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末时代》青于田

49、找寻饿狼的绵羊

　　“例行检查。”几名士兵截停了出租。此时此刻犹如彼时彼刻，竟能如此相像。
　　“护照，编一个给我，我拿给他看。”晴天对着驾驶位的厄玲说道。
　　厄玲左手垂下，尽量遮掩创造物体时发出的光芒，但并没有东西出现。
　　“稍等哈伙计，让她找找。”晴天对着士兵打着哈哈，但是厄玲还是没有把要的东西递给他。
　　“怎么了？”他扭头看去，只见厄玲右手扶着额头，脸侧过去没让晴天看到。两人感到诧异，第一次见厄玲如此墨叽。
　　突然几道光亮显现，俩人狠狠地吃了几颗闪光弹。
　　光芒消散，厄玲低着头，递过去晴天要的文件。
　　一摞一模一样的文件。
　　······
　　“抱歉。”厄玲脸颊绯红。
　　检查证件的士兵懵了，谁家护照一打打地展示，黄牛做生意做到海关了？
　　“put your hands up！”
　　兵士举枪对着晴天。
　　经历刚才的事情，傻子也知道这车里面有情况。兵士拿不准这几人什么来头，只能从最坏的想法开始做准备了。
　　“额，大哥，我可以解释的，真的。”晴天举起双手，一摞文件被放在腿上。
　　“下车！”
　　这时一个长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远远地询问发生的情况。
　　哨兵回应着，但是始终没有放下枪。
　　两人打开车门下车，但是厄玲却仍旧扶着头一动不动。
　　哨兵见还有一人，也是呼呵着让她下来。
　　晴天紧张极了，也不知道这老娘们今天又吃错什么药了。让你变一个护照，你一掏掏一堆，关键是还都一模一样，这下可好。
　　厄玲推开车门，走下汽车，然而脸色阴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晴天这才反应过来，迄今为止这个哨兵是第二个强迫厄玲做事的人。
　　第一个是瑟都。
　　他不敢吱声，只是暗暗祈祷这家伙别在这里发癫。整几个外国兵事小，要是在M国挂了个六星通缉以后可就别想安生了。
　　出乎意料的是，厄玲笑了起来，甚至带着点谄媚。她左手掏出个东西，令晴天瞪大了眼睛。
　　一根金条。
　　那士兵也呆住了。
　　她就那么流畅地把小黄鱼塞到士兵的兜兜里面。
　　这下给三人整尴尬了。
　　最后哨兵咳嗽了几声，递给他们一个眼神。
　　几人心领神会重新钻进车里。
　　长官还在远处询问情况，但是哨兵却是回应他说一切正常。
　　几人就这样离开了闸口。
　　晴天惊呆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厄玲与问题和解。按以往的经验来看，估计掏出来的不是金条，而是荆鞭。
　　太反常了，难道这家伙搜WiFi的时候接到天主教会或者佛寺道观的WiFi了嘛？
　　厄玲仍然脸颊绯红，一言不发。
　　别说，她这脸蛋配上这小表情还真有点可爱。
　　几人沿着道路继续东行，按地图来看就快要到河边了，顺河入海，去往大西洋中间。
　　只是晴天不记得告示牌上标的那块地方有什么陆地，也许是新浮出海面的小岛吧。总不能是······水底下吧。一个不太美妙的想法出现在晴天脑海。大西洋······是不是以前有一块陆地······如果是在旧世代，那么它是不是有可能······没有沉没？
　　“厄玲？”晴天看向身旁，只见她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淡漠神情。
　　“怎么了？”
　　“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晴天，你怕水吗？”厄玲认真的看着他。
　　晴天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懵了，但是厄玲是十分严肃的。他也认真地回答了她，“不怕。”
　　“嗯，没事，这样最好。”厄玲点点头，“这样后面会方便很多。”
　　“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你要干什么？”晴天紧张兮兮，这话听上去就好像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但是厄玲没再回复他，一路上都保持沉默。对话不成立，晴天也选择了闭嘴，只是静静地等待。
　　一路上气氛都很压抑，两人都明显感觉到厄玲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话变少了，而且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一路上车都没停，睡眠对于厄玲来说是没有必要的，但是两个大小孩儿却睡的很香。还是归功于白天太过劳累的缘故，精神紧绷加上没有休息，如今总算是能好好睡一觉了。
　　当几人醒来时，面前是狂乱的暴风屏障。
　　“这点倒是很还原嘛，卡洛斯的鸟市就是被裹在台风之中的大都会。厚重的风墙隔绝了外界的窥视，也阻碍了城内居民的对外贸易。只不过这东西防不住守卫们。”
　　她一只手松开方向盘，屏息凝神。可是并没有什么发生。
　　这次足足过了半分钟，暴风墙才出现一段平稳的缺口，那里风速很小适宜通过。
　　几人驱车穿过，走了很久才离开了鸟市来到了广阔的大平原，通过眼镜甚至已经可以看到海岸线了。
　　早春已至，花开满枝。
　　暖风从海面吹来，几人停在一处海滩。
　　“改水路了？”晴天望向地平线，问道。
　　“嗯。”
　　“陆行舟？还是潜水艇？”
　　“帆船。”
　　“入梦时代的？”
　　“你们时代的。”
　　晴天讶异，什么意思，难道她想像那个划独木舟横渡大洋的那个人一样来一次片板入大洋？
　　“晴天，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有一件必须要告诉你的事。”厄玲眼神低垂。
　　“恐怕这是一次必定沉没的旅行。”
　　“什么？为什么？有你在怎么会沉没？你从玲镜里看到什么了？不对，你没有玲镜啊？”晴天像个连珠炮一样，但是厄玲却只是沉默以对。
　　良久，厄玲开口了。
　　“还记得我问过你怕水吗？”
　　晴天点点头。
　　“我也是刚想到的，这次要去的地方。”她顿了顿，看向远处的海天一线，继续说道，“第八洲，第八塔，已经沉没的大西洲。”
　　“亚特兰蒂斯。”晴天没有很吃惊，他已经猜到了。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坐帆船去？都是在水底，潜水艇不是更好？
　　“你们世代也有不少考古的寻找过亚特兰蒂斯吧。可曾有一人找到？”
　　晴天摇头。
　　“恐怕这第八座梦成塔才是真正的备份数据塔。珠峰的梦成塔也许只是个假靶子。”
　　如此心计，堪当首席。
　　“而且，这并非普通的梦成塔一般，它是被梦末元素保护起来的。不然也不会连我都不知道了。”
　　“厄玲姐姐，那我们怎么去呢？”
　　“两种方法，一种那个厄玲已经搞明白了。”她叹了口气，“另一种······”她没有再说下去，自己计算核心如今出现越发严重的延迟情况，再去尝试操控潜水艇这样的精密仪器可能会有问题。而且她有种感觉，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怯懦的命运会带他们去阻止厄玲的。
　　“全员上船，照做就行了，我不会害你们的。”她下命令道，几人也都习惯如此并未察觉她的那一丝不安。
　　“真心希望如此。”她喃喃道。
　　陆地上已是早春花开，然而海水却依旧刺骨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