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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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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祁术抬眼看去,正好看见男生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看着有力又修长,紧接着,男生全身走进来,穿着很松散的卫衣和宽松牛仔裤,整个人有一种随意但帅得很轻松的感觉。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不偏不倚地与靳祁术对上,无波无澜,随后对她一点头:“好久不见。”
靳祁术也淡笑着回应他,气氛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就变得有些微妙,但好在这只有两人能感知到。
两人的家境不会让他们背道而驰,所以尽管曾经他们不欢而散,他们都很自觉的保持适当的关系,和距离。
陈洛这时还在不怕死的笑:“怎么样,好看吗?”
京时闻拉开椅子,不含任何情绪地说:“陈家南海那边的产地还缺个人管,你想去吗?”
陈洛立刻不笑了,打着哈哈转移话题,他不可能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的,但京时闻很有可能给他哥推荐他去。
“出息。”旁边邢止语嗤笑一声,继续和靳祁术喝酒。
“要在那边待多久?”
“啊,”靳祁术不急不慢地摩挲着杯壁,“一个月吧。”
“OK,”邢止语翘着二郎腿,从桌上拿出烟盒抽出一只烟点燃,“周三等着迎接我吧。”
“你来做什么。”靳祁术没接她递来的烟,双手合规矩地拢放在大腿上,说。
“瞧瞧那对小畜生呗。”邢止语眼尾上挑,吐出一口烟,收回递烟的手,嘲她,“好学生。”
“要不我也去吧。”陈洛一听,有意思,跃跃欲试地拖长声音,“给咱靳姐加油助威啊。”
看似加油助威,实则看戏。
靳祁术撑着额头半天没话说,最后无语的笑了声,干脆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臂:“随你们吧。”
邢止语转头把话抛给一直不说话的京时闻,眼神略显微妙:“你呢,不给个话?”
男生自始至终都没抬起眼,半靠在沙发上,指尖地搭在卓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
听到自己名字,才屈尊降贵地吐出几个字:“不去。”
邢止语耸耸肩,陈洛则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你喊他去和喊一个性冷淡跟你□□有什么区别。”
邢止语又翻了个白眼,懒得喷他。
翌日,天微亮,外面白雾茫茫,看不清天色。
靳祁术踏入教室,她今天换了一身长隆高中分部的制服,内里的寸衫纽扣扣得规规矩矩,外面还套了层开衫外套,及膝的短裙,双腿笔直,柔顺的长发垂在胸前,一副无懈可击的完美姿态。
林欢眼尖立马看到她,冲她朝手,其他女生也一一和她打招呼。
“你们来得好早。”靳祁术笑着走过去。
“其实也只比你早两分钟而已啦。”
靳祁术从手里提着的袋子里拿出几个礼物盒,递给她们:“一点小礼物,送给你们。”
几人立马惊喜地接过,“这这……谢谢你靳祁术!”
说是小礼物,其实是价值连城的首饰和腕表,女生们瞬间更兴奋,“天啊祁术你真好!”
靳祁术笑着摇摇头,“你们喜欢就好。”
一节课过得很快,课间,靳祁术和林欢几人同去厕所,聊得热火朝天时,没注意前方,猝不及防被迎面而来的女生撞了下右肩,女生手中的作业册被撞掉,落在她脚边。
“……对不起!”那女生慌忙对她道歉,似乎很怕她,蹲下一本一本捡起作业。
靳祁术微微皱眉,左手揉了揉被撞的肩头,脸上看不出喜怒,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女生。
“祁术……”林欢和其他人面面相觑,想要开口说什么,但这会被靳祁术身上散发出的莫名的压迫感震慑住,一句话堵在嘴边。
到底是坐拥巨大权势的财阀家庭,虽然平时温和好说话,但骨子那股强势逼人的气势怎么也难以忽略。
靳祁术不为所动地看着她捡起散落的作业,在她要起来前抬脚走开。
身后女生们愣一秒,随后跟着她走。
但还是没人敢再说话,全都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色。
靳祁术这时却又恢复了笑脸,若无其事地说:“邵灿,你刚刚是不是问我用的香水?”
好像刚刚那个阴沉冷淡的人不存在。
“嗯?噢,对,祁术的香水闻起来很香呢。”
……
靳祁术在那之后表现得过于自然,也没再出现刚刚那一幕的阴沉,于是一天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完了。
靳祁术坐上车后,副驾驶座的温诸就递过来一个手机,道:“赵总打来的,似乎很急。”
靳祁术揉着眉心,伸手接过电话接起。
她一边上课一边接受集团分部的事,其实她很少与这些打交道,大多都是温诸替她处理,只有比较重要的事才会来请示她。
与手机那边沟通交流了很久,才挂断电话。这时也已经到达靳家。
时隔两年,第一次踏入的靳家。不是靳越南和那个女人一家四口的家,也不是她独自居住只能称得上住所而不能称为家的别墅。
天已经暗下来,她下车的一瞬间被冷风吹得哆嗦了一下,冷风灌进鼻腔,立即被吹得酸涩,她习惯性皱起鼻子。
下一秒,肩头被温暖的包裹住,她转头,温诸眉眼温柔地给她批上大衣。
“才几步路,不用。”她笑笑,双手拉拢衣服。
“在学校一整天也不穿外套,也才几步路吗。”温诸也朝她笑,语气温柔,但有几分责怪。
“我说,”靳祁术抱着双臂靠在柜台,任由对方蹲下为她换鞋,一边弯起嘴角摇头说,“我身体真没这么脆,要不要盯这么紧。”
“那看来你对自己身体的认知不是那么准确,小姐。”男人低着头为她换好鞋,站起身接过她脱下的大衣。
靳祁术无话可说,很无奈,只得朝房内走,对里面端坐着的老人喊了声:“外公。”
“嗯,”靳老爷子一边翻越着书本,一边说:“来了。”
至于为什么是靳老爷子,因为靳祁术的母亲就姓靳,而靳越南本来的姓氏是曲,入赘进靳家,才改姓的靳。
所以他是怎么有脸在娶了万贯家财的妻子以后拿到妻子那份股份,然后把在外面和她一样大的私生子明目张胆接回去的,还妄想要让那两个私生子改姓靳,想把他们塞进长隆高中总部。靳祁术没想明白,不过她也不需要想明白,她只需要把那些碍眼的脏东西清理掉就可以了。
“坐。”老爷子已经年过花甲,但身子依旧硬朗,也很有精气神,不难看出保养得当。
老实说,虽然有两年没见,但她看着老爷子还是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对她说不上多宠爱,但很上心,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很典型的,给你很多钱,但不会奢侈一分陪伴给你。
相比他,靳祁术其实更喜欢待在外婆身边,在母亲去世的那几年,都是外婆给了她该有的关爱。
只是外婆两个月前也撒手人寰,留下一个她。
“回来这几天,适应得怎么样?”
“还可以。”
“嗯,分部那边的课上得都可以吧?”
“没有总部那边挖得深,但问题不大。”
靳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倒也不会担心这些,“你的能力我清楚,曲家那两个私生子,能尽快清理就尽快,不要让他们挡你的路。”老爷子眼睛不见老年人常见的浑浊,反倒非常明亮有神,紧盯着人的时候还会有些压迫感,“不论是考试,还是其他的。”
“我明白,外公。”靳祁术答。
“去吧。”
靳祁术抬头看他。
靳老爷子已经阖上眼皮,朝她挥手。
似乎只有满头的银丝才能代表这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即便不说话,也依然
像曾经的任何一次一样,给她补完课,教完她如何处理公事,交代完正事后,不再对她说一句多的话,让她走。
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她,自从母亲去世以后。
“外公。”
靳老爷子睁开眼,门口的少女背影清瘦,但背挺得很直,很直。
“我是不是,很像妈妈。”
没有回答。
靳祁术面无表情地拢起大衣领,抬脚踏出门。
隔天,邢止语异常高调地到了长隆高中分部。
靳祁术接到电话时,邢止语嚣张的声音伴随着呼呼的狂风一起传过来
“猜猜我在哪。”
靳祁术慢悠悠笑了声,起身从教室出去,“让靳家小姐去迎接你,气派还得是你。”
“那是,让我想想,你现在已经在某个高处等着我的到来,然后目空一切地俯视我。”
靳祁术走到栏杆前,曲着手肘靠在那,冷风吹起黑直的长发,“邢姐,”
“嗯?”
“你说这话像调情。”靳祁术声音很柔,像羽毛似的,轻轻刮过某人心脏。
邢止语难得愣了一下,正待开口,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两分钟后,一辆红色跑车声势浩大地停在操场外边,几辆迈巴赫有序地跟在后面停下。
正红色的跑车骚气十足,却也实在漂亮,里面的人和这俩车一样,带着墨镜,披着金色卷发,一身招摇又鲜亮的衣裙,包裹着高又凹凸有致的身材,又美又酷。
“啊,我要被帅晕了。”
“她是谁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