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序荒野》蜡幺四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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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艺白抬手看了眼表，一手下压示意我们安静：“两点多了，再不睡天都亮了。明天起来后集中讨论，商量一下以后怎么办。”
　　夜已深。阿古和Lucy以自己的床睡着更舒服为由回了501。啊，我也想睡床，可是我24小时至少有20小时离不开水，只能缩在浴室的墙角靠着冷硬的瓷砖。好在转化成人鱼后自愈能力非凡，不然我都不敢想象每天腰酸背疼的该怎么活。
　　【……可怜……】
　　谢谢我知道这样挺可怜的，不用你说。
　　狗史。

　　2
　　睡不着。早些时候幻听里提过的一个词汇突然跳入我的脑海，“格莫尔”。
　　它似乎属于那种我至今只破译了只言片语的不知名语种。我的心跳为之加速，一种宝物失而复得的欣喜填满胸膛。
　　格莫尔，格莫尔，那到底是什么……
　　感觉是一个地名。一个我必须要去的地方，一个能使我的灵魂得以安息的归处。

　　3
　　外面传来异响，显示一声中午装机地面的闷响，再是一道划破长空的尖叫。坠楼，落地，最后才是尖叫。落地时还有意识。
　　我愣了一会儿，沉默地戳破眼前的泡泡，捻起几颗尚且温热的珍珠。
　　还不如直接摔死。
　　怪只怪学校绿化太好，楼底的草地太松软。

　　4
　　有人坠楼了，失去行动力却还活着，只能任由自己被丧尸啃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目的才跳楼的，也不知道是否是处于自我意愿的，想来已经不重要。
　　洛满颐捂着耳朵，痛恨起自己绝佳的听力。那些啃咬声清楚得像是它们就趴在她的耳边进食。不知过了多久，打丧尸时的爆发带来的疲惫和虚脱让她陷入沉沉的梦乡。
　　可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皱得能打结，还低声地啜泣起来，含糊不清地呓语着。
　　黑暗中，古弦一无奈地睁开眼。她把手穿过围栏握住洛满颐的手，如同曾经安慰被噩梦惊醒的幼妹一样哄她：“别怕，别怕。”
　　头顶传来一声哽咽的呢喃：“大兄……”
　　古弦一：……睡着了还想着大胸？
　　好吧，她其实知道Lucy说的到底是什么。

　　5
　　“……我的蛋还没孵出来，能力不详。古弦一人形变色龙，可以在任何群体和场景中合理化自己的存在而不被注意。洛满颐爆发型金刚芭比，肌肉形态血厚能打。总结完毕。”庄艺白转着笔，“以上，还有人要补充的吗？”
　　【为什么……什么时候……】
　　【小道消息……选秀……】
　　【一定要有***……C位……】
　　怎么就聊到选秀了？被哔掉的是个名字吗？
　　我小小地走了下神，险些忘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我。我能和泡泡共同五感当监控用，还能像海X宝宝里一样塑造成不同的形状，不过这些都需要很精细的操作，费神。哦对，还可以录音传声，像这样——”
　　我随手捏了个泡泡送到小霍嘴边：“随便说句话。”
　　霍西眠：“句话。”
　　我：“……然后把它戳破。”
　　“可是昨天晚上那个怎么都不破，就差拿剑捅了。”她将信将疑地试了下，应声而破，她刚才说的话响了起来，音色、速度、语气分毫不差。
　　泡泡：“句话。”这是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最后的遗言，愿它安息。
　　除我之外的所有人：“！”
　　看到她们这么激动我就爽了。毕竟我昨晚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不好意思叫，憋死我了。
　　神奇泡泡，超级酷！帅炸了！

　　6
　　Lucy和阿古抓着我的胳膊死命晃我：“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虽然庄艺白没有发表任何态度，但是我知道她也想玩。
　　首先——“别晃了被晃了脑浆给我摇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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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艺白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同时说：“霍西眠可以负责后勤，提供武器和饮食的基本保障。尉悯愉可以负责防御和联络。其他人主要负责外勤——如果有必要的话，比如外出搜寻补给什么的。在异能和职责分配上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霍西眠举了下手：“有。但是我准备都讲完了再说。”
　　“行。”庄艺白用笔虚空点了点她，然后在本子上空了一大段才落笔，“那接下来我们进入下一个议题。”
　　我凑到小霍耳边碎碎念：“我这辈子没想过我们还能在生活中用上‘议题’这么高级的词汇。”
　　“开会不要开小差哈。”庄艺白皮笑肉不笑，“要实在闲你去写两套卷子，还有两百天不到就高考了。”
　　我：“哈？”
　　霍西眠：“不要……我西语单词还没记完……”
　　洛满颐：“怎么突然转到这么、这么……这么的话题。”
　　古弦一：“我艹为什么让我想起来！！！”
　　庄艺白，好可怕一女的，短短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让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境地，丧尸听了都要为之胆寒。
　　世界末日了还要备战高考？这种事情不要啊！！！

　　8
　　“第二个议题，丧尸的机制和特点。”庄艺白在本子上勾画着什么，也许是在试图画出一个丧尸。
　　我勾着脖子偷看，看到一团抽象的乱线。我翻出一个本子，上交我这些天画的丧尸图鉴：“您请。”
　　庄艺白没有接我的本子，幽幽地盯着我在那团乌漆嘛黑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打了个大大的叉。
　　咦？居然只是瞥了我一眼，没有发动毒舌技能嘴我？

　　9
　　“第一点，身体各项技能在原本的基础上下降一定比例。这一点大家应该都已经注意到了。”庄艺白敲了敲本子，“第二点，破坏头部不是唯一杀死它们的方式。”
　　“啊？”洛满颐惊奇地叫了一声，“跟电影和小说里不一样啊。”
　　古弦一眯起眼：“怎么发现的？”
　　我回忆起昨晚的宿管阿姨，那股压抑的复杂情绪隐隐又有冒头的影子，我轻咳了一声，才说：“刚才提过我嘴里吐的泡泡能当子弹用，我昨天反抗的时候一开始瞄准的其实是头，但是我第一次用这个技能，准头不行，射中了心脏，结果它抽了几下还是死了。”
　　“破坏头部死得更快，更有效，而且目标更大。”我思索着，继续说，“我就是比较奇怪，理论上它们已经死了，有没有心脏供血已经不重要了，为什么还会因为破坏心脏被消灭？”
　　难道它们其实还活着，只是状态不太一样？我看着周围人一会青一会白的脸色，默默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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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艺白叹了口气，道：“过，这个我们几个文科高中生管不着，留给那些搞科研的头疼。”
　　她接着说：“第三点，它们还残留着一些生前的行为习惯和语言能力。比如，昨天宿管阿姨在门口的时候敲了门，还会说‘查寝’，这是它每天的工作。此外，它好像还在试钥匙，这是一般人看到门下意识的反应，只是娱海的屌宿舍门没有锁，它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古弦一想到什么，身体向后仰：“它不会每天晚上都会路过你们门口问一下吧？只是你们之前很安静它就欣慰地走了……”
　　不是，开会呢不要讲恐怖故事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