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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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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肤色如雪，此时却像是透着病态，剑眉星目，蹙眉凝神时总让人不寒而栗。
作为将来的幡主，楚蘅从小就被寄托着期盼长大，这么多年，他也如愿，成长为一个强大负责有能力的少年幡主。
但在祝余眼里，楚蘅还是那个和自己一起满山乱跑的同伴，他会和自己一起胡闹，会帮自己躲过高姜良的审问，会在自己被罚时偷偷给自己带吃的……
祝余实在没办法把眼前的楚蘅和梦里的那个他重叠，摇了摇头：“没怎么。”
楚蘅将信将疑点了点头，又问：“在外面一切可好？”
祝余决定还是不想那么多了，收回心神，笑道：“还行，没闯祸，吃得饱睡得暖，还玩了好多东西。”
当年高姜良力排众议送祝余去外面的世界，而楚蘅因为是未来的幡主，不能同行，祝余一直替楚蘅感到惋惜，每次回来都要和楚蘅说一遍外面发生的新鲜事，“最近啊，外面开始研究人工智能了，什么机器人啊，机器狗啊，超级厉害……”
楚蘅当然知道对方的心思，祝余每次回来见到他总是率先开口，然后口若悬河一番，当然其中不乏有拖延时间之嫌：“嗯，挺好的。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运行法则，只要你不轻易干扰就行。好了，聊聊正事吧，你的元……”
祝余心下一沉：该来的总会来。
“砰砰！”
京墨敲了敲房门，一脸歉意：“神主让你们吃晚饭了。”
祝余一脸劫后余生的喜悦，立刻朝门外走去：“好好好，去吃饭。”
楚蘅铁面无私：“那就吃完饭再试。”
一阵冷风吹过，祝余：……
为了给祝余接风，今晚的菜肴格外丰盛，满满当当摆了一桌，高姜良坐在主位：“吃吧。”
回忆里，祝余刚回来还不习惯家里的衣服，刚抬手就碰倒了杯子，所以这次他格外小心，举筷子的幅度难免大了些。
高姜良忍了半天，嘴角抽了抽，下一秒看祝余筷子举了半米高，还是没忍住：“干什么呢！一回来吃饭都不会了？”
祝余吓得立刻收回了手，眨巴眨巴眼，十分无辜。
本来高姜良还想给祝余留些面子，知道他在外面又考了倒数第二后也没说什么，这下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没好气地瞪着祝余。
京墨看了看祝余，又瞅了瞅高姜良，迅速夹了一块鸡肉放祝余碗里，又朝高姜良笑道：“叔叔，说起来我好久都没和你下棋了。”
家里这几个孩子，祝余一天到晚瞎晃悠，什么正事都干不了，走哪哪倒数，下棋吧，棋子摆哪都不知道。
楚蘅倒是最省心，学得快、能力强，就是一点不懂变通，和他下棋吧，没两步就被围死了，一点水也不放。
只有京墨，性格乖巧，能力突出，愿意坐下来陪高姜良下下棋了。
“好哇，等会儿来我书房，我们练练！”
祝余朝京墨眨了眨眼，满是感激。
说话间，楚蘅便放下了筷子，丝毫不受干扰地吃完了饭，优雅地擦了擦嘴：“我吃完了，先去试炼场等你。”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对祝余来说却犹如死刑宣判一般。
要知道，在周山，不，整个西山群，楚蘅的能力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和他比试，祝余可不就是自讨苦吃了。
不过，在梦里面，楚蘅也只是照例和自己比划了一番，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祝余自我安慰了一番，才鼓起勇气走进比试场。
刚踏进半只脚，一道惊雷瞬间朝祝余正面袭来，祝余下意识一跳，身形晃悠两下，堪堪躲过一击，只是耳边的发丝嘶嘶作响，瞬间蜷曲焦黄了半簇。
祝余抖了两下，朝对方吼道：“你来真的啊！”
没等他说完，对面的攻击再次袭来——
“烈火轰雷。”
无数惊雷从天而降，一接触道地面就化作雷暴立刻炸开，祝余狼狈地左躲右闪，刚换上的新衣就被烧焦了，活脱脱一个叫花子。
一站稳，祝余立刻伸出食指和中指，双手重叠位于额前，眼里似乎闪过白色光芒，瞬间狂风大作，祝余双掌贴地，迅速上扬，随之而起的，是一道气墙：“风起云涌。”
雷暴一碰到气墙，如同烟火般炸开，一朵朵在祝余眼里前赴后继地绽放着。
楚蘅冷哼一声，右手微微扬起，手指在空中随意转了两圈，再收回时，竟凭空抽出一条雷鞭，通体暗紫色，鞭尾不时闪着火花，似乎还有电流滋滋作响。
祝余暗道不妙，在鞭子落下时，左手立刻在胸前划了一道：“云散风流！”
狂风卷起尘土，试炼场内的灯影晃晃悠悠，没两秒，气流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祝余的身形也随之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楚蘅松了松筋骨，似乎对祝余的一味逃避十分不满，眼里满是烦躁，冷着脸一步也没挪，左右的那道雷鞭犹如游蛇般，瞬间变长，随着楚蘅的抬手，刹时间遍布全场，只留下亮紫色的一道道残影。
“啊啊啊疼疼疼！”
雷电遍布处，祝余被击中，现出身形，原本就破烂的衣衫前出现了一道鞭影，细看可见皮肉已经微微渗血。
祝余也没想到楚蘅下手这么重，捂着伤口，气急骂道：“楚蘅你干什么！不是说好就走个过场，我哪里招你惹你了！我爹都没这样打过我！”
楚蘅浑身闪过紫色电流，气压低沉，似乎真的忍了很久，半天也只是丢下两个字：“攻击。”
祝余见对方油盐不进，两手一摊，说着就拖着病躯往场外跑去：“不打了，我认输！”
下一秒，右腿就被缠上雷鞭，祝余实在有苦难言，这家伙是抽什么风了，不会现在就要打死我吧？
靠，那个梦不会是真的吧？
祝余还在百感交集，而对面的楚蘅却没给他喘息的时间，右手微微一回握，雷鞭瞬间消失，接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向上摊开，轻轻一抬，无数闪着紫白色光芒的雷电就拔地而起，霎时间就化作了一座牢笼，结结实实地将训练场围住：“攻击。”
祝余眼睛都瞪大了，无力怒吼：“你TMD就是个疯子！”
无奈，祝余只好全力应对，右手迅速在胸前结印，最后果断指向右下：“风行草偃！”
指尖气流旋转，微微膨胀，迅速化形，无数泛着微微白光的透明刀刃向楚蘅飞去，后者则是眼都没眨，从天而降的惊雷精确地击中了刀刃，碰撞间，雷光伴着风声，爆发出一道道雷鸣电闪。
火光交错间，楚蘅飞身穿过爆炸，一个箭步就到了祝余身前，在对方惊讶的眼神里，楚蘅身形微微一偏，他的声音清冷温润，与这片电光石火格格不入：“运用元素之力，最重要的是什么？”
祝余迅速反应，朝着楚蘅的方向转身就飞出一片风刃。
又是一片火光交错，楚蘅游刃有余地闪过，又到了祝余身侧：“最重要的是什么？”
祝余真的想不通楚蘅脑子里装了什么，这个时候还有空问这些：“现形，化物。”
楚蘅再次化解攻击：“好，再来。”
几轮攻击下来，祝余的风刃明显有些跟不上了，出手缓慢又无力，最后索性有些摆烂地随手丢出几柄不甚明朗的风刃。
楚蘅也感知到了对方的意图，雷暴还未落下，那些风刃立刻就蔫了一般化作无形，语气再也控制不住了：“祝余！再来！”
“我打不过你还不能跑啊！”
楚蘅看祝余满场乱跑，磨了磨后槽牙，刚抬脚就似乎被什么绊住一般，浑身一震，楚蘅眉头一拧，不动声色地又调整好了姿势，朝祝余走去。
祝余被雷暴追逐最后只能躲闪入一角，凭借一道马上就要崩解的气墙躲避攻击，最后那道气墙如愿崩裂，楚蘅也走到了他面前，祝余瞬间愣住。
背后是炸开的火花，楚蘅脸色铁青，眼神阴鸷，浑身的紫气参杂着玄色，恐怖瘆人，如同祝余梦里给他最后一击的楚蘅……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直指祝余，一切的一切都和梦里的景象完全重叠，震惊、绝望、痛苦
气愤……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祝余实在不知所措。
“楚蘅！”
就在祝余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京墨一声惊叫唤醒了两人。
牢笼化去，那道白色惊雷立于楚蘅和祝余之间，离祝余胸前只剩半步距离。
祝余还呆愣地看着楚蘅，后者则迅速收回了招式，转身不去看祝余。
京墨一眼就看见祝余浑身是伤的瘫坐在地上，立刻跑了过来，满脸担心：“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祝余万念俱灰，漠然地摇了摇头，被京墨扶着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被领着走了出去。
高姜良站在场外，目睹了全程，却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只是朝京墨轻轻点点头：“送他回去吧。”
转身看向场内的楚蘅，眼里闪过千丝情绪，沉声道，“你跟我来。”
京墨和黄叔送祝余回了房间，又喊来大夫开了几副药，等祝余喝下，已经是半夜了。
“黄叔，你先去休息吧，我和祝余说会话。”
黄叔嗯了一声：“好，你也早点休息。”
京墨点点头，等对方走了，才转身坐在祝余床前，叹了口气，道：“你别怪楚蘅，楚蘅他也不是真心要伤你。”
祝余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京墨：“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楚蘅也是因为神主大人要求才来试炼你的，一时失手也不是没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