走吧！”
叶岑牧也站起身来，边朝外走，边又一层层地将袖子翻下来缓缓系上扣子，动作流畅又富有美感。
白消的视线又不自觉被叶岑牧的动作吸引了，他默默吞了口口水，心中暗道：这就是成熟精英的魅力吗？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卫衣运动裤球鞋，白消忽然觉得自己也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至少稍微成熟一点点。
“等我先把车开出来。”
“哦、哦，好的。”
白消慌忙走到一边让出车道，关门声响起，叶岑牧坐到了驾驶座上启动汽车。
透过前挡风玻璃，白消能看到叶岑牧正侧头看向两边转动方向盘，他神情专注一推一放就已将车子从狭小的缝隙中驶了出来。
“吱——”
叶岑牧打开车窗，和白消对上视线：“上车。”
白消这才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停在自己面前有一会儿了，他赶紧拉开车门爬了上去：“不好意思叶总，我……”
白消有点脸热，他怎么会在这时候走神啊？！！！
叶岑牧抽空瞥一眼白消问道：“你有睡午觉的习惯吗？”
白消点点头：“呃……是会眯一会儿。”怎么突然问这个？
“看来是今天叫你一起吃饭影响到你的作息了，下次早点出来吃饭好了。”
白消一愣，尴尬挠头：“哈哈哈……好的。”是这样吗？可能真的是因为困了才犯迷糊吧！
两人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办公的时间，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白消下午工作的时候还是会时不时回想起中午的片段，懊恼自己丢人的同时，又再次纠结叶岑牧的事。
唉，他究竟为什么总想这个，他又没什么能做的！
白消一拍自己的脑门，别想了别想了，工作工作！
此时的白消没有想到，很快就会发生一件让他始料未及的事件，从此以后他被迫卷入麻烦，再也无法享受平静的牛马生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