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小狗图谋不轨》难写永生

9、醉酒，断片

　　KTV大包厢里，一群少男少女吵吵嚷嚷。
　　高考后终于迎来了自由，大家都解放了天性，酒一打一打地下。

　　酒喝的上头，也都不管什么熟不熟了，全都拉到一起玩，程然也只好参与其中玩游戏。

　　程然也确实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一时高兴，又忘了他目前这副身板不抵前世26岁的条件，还没经历过酒桌的磨练，实在不胜酒力。

　　人多，喝地又猛，游戏间程然输输赢赢地灌进去不少酒，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脑已经一片混沌，胃里直往上涌。
　　程然暗道不妙，站起身就想往卫生间冲，但是理智告诉他得跟付凯打声招呼。
　　谁知打眼一看，付凯正整个头载在杨晓茜的怀里，手里还攥这半瓶子酒晃荡，嘴里喊着“我能喝”“我能喝”。

　　程然：“……”
　　说好的不会见色忘义呢。

　　忽然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程然只好转头冲向卫生间。
　　一阵天旋地转，感觉把中午吃的饭都吐出来了。

　　他摇摇晃晃地撑在洗手池前，捧起水漱口洗脸，发烫的脸颊触碰到清凉的水刺激得程然一个激灵此时身旁一个女生的声音忽然响起：“程然？你是不是喝多啦？”

　　程然迷蒙地抬起头看向镜子，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一个女生。
　　甩了甩头，定睛一看，原来是班长。

　　“我没事。”程然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责任感很强的班长似乎有些不放心，踌躇着开口：“我看你不像没事啊，要不……”

　　“怎么了？”杨晓茜的声音传来。
　　班长：“晓茜，我看程然应该是喝多了，要不你叫付凯来帮帮忙？”
　　杨晓茜：“呃，付凯现在的情况也需要帮忙……”
　　班长：“……”

　　程然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哭笑不得，眼前无数个重影让他真切地认识到是该回去休息了。

　　他正想说要不他先打个车走吧，手机忽然响了。
　　他迷迷糊糊地在裤兜掏来掏去，愣是摸不到，正奇怪着手机怎么不翼而飞了。
　　杨晓茜忽然伸手从他上衣口袋抽出手机，接了起来。

　　杨晓茜：“喂，你好，我是程然的同学。”
　　“哦，他喝多了，那你来接他一下吧。”
　　“好我带他到门口等你，地址是……”

　　程然脑子还迟钝着，没反应过来杨晓茜在跟谁通话，让谁来接，就被杨晓茜扶起一条胳膊。
　　她扭头冲班长道：“我带他去门口，他家里人一会来接，你帮我去和付凯说一声吧。”
　　班长应了一声，转身回了包厢。

　　程然被杨晓茜搀着一步一晃地走到KTV门口，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你先回去照顾付凯吧。”
　　杨晓茜：“没关系，你现在这个状态我也不放心，我陪你等会。”

　　程然也没再说什么，越来越觉得四周天昏地暗，有些站不住，于是埋头坐在了台阶上。

　　过了不知道多久，又好像仅仅只有几分钟，程然感觉都要睡过去了。
　　忽然听到杨晓茜说：“你就是江钦吧！”
　　胳膊猛地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拽了起来，程然迷茫抬头。
　　谁啊，这么不温柔。

　　杨晓茜：“我帮你把他扶上车……”
　　“不用，我来。”一道熟悉的冷淡嗓音在耳边嗡嗡响起。

　　“哦好……”杨晓茜愣愣地松开手，看着程然上了车，于是放心地转身进了KTV。

　　醉酒的人总是反应迟缓，程然茫然地在车里坐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旁边坐的人是谁。

　　程然怔怔地扭头看去，只见江钦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薄唇抿成一条线，看起来好像又不高兴了。
　　不是吧，不就是劳烦他来接一下吗，至于生气吗。

　　人一喝点酒就容易心直口快，程然心里抱怨，嘴上也忍不住“啧”了一声。

　　江钦皱眉偏头：“？”

　　车里空气沉闷，再加上酒精上头，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程然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从下车到回家，他是怎么被江钦拖进屋的都不知道。

　　直到被重重地甩到床上，脑子一震，程然才悠悠睁开眼。
　　入目便是江钦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吓了一跳，猛地伸手推开。
　　程然手肘半撑起上身，视线中依旧是一片迷离。
　　将近傍晚，屋里没开灯有些昏暗。
　　江钦在一旁坐着，一脸阴沉地盯着程然。

　　程然看着他，反应过来是江钦将他送回来的，心里忽然涌上一丝感动：“你其实不那么讨厌我对吧……”
　　江钦眸光微微一动，听到程然继续说：“其实，当初刚见到你…我还挺…开心的。”

　　程然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样放松地喝醉过了，想起前世今生的种种，心下怅然。
　　平时难以说出口的话这时也毫无顾忌地吐露出来。

　　“我没有妈了…跟我爸也不亲，我以为…我可以有个兄弟了……”
　　程然忽然感觉眼眶有些发烫，往后一仰躺在床上。

　　江钦灼热的视线落在程然的身上。
　　床上的人不设防地躺着，脸色潮红，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嘴唇还在一张一合地嘀咕着。

　　“可是你又…不喜欢我”程然无意识地顿了一下，呐呐道：“你讨厌我…”

　　江钦眉头一皱，忽然欺身上前，伏在程然的耳旁：“我喜欢。”
　　程然醉得狠了，这都没睁眼，闷闷地哼了一声，像是要沉沉睡去。
　　江钦充满侵略性的目光流连在程然的脸上，一寸寸地勾勒着他的眼睫、鼻梁……

　　随即毫不犹豫地咬上了他的喉.结。
　　程然似乎感到有些痛，不适地皱起了眉。
　　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缝，仍旧溢满了迷离。

　　程然大概觉得有些压抑，下意识地伸手去推。
　　江钦直起身利落地脱下外套在程然双手草草地打了个结，单手摁在了他脑袋上方。
　　低头俯身吻.在了程然的嘴.唇上。
　　程然瞳孔微微张大，眼睫好似有些紧张地颤动着，半睁的眼睛中划过一丝迷茫。

　　一开始是潮湿、缠绵的触碰，渐渐变成了厮.磨.缠.绞。
　　江钦浑身散发出愈来愈强势的侵略感和占有欲。
　　只是当下醉成一滩烂泥的程然并没有能力察觉。

　　半晌，江钦盯着身下人略微红.肿的嘴唇，伸出手指摩挲着。
　　程然渐渐睡去了，平稳的呼吸和江钦微微急促的喘息声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

　　江钦勾唇一笑，起身去了卫生间。

　　程然这天早上刚一睁眼，就觉得头晕目眩，胃里还隐隐传来翻腾的不适感。
　　他扯了扯被子往里缩了缩，想再眯一会，忽然觉得这被子眼生。

　　睁眼扫视一圈，这也不是他的卧室啊！

　　他蓦地坐起身，一动不动地原地懵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江钦的房间。

　　可是他怎么会在江钦的房间？

　　程然抬手按了按阵痛的太阳穴，努力重组碎成片段的记忆。
　　哦对，昨天去同学会了，然后玩游戏，喝了酒，后来……

　　后来和江钦一起坐在车里，对了，是江钦去接的他。
　　可再往后程然就想不起来了，现在18岁的身体真是弱，喝点酒就断片。

　　卧室门突然被人推开，程然抬眸看去。
　　江钦走进来，反手带上了门，悠哉地靠在门边看向他：“醒了。”
　　程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微怔了几秒，然后嗯了一声。

　　几秒后，见江钦没动，程然以为他还在等自己表示两句，便说：“昨天谢谢你去接我。”
　　江钦原本懒洋洋的眸子忽然一眯，语气陡然冷了几分：“谢我？”
　　程然：“……”

　　他是哪个字说的不对，又惹到这位阴晴不定的爷了。

　　程然默然片刻，寻思是不是自己态度不够诚恳，刚抬起头想再谢一遍，就看到江钦转身摔门而去。

　　程然一脑门问号。
　　叛逆期的男生心思真是太难猜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房间。
　　掀开被子下床，一看竟穿着自己的睡衣，大概是江钦去他屋里翻出来给他换上的。
　　不得不说还挺贴心，知道给他换衣服盖被子，还让程然睡他的床，没给人直接丢回卧室的地上。

　　程然回到卧室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感觉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许多，然后下楼打算找点东西填一填被吐空的胃。

　　还没到一楼就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程然探头看去，竟是陆晨。
　　她穿着一身精致的真丝家居服坐在沙发上，和一旁的江钦说些什么。
　　江钦正捧着手机打游戏，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程然缓缓走下去，礼貌性地和陆晨打了声招呼。
　　女人抬眼看过来，说：“昨天出去玩了？”
　　程然“嗯”了一声，走向厨房。

　　陆晨似是有意想找些话题，顿了顿，继续说道：“饭可能凉了，叫吴妈再给你做一份吧。”
　　程然掀开锅盖，拿勺子搅了搅里面的海鲜粥，“没事，还温着。”

　　他盛出一碗粥端在手里，正思考着回屋吃还是坐餐厅，又听到陆晨说：“过来坐吧。”
　　程然想起方才江钦的脸色，内心挣扎了一瞬，还是走了过去。

　　就快走到茶几前时，全程头也没抬过的江钦倏地站起身直直地与程然擦肩而过，一个眼神都没给到程然。

　　陆晨：“江钦，你干嘛去？”
　　江钦径直走到玄关处换鞋，冷冷道：“打球。”
　　陆晨大概觉得有些尴尬，语气生硬了几分：“可以叫上程然一起。”
　　江钦：“看他就烦。”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砰的一声。

　　程然顿时感觉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陆晨快速理了理情绪，柔声道：“坐吧，程然，你别和江钦一般见识。”
　　程然哑然，谁敢跟他一般见识。
　　陆晨：“江钦他……”

　　程然捧着碗，慢悠悠地往嘴里送着粥，想听听看她会出说些什么，
　　关于江钦的。

　　陆晨有些微怔，似乎陷入了回忆，半晌没继续说下去。

　　过了会才又听她开口到：“他不会与人相处。”
　　程然隐约听到了一声微微的叹息。
　　陆晨：“这都怪我。”

　　程然抬眼看向她，不明所以。
　　这个往日里看起来总是干练强势的女人，这一刻竟流露出了一丝脆弱的神情。

　　这让程然越发好奇，在他们相识以前，陆晨和江钦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

　　但陆晨并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程然也只好暗暗把好奇心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