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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天书如意(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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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小少进了自家大门,左右看看,老爹不在,她扯开了嗓子,“奶娘,奶娘…”
“心肝,别叫了,奶娘在。”正堂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出头的女子,耳后绑着一个坠马髻,斜插着一支垂珠玉钗,杏仁大眼,两道浓黑的阔眉不曾修剪过,一身紫团裙,下摆摇晃着似乎在扫地面的灰尘。
趴小少朝着她举了举怀里的白卿卿,“奶娘,你看。”
“哎呀,小狐狸。”
“我想给卿卿洗澡,奶娘,水…”那正堂里又走出来一个人,“水,水…老爹。”
白问目一手扶着自己早已经看不出来的腰,另一手挥了挥,意思是,你要养就养吧,我不管了。
趴小少弯了眉眼,走到白问目身边狗腿地蹭了蹭,“老爹,你最好了。”
“哼。”白问目不清不楚地哼了一声,又像是在笑,伸出手指了指奶娘,“翠竹,你去把那只狐狸从头到脚洗洗干净。”
“我来就好。”趴小少抱着白卿卿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迈开小短腿跑过去,她冲进了房,把白卿卿放在自己床上,正要出去找温水,身后突然传来咚得一声。
趴小少连忙回过头看去,就见到白卿卿歪了毛绒绒的身子,从床上跌了下来。
***
“我是个大夫,你知道大夫是干什么的?是给人看病的。知道吗?”
“可是…”
“趴大少,算我求求你,你走开行不行,我还要很多病人需要医治。”
白展堂为难地一步一回头出了那医馆,一手挠着头,低着脑袋,看到身前停着一双粉色的绣鞋,鞋头绣着一副,老鼠跳在猫脑袋上的图案。
他睁圆了眼,事实上,除了他和小趴因为白问目的爱好,所以钱袋书袋上绣着猫和老鼠,他还没见过其他人会绣这两种动物,何况,还是双女子的绣鞋。
他抬起眼来,身前的女子挑着眉毛,“你病了?”
“没,没有。”他看清了人,转身就走,肩上的衣服被人一把揪住,“那上医馆干什么?”
“小趴的狐狸晕过去了。”
“小趴,我给你带了人回来。”白展堂一路大喊着朝趴小少的房间过去,身后跟着一个清癯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灰衣,颌下无须,白问目听着声音从趴小少的房里出来,一眼看到那中年男人,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你这个骗子,还敢来我白府。”
“白老爷,咳咳,有话好好说。”
白展堂连忙扳开了白问目的手,“爹,爹,别气,铁先生说他可以医得好小趴的狐狸。”
“哼,怎么,算命先生不做了,又开始当江湖郎中了?”
“郎中不敢说,就是对猫狗狐狸了解了点。”铁耿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白老爷,所谓和气生财,你看你长我几岁,我就尊称你声白兄,我也在扬州府住了下来,以后说不定经常能见着,还是希望你不要老是动手动脚的。”
白展堂隔开了两人,领着铁耿进了趴小少的房间,“先生你看看,那小狐狸突然就晕了,怎么都叫不醒,小趴难受得紧。”
铁耿一脚踏进了房间,眼角在趴小少那些架子上扫过,余光落在那柄玉如意上,嘴角微微勾了起来,难怪了。
他拍拍趴小少的脑袋,“没事,叔叔看看。”
小狐狸紧扭着眼睛,他伸出手在它后颈捏了几捏,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回头看着白问目,“其实是这样,这只狐狸,天生是个富贵命,须得佩戴有金器压身。”
白展堂转身就朝外走,“我立刻去找银匠打个金牌挂它脖子里。”
***
白卿卿的脖子里,挂上了一块小金牌,锁形,刻着三个字,白卿卿。
反面,是一只猫,和一只老鼠。
小院里的日光正下,白卿卿身上的毛还是湿的,正坐在一张竹椅上,眯着双眼,两只前爪搭在身前,整个身子都浸在金色的日光下。
“嘿。”
红眼眸张了开来,斜了身前的人一眼,又闭上。
铁耿无趣地摸摸鼻子,“怎么说都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那双眼又睁了来开,低眼看了看自己脖颈间的金牌,眼里明显闪过一丝厌恶。
“挺漂亮的,是不是?多闪,这可是值钱得很呐。”
白卿卿抖了抖身上未干的毛,转了身看着趴小少房间的方向,伸出爪子朝那房门扬了扬。
“那可不行,那天书如意是你小主子的,我可不能去动。”他拉长了主子两个字,“不过,小趴怎么会有这东西?真是奇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