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宠》知更ing

3、第 3 章

　　回到教室，林欢兴奋地坐到她旁边，问：“就刚刚操场那个超漂亮的美女，祁术你认识吗？”
　　“嗯，是我的朋友。”靳祁术说，“也是从总部转来的。”
　　“啊？为什么？”
　　毕竟总部的资源比分部要好得多，虽说只差一个字，但差距也是有的。
　　靳祁术笑笑，说：“来陪我的。”
　　“哇，这么好，那她会转到我们班吗？”
　　靳祁术摇摇头，“她是高二的。”
　　“这样啊，好的吧。”
　　“走吧，”靳祁术站起身，“下节课不是游泳课么。”
　　游泳馆里人不多，只有两个班的人，靳祁术在换衣间换好衣服，与林欢几人一同出去。
　　“天啊，祁术你身材好好哦。”
　　“你也不错啊。”
　　林欢正要再说什么，靳祁术突然停下来，林欢不明所以地跟着停下。
　　一齐人齐刷刷地站在一个坐在长椅上的女生面前。
　　“曲明悦。”靳祁术缓慢又一字一句地叫道。
　　女生惊慌抬头看她，一张清秀的脸充满慌张。
　　四周人一时声音渐微，随之窃窃私语。
　　“喛，她谁啊？”
　　“一班曲明悦啊，听说昨天撞了靳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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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祁术突然和善地笑着说：“是这样，我想请你帮个忙。”
　　语气还是很温和，但莫名地不容置喙
　　“我刚刚衣服被打湿了，现在有点不舒服，所以只能麻烦你去校后门跟温诸拿一下我的衣服，顺便再去便利店帮我买杯牛奶，对了，我只喝北门那家的。”
　　这一片休息台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少女轻轻的声音。
　　“可以吗？”
　　曲明悦呆愣了一下，看着眼前天之骄女般的女生对自己说着看似请求实则命令的话语。
　　从游泳馆到学校后门比到前门要绕路得多，分明平时靳祁术都会走前门，而北门那家的便利店更是在游泳馆和后门的第三角，离哪边都远，分明游泳馆旁边就有一个便利店。
　　一来一回，上课时间恐怕都过半了。
　　“问你话呢曲明悦！”身后有女生反应极快，瞬时就知道靳祁术在整她，于是配合地冲曲明悦催促。
　　曲明悦仿佛被惊醒，眼里一瞬间闪过混杂恨意和不服，但还是忍着不发，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去换衣间。
　　围观的人很多，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事不关己，有人万般唏嘘。但是没有人敢说什么。如果第一次只是碰巧，那么第二次就是明目张胆地告诉所有人，她针对曲明悦。
　　不出一个早上，事件已经传遍了整个高三部，风声鹤唳，一片肃杀之气。
　　“听说了吗，曲明悦。”
　　“我知道我知道，得罪了靳祁术，然后被整了！”
　　“啧啧啧，人还是学生会文艺部部长，平时官威重得很，现在怎么不狂了。”
　　“踢到硬板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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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楼三楼是学生平时不能踏足的地带，但里面也没什么稀奇的，和普通教室差不多的样子，只是人烟稀少，格外安静。
　　容貌艳丽的女生夹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室内讲桌上，吞云吐雾间面容隐在缭绕的烟雾里。
　　“他们说你两很像。”
　　为什么呢，在靳祁术来之前，曲明悦一直算得上是长隆分部里漂亮的好学生，制服永远规规矩矩的穿好，头发也留长，说话细声细语。
　　“嗯。”
　　坐在邢止语面前的人嗓音平淡的应声，看起来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的样子，哪怕主人公是自己。
　　女孩叠着腿坐在椅子上，就算靠着椅子背，也透露出一种很规矩的样子，手腕上只带着一个腕表，显得利落又清新。
　　她很喜欢闭目养神，不睡，但放空一切的感觉实在安逸。
　　邢止语抽了口烟，饶有兴趣地端详她，半天，摇摇头，夹着烟的手指左右摇晃：“不像。”
　　“什么。”
　　邢止语把手反撑在卓沿，向后靠，重复了一边：“不像。”
　　“她呀，可没有你狠毒。”
　　“蠢笨如猪，学也学不到位，”邢止语不住摇头：“不能比，不能比。”
　　靳祁术睁开眼，似笑非笑看着她：“夸我还是骂我？”
　　邢止语但笑不语。
　　靳祁术这个名字的影响力很大，早上才发生的事，下午到教室时就目睹了一场精彩的好戏。
　　曲明悦是在她之后到的，那时已经快要上课，但她走到座位时却发现自己的桌面覆盖着脏兮兮的鞋印。
　　于是她短暂的静止了一下，教室里其他人却诡异的安静，没人看她。
　　随后，她掏出纸巾，把桌面擦干净。
　　下课，讲师吩咐了一句“班长把作业收上来”就走了。
　　曲明悦站起身，扬声喊：“把作业交给组长，组长再交给我。”
　　无人应答，也没人交作业。
　　所有人像没听到一样聊天的聊天，看书的看书。
　　曲明悦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满脸通红，突然大声道：“不交的自己去交给老师。”
　　“嗤。”
　　安静的教室突然漏出一声嘲讽的笑声，曲明悦猛地朝那个方向看过去，第三排一个短头发的女生眼神轻蔑地看着曲明悦，阴阳怪气地说：“拿老师的话来耍官威，这官架子就是大啊。”

　　曲明悦脸色异常难看，只是说道：“我只是做老师让做的，你有意见就去找老师。”
　　还算镇定，但那女生也不是个省事的，表情更为嘲讽地努了努嘴，意思“你说是就是咯”
　　随后也不再看她，转头跟旁边女生说话，孤立玩得一手棒。
　　整个过程，靳祁术没有参与半分，就这么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好像在看戏，确实在看戏。不喜不悲，淡得很。
　　丝毫没有作为这场争吵始作俑者的自觉。
　　靳祁术的入校是一场精彩的开幕式，而接下来的几天，则是舞台的开端。周四，靳祁术看到几个女生用水浇湿了曲明悦的书包，和里面的书。
　　邵灿，也就是那个冲在面前对付曲明悦的女生，把曲明悦从班长的位置踢了下去。
　　一班班长都是学生公开选举的，谁票多就是谁，老师也不管。
　　本来那位置都选了靳祁术，但她拒绝了。
　　人一向不会在并不缺乏的东西上感兴趣。
　　最后班长的位置被她推给了一个叫黄桃的女生，在班内存在感很低，成绩也好，长得可爱，但是家里穷。
　　靳祁术是个正儿八经的财阀公主，有权有势，但她有点跟其他财阀的富二代不一样，其他公子哥小姐要么坏到极致，要么清高正派得不行。她不一样，她够正经，成绩好，有个好学生样，但她好得也不那么纯粹，会算计，阴谋诡计，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圈子里不止她一个是这路子，很多千金小姐都这样，外白里黑。但多多少少都让人感觉到很重很浓的装腔作势味儿，简单点讲，就是虚伪。
　　靳祁术的过人之处就在这里了，她就能做到干什么都自然，不扭捏，强到一定程度就是这样。
　　这也是时京鹤能这么多年还放不下她的原因。
　　所以她能这么堂皇而之的整曲明悦，看班内人孤立她，不会虚情假意地在女生们欺负她时劝两句，然后继续放任她们作恶。
　　没那恶趣味，太无聊了。
　　周五，曲明悦在厕所摔了。
　　怎么摔的，所有人都说不知道。
　　整个下午，曲明悦都没来教室。
　　“她到底怎么摔的啊？我看到她来的时候就膝盖破皮了而已啊。”
　　“是啊，她自己不看路绊着了。”
　　几个女生围在靳祁术那讨论，嘴里还发出戏弄人的笑声，总之听得人不太舒服。
　　靳祁术看起来毫不关心，心无旁骛地做数学题，残阳的余晖从窗户撒进来，把女孩柔软的发丝照的发亮。
　　“啧啧啧，活该啊，她以前就喜欢这么整人家，这叫什么，因果报应。”
　　对，曲明悦之前在靳祁术还没来的时候，就这么孤立过黄桃。
　　之前的曲明悦，在长隆分部也算得上有名，靳越南给了她很大的底气，足以让她在这混得如鱼得水。
　　直到，靳祁术的到来。
　　事情的反转就发生在第二个星期。
　　曲明悦是个显而易见的蠢货，但她身后的人不是。这也是那群女生不敢太过分的整她的原因。
　　虽然自始至终那人都没出来表过态，但大家都默契得顾忌着他。
　　靳祁术看在眼里，不过也没吭声，像个耐心十足的猎鹰，慢条斯理地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
　　那人现身的时候，曲明悦在教室门口被门上的水淋了个透心凉。
　　曲明悦白嫩的脸上全是水珠，分不清是水还是泪，衣服湿透，看起来好不惹人怜。
　　但没有人会去疼惜她，四周围满人群，都在看热闹。
　　靳祁术充耳不闻地刷题，连眼都没抬起过。
　　“不好意思。”
　　一道声音从人群外传过来，打破了躁动的气氛。
　　众人回首，看见来人后都熄了声，不由自主让出一条道。
　　那人直接绕过门口的曲明悦，劲直走进教室。
　　一阵鸦片无声。
　　靳祁术还在写，丝毫不被影响，仿佛外界一切喧闹都传不到她耳里。
　　直到眼前被一片阴影笼罩，她抬起头，笔未停。
　　穿着制服的男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戴着的眼镜反射着精明的光。
　　靳祁术也不慌，看了他一眼后又低下头淡定地把最后一个字写完，然后从笔尾端抽出笔盖，将笔盖对准笔尖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