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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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求求你，想想办法吧，别让我入宫，我要跟着你，我不能没有你啊！”
“大王疏远奸佞之徒，任用贤臣良将；节制美色饮宴，立志奋发图强，齐国振兴指日可待，臣妾…不需要再等了…”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真正的…王后了…”
“都别动！动我就杀死大王！”
“田将军是不敢动手吗？那我便自己动手好了。”
…
“啊！”钟离春惊叫一声，在黑暗中猛然惊醒，大口地喘着气。
“你怎么了？”身旁传来萧云杉的声音。
钟离春缓了口气，感到自己满脸都是泪。她把脸埋在了被子里，闷闷地回了一句：“没事。”
萧云杉下床打开灯，走了过来。
“做噩梦了吗？”
钟离春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萧云杉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拍了拍钟离春的肩，钟离春像触电一般躲开了她，萧云杉怔了一下，收回了手。
“正好我也睡不着，你要不要起来陪我说说话？”
钟离春摇了摇头，“不用管我。”
“你…真的没事吗？”
“你别问了，我不想说。”钟离春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你去睡吧，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萧云杉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起身，关上灯，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黑暗中，钟离春睁着眼，静静地看着窗外。
皎洁的半月挂在天边，如同那屈辱的一夜一般，沉默地照着世间万物，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仿佛那些曾经的悲欢离合，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颗尘埃，随风飘逝，唯有月光如旧。
曾经的一生一世，不过只是一瞬间。
或许她，于这世界而言，也不过是一颗尘埃吧。
钟离春缓缓闭上眼，感觉着倾泻入窗棂的月光，想起在那个世界，也有许许多多这样的夜晚，她看着天边的月，静默地挂在浓黑的天幕上，仿佛长夜漫漫，永无尽头。
然而黑夜终会过去，月落日升，黎明降临，即便是尘埃，也将在晨光中恣意飞舞，熠熠闪亮。
“你起来了？过来吃饭吧。”萧云杉一边把早饭摆上桌一边招呼钟离春过来坐下。
软乎的葱油饼，滑嫩的煎蛋，清爽的小菜，再配上晶莹的米粥，在清冷的早晨氤氲起一层层热气。钟离春坐下尝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这饭真好吃啊。”
“我天天做实验，做饭是基本操作。”萧云杉笑道，“饿了吧？昨天回来之后你就没怎么吃东西。”
“嗯。”钟离春边吃边说道，“我都没吃过烙得这么香的饼，这粥也熬得这么精细。哎，这菜是什么做的？”
“榨菜啊，你没吃过吗？”萧云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嗐，你弄得太好吃了，我一下没尝出来。”钟离春笑着说道，“我们赶紧吃完，准备准备，蓝警官今天还要我们过去呢。”
“是啊。”萧云杉抬头看着钟离春，“你…还好吧？”
钟离春点点头，眼睛仍不离眼前的饭，“好啊，我好得很。”
“你不用这样，”萧云杉对她柔声说道，“刚回来的时候都做噩梦，我当年就是，直到现在还做呢，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知道，我真没事。”钟离春笑了笑，“没伤没病的，能有什么事。”
“你的伤啊，都在这里。”萧云杉指了指心口。“你别不信我，我是过来人。我昨天晚上还想呢，正好我今年的年假还没休，等案子结了，我们找个地方旅游去，好好散散心。”
“嗯，等案子结了再说吧。”钟离春把葱油饼往萧云杉面前推了推，“你快吃吧，吃完了咱们赶紧出发。”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认识这几个女的。”魏会翘着二郎腿，靠在审讯室的椅背上。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她们都指认你是她们失踪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还有，为什么她们的经历跟你小说里写的一模一样？”
“我写的小说点击量那么高，她们多半是看入迷了，把小说当成了现实，再说我有不少粉丝，被人认出来很正常吧。”魏会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至于她们为什么见了我之后就失踪了，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就是她们倒霉吧。”
“魏会！你注意态度！”赵城一拍桌子，“我问你，这个月三号的下午，你在哪儿？”
“都过了快一个月了，我哪记得啊。”魏会一摊手。
“你不记得？那我帮你回忆一下。”赵城翻开笔记本，“城郊快捷酒店的前台说，她那天下午看见你带着一个女孩走到了酒店后面，过了一会儿，你一个人走了回来，那个女孩不见了，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听到过她的消息，直到前几天她被找回来。我们已经给前台看过了楚晴的照片，她说，你带着的女孩就是楚晴。既然你说，你不认识楚晴，那你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魏会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我想找人投资，把我写的小说拍成电影，主演我打算找几个素人，更有真实感，也给有演员梦的人一个机会，所以我自己先找了几个素人来试镜，那天那个女的，我就是带去试镜的，但是她试了之后，我觉得她演得不行，就让她走了，之后她去哪了，我就不知道了。我跟她是在网上认识的，只知道她的网名，原来她真名叫楚晴啊，要不是你刚才告诉我，我根本就不知道。”
“那我刚才问你，你为什么说从没见过楚晴？”
“我为了找主演，见了不知道多少人了，哪能人人都记得住啊？”魏会抱起臂，笑了一声，“警察同志，你不会真的相信我拐卖了那几个女的吧！要是真的，那你说，证据在哪？我又把她们拐卖到了哪里？要是没证据，我还要告她们诽谤呢！”
审讯室外，蓝桉和萧云杉一起坐在监控旁边。
“都被我们几个指认了，还嘴硬。”萧云杉气愤地说道。
“让他认罪没那么容易。”蓝桉蹙着眉，“毕竟，被拐卖到另一个时空这样的事，实在太荒谬了，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他也一定是认准了这一点，才拒不认罪。”
“那如果我们能证明另一个时空存在，他是不是就能认罪了？”
“怎么证明？只有你们几个人证是不够的，必须有物证。”
萧云杉沉默了。蓝桉关了监控的画面，转身正对着她。
“云杉，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萧云杉点了点头。
“你的名字，是一棵树，一棵高大的树。”蓝桉笑了笑，“蓝桉其实也是一棵大树，我想，不管是谁给你起的名字，大概也和我父母当年一样，希望你成为一棵大树吧。”
“你想说什么？”萧云杉下意识地问道。
“大树，自然要顶天立地，坦坦荡荡，若包藏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迟早，是站不住脚的。”蓝桉正视着萧云杉，“云杉，其实你当年，根本就没有失忆，是吗？”
萧云杉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没有言语。
“你记得每一个细节，认得出每一个伤害过你的人，只是，你选择了对我们隐瞒这件事。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难道你不希望伤害你的人得到惩罚？但是现在，我想我明白了。”蓝桉倾身，靠近萧云杉，“云杉，那些尸骨，是怎么回事？”
萧云杉仍然沉默不语。
“你不愿告诉我吗？也好，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蓝桉站起身，走到了萧云杉的身侧。“你之所以不告诉我们，是因为你想要亲手了结伤害过你的人，为自己复仇。三个月前，你意外发现，你又有了穿越时空的能力，你穿越回了当年你被拐卖的地方，发现伤害过你的人仍然还在，于是你杀了他，把尸体带回了现代，因为只要回到现代，他就相当于三百多年前的人，早已变成了白骨，你只需要把白骨藏好就行。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尸体带回现代？留在那个时空不是更好吗？”
黑暗的隧道，面目狰狞的人向她扑了过来，血肉飞溅…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呢。”萧云杉突然惨笑了一声，“但是有一点你猜错了，三个月前，我不是有意要再次穿越回去，更不是有意要把尸体带回现代。那天，我去城郊办事，无意中路过当年穿越的地点，突然发觉自己又一次站在了时空隧道的另一端，而当年那个伤害我的人发现了我，向我追了过来，这时候，我看到旁边有把匕首，应该是我三年前逃出来的时候扔下的，我赶紧拿起来捅了他，又赶紧往回跑，他受了致命伤，却仍然紧追不舍，直到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时空隧道才咽了气…正如你所说，一旦到了现代，他就立刻化作了白骨，我吓坏了，我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和一堆白骨在一起，好在当时天已经黑了，城郊又没什么行人，我就赶紧找了个地方把尸骨埋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之后还选择了住在那附近？赶紧逃走不是更好吗？”
萧云杉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眸，“我只是怕人发现这个秘密，想要亲自守在那里…”
蓝桉沉默地看着她。空气仿佛停滞了一般，一片死寂。
萧云杉抬起头，平静地伸出手，“蓝警官，我知道，你是警察，必须依法办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你把我带走吧。”
“带走？我为什么要带走你？”
萧云杉挑了挑眉，“你问了我这么多，不就是想确认，我是不是杀了人吗？现在你知道了，该逮捕我了吧。”她又把手往前送了送，“来吧，你是个好人，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蓝桉看着萧云杉，眼光柔和。她伸手，轻轻握住了萧云杉的手。
“云杉，的确如你所说，我是警察，我必须依法办事，但是，我首先是个人，在法律管不到的地方，我也有我自己的人情和正义。且不说我无法证明你口中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就算能证明，你做的，充其量只是防卫过当，我又何必再为难你？”
“蓝警官…”萧云杉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闪过泪影。
“叫我蓝桉就好。”蓝桉冲她笑了笑，“这次以后，我们也算是有交情了。”
萧云杉噙着泪，微笑地点了点头。突然，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不对，要是我们一直都无法证明另一个世界的存在，那样虽然我不用承担责任，可是我们也不能追究魏会的责任…”
蓝桉叹了口气，又蹙起了眉，“是啊，这也是让我很矛盾的地方…”
萧云杉正要说什么，门突然开了，赵城走了进来。
“蓝姐，魏会都交代了！”
“交代了？！”蓝桉和萧云杉异口同声地惊叫道。
“是啊，两起拐卖案，他都承认了。你看，这是笔录。”赵城递过来一个笔记本。
“你怎么让他交代的？”蓝桉接过笔记本，边看边问道。
赵城诧异地看着她，“不是你让江月把视频给我的吗？”
“视频？！”萧云杉如梦初醒，“原来如此…”
“是，你的手机是我拿走的。”钟离春走了进来，冲着萧云杉笑了笑，“你第一次去解救我们的时候，我就看出了你兜里有手机正在摄像。那次，我没能逃出来，但是我被拉回去的那一刻意识到，我必须想办法留下那个世界的证据，这样，就算我再也逃不出去，只要我还有机会见到你，我就可以把证据交给你带回现代，所以我在和你断开联系前的一瞬间，拿走了你的手机。昨天回来的时候，太忙乱，我一下子竟然忘了手机这回事了，今天才想起来，不然我昨天就应该给你的。”
“厉害啊。”蓝桉赞许地说道，“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我们的工作可容易多了。你录下了什么？”
“没什么，大多是那个世界的景物，还有昨天，他和我们的对话。”
“他在视频里对你们亲口承认了他是拐卖她们的人，也承认了另一个世界的存在。”赵城接过了话头，“他也没想到你们录像了，本来还狡辩呢，看了视频，他没话说了，只好交代了。”
“太好了。”蓝桉高兴地转向萧云杉和钟离春，“行了，你们俩回去吧，这几天你们手机保持畅通，万一有什么事，我再找你们，要是没什么事，那就开庭那天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