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时》3River

8、死而复生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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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怎么办？”陈炀终于熬过了反胃的恶心感，但对接下来的行动毫无头绪。

　　前面体力用的太快，加上刚刚狂吐之后，左玉的额头不断冒着虚汗。

　　最了解的只有是自己。假设以下的尸体是“他们”，第一次被弄死可以理解，因为没有明显的陷阱能在快速奔跑中看出。

　　那么继续推，第二次的自己看到尸体后，也会做出同样两个假设，那么已经打过反逻辑的他肯定觉得下面的场景只是阻止他们继续下楼，因此开启第三次循环。

　　“陈炀，仔细点数‘你’的人头。”

　　味道这么重的血腥味肯定不只有两次循环。第三次循环，在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肯定会往楼上走。

　　“数好了，光我能看见自己的人头就已经有五个了。”

　　不行，那楼上也是死局。

　　从他们到发现尸体后，那阵脚步声就已经停在了他们上方的位置。左玉紧靠墙壁抬头，发现“辅导员”的皮鞋此刻正停在在他们上方的楼梯台阶，一动不动。

　　一切都是按着楼下尸体是真的的前提来盘之前的循环情况，第四次的话，他们应该就往16层里面跑去......

　　如果楼层里面也不行，那第五次怎么回事？他现在能想到这点不可能第五次的自己想不出。

　　“那个东西下来了一阶！”

　　陈炀现在站在他刚刚的位置望风，此刻已经能看见“辅导员”的大腿。

　　第五次的自己......万一根本没有所谓的第五次呢？这一切都是基于尸体的确是他们，循环也在发生的情况。

　　“尸体能留下，但墙角的呕吐物只有刚刚那一摊......”左玉不断张望一切他可能会留下的记号，“如果没找到的话，只能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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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

　　每层的楼梯间都会有安全门出于打开状态，他在“辅导员”面无表情的脸从楼梯中出现的那刻，拉着陈炀直径往第十六层里跑去。

　　早在墙皮脱落后楼道的一切也早就不再是学院的装潢。此刻仅有的光源是下方不断闪烁的绿色安全出口标志，七拐八拐后，另一个楼梯间此刻被白炽灯的光芒笼罩。

　　但左玉只是放慢了步子，陈炀没有说话，在等待对方的选择。

　　楼层太过昏暗，他能再做记号的地方不可能选择过于明显且不稳定的安全出口提示。

　　“那个，”陈炀还是没忍住嘀咕了一嘴，“你听到了吗？”

　　“我家小区的电梯，运行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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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不经意的一瞥，胃里翻江倒海疯狂涌上。

　　但是随便找的楼梯角落已经有了一摊有些干涸的呕吐物。

　　“妈的，”左玉听到陈炀好像正在紧闭牙齿发出声音，“疯了......这栋楼到底是什么东西？”

　　分神之后反胃感减轻许多，他盯着地上的污秽，有一些没有完全消化掉的东西刚好今天的晚饭。

　　他们的背包早在奔跑的时候丢弃在外，现在全身上下的东西也只有陈炀手里的水瓶。

　　不，还有。

　　斑驳的墙皮已经看不出有其他的印记，左玉连忙看向楼道大门，在最下方的转轴处有一个红色箭头。

　　“天，我两的头光表面就已经有七八个了。”

　　陈炀还没有完全感叹完就被左玉拉着跑起来。

　　黑色的环境完全吞没了他们，在闪烁的绿色安全通道指引下，他们拐弯后看见了另一个楼梯通道。

　　“怎么这边会有血腥味儿？”左玉立马停下，毕竟除了无色无味的水，他们仅有能标记的东西只有自己的血。

　　“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陈炀小声地说，“我好像听到了，电梯运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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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鞋的踢踏声再次从远处响起，他们来不及隐藏行踪，索性直接往走廊两侧的房门撞去。

　　“砰！砰！”

　　“辅导员”的皮鞋在转弯处的安全通道的绿灯下出现，陈炀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回头看，撞下一扇门的时候不同于铁门的触感，他这扇只是个落不经风的木板材质。

　　木屑飘在空中，他们看见藏在里面的电梯门。

　　“快进！”陈炀拉着左玉到自己面前，“数字才到十楼，我去拖一会儿时间。”

　　还没等左玉叫住他，陈炀已经跑回了走廊。

　　他连忙转身去按下降键，能做的只有在电梯口祈祷陈炀的身影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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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炀蹲下身找了找，捡起地上最有攻击性的一块木板，猫在暗处打算跟鬼打物理伤害。

　　如果不是他的好舍友，他自己怎么可能苟到现在。

　　但说实话，义气上头的时候的确很酷，但此刻“辅导员”的鞋子忽明忽现离他的位置越来越近的时候，陈炀的双腿还是疯狂打颤。

　　在下一次微弱光源亮起来的时候，“辅导员”面无表情的铁青脸直接出现他的面前。

　　“啊啊啊啊！！！”

　　肾上腺上彪起，他使劲挥动手中的木头，“辅导员”的头脆得像个西瓜在到处飞溅。

　　“快回来！”左玉听见了陈炀的声音，连忙大声喊道，“电梯到14层了，我们一起走！”

　　其实这点时间来不及过四层楼，电梯好像真的存在一个真实的空间，在12层的时候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上升。

　　但回应他的不是陈炀的声音，空荡的楼道传来了骨头的咔嗒声。

　　“妈的，拼了。”

　　左玉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继续循环，电梯只在这次才被发现，可能这次是唯一逃出的机会，但他还是选择和陈炀共死。

　　等他跑回走廊的时候，面前只有陈炀没有头的躯体在站着。

　　“妈的那个东西呢......卧槽！”

　　墙下的绿色光芒闪烁着的人头正在朝他眨眼。

　　“兄弟，帮我一下，”陈炀朝自己的身体方向努嘴，“帮我接回去就行。”

　　左玉额头青筋跳起。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比消失不见的“辅导员”还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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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你跟我一样义气啊，”陈炀的躯体接过头颅，讲正在讲话的自己安装回去，“不过你放心啊，本人货真价实。”

　　左玉对现场接头的场景不忍直视：“就鬼那个演技也演不出你的气质。”

　　感受到血肉经络相连后，陈炀扭着脖子感受久违的视线高度：“先去电梯吧，走后跟你细聊。”

　　他狡黠着说出不可能的话：“毕竟在下相信左将军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左玉的脚步一顿，回头的目光充满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