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十以时

2、温存1

　　所有人都在感叹我的父母之间的爱情，只有我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么的虚假。
　　我看着他们对外界装样子，而在家里却截然相反。
　　我对这个支离破碎的家也无话可说。
　　我也不羡慕别人的家庭，也不觉得世间有爱意存在。
　　在我十七岁那年，我妈死了，我爸在那些亲戚面前演的特像那回事，仿佛有多么舍不得自己的爱妻。
　　我妈死了没有三个月，我爸就给我找了个后妈。
　　那后妈还带来了一个哥。
　　我爸让我喊人，我嗤笑一声回了房间。
　　我爸又开始演戏，对那些亲戚说我是快高考了，他工作忙没有时间照顾我，所以给我找了个后妈。
　　说是为了我的成绩，为了我的未来。
　　那些人就这么信了。
　　可笑至极。
　　不过我爸说得对，我就是个白眼狼。
　　那又怎样，生活在这样表里不一的家庭里，还想让我有什么大的能力，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那个所谓的“哥”看到我这个样子，还跟我笑了笑。
　　戴着个眼睛，装什么斯文呢。我唾弃。
　　我学习还算不错，毕竟想要离开这个破烂家庭，这只是第一步。
　　我爸口中的会影响到我的成绩简直是个笑话。
　　这些同情心泛滥的人，倒不如找个地方上班忙起来，那样也就没心思思考别人是多么可怜了。
　　说到底，还是闲的。
　　这里面就包括我的那些同学们。
　　一听说我妈死了，全都跑过来安慰我，甚至有人为此流泪，有这心思代入别人，还不如多看两个题思考自己以后。
　　从小到大都没有爱你让我如何学会爱，学会去感恩？
　　这种东西不在我的词典里。
　　我生日在三月，18岁的时候，我自己花钱买了份蛋糕，很小一个，我吃了两口就腻了。
　　残留的奶油在我的嘴里发腻，在家却也没找到水，甚至饮料也没有，倒是有酒，我喝了两瓶白的。我不喜欢甜的，也搞不懂那些喜欢过生日的人。
　　蛋糕就那么留在了桌子上。
　　没有人记得我的生日。
　　我回了房间，写完了最后一点作业，如果我发挥稳定，我能离这个家很远，一年就回来两次，寒假一次，暑假一次。
　　“阿若。”我的房间门被人敲响，是我那个后妈带来的“哥哥”，“生日快乐，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我把房间门打开，心理其实有些不爽于他在我自己的时间里来打扰我。但是他好像是刚洗完澡，穿的单薄。
　　三月份的天，还是冷的，我看了他的锁骨一眼，很明显，如果在上面留上印子的话……
　　“阿若。”他先是震惊了一下，然后给我递了一个盒子，“给你的礼物。”
　　“嗯。”我眯眯眼，让开了位置，示意他进来。
　　其实我有点晕，但是我知道他是谁。
　　“阿若？你喝酒了？”他问我。
　　我看他进来了，关了门，把他堵到了门上：“程渊。”
　　他想问我什么，但是还没有开口，我就吻了他的唇，没有章法，也不懂任何技巧。
　　我想，如果我爸和他妈知道我们两个这样，肯定是会疯的。
　　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对他有了感觉，有段时间梦里全是程渊脱g了的模样。
　　他肯定不喜欢我吧，我这么一个烂糟糟的人。
　　他比我矮些，力气也不如我的——虽然我快要高考了，脑力劳动居多，但是还是会每天去锻炼。
　　他在反抗。
　　我很不爽，我很难让人接受吗？
　　我这个身材还有脸，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喝醉了，当时他的反抗在我来看跟欲擒故纵差不多。
　　但是他反抗不仅没成功还把衣服给自己弄掉了。
　　我笑了：“程渊，你是在going我吗？”可能笑的很像个痞子，让他愣怔了一下。
　　就是在他愣了这一下的时候，我把他的衣服彻底扌八了。
　　他的双手被我反扣在门上，整脱不开，我的腿置于他的双腿中间扌氐着。
　　他的脸上还是戴着那副半框眼镜，只不过身上除了内k就没有衣服了。
　　他给我的不知道是什么礼物，也在他的反抗中掉在了地上。
　　我才发现，他的右眼靠鼻子的位置有一颗痣，褐色的，很淡，好似随着他的眼角一同染上了淡红色。
　　莫名的像个鬼未魔。
　　“哥，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在我生日这天来招惹我？”我问着，但是我没有想要他的回答又一次吻了上去。
　　他扌亢扌巨着，紧闭口觜唇。
　　我叹了口气：“哥，你要是听话些会少受很多麻烦的。”
　　“恶|心。”他瞪着我，桃花眼泛粉，意外的像是忄青走取。
　　“哥，你这样只会让我更y的。”我另一只手挑着他的下巴，样子一定很轻亻兆，“而且，如果你不是因为喜欢我的话，这个时间应该在公司吧？”
　　他刚好大学毕业进了我爸的公司，最近正是忙的时候。
　　我不会去计较他妈是小三，我爸出轨这些事，毕竟我们家也就只是个躯壳。
　　但是他一次又一次的going我，也算不上清白。
　　“哥，你不喜欢我吗？还是觉得这样你的负罪感会少很多？”我笑。
　　他闭着眼睛，不说话，仿佛认定了是我qj他一般。
　　“哥，再不说话，我就直接连扩张都不给你做，直接墙上。”我趴在他的耳边说。
　　“温若！”他开了口。
　　“我在啊，哥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想方设法让我喊他哥，真喊了他又不高兴。
　　“你知道我是你哥你还……”
　　“程渊，别装，你不喜欢可以喊的声音大点，虽然家里隔音确实不错，但是就隔着一个门，让下人听到了就……”我半威胁道。
　　我的三观就是畸形的。
　　那又怎么样，我会装的人模狗样。
　　不过……程渊比我装的还人模狗样。
　　“哥，别说话，我会轻点的。”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身上都是前一天的痕迹，我旁边睡着我哥，他的眼镜还好好的放在我的桌子上，不过床单什么的乱成一团。
　　我看着身边的人，有点想笑。
　　得给他买点药。
　　在药店里，我可能是因为太过于坦然，被周围人频频注视，跟看猴子一样，很不舒服，我就一一回瞪，他们不敢看我了，我满意了。
　　回家的时候，程渊已经醒了，但是似乎不太想接受这个现实。
　　“要洗澡吗？”我问，把药放在了桌子上。
　　他张嘴想说话，却哑的不行。
　　我挑了挑右眉，昨天没怎么让他喊嗓子就哑成这样，要是喊了真是不敢想。
　　“洗个澡吧哥哥，昨天晚上没清理，你要发烧的。”
　　程渊瞪着我。
　　但是桃花眼瞪人确实没什么威力，我权当他同意了。
　　我把外套一脱就给他横抱起来进了浴室。
　　他要挣扎，我说了一句话他就没敢乱动。
　　“哥，听话些受苦会少很多的。”我给他清理的时候，他的痣给我感觉更粉了。
　　后面让他自己洗了个澡，我没再闹他。
　　我把床单什么的给换了，因为我不喜欢别人进我房间，所以那些保姆对于我的东西向来是不敢碰的。
　　地也给简单拖了一下，给程渊找了个毛巾，又给他抱回了床上。
　　“这两天你就在我这休息吧，别出去了，一日三餐我给你拿过来。”
　　他面对着墙，却不理我。
　　“程渊，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把他的头掰过来，“你现在就算出去，你也不光彩，你妈只会觉得是我把你带坏了。”
　　“有病。”程渊说。
　　我昨晚给他用了rush，再加上昨晚做的那些事，让他对我的态度还是这么差。
　　“程渊，那句话我不想再重复一次。”我眯了眯眼，“顺从我点比什么都好。”
　　“公司那边我跟爸说了，你陪我度过高考这段时间，最近就不去公司了，你妈也同意了。”
　　“你没有别的路，程渊。”
　　他眼里的光黯淡了，我舒服了。
　　我请了一上午的假，下午回学校的时候老师很关心我，生怕我出了什么意外，毕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
　　对于班主任来说，我可是他的门面，万一出点意外，他“优秀教师”的称号也不保。
　　我面上表现的很尊敬他，告诉他我现在已经好了，没事了。
　　下午的课我也没有听进去，自己在那刷着题。
　　看着我像是认真做题，实际上脑子里想的都是程渊。
　　程渊早饭吃了两口就没再吃，午饭也很抗拒。
　　程渊随了他妈，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但是在程渊那却不显得女气。
　　我喜欢他的那个脸，也欣赏他能够去反抗的性格。
　　不过，这并不代表我愿意让他为所欲为。
　　班里也有人谈恋爱，天天腻在一起不够。
　　他们说他们那是喜欢。
　　什么是喜欢？没人教过我。我觉得，程渊对于我，算是喜欢吧。
　　我对程渊大概是一种b态的占有欲，让他在我的房子里，出不来一步。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看到我回来也不看手机。
　　我撇了一眼：“把手机解锁。”
　　“不。”他大概是已经缓过来了，眼神里透漏着不服气。
　　“程渊。”
　　他沉默了许久，妥协了，解开了手机。
　　我翻着他的消息。
　　发现里面有个女生给他发消息，好像是他的女朋友。
　　是了，我差点忘了，他都23了，没有女朋友倒是不太正常。
　　“程渊，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你给她发消息说分手，第二个，我给她发消息说我是你男朋友。”我看着程渊的女朋友那么多消息，而且程渊回那女生的消息也很温柔，我有点嫉妒那个女生，她能轻易得到我得不到的还想要的东西。
　　“疯子。”程渊说。
　　最后还是程渊说的分手，那个女生接受不了分手这件事，疯狂给程渊发消息。
　　但是我为了惩罚程渊，又一次口口了他。
　　那女生不发消息改成了打电话，而正好，她打电话的时候我刚把程渊口的高口。
　　“哥，你说这个时候我接电话，她会怎么看你？”我看着他，笑道。
　　“别……阿若，我求求你……”他听到我的话，胡乱的亲着我的脸，嘴上还在求着我，“你想怎么样都行，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求你别接……”
　　我搞不懂那个女生有什么好的，也不懂他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女的来跟我低头。
　　好笑啊，这两天第一次对我低头是因为一个女的。
　　我拿着他的手机把那个女的删了。
　　……
　　因为我不爽，不爽于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女的可以轻松带动他的情绪。
　　那大抵是程渊爱的人。
　　自打程渊袅失口之后，吃的东西更少了，也不回答我的话，像是自暴自弃。
　　“程渊，如果你再不吃饭，我就把我们的关系告诉那个女的。”我说，“我找到她有多简单你也可以想想。”
　　程渊听到我的话，猛地睁大了眼睛：“温若，你怎么这么恶心……”
　　满眼的不置信，以及他那种真心实意的骂我的话，让我有些不爽，他就那么在乎那个女的吗？那这一年的相处又算什么？为了我这的那些股份？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离开了。
　　随便他了。
　　我没再因为他去影响我的心情，这两个月我就天天晚点去学校给他做好饭才走，之后中午回来再做个饭，下午也是。
　　但是我也拒绝跟他交流了。
　　没有接触，晚上睡觉我都是客卧，把我的房间留给了他。
　　他的通讯工具没有，活动范围不超过这个房间，但因为我可能在床上伤到了他，也没怎么出我的房间。
　　而且他没有自杀自残的倾向。
　　我最开始的时候还说他如果多听点我的话，在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面，工资双倍，这钱我出。
　　但是对于一个不喜欢的人，天天的看着，也够厌烦了吧。
　　高考前夕，我在这长达两个月的冷战期第一次找他说话。
　　“程渊，我考完你就自由了。”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我看不出有什么。
　　“嗯。”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说，“高考加油。”
　　“谢谢。”我说。
　　至此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我高考完哪也没去，先回了家，我给他准备好的衣服，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你自由了。”我说。
　　他始终都是愣怔的，拿着行李离开我的房子的时候还是那种呆傻的神情。
　　我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但是我天天看到他那个空洞的眼神，两个月，也终于于心不忍，选择了放手。
　　两个月的时间，我就做过那两次，干的最让他讨厌的事也不是囚禁他，而是删掉了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
　　我没有去查那个女生是谁，他致力于保护的人，肯定也是很好的人。
　　只不过，我一个烂人，一个神经病，代入不了正常人的思想与情感。
　　我于高考那天放飞了一只自由的鸟，其实他属于阳光下天空。
　　而我，在黑暗中无法迈出那一步。
　　我们自始至终都是不一样的。
　　我都知道。
　　我好像明白什么是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