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少的女尊小娇妻》古道十二

3、尊严被践踏的刺痛

　　贺言握着手机，指尖微微泛白。家族会议，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参与其中。深吸一口气，他跟随梁悦来到梁家老宅，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沉淀着百年家族的威严。
　　会议室里，长长的红木桌旁已经坐满了人，梁父居中，神情严肃。看到梁悦和贺言进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们，带着审视和探究。贺言感到一阵压迫感，仿佛置身于猛兽环伺的斗兽场。
　　梁悦落落大方地走到梁父身边坐下，贺言则在她旁边找了个位置，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会议很快开始，气氛凝重而压抑。讨论的焦点是一个新的商业合作项目，各方意见相左，争执不下。
　　“我认为，与盛世集团合作，对我们梁氏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位董事率先发言，语气坚定。
　　另一位董事立刻反驳：“盛世集团虽然实力雄厚，但他们的信誉一直备受争议，合作风险太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贺言默默地听着，仔细分析着每位董事的发言，心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想法。
　　“我认为……”贺言刚开口，就被梁悦打断。
　　“贺言，你对商业上的事情了解多少？这里轮不到你发言。”梁悦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
　　贺言脸色一僵，但还是坚持说道：“我虽然经验不足，但对这个项目也有一些想法，或许可以提供一些不同的思路。”
　　梁悦轻蔑地一笑：“不同的思路？你那些幼稚的想法，只会拖累我们。”
　　贺言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认为，与盛世集团合作，关键在于风险控制。我们可以……”
　　“够了！”梁悦再次打断他，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根本不懂商业运作，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与其浪费时间听你的天方夜谭，不如我们继续讨论具体的合作方案。”
　　梁悦转头看向其他董事，完全无视了贺言的存在。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在梁悦和贺言之间来回游移，气氛尴尬而微妙。
　　贺言的脸涨得通红，他试图解释，但梁悦根本不听。他感觉自己在众人面前像个小丑，尊严被践踏的刺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努力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梁父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好了，继续讨论吧。”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贺言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局外人，被孤立在这个充满权力和利益的漩涡之外。
　　梁悦继续侃侃而谈，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充满了自信和掌控力。贺言看着她，眼神复杂。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却又像一个遥不可及的陌生人。
　　会议结束后，梁悦起身离开，没有再看贺言一眼。贺言缓缓地站起身，走到梁父面前。“梁伯父……”
　　贺言的脸涨得通红，一股屈辱感从脚底涌上头顶。他试图解释，“梁伯父，我…我只是想…”但他还没说完，就被梁悦再次打断。
　　“贺言，”梁悦的声音依旧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我希望你明白，这里是梁氏的家族会议，不是你玩过家家的地方。你那些不成熟的想法，只会浪费大家的时间。”她语气中的轻蔑和不屑，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贺言的自尊。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暴露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每一个眼神都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愤怒和羞辱。他想反驳，想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但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梁父看到这种情况，浓眉紧蹙，深邃的目光在贺言和梁悦之间来回扫视。他心中也有些不悦，觉得梁悦做得有些过分，但碍于家族利益和梁悦的强势，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他只是轻轻地咳了一声，然后将视线移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贺言捕捉到了梁父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中更加失落。他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梁父能够理解他，为他解围。但现在看来，他太天真了。在这个家族里，他只是一个可被舍弃的附属品，他的尊严，他的感受，根本不值一提。
　　他低下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黯淡。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困在牢笼里的鸟，渴望自由，却无力挣脱。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梁悦看到贺言沉默不语，以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继续说道：“我希望以后的会议，你能少说多听，不要再发表一些不切实际的言论。”她的语气虽然缓和了一些，但其中的警告意味却更加明显。
　　“没错，贺少爷，商业上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这些专业人士来处理吧。”一个略显油腻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说话的是李董事，一个身材矮胖，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他一向趋炎附势，善于察言观色。看到梁悦对贺言的态度，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讨好梁悦的好机会。
　　梁悦听到李董事的话，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享受被人追捧，被人奉承的滋味。
　　“李董事说得对，”另一个董事也附和道，“贺少爷还是年轻，需要多学习，多积累经验。”
　　“是啊，年轻人嘛，总要交点学费的。”
　　附和声此起彼伏，像潮水般涌向贺言，将他淹没在一片嘲讽和奚落之中。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他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力，如此的绝望……
　　“够了。”梁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打断了众人的议论。梁悦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一些原本还在观望的董事，看到梁悦对贺言的态度如此强硬，也纷纷加入了附和的行列，其中最积极的莫过于李董事。
　　“梁总说得对，贺少爷还是太年轻，需要多学习。”李董事搓着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仿佛刚才第一个站出来嘲讽贺言的人不是他一样。
　　“年轻人嘛，总要吃点亏才能成长。”另一个董事也跟着附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贺言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群鬣狗包围的猎物，孤立无援。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有那紧紧握住的拳头，骨节泛白，显示着他正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和屈辱。
　　看到自己的话得到响应，梁悦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享受被人追捧，被人奉承的滋味。在她看来，贺言不过是她商业联姻的工具，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他的尊严，他的感受，根本不值一提。
　　“好了，”梁悦轻轻拍了拍桌子，示意众人安静，“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
　　众人纷纷起身，向梁悦点头致意后，鱼贯而出。会议室里很快就只剩下梁悦和贺言两个人。
　　梁悦拿起桌上的文件，准备离开。她瞥了一眼仍然坐在原地的贺言，语气淡漠地说道：“贺言，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事情，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贺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抬起头，看着梁悦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唯唯诺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他知道，今天所受到的屈辱，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要让梁悦，让所有人，都改变对他的看法。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心中默默地发誓：“我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
　　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脚步坚定，没有一丝犹豫。他要去证明自己，证明他并非一无是处。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响，一下一下，敲击在他的心上，也敲击在命运的鼓面上。他走到电梯口，按下下行键，电梯门缓缓打开，他走了进去。
　　“叮——”电梯到达一楼，门开了。
　　他迈步走出电梯，迎面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恭敬地对他说道：“贺少爷，车已经准备好了。”
　　贺言微微颔首，走向停在门口的黑色轿车。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去……”他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去城南的‘旧时光’咖啡馆。”
　　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上，车窗外的高楼大厦飞速倒退，如同贺言此刻混乱的思绪。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幕幕。梁悦冷漠的眼神，李董事谄媚的笑容，其他董事幸灾乐祸的语气，像一把把尖刀，刺痛着他的自尊。
　　“去城南的‘旧时光’咖啡馆。”这句话，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城南的“旧时光”咖啡馆，是他们曾经约定好要一起去的地方。那时，他们新婚燕尔，梁悦对这段婚姻虽然谈不上热情，但也并非完全冷漠。贺言满怀憧憬，精心挑选了这家充满怀旧气息的咖啡馆，希望能给梁悦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他记得，那天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挑选了一套他认为最能衬托自己气质的西装，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微笑。他还提前预定了咖啡馆里最好的位置，并亲自挑选了一束梁悦最喜欢的白色铃兰。他甚至还构思了几个话题，希望能和梁悦有更多的交流。
　　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他想起自己当时兴奋的心情，想起自己小心翼翼地将铃兰花束递给梁悦，想起自己笨拙地试图开启话题……然而，这一切的努力，在梁悦冷淡的回应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当时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花束，语气敷衍地说道：“谢谢。”然后便将花束放在一旁，再也没有多看一眼。整个约会过程中，她都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查看手机，回复邮件。贺言几次试图和她聊天，都被她简短的回应打断。
　　那天，他精心准备的一切，都成了一个笑话。
　　车子缓缓停在了“旧时光”咖啡馆门口。贺言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咖啡馆的装潢依旧如初，暖黄色的灯光，复古的木质桌椅，墙上挂满了老旧的照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这一切，都和他的记忆完美重合，却又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他走到之前预定的那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走过来，礼貌地问道：“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贺言没有看菜单，直接说道：“一杯美式，谢谢。”
　　服务员离开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他和梁悦并肩站在一起，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那是他们结婚那天拍的，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合影之一。
　　他摩挲着照片上梁悦的脸，眼神复杂，有爱恋，有苦涩，还有深深的无奈。
　　“你终究还是没有来……”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突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贺言，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