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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你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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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谦把目光放到乔述舟身上,摆出一副老大哥的姿态,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八颗牙齿都漏出来的微笑后说到:“你好你好,我叫张文谦,旁边的叫陈迹,我们都经常听小舟提起你。”
听张文谦这么说,周游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头低成鸵鸟的乔述舟。
但是现在是周游的乔述舟还是很有礼貌的客套回去:“你好你好。”
装死了张文谦。
张文谦本人还在一个人尴尬的尬聊,直到把自己尴尬的口干舌燥才想起来此时此刻应该有个人和自己配合尬聊。
陈迹呢?
陈迹在玩手机在和妹子聊天。
张文谦礼貌的和乔述舟赔笑之后,坐回位置上咬牙切齿的问候坐在旁边的陈迹:“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被喜欢的人夸过现在心情很好的陈迹面对张文谦的问候时,不忘表情管理,做出了一副良家妇男的无辜表情,反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张文谦脸上笑嘻嘻心里早就真诚问候陈迹上万次,最后秉持着自己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的原则:“当然是问候一下喻小姐的竹马出差回来,又给她带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陈迹满面春风的脸瞬间垮了下去,而笑容则是转移到说出这句话的张文谦脸上。
张文谦再接再厉:“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就在我们包厢隔壁。”
信息炸出,一直低头装鹌鹑的周游也抬起了头。
眼神澄澈,满脸都写着“你快说”三个大字。
一直散漫嗑瓜子的乔述舟也默默挺起背,假动作一堆的准备“不经意”的听到。
就当张文谦准备继续说些什么让陈迹破大防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
来人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外套,围了一条的由黑色和褐色组成的格子围巾。上挑的眼尾,高挺的鼻梁,五官极具冲击性,金丝长框眼镜更是突出了眼睛都魅惑就算是在人群之中也是可以一眼就认出来的鲜明。
今天的最后一位主角——周辞书。
“隔壁包厢是空的,人估计早就走八百年了。”他明显是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包厢里面的对话。
周辞书环视了一圈,发现多出了一个人,但是也没有过问。
因为包厢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所以气氛格外寂静。
打破平静的是陈迹,他是这么说的:“我以为你死哪里了!”
话毕,周辞书笑了,想要以打趣的方式敷衍过这明显要煽情戏码的时候,他听到陈迹说:“周辞书,你修绝情道的啊!我们八年没见过了你他妈还笑得出来。”
阔别多年,周辞书笑得出来吗?他当然笑得出来。
他总觉得还有机会,现在也是。
“怎么?网友奔现你不开心?”
现场的气氛瞬间没有那么僵硬,一句话让所有知道这句话意思的人将思绪拨回到久远的过去。
这么久没见面,对着手机的时间都比几个人见面的时间要长了。
看到不管是知情人还是不知情都笑了之后,周辞书将目光转向张文谦:“你呢?大名鼎鼎的平权主义者也要控诉我一下吗?”
张文谦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对于周辞书的发问,只是把话题抛回给他:“怎么了?我们极其不公正的判官大人对于我总是给你打骚扰电话有什么意见?”
张文谦本来以为周辞书会哑口无言,没想到他放出一个大雷:“不要这么说,污蔑我的清白。”
张文谦:“……”
臣妾百口莫辩。
回过神的陈迹接过话茬:“你要给谁守身如玉?”
“家有男高,脾气大的很。”
张文谦和陈迹两个人的“卧槽”喊的惊天动地,周辞书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二人已经把周辞书看成一个变态了。
张文谦:“金屋藏娇。”
陈迹:“色胆包天。”
然后三人齐齐望向周游的方向。
表面乔述舟实则周游的本游:“……”
瓦达西哇我要说什么吗?
周游看了看乔述舟,掏出手机打下:“胆大包天”
“……”
瞬时间,爆笑如雷。
鲁迅说过,遇到这种情况,通常每个人都会有不一样的无助。
比如周辞书对于好友接龙挑逗的尴尬,再比如说周游面对乔述舟的一众好友的尴尬。
“怎么不说话?”周辞书终于想起来平常这个总是一针见血的吐槽能手,今天话少点可怜,“因为我剪了和你的同款发型,觉得没我好看自卑了?”
陈迹接话道:“乔述舟他天天吐槽别人,今天光荣的哑了。”
说完就别过头躲避乔述舟原本会对自己展示的眼刀,可惜货不对板,此乔述舟非彼乔述舟,陈迹白躲了。
周游一脸乖巧,尽力模仿着乔述舟平常生病时候的迷糊。嗓子哑可能是扁桃起发炎引起的,虽然现在不发烧但起码不好受。
周辞书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乔述舟,随后把目光转移到坐的离他很近的周游身上。
“这位是?”
乔述舟主动起身给周游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周游,是乔述舟的合租室友。”
周辞书短暂的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的名字,最后露出恍然大悟一般的表情,也露出一个大牙说道:“认识的认识的,百闻不如一见哈!我叫周辞书,乔述舟他发小。”
乔述舟:你们今天到底在装什么?
然后理了理进门到现在都没有整理的头发,长到肩膀下面的头发被发圈扎了一个低马尾,他自然的坐到周游和陈迹之间。
结束了一系列动作的周辞书对在座每一个人的问候,张文谦想起了他之前给周辞书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的声音,开始盘问:“我们周大哥这些年也是不一样了,包上清纯男高了。”
周辞书是四个人里面最大的,但是很少会被叫“周大哥”,他知道这是张文谦对于这些年动不动销声匿迹的问责,也不生气,脾气极好的给张文谦挖坑:“可不是,连我这个德行都有清纯男高相伴左右,也不知道是谁现在一个对象都没有谈过。”
但是他显然忘记了在座的另一位。
陈迹像个网瘾少年一样摸着手机,听完周辞书说的话,抬起头幽怨的看了一眼他。
是啊,谁说在追人就代表谈过的。
周辞书接收了来自陈迹怨恨的眼神,尴尬的把头转向坐在乔述舟身旁的周游,看似生硬的转移话题实则是不想让别人继续追问下去:“你谈了没?我有没有误伤你?”
突然被当做周游的乔述舟一脸茫然,茫然之间都想直接发问:有没有意外伤害到我你心里没有数吗?明摆着让自己当挡箭牌的意图明显的像窗户外面高悬的月亮和外面一出门就能让自己滑一跤的雪地。
玩消失那么多年,你是把自己的脑子一起玩丢了吗?
刚想嘲讽的时候想起了现在的真实身份,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乔述舟思考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回答什么,毕竟自己是真的不知道,于是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周游。
然而落在周辞书的眼里,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多少有些怪异。为什么这位叫周游的中国好室友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还要回头看一眼乔述舟?
谈没谈恋这件事情是什么还需要求助室友的问问题吗?这不是什么私人问题吗?
有必要去转头看向乔述舟吧!
所以他到底什么意思?
周辞书将自己心里的疑问按下不表,面上任然挂着一副微笑的表情。
这边的乔述舟眼神求助了周游之后,看见周游淡定的点了一个头之后,如实的转告:“没有重伤。”
不知道乔述舟是对于人性的评估太高了,还是真的把自己的朋友当傻子,光明正大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和周游“眉目传情”。
一旁看着的人除了陈迹拿着个手机聊天,也不知道他一天天的话什么时候那么多。其他人都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乔述舟自己坐着尴尬,起身上厕所。
不到五分钟,周游紧随其后的出门。
包间里安静的可以听到针掉到地上的声音。
“乔述舟带了的真的是合租室友,不是一起买房的室友吗?”周辞书此时此刻正在和张文谦隔着一个陈迹揣摩二人的关系。
有点想法的张文谦说道:“不知道,但是是可以一大早一起出门跑到离公寓有那么远距离吃早餐的关系。
周辞书想着已经很久没有和大家见面了,乔述舟有变化是必然的,本来人就不可能永远保持早先年的傻逼样。
张文谦倒是和乔述舟总是碰面,他评价今天见到的乔述舟:“我感觉小舟今天的状态像被下了蛊,估计再过不久他就会被骗。”
一直听着的陈迹放下手机,不赞同张文谦的观点:“不一定,他之前也这个德行。”
张文谦想起了乔述舟之前的样子,不禁发出一声冷笑:“你说全点,是和杨文贺谈的时候也是这个德行吧。”
他们说的并不小声,“杨文贺”这个名字一出,包厢里寂静了好一会。
当时乔述舟眉飞色舞的和陈迹张文谦说那个杨文贺怎么怎么样,和周辞书聊天总是装作不经意间提起来。
简直蠢的令人叹为观止。
但当时他们还觉得很不错,对此大举支持的木牌。
可是结果呢?
周辞书知道结果的时候比陈迹和张文谦都要晚,他知道的时候是收到乔述舟晕倒在拍摄现场的消息。
乔述舟禁止他们告诉他妈妈,自己提议想要带乔述舟去看心理医生被张文谦和陈迹严词拒绝——
“不行!”
这并非是他们主观的想法,而是乔述舟过往对心理医生的强烈排斥,
乔述舟什么都听不进去,甚至为了证明自己可以正常控制情绪生活给自己找了个合租室友,就是周游。
死倔种。
三人满脸愁容,他们突然发觉,乔述舟今天又露出种貌似谈恋爱的傻逼感觉的间接主导者是自己。
来自锦城冬日的草此时此刻以一种极其嚣张的生长速度在三人口中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