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外神的祭台》杨永烨

20、第020章

　　黑暗中黏答答顺着裙摆，足尖上，落在地上水渍，一点点湿濡明显带着磨损的灰色花纹地毯。

　　「向.....向.....向你起誓......」

　　被仰面报入室内的少女苏珊。

　　脸色不正常涨红的像是一尾即将离水死去的鱼。

　　不甘心爆出来的眼眶，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手上不正常抓在黑暗邪神丝凯拉手上的指尖都变成了水流。

　　向黑暗中的邪神起誓。

　　黑暗中原本陈旧程设的房间，在黑发邪神踏足领域之内的时候，尤其是隐藏在黑暗深处的邪神领域张开。

　　“喝下去....”

　　无尽的烈火仿佛瞬间从丝凯拉脚下蔓延开。

　　瞬间悬起的巨大飙风仿佛舞动了她身边的火焰直接扬上天际。

　　仿佛空间颠倒一样，无尽黑暗伴随着无法毁灭的熊熊烈火燃烧开的时候，深埋在无尽黑暗中的祭台出现一点点浮现。

　　像是黑暗中烈火簇然灼烧出神迹，又像是陈旧的原本早就藏在黑暗中的器物一样。

　　遥遥藏在无尽海潮的另一端，却又因为空间被神力强行折叠，以一种怪异扭曲的方式出现在面前。

　　所以当银发青年基兰如同鹌鹑一样蹲在墙角的时候，头顶上缀满宝石以及金银配饰的冕冠被吹得哗哗作响，同时他身上沾满灰尘以至脏污的白色外袍。

　　被猎猎风声扬起的时候，无法熄灭的火焰燃烧成的火海像是飘羽一样，落在他的发梢衣角。

　　但是橙黄色的火焰无法灼烧到他的身体以及灵魂。

　　当基兰看到自己死死捏在身前的掌心血管脉络，以一种奇异形态亮起橙黄色的火光的时候。

　　他感觉到胸腔里爆发出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这种巨大力量波动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灵魂撑裂一样。

　　灼烧，恐惧....忍不住战栗，忍不住畏惧，忍不住臣服.....

　　“乖.....喝下去....”

　　黑发邪神的本体大的异常。

　　过高的虚影藏在熊熊灼烧的烈火之中，同时黑暗中无尽迷雾的迷雾遮蔽着她的真容。

　　被火焰刺眼的火光灼烧的睁不开眼睛的银发主教，微微睁开眸子只能看到那张苍白面容被染上火焰色彩的，黑发邪神将自己析出血液的指尖凑到少女的唇边。

　　仿佛在诱骗黑暗中彷徨无助的囚徒一样，将剧毒的枝丫凑到对方唇边滴入生存的‘朝露’。

　　即使知道是绝路，还是在死亡威逼的恐惧之下，抓住了对方的指尖。

　　在黑发邪神‘温柔’的抚慰下，茫然无措张开嘴的棕发少女，甚至来不及吞咽那些奇怪的黑色液体。

　　奇怪的黑夜液体顺着脆弱的脸颊滑落的时候。

　　基兰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吓得喉咙里的声音几乎发不出一点。

　　「把东西拿过来....」

　　恍惚间冰冷的竖起的蛇鳞挂在皮肤上的感觉，如同诅咒一样，明明没有近距离的触碰却不由的让人去幻象被黑暗中巨大的邪神的指尖碾碎灵魂的撕扯感。

　　而黑发邪神丝凯拉在对方喝下了指尖鲜血的时候，已经把脸色酱紫的苏珊抱到了祭坛上。

　　曾经基兰躺过那张冰冷石台终于在熊熊烈火中展露真容。

　　冰冷的坚硬的深色石质面，长满了植物海草以及各种各样的赘生物被烈火灼烧的瞬间化作一片烟雾，滚滚浓烟直接冲上云霄的时候。

　　基兰可以听到黑发邪神丝凯拉召唤的声音。

　　「还发呆干什么...我让你把东西拿过来....」

　　没人知道是什么东西。

　　也没人知道那是什么的语言。

　　缩在墙角的基兰被熊熊火焰包围的时候满眼恐慌，尤其是在黑发邪神一瞬间撕碎的少女衣襟发出清脆的声响的时候。

　　撕碎的仿佛是他的胸膛一样。

　　他几乎无法违抗浮现在灵魂中的声音，被束缚的灵魂成为提线傀儡，一步一步朝着目标地点前进。

　　黑暗中的火焰仿佛燃烧到他的袖口一样，而在黑暗中灼烧过的祭坛旁边，出现一个绘满奇怪的符文偌大银盆的时候。

　　「抓到了....」

　　黑暗邪神撕开的已经下面已经探进去一只手。

　　整个下半身化作水流的少女，消失的四肢上的侵袭已经弥漫到了胸口。

　　所以基兰整个人汗毛矗立，从烈火中捧起银盆，手掌上贴近的皮肤几乎察觉到焚烧感的时候，粘在脚下一步步像是黏在地板上一步步靠近。

　　基兰看得到浑身狼藉的棕发少女近乎绛紫色不正常的皮肤。

　　同样看得到黑发邪神渗入空挡胸腔的手，胸口以及四肢透明化，直接变成水流流动的恐怖模样，一寸寸的透明化的皮肤，可以看到逐渐消失已经融化脉络骨骼甚至是心脏。

　　就像是看到了赤-裸的活体标本，只是瞥一眼就吓得基兰忍不住闭上眼睛。

　　神经紧绷会使的时间因为恐惧延长。

　　而实际上黑发邪神处理少女身躯里的异常非常迅速，几乎是手掌探入苏珊胸口的瞬间就抓到了那个胡乱游窜的东西。

　　「滑溜溜的...像是烂在淤泥里的蛆虫....沾手.....」

　　肮脏。

　　同样银发青年听到黑发邪神指令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想要干什么。

　　就看到黑发邪神从少女身体抓出来一条长长的蠕动的可疑的东西，拼命在黑暗邪神的手上挣扎。

　　只是没有看清楚，手中的火光腾升一次东西就全烧没了。

　　....

　　拼命往嘴里塞着尸体肝脏的小水妖。

　　腮帮子鼓鼓的半透明脸庞弥漫上一丝奇怪猩红的时候，丝丝缕缕鲜血的气息在低矮的放屋里扩散开。

　　“怎么能那么漂亮呢？”

　　被白天那双妖异的翠色眼瞳迷惑的魔法师。

　　尤利塞斯褪去了谦逊和优雅之后，鲜血的气息弥漫在低矮的简陋的房屋里。

　　那张明显看起来上了年纪的面容有种说不出的俊美恣意漫不经心。

　　他像是在感叹，像是在惊喜，像是在疑惑，疑惑为什么会在这么遥远荒芜的偏远渔村潜藏着这么危险庞大的东西。

　　那个体量不像是魔兽怪物。

　　更像是神明。

　　黑暗中寻着命运燃烧的火焰瞬间席卷过来的时候。

　　一瞬间被烧到尾巴尖的小水妖，整个身体开始沸腾起来的时候，嚼碎在口中肝脏瞬间变成了毫无弹性的灰粉色。

　　“滋——”

　　沸水烧开的声音只响了一瞬间。

　　而灰发魔法师察觉到异常，猛然带着魔法罩转身扑过去的时候。

　　根本没有来及抱住他仅剩的最后一个魔物。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水妖化作一缕青烟飘上房顶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血肉烧焦肉香味。

　　“咚~”

　　嚼碎的肝脏吞咽了一部分，还留了大半个胡乱滚落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

　　黑暗，低矮的房屋里面，充斥着海水风暴侵袭的咸腥味的木质板材，因为深埋在地下长起青苔霉菌的时候使的空气里都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味道。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暗中先是响起了一阵奇异的笑声，然后原本匆匆抱着魔法毯蹲在地上灰发男人开始狂笑的时候。

　　那张明显带着岁月痕迹的灰败面容仿佛瞬间绽放了异样光辉。

　　“真漂亮！....真漂亮！....”

　　封印在深海之中橙光色火焰。

　　仿佛可以透过命运传递过来，将地板炙烤出滚烫的温度的时候，甚至是手指凑上去的都还能感觉到对方强大至极的力量波动。

　　这是尤利塞斯第二次接触黑暗中的生物。

　　每一次接触都会被对方过于惊人的力量震惊，同时灰发魔法师本身强大的力量可以感知到对方瞬间出手的汹涌感。

　　......

　　力量的震颤太过震撼人心。

　　.....

　　同时黑发邪神嫌恶的甩着手的时候，默默将手掌中的灰烬丢弃，伸手浸入银盆的时候。

　　不知道什么时候蓄满水银盆里面传出“哗哗——”的水流声。

　　“不安分的东西，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黑发邪神的身量颀长。

　　过分高挑的四肢显得格外修长，尤其是她苍白如大理石一样的指尖浸水盆的时候。

　　捧在基兰手上分量很重的银色器皿，映衬着她手指的时候，更显的对方白皙过分的皮肤上像是大理石一样冰冷。

　　黑发邪神的声音很平淡。

　　丝凯拉说话的声音总是带着种奇异的腔调，有些邪恶，有些慵懒，有些漫不经心。

　　滚滚水珠滴在基兰手上的时候，将他被熊熊火焰瞬间唤醒的灵魂，交出一块一块坑坑洼洼的地点。

　　银发青年被骤然提起的心神才稍稍放缓下来。

　　黑暗邪神周身熊熊燃烧火焰在如风般褪去，同样突然撕裂空间已经开始逐步复原。

　　而这个时候基兰才有功夫问出心口盘踞了很久的疑问。

　　“她....怎么？...”

　　被水流侵蚀躯体，一看就知道被未知的怪物袭击。

　　“水妖...不是杀了吗....为什么她会变成那样？.....”

　　“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那一池子水妖里面有漏网之鱼....它是来报仇的....或者可以说是在扩充同类....”

　　黑发邪神收下新信徒的时候，顺着手指滴答下水渍显得剔透。

　　丝凯拉的颀长的外表没有任何变化。

　　在这个寂静的黑夜中身量过于高挑的女士，慢慢依靠这桌台，修长的双腿交错战栗的时候。

　　过分曼妙的腰臀比引得人侧目。

　　“人类是可以变成魔鬼的....”

　　黑发邪神处理完手头事情，抽烟。

　　修长的指尖挑着卷烟的姿势，显得高贵且自然，尤其是丝凯拉那双变成蛇瞳的翠绿色眼睛。

　　比黑暗中迷蒙的月亮还勾人。

　　“作为教会的主教，你不会不知道吧。”

　　“被魔鬼诅咒。”

　　“诅咒就会侵蚀你的身体，一寸寸把你拉入深渊...就像是你落在我手上的过程....”

　　嘲讽的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腔调，甚至是回头看着床上人的时候，丝凯拉还有心情把她衣服复原。

　　“不过它们的力量比较垃圾。”

　　“只能把人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不像我可以让你们完全保持人形。”

　　而在黑发邪神默默抽烟的说话的的时候，还没有拍了下银发青年基兰的侧脸。

　　原本陷入晕厥险境地中棕发少女，在仰面躺着的桌台上发出一声嘤-咛，像是黑暗中簇然亮起的一片火光。

　　“行了，迎接你的新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