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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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警报，疑似触及潜意识，启动防御程序，驱赶入侵者……”二人被弹出王书剑的记忆，同时机械女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地面突然开始摇晃，以王书剑所在的那几块砖为圆心，论文地砖接缝的地方向上拱起形成尖角，地砖表面变得凹凸不平，褶皱向四周蔓延开，地面如同一张废纸，正被无形的大手揉成一团。
张凛和程旸迅速向还算平坦的方向跑去，地砖在他们的背后不断地变形，但没有一处裂开。
两人一直跑到一处拐弯的地方，论文地砖在此处变成了纯白的地面，地砖的褶皱化也在白色路面处停止了。
张凛和程旸在地砖和白色路面的交界处停下来，他们记得这是来时经过的路，只要再往前走，就会回到电梯口。
论文地砖维持着褶皱化的状态，并且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地砖的起伏越来越大，在白色路面交界处向天花板隆起，仿佛地壳运动一般，几分钟内几乎已经形成了一个异形屏障，阻止两人返回。
张凛试图查看接缝处的论文，然而随着地面的变形，论文的字迹也变得奇形怪状，他研究了半天也难以辨认，并且发现地砖的褶皱有进一步加深的趋势，只好放弃。
“不知道书剑师兄在里面会怎么样？”程旸想到王书剑还在里面，担心地说。
“应该不会有事，刚刚走的时候，我看见他身体下面的地砖都是平整的，地表褶皱都是从他的周围延伸开的。”张凛回忆道。
“那我们现在只能往电梯那边走了。”程旸说。通往地砖深处的路已经变形，看起来返回去是个不太明智的选择。
二人最终决定向电梯口走去。
这是一条纯白的路，穿过这条狭窄的通道，眼前正是电梯门。
二人下电梯的时候是被一股吸力吸出来的，并没有仔细查看，此时在电梯口，他们发现这个电梯没有按键，只在一旁有一个显示楼层的小屏。此时显示屏上是鲜红的数字5。
“我们该怎么上去？”程旸伸手在显示屏的旁边摸了摸，没有找到任何隐藏的按钮。
“我来试试。”张凛说着伸出手，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显示屏，屏幕上的数字突然变了，出现了一个向下的三角箭头，楼层的数字也开始逐渐变小。
显示屏上的数字变成-1时电梯停了下来，开门的瞬间，一股浓腻的油墨气味喷涌而出。
程旸感觉自己吸气的瞬间，胃部狠狠的拧了一下，张凛的口罩不知何时丢了，他的情况也不比程旸好多少，油墨气味使他难以忍受地拧紧眉头。
两人踏上电梯，关门后轿厢内是一片漆黑。
“我们要去几楼？不会还要去16楼吧？”程旸想到16楼丧尸化的“人”就有些害怕。
“我也不清楚，可是我们没有按楼层，电梯却在往上走。”张凛在黑暗中回答。
难道是其他楼层有人按了？程旸没有出声。他尝试朝张凛那边看过去，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在电梯显示屏发出的幽暗的光中只能依稀看见张凛的影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旁边的人是否还是那个熟悉的张凛，这个想法令程旸屏住了呼吸。
好在黑暗中传来张凛的声音：“要不我们去7楼，7楼是手术室，应该能有一些线索。”
“好。”程旸说
7楼的按键突然黑了一块，然后又重新亮了起来。是张凛按了7楼。
“不行，我按了楼层，但是按键没有反应。”张凛发现按了楼层，但按键的灯光与之前并无区别。
说话间电梯停了下来，显示屏停留在数字5。电梯门向两侧敞开，油墨气味变淡了，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食物的香气和淡淡的酒味。
两人试图留在电梯内，但电梯门一直不闭合，直到最后因为长久开门发出了嘀嘀嘀的警报声。
二人最终还是走出了电梯，电梯关门后数字停留在5，没有变化。
两人在电梯口停留了一会儿，没有看到有任何人经过这里，便尝试着往外走。
与-1层不同，这一层的墙壁是浅黄色的，吊顶很高，复杂华丽，装修是酒店会议室的风格。
路过了洗手间，两人经过一扇紧闭的棕色大门，上书“Nature厅”，大厅里似乎有人在说话，程旸尝试从门缝向里望，只能看见大厅的规格相当的大，最后一排坐满了身穿白大褂的人，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文章”、“科研”等词。
程旸觉得这里面好像在开会。
“我们先去别的地方转转。”张凛说。
程旸没有异议，两人又往前走，路的尽头是一条宽敞的走廊，走廊的另一侧是宽大的落地窗，窗外又是一片刺眼的死白。
程旸往外看了一眼，只觉得跟上次在16楼往外看到的一样，这种一片空旷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也被擦得干干净净，这种想法令他打了个寒颤，立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张凛正站在不远处等他，他见程旸转过头来，便说：“那边还有几扇门，我们去看看。”
“Nature厅”的侧面是还是“Nature 厅”，看起来像是一个大会议室的前后门。程旸没有再去凑近门缝，两人继续沿着走廊往前走，陆续经过了“Science厅”、“Cell厅”。
天哪，这一层楼都是顶刊命名的会议室。程旸看到“Cell厅”，感到无语的同时也有点好笑。
两人正准备再凑进门缝看看，突然Cell厅的前门开了，他俩迅速贴Cell厅的后门站好。
只见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出来，为首者头发花白，正是方忆生，侧后方是两个中年“人”，一个端正挺拔，另一个儒雅风流，远远望去似乎是关云霁和万乔。他们身后跟着一群看不清面孔的“人”，开门的瞬间一阵讨论声充斥在空旷的走廊上。
Cell厅比较小，与会者大约只有十几人，最后一个人离开会场后将门锁了起来。这时他突然看见了不远处的张凛和程旸，眉头一皱，朝二人走来。
他行动如常，远看与正常人无异，走近时才能发现他面色发青，白大褂上绣着金色的IF，后面是浅蓝色的数字8.8，白大褂里正是白底黑字的英文套装。
“你们是谁？怎么在这里？”那人走近，先上前打量张凛。
“隋主任？”张凛发现问话的人他竟然认识，正是神经外科的另一副主任医师隋业宏。
“你认识我？”那医生愣了一愣，“奇怪，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不是刚入职？”
“是的，我是张凛，最近刚加入神经外科。”张凛一边回答，一边思考。自从他入职以来已经见过隋主任多次，两人甚至在手术台上也合作了好几次，按道理说对方不至于不认得他。
“那就行。”对方看见张凛的衣服是蓝白条纹衬衫，便提醒道：“你刚来还没有在咱们这边团队发文章，要抓紧时间，不能还和以前一样。这年头没有文章就不能存活，入职的时候应该已经提醒过你了吧。”
“隋主任，真不好意思，我入职的时候比较匆忙可能听漏了，能不能麻烦您再详细跟我说说？”张凛凭着他的话意猜到了几分，但还是决定不动声色地套话。
“你怎么能连这种事情都听漏了，算了，最近招人确实比较匆忙，也有可能是没有交代到位。”隋业宏似乎很不满，“你这一批入职附院的，正式进来以后就要抓紧申报国自然，同时要加入我们的团队发文章，半年之内没有实质性成果的话，就会被流放到-1楼。”
“请问流放到-1楼是什么意思？”
“-1楼是学术垃圾场，说明你不具备学术能力，附院不养闲人，‘古典临床学派’那一招早就行不通了，现在不会做科研，谁还让你进医院。”隋业宏似乎十分嗤之以鼻地说。
“隋主任，就差你了，怎么还不来？聚餐马上就要开始了。”远处传来催促的声音。
“好，马上就来。”隋业宏应道。“对了，你旁边这个学生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去Nature厅学习？”
隋业宏注意到张凛身旁的程旸，目光又变得凌厉起来。
“老师，我刚刚出来上个洗手间，马上就回去。”程旸反应飞快地说。
隋业宏的目光有些不放心地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
“我还是得提醒一下你们这些学生，现在做科研是第一要务，看你这样子也是还没有发文章，赶紧去看文献吧，你的导师肯定都在等你写文章呢。可别搞到最后也要被流放到-1楼，那你这一辈子可就完了。”隋业宏又叮嘱道。
“隋主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谈话间另一“人”走了过来。
来者中等身量，长着一张窄长方脸，戴着一副薄窄的无框眼镜，鬓角如裁，目光如炬，眼角的细纹能看出来他不算年轻，走行间却仍然风流倜傥，潇洒非凡。如果忽略他发青的脸色，这端是一枚白大褂版玉面书生。
此“人”正是内分泌科主任万乔。他的白大褂里也是同样的套装，IF值是红色的49.17。
“万主任，正好我碰到了新入职的医生，刚刚跟他聊了几句，跟您介绍一下，这是张凛。”隋业宏转头，却看见万乔盯着一旁的程旸，目光不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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