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Monica梦想有house

3、三

　　白若素整整休了高一半个学期，她的桌椅已经夹杂了不少脚印和灰尘，还有没有及时清理的便利贴和虫子尸体。
　　而白若素的消失，班里同学并没有兴趣探究，对白若素的日常欺负已经转移到其他不起眼的同学身上。
　　直到高二上学期。

　　早上的第二节课，沈辰没有去上课，而是去西南角楼梯间抽烟。烟头短了一截后，一个侧分短发的女孩站在他面前。
　　然而女孩只是瞟了他一眼，径直离开了。
　　沈辰被女孩黑曜石般纯亮的瞳孔吸引住了，与他接触的女生风格完全不同，皮衣皮裤包裹住的身材曲线曼妙流畅，笔直的短发又显得很帅气。
　　仿佛有种魔力正带领着沈辰前行，他鬼使神差地偷偷跟着女孩。
　　女孩最终进了高二（10）班，很快找到抹布把最后一排桌椅擦拭干净，并坐下听课。
　　班里又来了新同学？沈辰看了最后一排的女孩一眼，若有所思。为了接近女孩，沈辰偷偷溜进去上课，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与其是在课上，不如说是在菜市场，打牌的喧闹声和的嬉闹声完全盖住了老师的讲课声，其他同学除了认真听讲什么都干，丝毫没有察觉班里有两个人溜进来。
　　女孩开始翻课本，课本上娟秀的字迹令人赏心悦目，可接下来翻到的信息差点惊掉沈辰的下巴：
　　课本扉页上的名字：白若素。
　　这是白若素？！眼前的大美女是白若素？！
　　沈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沉睡在意识深海的回忆慢慢浮现出来。
　　高一下学期，白若素空降高一（10）班，老师并安排白若素在最后一排靠近垃圾桶的位置。
　　而这个位置，因为靠近垃圾桶，一直没有多少同学愿意坐这。
　　现在，女孩坐的位置，正是众人依旧嫌弃的座位。
　　沈辰终于相信“女大十八变”的俗语，因为例子就活生生摆在他面前。
　　都说胖子是潜力股，没想到这个白若素潜力这么大！
　　静静端详着女孩的侧脸，沈辰的想法开始有一丝丝改变。

　　白若素出院那天，被自己吓到了。
　　原本横肉直挂的大圆脸变成饱满的心形，大号的病号服因为干瘦的身体显得很空，浓重的黑眼圈和黄化的皮肤特别明显。
　　出院当天，只有白若素家里的保姆来接她。
　　以往白若素身上布满污渍和伤痕，保姆什么也没问也没说，只是帮她清理伤口，更换衣物，一直照顾白若素的生活起居，尽管下次还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不管如何，白若素还是莫名感谢林梦兰，如果没有林梦兰的约见，她根本不可能有这么长的时间离开那乱七八糟的班级，也就看不清林梦兰整个人了。
　　因为骨折和红斑狼疮症，白若素多休息了几个月，合理的调养使身板不再跟刚出院那样那么干瘦，变得凹凸有致。
　　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白若素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林梦兰看到白若素的那一刻，她突然感到害怕。
　　约定当天，林梦兰亲手推下白若素。
　　令她想不到的是，沈辰竟然经过。
　　林梦兰欣喜之余，快步跑向沈辰，可沈辰的几句话一针见血的揭穿了林梦兰的本来面目。
　　而且听沈辰的语气，丝毫没有惊讶，他早就知道她的底细。
　　林梦兰被沈辰揭穿得恼羞成怒，干脆撕破脸皮，让自己的本意暴露在沈辰面前。
　　从那一刻开始，沈辰从嫌弃和吐槽林梦兰的示好到干脆不理会林梦兰。
　　所幸的是，沈辰并没有把林梦兰的真实面目告诉全班同学，林梦兰在班里圣洁女神的名号并没有打碎，只是沈辰已经把握林梦兰的把柄，警告她不准再干涉他自己的人际交往，代价就是把她的所有丑事宣告出去。
　　现在白若素回来了，而且她现在脱胎换骨，其风韵不亚于全班最漂亮的林梦兰，甚至会逐渐取代林梦兰班花的地位，这还不是林梦兰最担心的。
　　她害怕的是白若素向她传递过来的眼神。
　　那是复仇的眼神。
　　林梦兰依然得不到沈辰的关注，现在的白若素未来大有复仇之势致使自己处于弱势地位，她不知道但又恐惧着白若素下一步会对她做什么。
　　未知的危险才是真正的恐惧。

　　“哟，这不是曾经的大胖子吗？怎么现在一点也认不出来了？”
　　沈辰的戏谑声引起全班同学的注意，他们纷纷看向沈辰话语中的主角。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往日被冷落的最后一排靠近垃圾桶的位置，竟然被一个又帅气又漂亮的女同学临幸。
　　“我们班还有个新同学？！”
　　“还是那么漂亮的同学？！”
　　男生们恨不得挤破头，想目睹女孩的真容。
　　“那可不，‘沈大恶霸’却是一点也没变。”
　　“臭娘们你说什么？！”
　　沈辰的一个跟班听到女孩嘲笑沈辰的语气和话语，一挥拳向女孩揍去，被沈辰及时阻止。
　　女孩丝毫不为所动，懒洋洋地修指甲，并没有被吓到。对她来讲，那冲动挥拳的人，不过是不值得抬眼的小人物。
　　“这多少天没见到你，原来是去做整容手术了，白若素。”
　　沈辰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在班上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暴击。
　　这是白若素？！
　　这真的是白若素？！
　　对于沈辰的怀疑，女孩只是冷笑。
　　“哼，笑话，我本来天生丽质，变回现在这副模样，只需要养病和减肥即可，根本不需要什么整容手术。”
　　女孩黑曜石般纯亮的眼睛瞪向沈辰，眼眸中的温度却冰冷凛冽。
　　“说到底，无非是你们不会看人，虚伪的皮囊被你们视若珍宝，活生生的潜力股竟然被你们视若蝼蚁，你们的眼光真是好不到哪里去。”
　　在场的同学们被批得一头雾水，愣是不知道白若素在说什么，只有沈辰礼貌微笑回应女孩的话，随后余光瞄向紧张发抖的林梦兰。
　　林梦兰凝视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冰冷如铁。又是那短头发女生，向身边的林梦兰打趣。
　　“梦兰，你班花的地位可能不太稳固了呢。”
　　“你说什么呀！我们梦兰跟她完全不是一个风格！梦兰可是小清新！”
　　另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故意讨好似的在林梦兰身边喊着，可平日对这种讨好欣然接受的林梦兰，今日却毫不理睬这些讨好的话语。
　　“走吧。”
　　白若素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身旁的两个女生只觉得打了个寒战。

　　“白若素同学，老大请你过去西南角楼梯间。”
　　听到身旁恭敬的声音，看到快要鞠躬成九十度的跟班。白若素放下书本，察觉到那是曾经拖她去见沈辰的跟班，白若素把食指放在嘴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毕恭毕敬鞠躬、不敢抬头的可怜人。
　　“我记得，你是用哪只手拖我来着？”
　　白若素开玩笑似的，像好兄弟一样拖着眼前跟班的右手，语气听起来是如此轻松，可围绕在白若素的气场却是令人沉默窒息的低气压。
　　“这个……白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从前的事不足挂齿，都是误会，都过去了……过去了……”
　　白若素被他的滑稽反应逗笑了，仍旧把玩着那个跟班的右手手指。
　　“可是，既然是误会，我也要赔偿呀，不然我很伤心呢？”
　　“白……”
　　“嘘……”
　　白若素噤声，示意不要出声，然后一手捂住他的嘴巴。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请忍耐一下。”
　　白若素一手掰折跟班的手腕，导致跟班的手腕呈90度向下弯曲，一手又捂住跟班的嘴，跟班一时无法发声，额头上却汗如雨下。
　　“现在，你可以喊出来了。”
　　白若素松开那个跟班，跟班早已没有力气喊疼，嘴唇和脸色如死人般苍白，充血的双眼和湿润的额头显示出他刚刚所承受的痛苦，放大的瞳孔放大出他对白若素的怨恨和恐惧。
　　跟班哭着离开教室，向医务室跑去。

　　“我听说你把我一个弟兄的手掰折了？”
　　沈辰按时到来，细细端详着靠墙默默抽烟的白若素。
　　白若素没有答话，无视沈辰。只是抖掉剩余的烟灰，又吸了一大口。
　　沈辰走近白若素，不顾白若素的错愕，夹起白若素刚吸的烟头，嘴对嘴又吸了一口。
　　“那就跟你说声抱歉，都是年少不懂事，你也别计较。”
　　沈辰妖娆的目光追随，嘴里缭绕的烟雾飘向白若素。
　　“‘沈大校霸’有什么重要事，都很喜欢约在这里呢。”
　　白若素嘴角弧度上扬，黑曜石的目光带着试探和戏弄。
　　沈辰淡笑，双臂扶在墙上，把白若素团团圈住，不让她逃离。
　　两人正以暧昧的姿势僵持着。
　　“当然，这里是我的地盘之一。”
　　沈辰的目光游移在白若素的脸庞上，最后目标定在白若素略带血色的嘴唇上。
　　如此近的距离，使白若素能够无死角观察沈辰的脸庞。
　　毫无瑕疵、光滑如鸡蛋白的皮肤，墨色渲染的长眉，微微耸起的两颊颧骨，垂柳般流畅的睫毛，有着剑一样锋芒的丹凤眼，如刀背般笔挺的鼻梁，嘴唇线条如同锋利的刀片直线，毫无圆润之感。
　　曾经听人说过，嘴唇薄的人无情。
　　“如果我说我在这里要了你，你会不会接受？”
　　沈辰的嘴唇拂过白若素的嘴唇，温热的气息呼在白若素的周围。
　　白若素没有被沈辰的花言巧语和暧昧的靠近所麻痹，思考的模样更像是精明冷血的非法生意人。
　　“我可以接受，但我有个条件。”
　　“讲。”
　　沈辰的神情有些不耐烦，压制住薄怒的语气，开始往白若素白皙的脖颈靠近。
　　“我需要你的力量收拾林梦兰。”
　　“成交。”
　　沈辰一口答应，吻了吻白若素白皙的脖颈，力度之大可见紫红色的斑痕，接着转移到白若素的耳垂和脸颊。
　　白若素只觉得有股酥麻的电流贯穿全身，沈辰的手突然抱住白若素的头，深深吻住白若素的嘴唇。此时的白若素靠在沈辰的胸口，感受沈辰因为情欲而激动的心跳。
　　不同的是，沈辰已经闭上双眼，吻得非常投入。白若素只是敷衍的回应沈辰的吻。
　　她的双眼依旧淡漠地呆望远方，纯黑的瞳孔没有半点神采。

　　令全班同学出人意料的是，沈辰向白若素高调告白。
　　更出人意料的是，白若素竟然答应了！
　　从此以后，白若素在班上的地位有了360度的大转变，从前欺负白若素的同班同学从唾弃到被唾弃的态度，白若素尽收眼底。
　　白若素也不辜负他们的殷勤，仿佛随时拿着本签到本勾画一个个事项，只不过换成打人者的名字，按时给他们赠送他们应有的报应；沈辰也不辜负白若素的要求，派他的几帮弟兄帮白若素收拾。

　　“继续打。”
　　白若素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任何感情。
　　充当打手的同学听到命令，向白若素点点头，朝身后沾满鲜血的同学继续拳打脚踢。路过的同学只敢就近窃窃私语，不敢劝阻。
　　被打者是曾经打白若素最凶的一位。
　　被打者拼命挣扎，沾满鲜血的手向白若素缓缓伸出。终于，他的手抓住了白若素的裙角。
　　那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嫂子……”
　　白若素瞪了他一眼，凛冽如刀。
　　“你，弄脏了我的裙子。”
　　“嫂子……嫂子……”
　　被打同学气若游丝，微微张嘴，腥甜的血液从口中汨汨流出，憋在口中的话语挤牙膏般硬生生从咽喉挤出来，鼻涕、眼泪、鲜血都混成一团。
　　“你刚刚叫我什么？”
　　白若素看也不看他一眼，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被打同学以为白若素听不清他的话，恍若溺水者般，死死攥住白若素的裙角。对于围观的同学来说，那不过是一件宝蓝色的开衩裙，而对于被打同学来说，那是救命的浮木。凄惨的呼救声、求饶声如同机关枪不断扫射，穿透同学们的耳膜。
　　“嫂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您，放过我吧！以前的事都是小的不懂事，看在老大的份上，您饶了小的，小的……小的……一定做牛做马，伺候您们二老！”
　　围观的同班同学被滑稽的话语逗乐了，纷纷偷笑。
　　听到“嫂子”这个字眼，白若素停止把玩手指的动作，攥紧拳头，俯视她身下狼狈求饶的被打者，脸上看不出任何感情。
　　而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白若素摆出动手的手势，头也不回的离开。被打者傻眼了，一如往常的，拳脚如雨点般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全班同学无法想象，曾经懦弱的白若素变得如此残暴。
　　更无法想象，白若素竟然跟校园暴力的始作俑者在一起了。
　　当看到白若素肩上、锁骨边紫红色的斑痕；当看到沈辰手下叫她过去，半小时才回来等种种迹象，很明显让全班同学知道，这一对是顺水推舟，生米煮成熟饭了。
　　林梦兰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但令全班同学好生奇怪的是，白若素被喊“嫂子”的反应。
　　她对这个代词很敏感，好像会被激怒。
　　既然恨他，为什么接受他的告白？
　　想想沈辰在学校的地位，就明白了。
　　沈辰是“校霸”，得到他，就有权利至高的保障，在学校里横行霸道都没有人管。
　　而白若素需要这些，来惩罚那些曾经伤害自己的人。
　　可是始作俑者，永远受不到惩罚。

　　因果报应终究落在林梦兰身上。
　　“你们扣住她。”
　　白若素指向林梦兰，对沈辰的弟兄发出命令。
　　林梦兰神色惊恐，可无法逃脱，周围都是死角。
　　“你们想干什么？！”
　　白若素当着同学们的面，让沈辰的弟兄把林梦兰逼到墙角，不容她有任何挣扎反抗的机会，拿锐器把她的脸刮花。
　　刮到林梦兰的嘴角处，他们方才停手，并随手把尖锐物品丢在一旁。
　　“撤。”
　　听到白若素的命令，他们默默退到一旁，随即离开。
　　林梦兰已没有站的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汨汨流出的鲜血和眼泪混合在一起，滴滴落在地板上。
　　尽管林梦兰没有受到严重的暴打，可她的心跟现在的脸一样，有好几道深深的刻痕。
　　并且，这些伤痕，永远无法修复。
　　白若素毫不同情在她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孩，黑曜石般深邃的目光落在安天花板的风扇，不顾林梦兰的弱弱抽泣，声音犹如坠入冰窖般刺骨寒冷。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你吗？”
　　围观的同学们屏住呼吸，林梦兰依旧默默哭泣。
　　“因为我最恨别人骗我。”
　　说完，林梦兰狠狠撞了白若素的肩头，哭着跑开教室。
　　从那以后，林梦兰申请退学，再也没有过来上课。
　　“林梦兰被白若素毁容”的新闻在全校被吵得沸沸扬扬，白若素又有沈辰强大的后盾加持，成为全校仅次于沈辰可怕的存在。存在白若素的高二（10）班里人心惶惶，白若素对林梦兰的惩罚无疑杀鸡儆猴，全班同学从此对白若素“俯首称臣”。

　　“你最近是不是太嚣张了？”
　　一改往常的调情和暧昧，沈辰板着脸质问白若素，神情已不像霸道的□□老大，更像是正在教训调皮学生的严肃老师。
　　白若素眦睚必报的凶残程度已经远远超过沈辰，而且报复对象往往都是沈辰的身边人，再这样下去，沈辰“校霸”的地位不保。
　　“我问你话呢，你不回答，是不是想找打？”
　　沈辰终于恢复他本来的面目，白若素这才面对他。
　　“这不是你教我的么。”
　　白若素满足的抽饱了，随手丢掉点点火星的烟头，又狠狠踩灭火星。
　　白若素的回应使沈辰一时语塞。
　　“从前雇打手每天把我当沙包练手，打得有多狠，你都忘记了？”
　　白若素冷笑，沈辰低头，包含歉意。
　　“从前的事我都叫他们道歉了，他们也已经给你当猴耍了。你还不知足？”
　　“不够。”
　　白若素的声音冷静如昔，沈辰彻底被激怒，青筋突起。
　　“你！”
　　“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警察干嘛？道歉了表示事情了结，可我受的伤害呢？谁来弥补我所受的伤害？”
　　白若素带有哭腔的喊话使沈辰的怒意稍微缓和。
　　“我已经补偿你了。”
　　“哼，补偿？我怎么看不到？”
　　“和我交往，给你力量来惩罚那些欺负你的人，享受全校师生的尊敬，这难道不是补偿？”
　　白若素冷笑，她根本不是真心跟沈辰交往，她只是利用自己的脸蛋和身体和沈辰交易。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白若素，对她有过身心虐待的沈辰竟鬼使神差的成了她的初恋，这是她打死都不想承认、令人作呕的事实。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真心喜欢你的吧？你还接受我了呢，明明我跟你只是交易而已。这么看来，‘沈大恶霸’不过就是喜欢泡妞的俗人。”
　　这个执迷不悟的女人！
　　沈辰的怒意直接被点燃，彻底换上往常凶神恶煞的面孔。
　　“事情已经发生，改变不了。白若素我警告你，林梦兰你也看到她狼狈的一面了，该收手了。如果你还是那么嚣张，有你好看的。”
　　“悉听尊便。”
　　说完，白若素嫌恶地快步离开，她不想跟沈辰浪费时间。
　　看样子，她打算一条路走到底，不会回头了。
　　“蔡浩。”
　　名叫蔡浩的男生听到沈辰高傲冷漠的声音，连忙小跑到沈辰的面前。
　　“老大，有事吗？”
　　“按照我之前的计划执行，让白若素彻底消失。”
　　“可是老大……嫂子她……”
　　沈辰冷眸寒光一闪。
　　蔡浩顿时吓得瑟瑟发抖。
　　“是，老大。”
　　沈辰查过白若素资料和医护知识相关资料，能让白若素严重到休学的病症与红斑狼疮症类似，她裸露肌肤上的红斑就是最好证明，而这种病症最忌讳晒太阳。
　　可沈辰有事没事最喜欢在充满紫外线的天台上小憩，并且强拉无数次反对的白若素，在天台上无数次吸收着紫外线。
　　这个病症，如果平常不注意防护，迟早再犯。
　　而沈辰的计划就是让白若素红斑狼疮症并发，让她永远消失。

　　高二（10）班，沉重的“封建主义统治时期”到下学期才有了转折点。
　　尽管白若素扑了厚重的粉底，但脸上、脖子上的红斑隐约可见。同学们窃窃私语，一定是红斑狼疮症又要复发了。
　　“沈辰这个混蛋……”
　　中午陪沈辰吃饭时，沈辰吃得很少，尽夹芹菜和蘑菇往碗里送，而且口中带有命令的语气：不许她剩菜。
　　白若素也明白，她在学校嚣张的力度过大，风头和人气有压倒性的优势，对沈辰的弟兄们随意命令，拳打脚踢，从而触怒到沈辰屹立不倒的地位，反倒是沈辰被迫低调了不少。
　　所以沈辰想让她病症复发，就是想要她离开这个学校，重振自己的地位。
　　白若素淡笑不已，还是得感谢沈辰，没有他，她就无法如愿以偿的惩罚林梦兰了。
　　她也知足了。
　　这顿午饭，在沈辰的眼皮底下，白若素一菜不落。
　　课间，白若素正翘着二郎腿，旁若无人地听歌，与同学们悄悄地、焦急地祈祷形成鲜明对比。
　　班里同学太想要白若素消失了，他们多想逃离被她控制的压抑日常，可是他们的套路白若素已经熟知，而且招惹到白若素，可是要承受严重的下场，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只被杀的“鸡”。
　　所以只能在这个绝佳的机会偷偷祈祷。
　　事实证明，白若素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身高领长袖开衩连衣裙和黑色的半透明丝袜就是为了遮住身上的红斑；到了上课时间，白若素牙关紧闭，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瘙痒的痛苦。
　　等课上到一半，白若素终于忍受不了，双手疯了般在自己四周乱抓，随后直挺挺后仰倒下，可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快！送她到医务室！”
　　沈辰首先喊出，几个狗腿子连忙蹲下。一个同学背着白若素奔跑，另一个同学扶着背着的同学小跑前进。
　　沈辰和围观的同学表面担心，心中暗喜：自己的愿望终于成真了。
　　由于复发的严重性，白若素被迫住院治疗。
　　时间的齿轮就这样无情的划到高三上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