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果》FMF

16、莲市

　　湳城，迎来了它的新的一年，期末考结束后，学校里一下冷清了不少，离上次的晚会过去，已经两周多了，当地媒体上都能看到对晚会的报道，叶霂从三班的那位同学，变成了，小提琴拉得超好长得也超乖的小美女。

　　叶霂是全寝最后一个走的，一是东西太多了，得等爸爸来接，他因为工作的原因得晚几天，还有一个就是今年过年他们打算回老家，看看爷爷奶奶，所以也不着急。

　　在寝室里慢慢的收拾自己的行李，空余时间又打扫了寝室。等走的那天，也是教职员工全体放假时间，最后一天。拉着行李箱，轮子碾在结着薄冰的地上，咔嚓咔嚓的，门卫跟叶霂道了声新年快乐。是呀，又要过年了。

　　“霂霂，我们可能得提前走了，今晚收拾一下，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奶奶她老人家摔了一跤，听着还有点严重。”

　　“噢，好，妈妈去吗？”叶霂他们已经有两三年没有回家过年了，在湳城过年的时候，除了第一年，后面都是叶霂一个人过的。

　　“去，快上来，外面冷。”

　　回到家，客厅的灯是开着的，女人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早点休息，明早五点走。”爸爸把行李箱推到叶霂房门口，就下楼去车里拿刚才买的菜。

　　一直住在学校里，房间里很久没人住，柜子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冷冷的。

　　打开空调，手机安安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上面还是刚搬来时，原房主的给孩子贴的蓝天白云，叶霂没有去吃晚饭，跟爸爸说自己累了后便睡着了。

　　等到凌晨四点，被敲门声吵醒。

　　“我们要走了，快起来。”

　　叶霂没来得及好好收拾，随便塞了几件衣服就迷迷糊糊上了车。

　　天色还是很暗，路上经过早餐店，下去买了几个包子。这次是开车回莲市，有大概两天的路程，中途因为叶霂难受，停下来好几回，看到车里坐着母亲不耐烦的表情，叶霂又会连忙擦了嘴后上车。妈妈不会开车，所以都是爸爸一个人开完全程。

　　两天艰难的路程后，看到莲市入口的指示牌，情绪莫名紧张起来。爷爷奶奶住在伯伯家，但从几年前叶霂她们搬走后，叶霂家的住宅就卖了出去，这次回来得跟伯伯他们住几天。好在伯伯他们就算几年没联系了，也还是很熟络，叶霂一下车就来帮忙拿行李。

　　“欸，这是小霂啊，长高了，长得漂亮哈。”伯伯的手常年做工，拍在叶霂肩膀上的力道也很重。

　　“肯定漂亮啊，看着长大的~”伯妈环着叶霂就往屋里走。

　　“伯伯，伯妈。”

　　“欸~”

　　“快来，我做好饭了，一会再收东西。”

　　家里正中间摆的桌子上，已经有了好几样菜了，热气还冒腾着，显然是刚炒的，热乎着。

　　“小霂来了，快坐。”厨房里兰姐探出头来招呼着。

　　“妈呢？”

　　叶志强从后备箱提出买的年货。

　　“都说人老人家没事，瞧你，这么急赶回来，火炉那坐着呢。”

　　“没事，我上去看看去。”

　　叶志强踏进门槛，提了一嘴。

　　“欸，叶煜呢，这小子，好久没见了。”

　　“楼上呢，和他同学。”兰姐扯着嗓子回着伯妈，被厨房里的油烟呛了几口。

　　伯妈还在盛饭，便叫叶霂上楼喊叶煜。

　　叶霂已经很久没有见叶煜他这个堂弟了，还在莲市的那几年他还是一个在读小学的小屁孩，有时还要去接他放学，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楼上有好几个房间，楼梯旁那间放着超大游戏声的，是他的房间无疑了。叶霂听着里面几个男生打游戏正火热，一直没好意思敲门。一直听到一句game over，叶霂这才敲了门。

　　“妈，你们先吃，我们一会再吃。”

　　男生说完，又说了一声操。

　　“叶煜，下来一起吃吧，一会凉了。”

　　“操，你家怎么有女生声音，叶煜。”

　　一旁的男生朋友瞪大眼睛看着叶煜。

　　叶煜听到女生也吓了一跳，他还像他妈声音也没这么甜啊，把手柄丢到椅子上，跑去开门。刚打开门，被面前的白团子给吓了一跳，女生头发披着，就比他矮了半个头，打开门就是女生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他。

　　“那个，你，我们马上下去，你先去吧。”

　　叶煜一把又把门关了，靠在门上，又暗自骂了一声操，不过是骂自己。

　　“不是，谁啊，我看看。”男生想扒开叶煜，看外面那人。

　　“看屁，下去了。”

　　叶煜拔掉电脑电源，看着镜子乱糟糟的头发，拿起梳子捯饬了下，打开衣柜，挑挑拣拣，选了一件还算帅气的衣服，又换上运动鞋，最后对着全身镜，左看右看，心满意足，准备下楼。

　　“叶煜，你搁着演电视剧啊，刚那谁啊。”男生看着叶煜一改糟蹋样，这小子背着他谈恋爱了？

　　叶煜听到，也才发现，刚压根没看清人家脸，他妈说了伯父家今年回来过年，要借住他家，所以那个女生，应该是，叶霂，那个小堂姐。

　　“伯妈，他说他们马上来了。“

　　“欸，好，叶霂快坐，那臭小子一天就打游戏。“

　　叶霂倒是没想到以前那个跟自己抢零食吃的小屁孩，现在长这么高了，以前脸上的嘟嘟肉不见了，棱角显露出来。

　　“妈，我来帮你。“

　　“你去，跟伯父伯母他们打招呼，有礼貌点，多大了。“

　　叶煜听话的打了招呼，到了叶霂着，卡顿了，叶霂以为他不记得她了，出声提醒。

　　“我是叶霂，堂姐。“

　　叶煜不是不知道，就是这堂姐叫不出口，最后点了点头。

　　“这小煜啊，长这么帅啊。“方梅原本坐在一旁，没找到机会说话，现在夸着叶煜。

　　“帅个屁，还是小霂乖。”伯妈看着这个儿子就厌烦，还是叶霂乖巧。

　　“是是是。”叶煜难得没有反驳，拉着他同学坐在叶霂旁边的空的位置。

　　“男孩好啊，能干，能挣钱养家。不要像我家那个。”方梅意有所指。

　　“妈，坐下吃饭吧。”叶霂受不了到了别地还要作事的性子。

　　“来来来，最后一道红烧大虾。”兰姐端着一大盘摆在正中间。

　　很久没和家里的人吃饭了，这顿饭叶霂吃得很慢，听着伯父他们聊着这几年家里的变化，话着家常，难得喝高了的爸爸，叶霂想多待会。

　　叶煜注意到女生就一直吃着她面前几样菜，以为她不喜欢其他菜。

　　“你吃点其他菜，我姐炒的可好吃了。”

　　叶霂看着旁边的男生，还没适应他已经长大的事实，已经看不出之前大胖小子的影子了，一时间还不习惯。

　　“啊，哦，好。”叶霂象征性地站起来夹了炒扁豆。

　　吃完后，叶煜被他妈打发去洗碗，男生也是乖乖的去收拾洗碗了，叶霂跟着伯妈去了楼上的房间，兰姐已经结婚了，不住在这里，伯妈他们住在楼下的房间，上面还有兰姐以前住的房间，旁边就是叶煜的房间。被套这些，已经提前换好了，叶霂已经两天没睡好觉了，去卫生间洗漱准备睡觉了。

　　一共有两个卫生间，楼上的这个显然已经是男生专属的卫生间，台子上放着简单的一个杯子牙刷，架子上堆着男生的衣服。叶霂想着还是去楼下那个吧。

　　“我，那个，叶霂你在上面洗吧，我马上收拾出来。”

　　叶煜刚洗完碗，赶走他那朋友，跑上来看到叶霂在洗手间门口，里面还堆着几天没洗的衣服，心态炸了，迅速收拾，腾出空间。

　　“好了，你去洗吧。”男生抱着一堆脏衣服下楼丢洗衣机。

　　等洗完，窝进毛绒绒的被子里，手机响起消息。

　　陈盛：明天我们要组队玩密室，去玩吗？

　　叶霂：抱歉，我回老家了，得过完年才回来。

　　陈盛：那好，在那边玩得开心。

　　看了四人寝里发来消息。

　　潘潘：我给你们说，陈盛叫我去玩密室！！！

　　安可：你别说，他也叫我了。

　　田甜：加一。

　　安可：你们要去吗？

　　田甜：去啥，我又不在湳城。

　　潘潘：叶霂你去吗？

　　叶霂：我回老家了。

　　田甜：啊啊，你老家在哪啊，有啥特产不，带回来给姐妹吃点【抛媚眼】

　　叶霂：在莲市，有酱板鸭，回来带给你们。

　　安可：好<3

　　第二天，叶霂起晚了，睡到了中午，外面叶煜敲门声，让叶霂意识到，原来已经不在湳城了。

　　“吃午饭了，叶霂姐。”

　　“好，马上。”

　　这次回来叶霂没背小提琴，所以在吃完午饭后，还有点迷茫，不知道做什么，坐在门口的吊椅上，看着门前伯父养的盆栽，今天阳光很好，伯父洗车的水在阳光照射下，射出一道道彩虹。

　　“小霂，跟叶煜上街去逛下不，你好久没来了，好多地方不一样了呢。”伯父说着，“叶煜，下来，跟你姐买菜去。”

　　“姐不是走了吗？”叶煜在二楼房间里大声回应道。

　　“陪你叶霂姐。赶紧。”

　　没一会，男生带着鸭舌帽走了下来，打篮球的原因，脚一踮一踮的。

　　“车钥匙呢。”

　　“骑什么车，就在街上，去逛逛。”

　　“我们走路去吧，叶煜。”叶霂起身朝门口走去，叶煜跟着走了出去。

　　路边原来推着小吃出来卖的摊子还有，原来空置的店面，也装修成奶茶店，或是卖鞋服的。不过以前叶霂喝的那家还一直在。

　　“你要喝奶茶吗？我请你喝。”

　　“你买你自己的就行，我不喝。”叶煜也想请叶霂吃东西，奈何自己的零花钱给放家里了，口袋只有买菜钱。

　　现在是寒假，学校都放假了，很多小朋友都排着队买，奶茶还不贵，五六块就能喝到一杯珍珠奶茶。

　　“我要两杯珍珠奶茶。”

　　“好，稍等。”

　　叶霂叶煜站在奶茶店门口，两人身高高，加上长得还不错，路过的人频频回过头来。灰色外套的女孩路过奶茶店，看到门口的两人，还想，是那个地方的，以前怎么没看到过，当看清女生的脸时，停住迈步的脚，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问出了那句话。

　　“你是，叶霂？”

　　女生转过头来，原本平静的脸上染上了一丝惊讶，随后走向杨灿。

　　“杨灿。”

　　叶霂叫出了那个女孩的名字。

　　“你怎么在这啊，我以为再也碰不到你了。”

　　杨灿的惊讶不假，看到叶霂现在变得更漂亮了，她的嫉妒也不假。

　　“回来过年。”

　　“噢~”

　　看到叶霂旁边的男生，难道是男朋友。叶霂注意到女生的目光，提前开了口。

　　“这是我堂弟，叶煜。”

　　“不愧是一家的，长得都好看。”

　　杨灿拉着叶霂说要叙叙旧，拉着她进了奶茶店里坐着，叶煜也识相的说去买菜，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