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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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沉默后，原本困得直打哈欠的霍西眠瞪着惺忪的双眼开了口：“呃，其实我六天都没醒是因为我梦见了一扇门。这扇门像有什么魔力一样，吸引我打开它。我有感觉只要打开了它就可以醒过来，但是我一直没敢开，最后它可能怕我睡死了就放我醒了。”
庄艺白抬眼，恢复了平常恨不得创死所有人的毒舌状态：“好生硬的转移话题。”
我打着哈哈：“那扇门有什么特征吗？”
霍西眠：“白色的，亮亮的，门上有一行红字。”
庄艺白提起了兴趣：“还我命来？”
霍西眠：“Moxang。”[注1]
“哦，Moxang啊，还以为要启动了……啊——”我叫到一半像一只被忽然扼住脖子的鸡一样硬生生压下音量，“Moxang？？？是我想的那个Moxang吗？”
霍西眠：“还有几个Moxang？”
庄艺白：“你付版权费了吗？”
霍西眠：“所以我换了一个字母啊，j换成x。”
2
霍西眠：“我只要一睡着就会又回到那个地方，我在想要不要打开试试。”
我笑了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我从记事起就一直在做同一个梦？以过来人经验告诉你，如果能做出改变的话，那就去试试吧。”
庄艺白：“我觉得你这种从小到大只做一个梦的情况叫精神病。”
我：“……”
庄艺白：“看什么看？你那本《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告诉我的。”
我和小霍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至少成功转移注意力了。
3
霍西眠：“像你这样，时不时有幻听，隔段时间就自闭不听不说，一直做一个梦，你……”
她表情纠结，欲言又止。
庄艺白：“有没有考虑过去三院看一下？感觉很适合你。”
我：“好奇怪，幻想出来的人物劝我去看精神病，不怕我吃了药你们就消失吗？”
庄、霍：“滚，你才是幻想出来的。”
我咦了一声：“你们怎么能确定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呢？”
霍西眠摆了摆手：“滚滚滚，你才不存在呢，无语。”
庄艺白站起身，摇了摇头，啧啧叹息：“没治了，拖出去即刻火化。”
4
血溅进了她的眼睛，害得她眼前红彤彤一片，模糊不清。她急迫地扒掉身上的衣服扔出阳台，扯过一条毛巾大力地反复摩擦着身体。
擦不掉啊，怎么就擦不掉啊……
越来越多的红色。她抬头，不知源头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朝她劈头盖脸地泼下来，浇遍全身。不是说有氧的血才是鲜红的吗？死人的血也是这个颜色吗？
“庄儿……”
她猛地转头望去，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紧贴着栏杆，一只眼眶糜烂模糊，血流不止。脸的主人一只手抓着栏杆，一只手伸出来，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角度垂落。
“我好疼啊……你知道我最怕疼了……”
她呆愣片刻后站了起来，手里握着晾衣杆，一步步挪过去。她高高地举起晾衣杆，疯狂地直冲它另一只完好的眼眶奋力刺去。
它彻底倒下。她看着倒映在血泊里从头到脚血淋淋的自己，分不清她和它谁才是尸体。
“当啷。”晾衣杆脱手落下。她泻了力，预备退出阳台去，一只手猝然扣住她的脚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腿骨一样。她低头，看见一双明亮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为什么要推我？”
5
庄艺白猛然坐起身，浑身冷汗不止。
是梦啊。
她捂着眼大口喘息，心跳如雷似鼓。
她想：丧尸也是人变的，原来杀死一个人这样简单。
又想：也许那时人太多，她也没注意到自己推了谁。
6
【……笑了……】
【……黑化……渗人的女鬼……好喜欢……】
【……我要……血流成河……】
耳边充斥着不同人的碎碎念。
我掏了掏耳朵，不知道它们在聊什么。我吗？我没笑啊。
算了，幻听的声音计较什么？睡吧。
7
身体僵硬——窒息——幻觉——恢复，如此循环往复了五次，进入今天的梦。
无形的力量把我固定在一把冰凉的铁椅上，十七年下来我已经连扶手的每个角的弧度都了如指掌。面前约十步外立着一面硕大的磨砂玻璃，长宽比约16：9。
“嗨，椅子。嗨，窗户。”我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右脚踝撘到左膝盖上翘了个二郎腿。哦，我只能在梦里相见的大长腿。
“啪”地一束光打下来，玻璃亮了起来。
无数模糊的人影来来去去，站起又倒下。嘈杂不清的人声渐响又逐渐低落。由深向浅渐变的海蓝色从底部向上漫延，自始至终唯一一道还算清晰的人影从顶部坠落，沉底，化开。一棵芽冒出来，拔高，长成参天大树。至此终了。
像看了一场画质低劣、连360P的一半都没有的、音质极差的抽象电影。如果我现在醒来，时间应该会是凌晨四点十三分。睁眼，从防水袋里拿出小X才电话手表打开看了看时间，一分一秒都不差。
我挺牛叉。
8
翻了翻爸爸妈妈的消息，事发当天妈妈发来一句“安全吗”，醒来后回了条60秒不到的语音，讲了些“我还好”“你们怎么样”“暂时安全”之类的车轱辘话，可是消息列表再也没出现一次小红点。[注2]
从前看丧尸片最烦的就是那些不清楚对面情况就给人打电话的，可我现在最想听到的居然是小X才怎么也关不掉的傻缺来电铃。
周围的环境对我来说并不安静，找不到源头的声音不停地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怪话，又或是用那烦透了的忧愁的语调轻唤着我大概永远也听不明白的语言。
再睡一会吧。从闭眼开始数到第五十六个最高的影子倒下再睁眼大概就是八点整。
这何尝不算一种规律的健康作息？
9
霍西眠肃着脸，郑重地宣告：“我把那扇门打开了。”
庄艺白翻了翻桌上的台历：“你上次提起那扇门是四天前。”
我盘着那两颗蛋感慨：“你是真能忍啊。”
10
我依然记得她过的门上那串红字，所以好奇得心痒痒：“怎么样？打开门后有没有穿进真人版MC并看见一个心宽不宽不知道但是体确实有点宽的大胡子Steve？”[注3]
霍西眠：“你听听你这是2021该出现的梗吗？”
我：“前面珂学什么梗出现在2021就合适了吗？”
庄艺白：“能停止胡扯说回正题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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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以你看见啥了？”
“确实有真人版MC。”霍西眠从身后掏出一个火把，“还能带东西出来。”
庄艺白惊得跳了起来：“我靠？”
我：“作者给咱仨开的挂疑似有些太大了。”
霍西眠：“你还没放弃自己是主角的小说论？”
我：“你怎么能假定我肯定不能打破第四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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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确实不能。
只是比较喜欢胡说八道，嘻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