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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合欢蛊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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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殉再醒来时,已经回到凌霄殿。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看见自己仍是穿着昨天的衣服,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
“许承!”
许承侯在殿外,闻声推开门在晏殉床边站定,抱拳道:“殿下”
晏殉揉了揉昏沉的脑袋,皱眉道:“太子那边什么情况?”
“昨日涉猎太子副下来报,说殿下遭猛虎袭击不慎跌落悬崖,生死未卜,现太子遣了大批人马在后山搜寻殿下踪迹。”他顿了顿,接着道:“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哼”晏殉讪笑:“真是天真。”
晏殉挥挥手:“好了,你先出去罢。”
许承并没有立刻离开,犹豫不决。
“还有何事?”
“殿下,谋士独孤氏已在殿外等候多久。”
晏殉点头:“告知独孤兄我马上就来。”
许承这才领命出去,待门严丝合缝合上后,晏殉便拉开袖子,看到手臂上有一朵若隐若现的合欢花。
成了。
他失去了昨日的记忆,不知救他的人是否是大祭司,但月圆之夜,那人难耐地找到他寝殿时,一切便可知晓了。
他给那人种下了合欢蛊。
晏殉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去正殿,独孤长歌坐在椅子上,想是受了风寒,椅子上挂起了白色帏帐挡风。
“殿下可真是命大,落下万里悬崖都能生还。”
晏殉不想跟他讲任何与仙人有关的事,便随口扯了个谎:“那悬崖璧上生了许多柏树,藤蔓交错,恰巧落在柏树上顺着藤蔓便爬下去了。”
独孤长歌知他福大命大,也不在扯这些奇迹遭遇,转而谈起了现下最重要的事:“太子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晏殉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太子是再留不得了。”
独孤长歌挑眉轻啧一声:“殿下舍得了?”
“呵,既然皇兄决心要置我于死地,再不舍也没办法喽。”
他转头看向独孤长歌:“独孤兄向来深谋远虑,可有计策?”
椅子上的人闻言升起羽扇,轻轻摇晃着:“殿下可记得那巫山合欢蛊?”
晏殉心下了然,助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如同狡猾的狐狸,却又装作不懂问:“独孤兄的意思是?”
“正月十五,皇帝为娴皇后设宴庆祝诞辰,届时太子也会前去。”
“这位娴皇后酷似当年的岚贵妃,接召入宫第一年便被封妃,诞下五皇子、六皇子后正值后位空缺,竞扶摇直上封后。,可谓一路顺遂。”
“我已命宫中眼线将母蛊放于娴皇后饮食中,殿下只需让太子喝下带子蛊的酒水即可。”
“当夜便是月圆之夜,天下文武大臣皆可欣赏着一副活春宫。”
他说话声用极轻,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更显兴奋。
晏殉听完笑意不减:“独孤兄好计谋。”
“全是为殿下着想啊。”
凌霄殿书房内,晏殉唤来了许承。
他从怀中拿出一白色只小瓷瓶,将他交与许承,平静道:“你去同阿娇说,在皇后诞辰之前将瓶中之物混在太子食物里。”
许承接过瓷瓶,仔细端详一阵:“殿下,这瓶中可是……”
话没说完,眼睛瞥到晏殉锐利的目光,忙到:“属下多言。”
晏殉目光缓和下来:“去罢。”
此时太子府内
晏望大怒:“蠢货!一群蠢货!”抬脚将跪在地上的飞羽军首领踢倒在地上。
“一千三百人,连一个晏殉都对付不了,要你们有何用!嗯?一群蠢猪!”
两个首领埋着头,不敢辩解,他们知道晏望此刻怒气冲天,再多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殿下,切莫动怒伤了身体。”一女子端着茶水迎上来,那女子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
任谁见了都不得感慨世间竟有如此绝妙女子。
原本暴怒的晏望听到女子嗓音后冷静下来,温柔端过纤细手指捏着的茶杯:“阿娇,可有吓找你了?”
阿娇低着头不说话,一双杏眼水润,仿佛要流下眼泪来。
太子见此一下急了,手用力拍大跨一把,后悔莫及:“都是本宫不好,惊吓到阿娇了。”
忙从怀里掏出帕子,将阿娇脸上泪水轻轻擦掉:“阿娇不怕啊。”
“阿娇不是怕殿下,只怕殿下发怒伤了身子。”
太子一听心都要碎了,不管地上跪着的人,扶着阿娇就走了。
那首领看太子已走,忍不住腹诽,忙活大半天,讨不来半点好。
夜晚醉春楼,一个包房中,四周围着食桌,桌上摆放着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丝竹管弦之盛,世间少有。
食桌前方还有婀娜多姿的女子摆着腰身,跳着舞蹈。
晏殉没个正形侧身躺在贵妃榻上,手里捏着小巧精致的金酒杯转着,嘴里念叨着:“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
独孤长歌听了只想笑:“晏兄,太仆上课时你怕是睡着了。”
晏殉听了也想笑,文绉绉的诗词他不懂,脑子里想起来了便说出来,管他对不对做甚。
一舞女端了酒杯,一转身轻飘飘倒在晏殉怀里,舞衣上的丝带都还飘在空中。
晏殉下意识像以前一样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可手臂圈住那曼妙身姿时,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浮现了扶九弦的身影,一袭白衣的扶九弦。
奇怪,祭司从未穿过白衣,为何自己会有这种印象?许是过多怀疑祭司就是仙君,以致自己都混淆了。
虽找到合理解释,可怀里的美娇娘也不香了,似乎只有那白衣胜雪的仙人,才能让自己朝思暮想。
他把手抽出来,自己再倒了杯酒喝了,没理睬身旁的女子。
“晏兄今日心情不佳?怎的小美人都不要了。”说着朝那舞女招招手:“过我这边来,我可不是冰块。”
那女子拿了轻轻锤了一下晏殉胸口,娇嗔道:“公子当真不要奴家?”
晏殉挥挥手:“去吧。”
舞女便从晏殉怀里出来,转而投入独孤长歌怀中。
“诶呦”独孤长歌搭手在女子肩上:“真实肤若凝脂,腰如柳叶啊,晏兄可没福分了。”
“诶?我倒有一事好奇,晏兄究竟爱江山还是爱美人?”
屋内红帐飘飞,庐中袅袅炊烟萦绕着包间,琴音绕梁,不绝于耳。
晏殉心不在焉,像是没有听到独孤长歌的声音。
半响后悠悠开口:“独孤兄此言差矣,有了江山,何苦寻不到没人呢?”
独孤长歌开怀大笑,端起酒杯敬了晏殉:“那就是爱江山了,哈哈晏兄所言在理,这杯酒我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