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序荒野》蜡幺四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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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思极恐，恐怖如斯，斯是陋室……总之我们又跳过了一个话题。
　　我盘着手里的蛋——这么多天感觉都快包浆了，开口道：“从目前看，光我们这里就有五个觉醒异能的，这个概率貌似也不低，我们必须做好面对异能丧尸的准备，不能打无准备的仗。此外，还要留意它们身体里有没有传说中的晶核。昨天门口三个被爆头的应该没有，呃，有也可能被打爆了。”
　　洛满颐：“看我干什么？能被打爆就说明是废物。”
　　庄艺白一声不吭地提着木剑去了阳台，片刻后带着一身血回来了：“脑袋里没有。但是我们缺少对照组，不能以偏概全……你们什么眼神？”
　　隔着透明的玻璃门亲眼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切碎宿管阿姨的尸体的我们呆若木鸡地摇头：“什么眼神都没有，只是被您强大的气场给征服了。”
　　庄艺白呵呵一笑，坐回自己的座位，在本子上又记下几行字，头也不抬地说道：“木剑耐久爆了，下次给我弄把铁的。”
　　霍西眠双手奉上自己的石斧：“您先过渡着。”

　　2
　　洛满颐沉吟半晌，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悯儿，你用泡泡下去看看昨天跳楼那个，有没有虫子什么的在啃？”
　　霍西眠：“啊？昨天有人跳楼了？我咋没听见？”
　　“睡恁死天塌了你都听不见。”我无视小霍“我是进了门在发育”的反驳，捏了个泡泡送下楼去。
　　完全不用找，打眼一瞧就知道是那个肢体扭曲趴在一滩血里的。这是一张我完全认不出的脸，一来我从来不关注不关心的人的长相，自己班里五十多个人都没认全；二来这张脸已经被啃了一半，下颌也脱臼了歪在一边，一只眼球大概是成了边上被踩烂的不明物体，一只眼球好悬没凸出眼眶，就是亲妈来了也不认识啊。
　　无法动弹的它不时地发出扯风箱似的喘息，不知名的虫子在它身上各处钻来钻去，飞鸟也来分一杯羹，啄食着仅存的一只眼球。在阳光下五彩斑斓的泡泡不知怎的引起了它的注意，粗沉的喘息声变弱，好像它也会屏住呼吸一样。它转动着眼球似乎想看得更清楚，却只是让眼窝处留下更多的血。
　　——她的脸上都是血，像在哭一样。
　　“唉。”我叹了口气，切断了和那颗泡泡的联系留在原地，“不仅有虫，还有鸟。”
　　霍西眠捡起几颗珍珠，嘴里念念有词：“这孩子咋见个尸体就掉眼泪呢？发了发了，这可都是硬通货。”
　　洛满颐：“哇，真掉小珍珠了！成色上佳！”

　　3
　　古弦一：“一，因为她善，慈悲为怀。二，见者有份，分我一点。我家世代经商，我古慧明更是公认的商业奇才，给我五颗珍珠，还你一个奇迹！”
　　霍西眠拨动珍珠的手一顿，疑惑地抬起头：“古慧明是谁？”
　　古弦一淡淡一笑，理了理碎发，举手投足优雅大气：“字。免贵姓古，名弦一，原字惠贞，自改为慧明。”
　　我：“什么玩意？搞语C呢？那我，呃……字小鱼。”
　　“好不着调的字。”古弦一嘴角抽搐，“而且人鱼像西幻体系的，你得整个外文名。”
　　我脱口而出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名字：“阿纳斯·塔西娅！”
　　然后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反驳她口中的西幻：“明明俺们种花传说里也有鲛人的好不啦？”
　　庄艺白咳了两声：“哎，跑题了嘿。”
　　我和阿古对视一眼，同时指向对方，异口同声道：“她先开始的！”

　　4
　　一人一个暴栗。
　　嘤。
　　庄艺白冲洛满颐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发言。
　　洛满颐：“啊？我？我爹还未给我取字。”
　　庄艺白：“……让你说这个了？让你说为什么要问有没有虫子啃。”
　　洛满颐挠头：“诶嘿。”
　　Lucy没吃板栗，可能庄儿觉得自己打不过她。
　　天杀的，欺软怕硬！不公平！

　　5
　　“我们默认丧尸是因为病毒产生的。”洛满颐白嫩的脸上表情严肃，她语气严峻，竟然很有气势，但具体什么气势我说不上来。
　　她说：“动物和昆虫啃食了带病毒的丧尸，我们要面对的可能不止人类丧尸，还有其他物种的丧尸，比如蟑螂、老鼠，更难对付。其中最常见的非人类丧尸大概会是腐尸滋生的苍蝇。当然，这种病毒也有可能只会让人类变异。”
　　气氛凝滞，所有人都因为那样可怕的未来铁青着脸。
　　庄艺白长叹一声：“此事从长计议吧。”
　　还是庄艺白：“我靠我怎么这么文绉绉的？都怪古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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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艺白把本子翻到下一页：“最后一个议题。如果外界的情况确实比我们目前已经见识到的更加恶劣，那么就必须做好救援来得很晚或者根本没有救援的准备。宿舍固然安全，但也不能排除出现意外不得不转移的可能。到时候我们去哪里？怎么去？再有就是……”
　　她的声音轻了一些，暗藏沙哑：“大家应该都想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吧？”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后，霍西眠率先开口了：“我得回家，我不放心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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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想法是，”庄艺白撇了一眼霍西眠，又很快收回视线，“既然我们有能力，不如再事态进一步恶化之前拼一把，闯出去，组队按由近到远的顺序去各家看看。至于尉悯愉……”
　　她若有所思：“你的泡泡既然可以随便捏什么形状，那你争取捏个轮椅或者别的什么把自己装起来，或者干脆把自己装进泡泡里，我们随便谁当个气球牵着。甚至……你可以把我们都装进泡泡大家一起飞，省得走路——如果可行的话。”
　　“当然，我只是提出一个想法。如果真的要闯出去，我认为我们至少要留五天，准备一些补给，同时要进行磨合，培养默契，还要提前规划好路线，并且至少清空一边的楼梯间。”她合上本子，举起一只手，“所以，有人要一起闯出去吗？”
　　又四只手举起来。
　　姐们几个都挺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