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少的女尊小娇妻》古道十二

4、阴霾下的消沉与挣扎

　　车子缓缓停在了“旧时光”咖啡馆门口。贺言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咖啡馆的装潢依旧如初，暖黄色的灯光，复古的木质桌椅，墙上挂满了老旧的照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这一切，都和他的记忆完美重合，却又显得如此格不入。
　　他走到之前预定的那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走过来，礼貌地问道：“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贺言没有看菜单，直接说道：“一杯美式，谢谢。”
　　服务员离开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他和梁悦并肩站在一起，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那是他们结婚那天拍的，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合影之一。
　　他摩挲着照片上梁悦的脸，眼神复杂，有爱恋，有苦涩，还有深深的无奈。
　　“你终究还是没有来……”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突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贺言，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正是他的助理，林助理。
　　贺言苦笑了一下，将照片收了起来，“我只是……随便走走。”
　　林助理在他对面坐下，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贺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林助理叹了口气，没有再追问。她知道，贺言心里有事，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贺言起身说道：“我回去了。”
　　林助理点点头，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
　　回到家后，贺言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他颓然地坐在床边，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梁悦冷漠的眼神和敷衍的语气。
　　“谢谢。”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贺言，你开开门！”林助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焦急和担忧，“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怎么行？”
　　贺言没有理会，他蜷缩在床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林助理的声音越来越焦急，甚至带着一丝哭腔，“贺言，求你开开门！你这样，我很担心你……”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贺言压抑的呼吸声。他紧紧地抱着自己，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这么没用，这么不值得被爱。
　　突然，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梁母的声音……“贺言，开门！”
　　梁母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让贺言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地打开了房门。
　　梁母看到他憔悴的模样，心疼地叹了口气，“贺言，你这是何苦呢？”
　　贺言低着头，不敢看梁母的眼睛。他觉得很羞愧，也很无助。
　　“发生什么事了？”梁母关切地问道。
　　贺言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梁母。他声音低沉，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和无奈。
　　梁母听完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悦儿现在还不懂你的好，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贺言苦笑了一下，“也许吧。”
　　他心里很清楚，梁悦对他，更多的是责任，而不是爱情。他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被困在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里。
　　他想起小时候被其他孩子欺负时，他也是这样默默地忍受着。那些孩子嘲笑他懦弱，嘲笑他无能。他无力反驳，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总是充满了这种被轻视的时刻。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别人的认可。他就像一个透明人，存在感极低。
　　“贺言，你振作一点！”梁母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是贺家的少爷，你应该有自己的骄傲！”
　　贺言抬起头，看着梁母充满鼓励的眼神，心中涌起一丝温暖。他知道，梁母是真心关心他的。
　　“我知道，母亲。”他低声说道。
　　但他真的能振作起来吗？他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动力，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
　　他回到房间，再次将自己关了起来。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门外，梁母和林助理都焦急地等待着。她们不知道贺言在房间里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贺言压抑的哭泣声。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这么没用，这么不值得被爱。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困在牢笼里的困兽，无处可逃。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贺言！开门！”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夹杂着梁母焦急的呼喊。林助理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撞开了房门。
　　房间里，贺言蜷缩在床上，被子紧紧地裹着身体，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他听到开门声，身体猛地一颤，却没有抬头。
　　“少爷……”林助理心疼地看着他，快步走到床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贺言没有反应，依旧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林助理叹了口气，将手里一直提着的食盒放在床头柜上，打开了盖子。一股熟悉的香味飘散开来，是贺言最爱吃的桂花糕的甜香。
　　“少爷，您最爱吃的桂花糕，我特意让厨房做的。”林助理柔声说道，“您多少吃一点吧，别饿坏了身子。”
　　贺言的身体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林助理知道他心里难受，也不强求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陪着他。
　　过了一会儿，贺言终于缓缓地抬起头，眼睛红肿，脸色苍白。他看着林助理，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林助理……”他沙哑着声音开口，“我是不是很没用？”
　　林助理心疼地摇了摇头，“少爷，您怎么会没用呢？您只是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方向而已。”
　　她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贺言面前，“少爷，您的才华他们还没看到，不要因为别人的话就否定自己。”
　　贺言看着林助理手中的桂花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慢慢地吃了起来。桂花糕的甜香在他口中蔓延开来，似乎也带走了一些他心中的苦涩。
　　与此同时，梁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梁悦正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她手上的文件已经看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的心里烦躁不安，总是不自觉地想起贺言那失落的眼神。
　　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想要把贺言的影子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她是一个果断的人，从来不会被儿女情长所困扰。可是，今天她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
　　贺言的影子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不断地在她脑海中浮现。她想起他温柔的眼神，想起他默默的付出，想起他被自己羞辱时的委屈和无奈。
　　“该死！”梁悦低咒一声，猛地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城市。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切都是那么的繁华和热闹。可是，在这一刻，梁悦却感觉自己无比的孤独和空虚。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权力和地位，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真正的快乐。她就像一个被困在金丝笼里的金丝雀，拥有着一切，却又失去了一切。
　　“贺言……”梁悦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梁母打来的。
　　“悦儿，”梁母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贺言他……”
　　梁悦的心猛地一沉，“他怎么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没吃东西了，”梁母的声音充满了焦虑，“医生说他情绪很不稳定，有点……抑郁的倾向。”
　　“抑郁？”梁悦心头一震，这个词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胸口。在她们这样的家族里，面子和地位高于一切，心理健康往往被视为软弱的象征，甚至是一种禁忌。她从未想过，贺言会因为她的言语而陷入如此境地。
　　“我去看看他。”梁悦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快步走出办公室。一路上，她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与贺言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总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爱意，即使被她冷落，也从未抱怨过。她一直以为他软弱可欺，却从未想过他也会受伤，也会痛。
　　到达贺言的房间，梁悦轻轻推开门。房间里光线昏暗，窗帘紧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贺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呼吸浅浅。
　　梁悦走到床边，静静地注视着贺言。他的脸颊消瘦了许多，下巴上冒出了一层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贺言的脸颊。他的皮肤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贺言……”梁悦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贺言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梁悦，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你……怎么来了？”贺言的声音沙哑无力。
　　“我……”梁悦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这个商业家族的世界里，示弱是一种耻辱，道歉更是一种不可能。她从小就被教育要坚强，要掌控一切，情感是最大的弱点。
　　“我……来看看你。”最终，她只挤出了这几个字。
　　贺言苦笑了一下，转头看向窗外，“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梁悦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贺言的“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她造成的伤害，远比她想象的要深。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梁悦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想道歉，却又开不了口。
　　这时，林助理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少爷，您该吃点东西了。”
　　看到梁悦，林助理微微一愣，随即礼貌地点了点头。
　　“你吃点东西吧。”梁悦接过林助理手中的粥，递到贺言面前。
　　贺言没有拒绝，默默地接过碗，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梁悦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贺言吃粥。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冰冷的商业世界里，贺言的温柔和体贴，就像一缕阳光，照亮了她原本灰暗的生活。
　　“贺言……”梁悦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柔和，“对不起。”
　　贺言抬起头，看着梁悦，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继续吃粥。
　　就在这时，梁悦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公司打来的。
　　“什么事？”梁悦接通电话，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梁总，贺家刚刚宣布……”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迫，“他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