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缺陷》美味锅包肉

16、你耳朵红了

　　宴川没笑，但是季澄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诶，宴川，”季澄弯腰凑近宴川的脸，“你真的不笑诶，这不好笑吗？”
　　“一点也不，”宴川非常无情地否定，并用手把季澄凑近的脸推远了一点，补充道，“保持距离。”
　　“我们好歹也是…”见过眼泪的关系了。
　　季澄偏头试图把宴川的手拱走，没想到宴川并没有把手拿走，于是这一偏头——
　　她的唇印在了他的掌心。
　　季澄有一瞬间的僵硬。
　　宴川的手似乎也和她一起僵硬住了。
　　他的手很大，手掌盖住她的脸，露出她无措的眼睛。
　　“宴川，”季澄眨眨眼，抓住盖在自己脸上的手，“你是不是笑了？”
　　“没有。”
　　宴川像是被什么刺到，迅速抽出手，别过头去。
　　季澄撇撇嘴，心说明明就是笑了。
　　“好吧，没笑算了。”
　　她笑嘻嘻地拍了拍宴川的肩膀，向门外走去。到门口，似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她回过头，看向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宴川，说：
　　“你耳朵也红了喔。”
　　其实他耳朵没红。
　　但在季澄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耳朵就红了。
　　………………
　　在宴川家做了一下午题，顺便和宴川一起吃了午饭晚饭，季澄对宴川的厨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虽然对自己这种蹭吃蹭喝的行为感到有意思可耻，但是……
　　宴川是不是喜欢她？
　　季澄越想越觉得奇怪。
　　这就是喜欢吧，这怎么能不是喜欢呢。
　　但是他到底喜欢什么…
　　总不能是喜欢她两天哭两次的敏感脆弱小心灵吧？！
　　季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想不通莫非他俩的关系真就进展的这么快？
　　满打满算他们接触了有三天吗？
　　【orange：我有个问题…】
　　【orange：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消息发出的一瞬间，季澄就后悔了。
　　太冒昧了，这是正经人能问出来的问题吗。
　　飞速撤回了两条消息，季澄叹了口气。
　　上一次这么小鹿乱撞还是高一那年偷偷网恋。
　　【orange：发错人了^^】
　　【orange：晚安】
　　宴川依旧没回消息，想来是已经睡着了。
　　季澄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点开微博，搜索宴川的微博号。
　　作家初暗行。
　　他没发过什么内容，半年可见，其中大多是一些新书宣传。
　　为数不多的几条也是意味不明的话。
　　比如——
　　克制，稳定。
　　良药。
　　胆小鬼。
　　……
　　最新一条是昨晚发的——
　　阳光里。
　　……
　　季澄觉得几条微博都和宴川本人的气质严重不符，如果不知道宴川是个写悬疑小说的，她几乎要怀疑这是哪个非主流文艺伤感青年的主页。
　　怪，太怪了。
　　季澄翻着宴川那几条微博下面的评论，看着看着人都傻了。
　　原因无它。
　　虽然宴川发的是些不明所以的话，但是评论区的人才们似乎都能和某本书里的某个角色对上号。
　　克制，稳定。
　　对应的是《连环游戏》里面有躁郁症的凶手。
　　良药。
　　对应的是《第三秒心跳》中主角的抑郁症妹妹。
　　于是每条微博下面都有人在猜测是不是哪本书要出续集了——
　　……
　　季澄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宴川写的每本小说里似乎都有一个有精神疾病的人，或是主角、或是配角、或是只出现过一次的路人甲。
　　难道是因为现在社会压力太大……
　　精神疾病已经很常见的原因？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季澄做了一晚上噩梦。
　　梦里宴川头上长出了恶魔的犄角，拿着死神的镰刀在她的颈侧比比划划，脸上带着恶劣的笑，说：
　　“你耳朵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