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个学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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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崇礼中学开学，前一晚没睡好的何西棠边走边抬手打哈欠，俨然一副困倦的模样。
刚走到操场。
王羡宇正往教学楼跑，看到前方的何西棠加速冲刺，在经过她身边时速度放慢手一勾，对着何西棠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嘿，拿到了。”
正正好好从何西棠举手的空隙将书包顺走。
何西棠被王羡宇疾驰带过的冷风吹得清醒几分。
已经跑远的王羡宇远远飘来一句：“何大小姐江湖救急，书包小的先帮你带到教室去”
头接着又被拍了下，祁屹年清润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早，我帮阿宇补作业先走了”
打完招呼快步追上前面要没了踪影的王羡宇。
这两人，还真是一刻都分不开。
不过——何西棠粗暴地揉了揉头发“能不能不要拍她的头啊，不知道摸脑袋长不高吗！”
好吧，虽然已经没长了。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背后又响起一阵气促的脚步声，但是这回听着没那么沉重，何西棠有预感的回身。
“阿棠——”
还没看清就被来人扑了个满怀，扶了扶整个人挂她身上的连晓月。
何西棠抱着喘着粗气的人好笑道，“知道你很想我，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我刚……老早就看见你们三了，呼呼……但是他俩跑太快了。”
连晓月理了理跑乱的头发，从书包侧兜里拿出一瓶牛奶。
“喏，交给你解决了”
接过拆开吸管插进去，晃晃牛奶盒，“谢啦。”
“我巴不得全给你喝，我都高中生了天天逼我喝纯牛奶，那味道我是真的受不了。”连晓月表情很是抗拒，像是想到那个味道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冰凉的牛奶入体，和本就寒冷的天气交杂，从喉咙入侵着何西棠的四肢百骸，但她却觉得很爽
两人并肩继续走，聊着寒假的事。
连晓月：“你后面几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咬了咬吸管，何西棠懒懒回应：“在我家附近商场一家奶茶店写娇娇姐布置的作业。”
也想到了被那30篇日记支配的恐惧，“娇娇姐真的懂拿捏我们了，知道我们肯定是最后几天疯狂补，所以——”，握了握拳“布置了30篇。”
想到当时的痛苦，摁住还要继续走的何西棠，晃了晃大叫：“啊啊啊，你知道我当时写得有多想死吗”
“咳咳——”
被连晓月晃得呛了呛，抬手推开：“我看你是想我死。”
被推的人不好意思笑笑，“抱歉嘛，我想到那难熬的几天太激动了。”
难熬吗？何西棠想了想。
好像她当时写得时候也很烦躁，写了没几篇就烦得没动力不想写。
但是过去这么多天，她现在再想起来，却只记得当时她一推开门和那个人视线相接的瞬间。
她已经完全忘了最后一次见他时的尴尬，只记得她折着手指一点一点数他的优点，记得他长得多好看，声音多好听。
想到那个男生，何西棠的困意一扫而光，立马精神抖擞，兴奋地向连晓月分享。
“我和你说，就我寒假写作业那家奶茶店”
“什么”，看何西棠的神色连晓月也被勾的有了几分兴趣。
“我当时在那家奶茶店偶遇一个帅哥，那一个礼拜天天碰到他。我们两就坐店里的角落的两个位置。”边说边用手比划着给她看。
踏上楼梯。
何西棠：“嗯……怎么说呢，单看脸的话感觉和阿祁是属于一个风格的帅哥”顿了顿，没有把她觉得人家脚踝好看说出来，这多少有点私人癖好了。“诶，他的手也很好看。”
连晓月：“听你这么说，你肯定偷拍人家了吧，等下给我看看是什么绝——”
刚走到二楼，遇上从办公室出来的教导主任。
两人立马噤声弯腰喊了声“主任好”。
何西棠低头时发现旁边班级门口走廊阳台还站着个人，就是这个人脚上这双鞋看着还挺眼熟。
起身时视线跟着上移。
腿这么长？
这衣服怎么也这么眼熟？
那人本来侧身站着看远处的风景，听到声音脚转动整个人朝着她们所站楼梯的方向。
何西棠起身看见的就是，戴着口罩的方许鹤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
？？？？
谁能来告诉她？
他们刚刚还在讨论的帅哥是怎么从她记忆里蹦出来站在她面前的？
阿辉本来正要朝方许鹤那走，看见连晓月抓着她聊这学期竞赛的事。
阿辉本名叫曾念辉，但是这个外号据说是他带过的往届学生传下来的。传着传着学校里的人都这么叫他了，只不过仅限私底下，何西棠觉得很像电影里的反派小弟。
朝站着的人打了声招呼，“小方，你稍等一下哈，我和她说下竞赛的事。”
方许鹤微点头嗯了一声。
何西棠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往右边挪了几步站在方许鹤对面，贴着人家班级门口墙壁站定，悄眼打量他。
她本来还不太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但是听见那熟悉的一声“嗯”，她确定以及肯定他就是她在奶茶店碰见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许鹤也面对她站着，他长得高，双手都不用撑，虚虚搭着阳台的黑色围栏。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站着，感觉时间都跟着慢下来了。
何西棠手里还拿着没喝完的牛奶，尴尬的低头喝一直看着他的脚，脑子里不住地乱想，视线乱撇就是不好意思抬头去看他。
看到阿辉拉着连晓月讲不停，看样子要等一会了。视线又瞥到对面站着的人的腿，他好像也在等阿辉。
他今天穿了身灰色水洗牛仔裤，随意站着，一只手垂在腿侧。
何西棠低头这个视角刚好可以看到他的手。
旁边楼梯吵吵嚷嚷，有人正在上楼梯。
何西棠还在发呆，墙壁旁楼梯突然拐出几个人。
“我去”，走在最前面的人叫了一声。
差点撞上，那人被站在教室后门口的人吓一跳。
何西棠也被吓了一跳，眼睛瞪大看着他们。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
那人看见是个女生也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没事没事”，然后在旁边几人的起哄声中从何西棠旁边的门进去。
方许鹤皱眉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女孩还是愣愣地一手拿着牛奶站着，没有一点想挪阵营的想法。
低沉的声音开口：“过来这边站吧”
被叫的人正犹豫着，说话的人毫不客气道：“你是还想发生刚刚那种事吗”
何西棠心里在思考，是先回教室还是在这继续等连晓月。听到都这么说了，终于抬脚往方许鹤旁边走去。
不过怎么感觉他有点生气？小心翼翼地看了旁边的人一眼。
两人一人背靠阳台，一人正对阳台距离不近的站着，中间可以再站在三个人。方许鹤看着玻璃中的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耐烦地轻啧了一声。
他感冒本来就不舒服，何西棠刚刚差点就当着他的面，和另一个男生“抱”在一起了，更不爽了，和人说话都带了点脾气。
何西棠看刚刚他都主动说话也开口打破沉默。
“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方许鹤还沉浸在他的情绪中，没听清何西棠说的话，下意识回了句“什么”
以为是距离太远，何西棠往他的方向走了几小步，确认他能听见又重复了一遍。方许鹤侧头盯着他们之间不断缩进的距离，被口罩遮住的脸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他不说话，以为是默认。
何西棠又自顾自开口：“你不记得我了？我们在金枫商场一楼那家奶茶店经常见。”
方许鹤懒懒的“嗯”了一声，动了动身对着她站垂头看她还要说什么。
“没想到那么巧，不过我之前没见过你。”
方许鹤听完啊了一声，“我是今天才来这所学校的”
何西棠惊奇的抬眼，和他垂头时看她的眼神撞在一起。吓得赶忙扭头，继续刚刚想说的话：“那你是转校生啊。”
方许鹤被眼前人的行为逗乐，心里那最后一丝不快也终于被带走。
第一次见时，何西棠就主观印象认为他是高中生或大学生，现在在一所学校碰到，更加肯定他是和她一样还在读高中的学生。
不过现在已经高二下学期了，还有人会转学吗？何西棠疑惑的想。却没开口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事。
一想到他初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认识她一个人。何西棠觉得自己身负使命，很义气的开口：“你是哪个班的？你要是对这哪里不熟悉你可以来找我，毕竟我算是你在这认识的第一个人。”
说着用没拿牛奶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有点勉强，很快就放下了。
方许鹤没说话噙着笑看着面前的女孩，一手拿着牛奶一手搭他肩膀，一脸坚定的样子。
“阿棠干嘛呢，我好了走吧”，连晓月聊完叫她。
“奥，来了”，刚走两步想到什么，又走回到他面前。
方许鹤视线自始至终都跟随着眼前的人，看她又回来，微微站定。
“我是楼上三楼的九班的，有事可以来找我。”何西棠指了指楼上。
方许鹤点头：“好，我记住了”
因为他们学校是一个年级一栋，这是高二年级的教学楼，刚刚又和他们高二的年级主任一起，何西棠理所当然认为他是他们高二的转校生。
交代完转身走，上三楼时透过楼梯护栏看见阿辉正在和他谈话。
“诶，刚刚我和你说的那个帅哥就是他，好巧一个，他是我们年级的转校生。”
连晓月哈了一声，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在想什么我的大小姐，他就是那个新来的实习老师。”
何西棠惊呼一声。
办公室门口正在交谈的两人被吸引看过来。
何西棠赶紧拉着连晓月两三步跑上楼拐进教室，他们班门口没人站着。
他们的座位在后门，一进去拉着连晓月坐下，何西棠才看着人缓气思考刚刚她说的话。
他不是转校生？他是新来的实习老师？
连晓月看人就呆呆的不停粗重呼吸看着她，帮她唤醒回忆。“我上次不是在群里说了吗，张老师要请产假，我们班的数学暂时没人带，刚好找了毕业的大学生来当实习老师带我们。”
听到她这么说，何西棠有点印象了。
！！！！
那她刚刚还说一堆蠢话，她还说让他有事找她。
看了眼还拿着的牛奶，羞愤地一口气喝光了，像是这样就可以忘记刚刚的事。
连晓月看着何西棠后面的祁屹年：“阿祁你也太惯着臭咸鱼了吧，还帮他抄作业。”
何西棠闻言也看过去，从她两进门到坐下，后面的两人专心致志，没有一点被打扰。
赶作业的王羡宇头都不抬地怼：“连晓月你这是嫉妒阿年对我的爱，更何况我可是答应了接送阿祁上下学一个月呢”
听到这话的祁屹年抄作业的手停了一瞬，扫了眼刚刚他的同桌。
时间还早，还有十几分钟才上课。因为是开学第一天不用早自习，教室闹哄哄的全是在叫嚷着你哪科哪科写完没，我拿我的和你换。
连晓月把严嘉嘉叫来，两个人讨论着最近新追的电视剧，何西棠对这个没兴趣趴在桌子上睡觉。早上兴奋的神经在遇见那个帅哥之后一直紧绷，现在见到了熟悉的桌椅何西棠只想睡觉。
她前一晚半夜两三点才睡着早上七点就起了，在这么闹腾的环境里倒也睡得挺香。
叮铃铃——
铃声响起，刚刚还乱哄哄像闹市的班级立马安静下来，串位的也都回到自己位置上。
9班班主任沈念娇领着方许鹤进来时，教室里响起各种讨论声。
都在猜测这个男生是不是新来的转校生，也有不乏几个女生在讨论他的颜值，虽然戴着口罩看不到脸。
“这不会是新来的转校生吧？”
“现在还有人转学吗？”
“不知道，说不准呢”
“不过他戴着口罩也感觉好帅啊。”
“那种氛围感帅哥对不对”
两个女生一触即合，看向和自己拥有一样想法的对方激动着。
“如果是转校生的话我们班班草位置是不是又要有争议了。”另一个女生看了看门后还在疯狂补作业的祁屹年和王羡宇。
“天哪，不敢想象一个班三个不同类型帅哥的快乐。”
啪啪，两声掌声让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连晓月用胳膊推醒旁边的人想让他看讲台上，何西棠迷迷糊糊睁眼，发现沈念娇正在讲台上讲话。
反正每年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套，双手撑着下巴打算继续睡。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一个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