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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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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距离楼梯口四五米的位置停了下来，楼梯口战况混乱，丧尸不止一个，门外三个，里面一个。
消防门那边有两个女生正死死抵住门，不让门外两头丧尸闯进来，还有一头没有撞门，它抓住了毛线衣女孩的一只脚，卧倒在地上的女孩正用她另一只脚踹丧尸的手。
门内被扑倒的女生戴着黑框眼镜，正用双手撑住丧尸的两边肩膀，阻止它的牙齿接近自己的喉管，另一个女生正试图从背后拉开咬人的丧尸。
躺在地上的眼镜女孩显然已经体力不支，丧尸张着大嘴，正逐渐贴近她露在外面的脖子，眼看就要咬上了。
历袖言冲上前飞踢一脚，正踹在丧尸的腰上。丧尸没有防备，被历袖言踢翻过去，在背后拉它的女生一时收不回力，一个踉跄，被丧尸压着一齐摔倒在地上。
被踹飞的丧尸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迅速翻身，挣扎着爬了起来，又扑向眼镜女孩，吓得她连连惊叫。
历袖言当即脱下夹克，握住衣服两角，双手用力一扬，将衣服抛起，从后面罩住它的脑袋。牛仔制的夹克布料硬，又完全裹住了它整张脸，丧尸张开嘴在外套里空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下嘴的地儿。
丧尸咬不到人，便改成用手抓人。历袖言两只手抓着衣服，一边抓一边又要躲开它伸过来的爪子，技术难度颇高，好几次差点被抓到。
一旁摔倒的女生有样学样，脱下自己的外套，隔着衣服抓住丧尸舞动的双臂。和魏如怡合力将它撂倒，又把它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用衣服捆在一起。
丧尸的头和手都被牢牢捆住，行动受制，历袖言紧跟着将膝盖抵在它的背上，和女生一起配合，用自身重量压制它。
被压制的丧尸并不服输，猛烈地挣扎起来，即使历袖言努力保持自身平衡，也差点让颠得翻下来。
“刀，我去看看有没有刀！”
魏如怡转身跑走，不一会儿便拿着一把厨刀跑回来。
“让让！”
历袖言闻言立刻向后挪了一个身位给她。魏如怡双手握着厨刀，对准丧尸的胸口，用力扎了进去。
被刺中心脏，如果是正常人早就没了生机，可丧尸显然不是常人，非但没有停止挣扎，反而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震耳的嘶吼，扭动地更加厉害。
“扎它的头！”
历袖言艰难地压住丧尸，大声喊道。
可厨刀扎进胸口里，陷入丧尸的皮肉中，魏如怡一时竟然拔不出来。丧尸又不停地挣扎，让她更无从下手。
历袖言忍不住骂了一句，没敢松劲，俯下身去，用手肘牢牢按在丧尸的肩膀上，制止住它的扭动。
“快！”
魏如怡赶忙拔下厨刀，对准方向，从太阳穴的位置猛刺进去。
这个地方是头骨最脆弱的地方，魏如怡把全身力量压在上面，竟然差点横穿了整个头颅。
丧尸终于失去了生机，躺在干净的地板上一动不动，完全成为了一具死尸。
“快来帮忙呀！”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又冒出一头丧尸，力气异常的大，两个女生体力消耗大半，已经快撑不住了。
三个女生刚结束一场恶战，又连忙赶去堵门。
抓住毛线衣女孩的丧尸似乎没有痛觉，历袖言用拖把狠狠地戳了它胳膊好几下，也没有让它的手松开。
丧尸不知疲倦、没有痛觉，这是影视作品和游戏里常见的设定，这些她虽然清楚，也不免抱怨大可不必还原。
想要让它乖乖松手是不可能了，只能找个东西直接砍断它的胳膊。历袖言一边用拖把去推另一只撞门的丧尸，一边环顾四周寻找还有什么趁手的工具。
厨刀用来刺丧尸还可以，用来砍胳膊肯定行不通。看了两圈，她的目光落在水房门口的消防箱——里面或许有一些用得上的工具。
“我去找工具，你们先堵住。”
魏如怡和另一个女生的加入，暂时可以和门外的丧尸抗衡。历袖言冲到走廊中央，将脸贴在消防箱的绿色玻璃窗上，眯眼往里面看，如愿看见了一把斧头。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消防箱门打不开——是上了锁的！没时间再去找钥匙了，历袖言用拖把用砸了两下门，玻璃却连一道裂痕都没有。她后退两步，正打算助力跑一段再砸上去，背后传来一个有力的声音。
“让我来。”
历袖言回头看去，声音的主人是留着一头短发的高个子女生，她还认识，是高二体育班的班长。
拖魏如怡的福，她对体育班的大部分人都很脸熟。体育班里身材健壮的小麦色帅哥们，是魏如怡最容易春心萌动的目标，只要对上眼，便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生。每到大课间，魏如怡最爱做的就是拉着她去体育班找人。
还没等历袖言让到一旁，对方已经甩着一把金属小椅子砸开了消防箱的玻璃门，玻璃破开一个大口子，历袖言连忙后退几步，躲开飞溅出来的玻璃碎片。
这个口子已经足够大，历袖言从里面掏出沉甸甸的斧子，急忙跑回消防大门。
“小心一点！”
历袖言抡起斧子，想要砍断抓着毛衫女孩的手，但分量十足的斧子难以把控，竟然劈偏了，在瓷砖上磕出一条长长的裂痕。
“给我，我来砍。”
这个刚刚用一把椅子敲开玻璃门的短发女生，扎着马步，高举起斧子，“喝“的一声，手起斧落，两斧子就砍断了卡住门的半条胳膊，再一抬斧，又一下正正砍在另一只丧尸面门上，巨大的推力让它连带着它后面的小伙伴一齐后翻过去。
其他人趁机关上大门。
魏如怡怕门被撞开，又扯出三条床单牢牢捆在门上。
“你从哪里找来的刀？这么大把。”
“对面宿舍的刀，之前借过。这个怎么办？”
一旁的死尸横在地板上，厨刀还插在它脑袋里，地上留着一小摊黑色的血和不知道什么的液体，看得历袖言胃里有点翻腾。
“扔出去吧，迟早要烂掉。你先去换个衣服，脖子也擦擦。”
魏如怡这才发现自己衣服上被溅了一大片血迹，整个人浑身不自在，莫名体验到了李美希平时洁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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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起经历了一番生死搏斗的女孩们泄了力，有的还能维持住一点体面靠在墙上喘气，有的再也撑不住了，顺势滑倒瘫坐在地板上，顾不得地上有多凉。
只有最后加入却贡献极大的体育班女生还保留着大部分精力，历袖言向她挥挥手。
“地上那个，你能和我一起搬一下吗？看着怪恶心的，过两天估计还会发臭。”
“没问题！咱往哪儿搬？”说完立刻就要上手。
“等等。”历袖言制止住她。
“别直接上手，小心有病毒，也不知道这个是怎么传播的。我那里有手套，戴着手套搬吧。”
宿舍里有两双橡胶手套，是李美希买来冬天用来洗衣服的。
“这不是用来洗碗的吗？你们宿舍还有这个？”
“冬天水凉，不戴这个根本洗不了衣服。还有口罩，等会咱们都带上，做个防护。”
两个人戴上手套口罩，准备齐全，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将丧尸塞进了李美希的超大行李箱里——希望表姐知道后不会怪她。
历袖言抬着丧尸的两条腿，隔着手套意外地发现它还有温度。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除了胸口和头上的两个刀口，其他地方和一个正常学生没有什么差别。闭着眼睛，表情祥和的像是睡着了。
想什么呢，再像人也不是人了。历袖言移开目光，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和体育班女生费力地抬起来，从走廊唯一没有防盗窗的窗口扔了下去。
行李箱落在楼下的绿化带上，发出一声闷响，吸引了几个外面游荡的丧尸过来围成一圈，发现只是一个行李箱后，失去目标的它们重新游荡起来，只剩一个还在坚持不懈地研究。
历袖言看了一会，转过身要回去，才发现魏如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同样盯着楼下的行李箱。
“怎么了？”
魏如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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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班班长组织女孩们聚到了水房——水房是唯一有灯的房间，因为有开水炉，温度不低。挨个发完口罩后，她站在中间做自我介绍。
“认识一下，我是高二26班的张飞阳。”
离她最近的魏如怡最先回应：“我是魏如怡，高二11班的，就在你们班上面一层。”
张飞阳咧嘴露出一边的虎牙。
“我记得你，你是不是之前有一段时间大课间经常来找我们班李军？我们陶老师有次开班会还提过你呢。”
魏如怡：“……”
李军是她的前“库如啊是”了，她每次上头时的脸皮如果能用来筑墙，恐怕是现在最适合对付丧尸的材料。但那也仅限于自己的上头时期，激情退却后，回想自己全凭本能的冲动行为，她还是知道“羞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历袖言看见她吃瘪的样子就乐，在事后帮魏如怡细数她的所作所为，如愿看到对方因为羞耻涨成的大红脸，算是她日常的一大乐趣。
“我和她一个班的，我是历袖言。“冲着张飞阳举了下手。“刚刚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还真砍不断那条胳膊。”
“你我好像也有点印象。”张飞阳挠了挠头，努力地回想。
“不奇怪，每次她去你们班的时候，都会带上我——”
“想起来了，每次帮陶老师在教学楼下抓迟到，都能看见你。我们班王子轩你知道吗？田径向的，每次运动会都拿第一的那个，他说就属你最好抓了。”
历袖言：“……”
高二教学楼算上地下一层总共有五个进出口，抓迟到的考勤老师当然没办法全守住。体育班的陶老师在德育处挂职，他们班又正好在教学楼一层，地理位置正好。每次抓迟到，受命的体育生们如脱缰的野马追逐着想要从各个口突破的迟到学生。
能跑脱的当然有，但历袖言就是很不幸的每次都能被抓住的那个，被刘岳锐评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跑第一。
笑容没有消失，只是有所转移。一旁站着的马尾女孩被历袖言的表情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
“那我也介绍一下，我叫任清，比你们大一级，是高三9班的。你们可能在学校的作文报上看见过我的名字。”
没介绍前或许还不知道，介绍后，众人都反应了过来。
任清这个名字，在实验中学可谓无人不知。从入校开始，每月的作文报上都至少会有她的一篇作文，每学期的表彰大会上她毫无悬念的文科第一宝冠后，往往还跟着一摞串大赛奖。
“可能”这个词用的可真是有点太谦虚了，众人心想。其中以张飞阳的反应最强烈，任清这两个字她再熟悉不过。
“我可太认识你了。我语文不行，每次考完试，我都会被请起来向全班朗读你的作文，不仅要读，还要分析里面有哪些值得学习的地方。别的不敢说，我肯定是你最忠实的读者。”
任清：“……”
听起来也不像什么好事。
张飞阳的话匣子被打开，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气氛被她带动得轻松了不少。
从丧尸手中逃脱的毛线衣女孩叫温依然，和历袖言她们同级，是国际A班的学生，看起来很内向，安静地站在一旁。
用外套和历袖言一起捆丧尸的女孩叫木叶琳，和被丧尸扑倒的女生共同来自高一艺术班。
剩下的女生们也接连做了自我介绍，只是轮到两个躲起来的女生介绍时，魏如怡忍不住给了她们两个结实的白眼。
两个女生自知理亏，不敢多说什么。
互相认识后，张飞阳忍不住好奇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历袖言也想知道丧尸是怎么闯进来的，如果宿舍门被打破了，她应该会听到声音的。
刚从一楼逃上来的女生没有说话，显然不太愿意再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有任清给不清楚状况的三个人解释了一番。
宿舍大门没有被突破，之所以出现丧尸，是因为最后进来的三个女生，有两个被丧尸感染了。
“我们也没有想到她们被感染了，看上去和常人没什么不同。”
逃进来的女生们，大多不是这个宿舍楼的，因为不清楚楼里的情况，所以都聚集在一楼。谁都没想到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的同学竟然是还处在潜伏期的丧尸，两个丧尸猛然发作时，大多数人都聚在一起，转眼间就有三个人被咬伤了。
她们仓皇逃上楼，二楼的消防大门又打不开。
“估计是其他幸存的学生，提前把门关上了。”
最后只能逃上三楼。
不自觉或者心存侥幸的感染者们，潜入毫无防备的人群里，最后暴起伤人，是影视作品和生化游戏里最常用来发展剧情的推手，确实是泛滥但是必不可少的情节，听到这里，历袖言并不意外。
看来被咬就会感染丧尸病毒这点是可以确定的，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途径，一般来说被抓伤也有感染的风险，她们也不可能去验证。
宿舍目前不会有别的丧尸进来，三楼两个消防门挡几个丧尸绰绰有余，她们现在暂时是安全的。听任清的描述，二楼还有幸存者，不知道其他三个楼层是什么情况。
历袖言不停摸着自己的下巴，想着目前可能会发生的状况，冷不丁被魏如怡用手肘撞了一下。
“怎么了？”历袖言停下思考，将耳朵凑过去听魏如怡说话。
“你看那个艺术班的学妹……”
历袖言顺势看去，她本来以为是说木叶琳。她和张飞阳很投缘，两个人正不住地说话。
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魏如怡更靠近了她一点，鼻息都喷在她耳朵上，声音极轻地说。
“是她旁边那个。”
历袖言这才注意到靠在木叶琳身上的那个女生，从开始就一直沉默寡言地坐在角落，脸色很差，头半低着，看不到表情。
要不要这么巧合。
她觉得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