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外神的祭台》杨永烨

21、第021章

　　基兰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工作，会在仓促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来临。

　　深夜的寒气在霜草的枝头结下露珠。

　　躺在床榻上陷入昏迷的棕发少女苏醒的时候，胸口撕破的衣服早已复原。

　　看不到四肢化水的恐怖痕迹，耷拉在桌边无力垂下的手臂以苍白的好像死人的臂膀一样。

　　“滴答——滴答——”

　　地上蜿蜒的水渍可以看到之前的混乱。

　　而踏在湿漉漉的地板上往里走的时候，早已复原的卧室重新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墙壁上昏黄的灯光照的陈旧的程设发出暗淡的光辉，同时时的墙上嵌入墙壁的表盘，因为斑驳褪色而展现出复古的色彩。

　　被匆匆推入进来的基兰不知道做些什么，只能抓起桌子旁被挂在那里的衣服外套。

　　胡乱擦拭着桌台上的水渍时候，下意识摸了下了躺在桌子上的人的手。

　　冰冷。

　　虚无缥缈的黑暗深处，遥远海岸的灯火亮起来的华时候。

　　“呃~....”

　　混乱的脑袋里胡乱的想着些乌糟的事情的基兰后腿的时候，突然在昏暗的室内簇然燃起的火焰。

　　瞬间从少女胸口燃烧起来的时候晃得人心慌，仿佛收到黑暗力量感召的少女平躺在木质桌面上，指尖无意识抽动的时候，吓得墙角的银发主教基兰以为是诈尸了。

　　“咳咳咳咳咳咳.....”

　　胸腔里无意识的发出细微的呻-吟。

　　急促，无法抚平的呼吸，开始剧烈呛咳的时候，滚滚浓烟从鼻腔里呛出来。

　　“基兰....主教？....”

　　不受控制的嘴唇滴答着唾液。

　　眼睛和身体的脉络的中间，仿佛烧干的薪柴一样，若隐若现出现橙色会火焰透出皮肤的时候，像是黑暗中同类的召唤一样。

　　原本躺在木桌上的棕发少女逐渐缓过劲来侧过头的时候，酥软无力的手脚耷拉在桌子边沿。

　　“你怎么会在这？...我这是在哪里？....”

　　记忆如同潮水涌来的时候。

　　“原来您也是是黑暗使徒啊？！.....”

　　像是感叹,像是嘲讽，像是终于发现一样。

　　黑暗中苏醒的少女保持着所有的记忆，同时后续的意识回笼导致她可以窥探到黑暗中邪神高傲伫立的身影，以及遥遥隔空被她捏碎的水妖像是噗呲一声的蛆虫。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

　　从来就没有什么征战顺利，保佑圣光骑士出行杀戮的神明也从来不是传说中的光明女神。

　　而是隐藏在黑暗中无法触及的危险身影。

　　......

　　“早上好！”

　　清晨的阳光灿烂耀眼。

　　活力满满挎着菜篮子重新出发的少女苏珊换了身裙装。

　　周围车轴的声音碾压在石子路上发出颠簸的声音。

　　足尖上还带着沾着的淤泥痕迹，一路飞奔而来的华时候，神采飞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基兰主教！”

　　甚至在走过基兰身侧的时候，还有功夫给站在河边换了身衣服，忧愁的银发青年打了声招呼。

　　嘹亮的声音穿过小道。

　　嘴里一直咀嚼着干草的牲口马匹，瘦的肋骨几乎都看得出来，停在村庄里三天商贩重新铺开自己绒毯重新上架商品的时候。

　　飞扬在空气中灰尘，甚至是风声里带来泥土与海腥味，都隐约的让人生理不适。

　　正当基兰想不明白为什么苏珊没有恐惧的时候。

　　原本待在城堡里黑发女士踏出了大门，头顶上的阳光正好，丝凯拉拽了下肩膀上下滑的披肩的时候。

　　“您好！丝凯拉小姐！...”

　　礼帽，招呼，热情欢迎。

　　黑发邪神不出常出门，但是丝凯拉在村子里的受欢迎的程度可见一斑。

　　无论是年长者，还是大着肚子帮助家里修补渔网的妇人，又或者是鼻涕拖在脸上的小孩都对于这个面容艳丽的女人表示出了极高的友善和热爱。

　　这种友善与热爱是不正常的。

　　因为丝凯拉不是个特别亲和力强的人，不温柔，傲慢，甚至还有挑剔和苛责。

　　一开始靠近黑发邪神的时候，基兰还没有什么特殊认知。

　　但是越在黑发邪神身侧呆的越久，越是亲眼看到她衣柜里琳琅满目的华服，甚至是头发手腕的珠宝配饰的时候。

　　这种感觉越强烈。

　　为什么没有人质疑她来路不明的身份，为什么没有人质疑她过于华丽的衣着，为什么没有人质疑她过分出挑的外表。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黑发邪神。

　　本身拥有侵蚀人心的力量，在他们接触她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绝境。

　　这是昨天晚上匆匆拿起桌子上的外套帮忙擦拭水渍的基兰，混乱间发现的事实。

　　因为抓在手上的织物格外爽滑，像是丝绸还是眸中流光溢彩的黑暗织物编制而成的一样，抓在手上格外轻盈。

　　擦拭水渍的时候，那种无法形容的质感使的，使的基兰感觉自己像是抓着蛇皮一样。

　　黑发邪神在路边跟人交谈的时候。

　　“丝凯拉小姐，治疗师小姐！.....”

　　从小道外跑来的声音，灰发魔法师再次出现的时候。

　　脸上带着泥土灰尘，头上挂着蜘蛛网，从半埋在的地下室里冲出来的时候。

　　身上还带着令人厌恶的霉菌气息。

　　“今天天气真好，能见到您很高兴。”

　　丝凯拉少出门。

　　黑发邪神看普通人就跟看蝼蚁一样。

　　她不理解人类对于她过分热情的举动，同样对眼前这个对她充满了好奇心的魔法师没有人特殊。

　　那双浸在阳光下的翠绿色的眼瞳，寻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

　　恰好看到对方头上沾着没有砗扯去的蜘蛛网，以及半夜熬制草药不小心焚烧掉的衣角，甚至是衣服上淡淡草药气息。

　　顺着风声传过来的时候让人心神镇定。

　　“魔法师师先生，您怎么从那里出来？”

　　衣服上带着火焰燃烧的痕迹，以及半截头发被烧焦的时候，明显是处理药剂钳锅炸裂之后的效果。

　　站在阳光下的黑发邪神被召唤回头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个画面。

　　“您的头发被烧焦了，钳锅烧了？”

　　细碎的粉末，被烧到半秃长发，无损与对方那份儒雅的面容。

　　只是被人提到痛楚的时候，整个表情还是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嗯...嗯...”

　　“昨天晚上处理药剂的时候，发生了小问题。”

　　局促，不安。

　　或者对于自己今早有些糟糕的外表表示尴尬一样。

　　“钳锅烧炸了，原材料没了，我想问一下灵草，您那里有没有货源。”

　　最基础的草药材料。

　　需求量很大，同时最容易得到草药，几乎山间野地甚至是小道边都长。

　　所以黑发女士垂眸的时候，丝凯拉那双艳丽的翠色瞳仁清晰映照出对方的脸。

　　“你要多少？”

　　非常平常的对话没有任何异常。

　　灰发魔法师有些局促的挠挠头的时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局促。

　　“我要数额比较大，您那里有货的话我全要...:不然后还有些问题想摆脱您指点一下....”

　　“您是治疗师，我想您应该对于炼制药剂的事情得心应手....想拜托您看看我药剂配方哪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