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从21世纪安全下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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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David（异化100％）】
【942/944】
白泷拔腿就跑。
“我们跑得了吗！”方遒追在白泷身后大喊，“往什么方向跑啊！”
“当然是往公司！”白泷也大喊，“他长得那么大肯定进不去公司的门啊！”
话音刚落，异化的David就已经追着他们到了公司门口，即使身躯庞大，也丝毫不减其速度，像一辆轰隆轰隆开过来的坦克。白泷回头一看，他已经把公司的玻璃门哗啦一下撞碎了。
白泷：“……”
白泷和方遒单手撑跳过闸机，David也碾碎闸机，抓起一个在前台工作的员工就朝他们丢来。前台的员工们尖叫着作鸟兽散，白泷和方遒矮身一躲，那被丢来的员工就撞在了墙上，痛苦地捂着腿大叫，大概是骨折了。
白泷看得心里一揪，想到他因自己才遭无妄之灾，逃跑经过的时候就扶了他一把。
那员工却反抓住白泷的手腕，声音因激动而嘶哑：“David总！我抓住他了！”
David的声音从层层叠叠的腐肉里传出来：“很好，Marco，我宣布你升职为经理了，明天就去人事部。”
白泷：“……”
方遒回身给那Marco受伤的腿又来了一脚，趁着他弯腰一把扯过白泷，一边跑一边骂道：“你白痴啊！”
白泷无话可说，只能把方遒推上一台普通电梯：“你和我分开跑，他的仇恨集中在我这里了，不会管你的。”
方遒：“那你呢——”
白泷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关门。
白泷拿出NPC的工牌，跑到专用电梯前。
“嘀。”
太好了！总裁助理果然可以使用专用电梯！
在David率领全公司所有人向他扑来之前，白泷按下26楼，电梯关门，上行。
白泷的心脏砰砰直跳，手机也一直在震动。
尤莉娅在群里说17楼有员工守在电梯间前抓白泷，让他不要出来，接着酷露露就说18楼也是，David在大群里说谁抓到谁就升经理，估计所有楼层都已经有人守着了。
该死！
白泷在心里迅速盘算，外面的人不知道他按下几楼，只能在每一层守株待兔。26楼是总裁办公室，一般人不能进来，等他们发现白泷在26楼再试图闯进来，中间会有一个短暂的时间差。
——这一点时间差能干什么？
他要怎么样，才能从异化的庞大怪物和全公司想要升经理的人手中，逃过一劫？
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
26楼，到了。
白泷跑出专用电梯，另外两台普通电梯也显示正在先后上26楼，他无力阻止，先去把安全出口楼梯间的防火门关上。保洁阿姨正在走廊里打盹，白泷冲过去推走她的清洁车，抵在门把手下，将门堵住。
保洁阿姨惊醒：“哎！你干什么！”
“阿姨！谁砸门都别开！”白泷百忙之中回头对她说，“您继续休息吧！”
保洁阿姨在势如攻打26楼的砸门声中，抱着拖把，惊惧地望着白泷离开的方向。
那孩子闯了什么祸？
他眼神清澈，声音清脆，把整理好的纸箱留给她，像以前租用这层楼的那些年轻人一样，朝气蓬勃，热情善良。
那时候，这栋大楼还很破旧。后来，大楼越来越崭新，越来越昂贵，很多西装革履的人占据了这里，最初的那些年轻人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接着又进来了很多年轻人，死气沉沉，每天坐在电脑前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像机器，像幽灵，就是不像年轻人。
白泷并没有留意到保洁阿姨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因为其中一台电梯，已经抵达了。
异化的David把自己压缩成一个电梯厢大小的方块，塞满了整个电梯。他正在费劲挪出电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等待自己慢慢恢复庞大的原状。他所经行的每一处，都淌着黏稠的液体，慢慢腐蚀着一切被他沾上的东西。
而他所消耗的液体越多，身体就越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的水分，身躯越来越肿胀。看过在烤箱中缓缓膨胀的吐司，就能想象到此刻在26楼走廊里的David，像吐司模具里的松软吐司。
“想杀我，是不是？”
白泷微微喘息着说，声音里竟带着笑意。
面对这样一只庞大而丑陋的怪物，他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漆黑的眼眸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再怎样残酷诡谲，它还是一个游戏。
他喜欢玩游戏，更喜欢打BOSS。
最喜欢挑战没有任何帮助和道具，怪物又更强大的MASTER MODE。
“来啊。”白泷说。
心脏在胸膛里砰砰跳动，除了在舞台上，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令他感到活着。
面对白泷的挑衅，David愤怒不堪。
他肿胀的身躯疾速向白泷弹射，而白泷几次都躲过了，在长长的走廊里极有耐心地与David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这里是26楼，他的工位，两天来他在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摸遍了鱼，没人比他更熟悉。
David的庞大身体腐蚀了白泷逃窜途中丢过来的一切东西，发财树盆栽、碎纸屑、垃圾桶，他的身躯吸收水分也变得越来越大，直到整个人变成了一条盘踞在走廊里的半透明蠕虫。
任何材质，其延展性都是有限的。
人皮也不例外。
托姜沅芷的福，白泷对人皮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
眼前无休止地膨胀的怪物，他也一定有着极限。
在抵达极限的一瞬间，只要轻轻一戳，他整个人就会像肥皂泡一样破灭。
白泷一直闪避、后退，后背终于抵上了冰凉的墙壁。
David将白泷逼至了墙角。
他明显地激动起来，身体又大了几倍，朝着白泷发动最后一击——
白泷冷笑一声，砸开墙角放灭火器的玻璃柜，对着异化的David，按下了灭火器的握把。
David向白泷扑过来的一瞬间，大量液态二氧化碳喷在他的眼睛和溃烂的皮肤上。液态二氧化碳极低的温度让David的腐肉一瞬间呈现为冰冻的状态，他发出非人的痛苦嚎叫。
白泷眼睛也不眨一下，冷冷地喷完了一整桶灭火器，接着抄起灭火器桶，往David那巨大而半透明的头颅上狠狠砸下。
“砰——”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枪声。
子弹正中白泷挥出的灭火器。
白泷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完全地冷静，又或者其实已经几近于疯癫。液态二氧化碳令David的皮肤变成极薄的冰层，而白泷砸开了这一层冰。
哗啦——
瞬间碎裂。
David如氢气球般爆炸，内部粘稠的液体，淋了白泷满身。
深红到接近于黑的腐蚀性液体溅在他的脸上，像欲开而腐烂了的花。
血条：【0/944】。
叮咚。
【获得成就：[First Blood]】
【成就奖励：5积分】
【成就描述：第一滴血！在《从21世纪安全下班》中，第一次杀死“David”，可触发该成就。】
当方遒带着酷露露、尤莉娅和寒泽抵达26楼，眼前盘踞在走廊里的巨物轰然破裂的时候，他们首先看见的，是浑身散发着冰冷杀意的白泷。
往常的盈盈笑意，难道都只是那双捕猎者的眼睛的伪装吗？
白泷看见他们，缓缓放下了灭火器。
他看向枪声的方向。
银色枪口之后，是尤莉娅那双回望过燃烧的小楼，再也没有了软弱和犹豫的眼睛。
白泷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冷若冰霜的眼眸里恢复了一点温度，然后才感受到了浑身灼烧般的腐蚀性痛觉。
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紧紧地攀着墙壁。
酷露露就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冲过去接住了他。
……
22楼，游泳馆里。
白泷哗啦一下从游泳池里出来，洗去了全身腐蚀性的液体。方遒递给他一条浴巾，稍远一点的地方，寒泽和女孩子们围了一圈站着。
珂珂匆匆从财务室赶来，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美甲哗啦哗啦地敲着手机：“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年底了知不知道，老娘很忙的！烦死了！”
白泷朝他们走去，漂过的浅金色发梢还湿漉漉地滴着水。
寒泽冷冷看着他：“我早说了，你要作死，请不要拖累我们。稍有疏忽，我们就会被你害死。”
白泷垂眸，擦着头发上的水，没有说话。
“算了算了，他昨天还救了你呢。”方遒打圆场，“大家不是都还好好的嘛……”
“对啊对啊，而且David也死了，这是好事啊。”酷露露说。
“真感人，希望你们被他害死了之后也能这样为他说话。”珂珂说，“但我要回去上班了。”
珂珂走了，寒泽也跟着走了。
尤莉娅伸手给白泷，掌心里，正躺着那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
“上次从《厍村》出去之后，鸟姐推荐我用积分换的手枪，说是新手友好枪。”尤莉娅说，“给你吧。”
白泷微微惊讶地抬眸，摇头拒绝了。
“在小楼里，不是你救我，我就已经死了。”尤莉娅坚持道，“拿着吧，我的主线任务已经完成到78％了，没什么问题，你应该会比我更需要它。”
她把手枪放到白泷掌心里，也走了。
白泷：“尤——”
尤莉娅没有回头。
他们的离开，像是一种沉默的割席。
白泷看向酷露露，眼中有一丝难得的惶然无助。
“哥，我觉得你进入这个副本之后，好像是变笨了一点。”酷露露叹了口气，“我还有几张图急着要交，我也得先走了。”
随着酷露露转身，她头顶上的好感值，从【500】变成了【400】。
“酷露露。”白泷白泷心里一揪，急道，“小鹿！”
【违规次数：9】
【扣除积分：2】
白泷痛得有些站不稳。
然而这次酷露露没有再回头，像以前一样扶住他。
“得，只剩我俩了。”方遒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想拉个小会的，直接干散伙了。算了，我们也回去吧。不过，那支线任务到底什么情况啊？”
这也是白泷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他又看了看UI界面里的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女洗手间里的哭声[START]】
【任务描述：她为什么而哭呢？】
还是START，没有变成UPDATE。
按道理，在他找到洗手间里的避孕棒的时候，任务进度就应该更新的。所以，其实他早就该反应过来，Bella的方向是错误的。
白泷反复回忆那天接到任务前后的点点滴滴。
他敲门的时候，保洁阿姨先出来，低着头与他擦肩而过，接着是Bella。
白泷：“！”
——“她”为什么而哭呢？
不是Bella。
而是保洁阿姨。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从21世纪安全下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