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一个副本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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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
小孩尖利的笑声回荡在满是血腥的房间里，显得惊悚又诡异。
小少年萧长明吓傻，呈透明状漂浮着围观的梦境主人萧教主也露出不可思议的模样。
不该是这样！
在他的记忆中，长生婴儿时期虽然不太能控制住自己奇异的气场，偶尔会引起身边人的癫狂、发疯，但长生一直在努力克制。
尤其是他睁开眼睛后的样子，萧长明记得很清楚，一目双瞳，虽然瞳色不常见，但却眼白分明、明亮且有神，绝不是梦里这种诡异混乱的样子。
长生也不爱饮血，更没有那样一嘴厉鬼尖牙！
萧长明不能理解。
难不成是自己睡前气的太狠了，梦境也跟着变异了？
他不能理解，但梦中世界还在继续。
也许是因为梦的关系，梦里的时间和景象都很混乱，小萧长明刚刚才十一二岁，一转眼又变成了十七八岁的模样。
萧长明记忆里，自己十七八岁时正是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时候，弟弟皇位稳了，自己的神教也建起来了，江湖名望节节攀升，面对“正派人士”组建的武林盟大会也能面不改色。
然而梦中的“萧长明”却完全相反。
这个即将弱冠的年轻男子苍白、消瘦、颓废，被废去武功囚禁在无人知晓的血色巢穴里。
与之相对，已经长到七八岁的“萧长生”却很健康——健康的太过头了。
刚打眼见到这东西的时候萧长明吓了一跳，他甚至不愿意称呼它为萧长生，因为实在太丑了。
身体扭曲变形，脖子上顶着七八个脑袋，背上黏满了各种肤色各种长短的手臂。
肚子以下不是人的腰胯和腿，而是巨大的、长满了人眼球的蜘蛛腹部和毛脚，那眼球全都没有眼白，瞳孔中间还镶嵌着黏有血肉的利齿，恶心又渗人。
它以现实中长明教的教址所在地为中心筑巢织网，其网似乎无穷无尽，上面挂着无数或风干、或缺胳膊缺腿、或化为亡灵仍呜呜哀求的人类躯体。
萧长明放眼望去，所见之处尽皆荒芜死寂，毫无生机，仿佛整个萧国都已成为这怪物的养分！
而在这无数恐怖之中，十七八岁的“萧长明”是唯一的活物。
怪物似乎并不想吃“萧长明”，它养着他，每天带回来一些新鲜的“血食”，强迫梦中的“萧长明”去吃。
“萧长明”吃不下，它就自己分泌粘液，把“血食”化成汁液再强行灌入“萧长明”口中。
梦境主人萧长明看的直犯恶心。
更令人恶心想吐的是，这怪物似乎是看中了梦中“萧长明”的身体，它不仅喂养他，还想要和梦中的“萧长明”□□。
萧长明眼睁睁看着怪物用无数双惨白的手把梦中的“萧长明”衣服扒光，七八个脑袋一起凑过来亲，巨大的蜘蛛腹部黏糊糊压上来——
一生没害怕过什么东西的萧教主被硬生生吓醒了。
“呃……！”
一醒来就看到一片黑黝黝的胸膛，视线再往上移，顶着普通的脸、普通影卫装扮的萧长生站在床边，一脸无辜。
“主人？”
察觉到萧长明醒来，但气息好像不太对，他还有些疑惑，脸上的无辜瞬间被轻微的不安和茫然取代。
这多顺眼、多乖巧。
“……没事，做了个噩梦。”
萧长明深深看了他一眼，感觉自己果然还是压力太大，梦做的实在太离谱了。
他摆了摆手，坐起身：“现在几时了？”
“快午时了。”
影卫自然的走过来替主人穿衣。
行动间手脚轻柔、动作麻利，看起来很是熟练：“属下擅作主张进屋守候，请主人责罚。”
“啧，一醒来就说这些。”
果然还是熟悉又贴心的影卫，萧长明感动又有些无语。
他真正清醒过来，顺势抬头看了看窗外日光刺眼，自己也有些意外：“已经这么迟了？我这一觉睡得是有些久。”
一摸肚子，腹中空空如也：“嗯，饿了。”
“属下叫人准备了午食，已经在外间摆好了。”萧长生低眉垂首的轻语。
他还记得自己之前的的失礼行为和对主人极大不敬的话语，想要为主人多做一些什么，好稍微赎轻一点自己的罪孽。
但很显然，他的主人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没有隔夜仇的萧教主拍了拍自家能干的影卫，舒心的笑了。
“知道你贴心，一起吃吧，正好，我还有些事要和你说，昨晚没讲完。”
拍完发现自己一手心都是汗。
再一摸脑门，浑身都是黏糊糊的热汗。
顿时，萧长明不舒服了。
“你先吃，我去洗个澡。”他阻止影卫给自己穿繁复的常服，自己随便披了件衣衫，站起身边走边说，“不用等我，我很快出来。”
这一觉虽然睡得久，但对受伤的人来说非常有用。
这会儿萧长明感觉自己精神饱满、精力十足，也是时候去解决一下外面那些古怪的事情了。
萧长明去的快，回来的也很快。
影卫果然很听他的话，自己先认真吃完了饭。
等主人回来，他就默默为主人布菜，每一筷子下去，夹回来的都是萧长明的最爱。
萧长明被投喂的很是舒坦，动作优雅但非常迅速的干完了满桌饭菜。
最后放下碗，沏一杯清茶解腻。
悠闲时间结束，开始谈正事。
“我昨天对鸟护法他们说的话你应该也听见了？长明教有问题的人不止离情、离恨两兄弟。”
萧长生点头，冷酷的说：“昨夜有影卫来报，教内日堂、月堂都有教众异常，属下去看过，俱已伏诛。”
“你已经去看过了？”萧长明愣了一下，又点头，“好，你做事我放心，有异常者杀无赦。不过除了这些教众，我怀疑从外部来的人也有问题。”
他把昨天红缨和谢柳、刘三水等人的表现都和谢长生说了一遍。
末了加上自己的猜测：“我从未与谢崇山的幼子见过面，那小公子说什么‘一见钟情’、前来提亲，岂非笑话？我怀疑他们并未说实话，几人身份也并不真实。”
他想到宴会交谈时察觉到的身份错乱的迹象，眉头不自觉拧起来一点。
萧长生看着他，内心却因为一句“一见钟情”被无数无解的黑暗挤满，扭曲的戾气和恶意几乎要冲破身体。
他后悔了。
昨天是第一万次轮回的第一天，他回来的时候确实见到了几名“玩家”。
但过去很多次轮回，第一天的世界都相对还算正常，萧长生对这份正常很珍惜，他不想那么快走入崩塌与绝望，就只是压抑着、忍耐着，悄悄去确认和标记一下就离开了。
谁知道，他们竟胆敢——！
“红缨估计也有问题，”萧长明没有察觉到影卫的痛苦，或者说，影卫每时每刻都处在巨大的崩溃和绝望中，恶意没有真正展现出来时，他自己都已对这种痛苦麻木了，“我已将其关押，让影七、影八去试探。”
“猫护法带队去江南谢府，确认谢柳等人的真正意图。”
“算算时间，消息也该传回来了。”
正说着，有影卫来报。
“启禀教主，影二传回消息，猫护法带领的两支队伍于今日子时全部失联！”
“影四带人前去支援，至今未归！”
“影七、影八有禀：侍女红缨胡言乱语，未能审问出内情，请主人责罚！”
萧长明脸色一变，豁然起身。
“影二呢？带本座去见。”
“影二昏迷，影一正在为其治疗。”
影一是影首的辅佐者，兼职黑狱狱主，因为平常行刑太多，对人体格外了解，有时也兼任这些影卫们的专属医者。
萧长明当机立断：“走，去黑狱，本座亲自去看看。”
他带着萧长生，两人速度极快，来汇报的影卫不得不用起轻功全力追赶。
到了黑狱，影一先来拜见。
“参见主人。”
萧长明让其不要多礼，问影二的情况。
“昏迷多久了？可还能苏醒？”
“是。”影一改下跪为抱拳，阴沉着脸说，“昨夜传完消息就倒下了，属下用尽手段也无用，查不出原因，无法对症下药。”
“恕属下无能！”
他请完罪还是跪下了，没办法，顶头上司的脸色实在太恐怖。
萧长明沉默，越过他去看躺在榻上的影二。
出乎意料，影二身上无伤，且面色红润，如果不是沉睡不醒，就这模样看起来比常年宅在黑狱脸色惨白的影一都要健康。
他转而又问影一：“猫护法那边呢？失联前他们在做什么？”
影一道：“据影二消息，接到主人命令后右护法带人连夜出发、星夜赶路，失联前第一梯队已经抵达江南，正往盟主府方向奔走。另一队紧随其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没有任何异常？”萧长明皱眉，满心不解又有些古怪的预感，“影四是什么时候带人去的？有消息传回来吗？”
“影四丑时动身，其带了轻功最好的几位兄弟和月部两百人，目前无任何消息传回。”
“继续跟踪消息。”内心那种古怪的预感愈演愈烈，萧长明有些不安。
想了想，他又着重嘱咐道，“人不用再派出去了，影四若有消息，让他带人也尽快回来。”
“影二这边，你多注意一些，一醒来立刻回禀本座。”
影一领命：“是。”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一个副本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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