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鱼》藜九

8、第 8 章

　　箫禾缓缓凑近傅之瑜。
　　“我喜欢你。”
　　傅之瑜微微一愣，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她的长发随着转身的动作轻轻甩动，几缕发丝贴在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箫禾的目光紧紧锁住傅之瑜，他又一字一句地重复起了刚才的话。
　　“傅之瑜，我喜欢你。”
　　傅之瑜的脸色微微一变，听到这话的她第一反应就是箫禾一定在耍自己，她不明白，如果是真的喜欢又怎么可以以这种半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
　　她严肃看着箫禾，“箫禾，你耍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箫禾解释道：“我是认真的。”
　　傅之瑜看着箫禾，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认真的，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箫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你讨厌我？”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等待着傅之瑜的回答。
　　傅之瑜摇头，几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没有。”
　　“那为什么？”
　　傅之瑜微微低下头，避开箫禾的目光，不敢直视那炽热的眼神。
　　“不为什么。”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围绕在箫禾身边的女孩子的身影。从认识到现在箫禾到现在，她一直觉得箫禾身边从来不缺女孩子喜欢他，随便勾勾手就有大把的女孩子贴上来。
　　或许箫禾是对她和别人不一样，但这份不一样又能维持多久呢？
　　箫禾皱起眉头，“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角，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傅之瑜紧咬着嘴唇，嘴唇微微发白，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箫禾。
　　说道：“箫禾，如果你是想跟我玩玩的话，我可以答应你，等你哪一天烦了不想谈了，正好我们连朋友也不要做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那决绝背后藏着的是害怕受伤的脆弱。
　　箫禾心中一阵刺痛，他看着傅之瑜，轻轻点了点头。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他的声音很低。
　　“好，我知道了。”
　　傅之瑜别过头，不敢再看箫禾的眼睛。
　　“公交车到了，我先走了。”说完，她拿起书包，快步往公交车站方向走。
　　公交车缓缓驶来，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傅之瑜上了车，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
　　箫禾的喜欢或许对现在的她而言是一重负担。
　　不知不觉间眼角流下了一滴泪花。
　　她连忙擦去，生怕被别人看到。
　　箫禾站在原地，望着公交车渐渐远去。
　　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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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傅之瑜一进到教室，就看到箫禾将桌子搬到教室末尾。她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箫禾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失落。
　　傅之瑜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不知道自己的拒绝是否太过决绝。
　　她低下头，默默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眼神中充满了纠结，手指轻轻拨弄着书本的边缘。
　　“你快看哈，傅之瑜这又住单间了。”一个同学指着傅之瑜的方向道。“我看箫禾肯定是被傅之瑜烦得够呛才搬走的。说不定傅之瑜一直纠缠人家呢。”一个女生撇撇嘴说道。
　　“他俩上周不还在一块儿吃饭？”有人惊讶地感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谁知道呢。”另一个同学附和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无所谓。
　　教室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让傅之瑜感到有些烦躁。
　　她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却又无法阻止别人的议论。
　　姜知南整理着她桌上被碰乱的书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他这是又发什么疯呢？”
　　傅之瑜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等到上课铃响起后同学们的议论声才终于停下。
　　下午体育课上，周柏言走到箫禾面前拦住了他。随后便向他挥出一拳，拳头重重地砸在了箫禾的脸上。
　　箫禾被这一拳打得脑袋猛地一偏，脸上瞬间浮现出一片红肿。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立刻还手，周柏言的脸上被打的瞬间挂了彩。
　　周柏言拎起箫禾的衣领。
　　“她怎么你了，你这么对她？”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来管我们的事？”
　　周柏言紧紧地盯着箫禾，拳头紧握得发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你要真喜欢她，就不要把她一个人丢在一边。”
　　“你不也喜欢她吗？怎么躲得跟缩头乌龟一样。”
　　周柏言听了，身体微微一震，松开了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
　　“我跟你不一样。”周柏言的声音有些沙哑。
　　“怎么不一样了，你不就怕说出来，被拒绝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吗？”箫禾继续嘲讽道。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仿佛在等着周柏言的反驳。
　　周柏言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转身就要走。
　　箫禾却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知道你那张试卷为什么只能考到一个勉强能看的成绩吗？”
　　箫禾继续说道：“因为你怕出错，一直犹豫不决，不敢下笔。到最后时间到了，你连最后那道大题的题目都没能看完。”
　　周柏言的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心中猛地一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次考试的场景。
　　王老师给箫禾报名表的那天，周柏言也去了办公室。
　　王老师看着周柏言委婉地开口道：“箫禾他之前参加过很多这类比赛，他的经验比你丰富得多。
　　这报名表给他，也是希望能有更大的把握取得好成绩。”
　　“老师，我还是想试一试。”
　　王老师见他如此执着，点点头说：“行，那我给你找一套上届的考试题，你做做看。”
　　成绩出来后，王老师看着周柏言的试卷。
　　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之前没接触过这类考试，能考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你很有潜力，以后还有机会。”
　　周柏言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试卷，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礼貌地回应：“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而此刻，箫禾走到了他身前，冷冷地说道：“周柏言，你永远也不会拿到那张报名表。”
　　这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周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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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路上，傅之瑜低头走着，迷迷糊糊的走进学校后门的巷子里，反应过来后傅之瑜刚想往回走，就被身后出现的三五结对的混混拦去了出路。
　　领头的黄毛叫林枫，慢慢地向傅之瑜靠近。
　　“小妹妹这是要去哪啊，要不要哥哥们陪你去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轻佻和不怀好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周围人的人也都上下打量着傅之瑜，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欲望。
　　林枫继续言语轻佻，傅之瑜不予理会，刚要走就被林枫拽回，失去平衡的傅之瑜撞在了身后人的怀中。
　　傅之瑜被扶稳后，抬头看清楚身后是谁后，有些意外道：“你怎么在这？”
　　“路过。”
　　箫禾的声音平淡而冷漠。
　　他话音刚林枫准备在背后偷袭箫禾，傅之瑜见状一脚踹在了林枫命门上。
　　林枫被着突如其来的一下痛到强撑着倒地后勉强被身后的小弟扶了起来。
　　气急败坏道：“来人给我打。”
　　箫禾将傅之瑜挡在身后，随后便与几人扭打起来，起初几人不是箫禾对手，见自己打不过就想使阴招，想从背后偷袭时，箫禾迅速侧身躲避，同时反手一击，将偷袭之人击退。
　　他的动作敏捷而有力，显示出他的身手不凡。
　　见势均力敌太过悬殊，箫禾也有些体力不支，此刻的傅之瑜举起手机，大声道：“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了。”
　　林枫身边几个小弟听了纷纷站起身来，拉着林枫就要走，“哥快走，那臭丫头报警了，一会警察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林枫临走前放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威胁。
　　箫禾刚要追，傅之瑜双手拉住了他。
　　“箫禾。”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傅之瑜见他们人都走才放开了手，箫禾捡起地上的外套刚准备走。
　　傅之瑜就叫住了他。
　　“为什么跟着我。”
　　箫禾停下了脚步。
　　“都说了路过。”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而冷漠。
　　傅之瑜走到了他的面前。
　　有些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躲着我。”
　　“不是要离我远点吗？我搬走了你不开心吗？”
　　傅之瑜又继续质问道：“那现在呢？为什么帮我。”
　　箫禾平淡的回答着，“算我多管闲事可以吧。”
　　听到这个回答后，傅之瑜点了点头。
　　“行。”
　　眼神中充满了失望的离开了。
　　夜深人静，傅之躺在床上，脑海中不停传来千丝万缕的声音如同嘈杂的蚊蝇一般，一声声、一阵阵，不停地在她耳边聒噪着，扰得她心烦意乱，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下午箫禾用那样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块沉重的巨石无情地压在了她的胸口，让她几乎喘不上来气，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而急促。
　　傅之瑜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压抑的氛围，她从床上猛地爬了起来。
　　口中喃喃自语道，“明明是我拒绝了人家呀，我到底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啊！”
　　她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着，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心中充满了对自己这份异样感受的不解和挣扎。
　　此刻的她或许不知道其实她自己早已习惯了箫禾在她身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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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二人在学校里依旧在刻意躲着对方。
　　箫禾只要看到傅之瑜的身影，就会立刻换上一副亲切的笑容与周围的女同学谈笑风生，眼神中却时不时地瞥向傅之瑜离去的方向。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他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熟视无睹的冷漠表情。
　　姜知南实在看不下，放学后就蹲在箫禾回家巷子口准备堵他，她双手抱胸，头时不时地会往巷子里面探去。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她轻轻咬着嘴唇，心中暗自嘀咕。
　　“我记得是这没错呀？人呢？”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被吓得一激灵，猛地一回头，只见箫禾站在那里，眼神中带着疑惑。
　　“箫禾！”
　　她连忙后退几步，心脏砰砰直跳。
　　箫禾缓缓向她走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姜知南看着他步步紧逼，心中越发紧张。
　　“停！好了，你就站着，不要动了。”
　　箫禾停下了脚步。
　　姜知南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才继续开口道：“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清楚，我知道你喜欢小瑜。”
　　箫禾听了，微微皱起眉头，靠在了墙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姜知南看着他，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小瑜她很缺乏安全感，她需要的是一个赶不走的人，不是你这种还没做什么就放弃了人，你要真喜欢她就离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远一点。”
　　箫禾听了，“莺莺燕燕？”
　　姜知南重重地点点头，“没错，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箫禾叫住了她，“谢谢。”
　　姜知南：“别告诉小瑜我来找过你。”
　　说完，她便转身跑走了。
　　留下箫禾一个人在原地。
　　他看着姜知南远去的背影，手中的烟缓缓燃烧着。他的眼神复杂，思绪如乱麻一般。他用力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第二天一早箫禾早早的就来了，一进教室他就又默默地把桌子搬了回去。
　　等到傅之瑜来时候就看到箫禾悠哉悠哉地坐在位置上，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她搞不懂萧禾要干什么但也懒得去管。
　　周一升旗仪式上，竞赛结果出来了，箫禾物理竞赛一等奖，傅之瑜英语竞赛三等奖，他们站在台上中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气氛有些尴尬。
　　拍照的时候，摄像老师让二人离得近一点。
　　傅之瑜一脸不情愿地挪了两步，心中还有着一丝别扭。一旁箫禾毫不犹豫地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没等傅之瑜反应过来，摄影老师就已经按下了快门。
　　下了台箫禾依旧跟在傅之瑜后面，气得傅之瑜回头指着箫禾大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刚刚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箫禾却丝毫不在意傅之瑜的指责，反而把下巴一扬。道：“怎么啊！不行吗？”
　　傅之瑜看着箫禾那副无赖的样子，心里直冒火，越发觉得箫禾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简直要比城墙还厚。自己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劲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