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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又碰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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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二学业开始繁忙起来,数学年级组忙着筹备下一次学校联赛的人选,在这一个月内他们要选好人选,高二上活动还挺多,研学和运动会等活动全部集中在一个学期,还有月考等大小考,其实他们的时间很紧,学校间的数学联赛在高二下学期前半学期,分为个人赛和双人赛,个人赛还好,宋铭迟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双人赛就充满了些不确定性,虽然宋铭迟可以已一己之力把温中两个赛制都带到第一名,但也不是百分百的可能性。
宋铭迟是固定的人选,其余还有三个位置。
年级第二和另一个重点班的班级第一大概率也是要参赛的,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选琢磨不定。
上次的联赛虽然他们温中在两个赛制都拿到了第一名,单人赛是宋铭迟碾压,双人赛差点就失了分,和科高的第二名没有拉开太大差距,因为年级第二和宋铭迟的配合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全无默契,全靠宋铭迟个人发挥。
所以参加双人赛的学生之间要相互磨合很重要。
要留出一部分时间给参加竞赛的学生配合练习,尤其是双人赛。
江挽回到教室吃了点面包后又被他们班一个不认识的同学叫到孙建伟办公室去,草莓牛奶还没来的及喝。
粉色包装的小盒牛奶放在她桌上,还没开封。
孙建伟看过江挽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单全科成绩都很好,理科尤其突出,替高二的作为参赛选手完全没问题,他就是有点担心她和宋铭迟成为队友能不能磨合的好,不过还有几个月,现在想这些太早了。
孙建伟把江挽的学生档案给一班的数学老师看了,数学老师也觉得江挽只要保持这样好的成绩就可以参加,数学老师是年级组的老师,博士生,他觉得只需要带江挽几个月,拿下联赛第一名没什么问题,毕竟她之前在南江就拿过第一名。
班主任的桌上很整洁,保温杯和盖子分开,上面飘着几颗枸杞还冒着热气,一股强烈的老年人既视感。
“我没问题的,老师。”孙建伟和江挽讲了联赛的大概规则,赛制上和南江的没什么区别,就是考的知识点可能和她那边有点出入,江挽点头应下来。
这种学校级的比赛一般都会提前通知学生。
她刚刚有点分神是觉得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会回神过来也不好奇她双人赛的搭档是谁,该说的早晚会说,她不问孙建伟后面也会告诉她。
孙建伟听到江挽的回答,放下心来,他就怕这孩子刚来到温城,人生地不熟,就让她代替他们学校参加比赛她不适应不愿意,既然她答应了就没有什么人选上的大问题了,孙建伟不觉得江挽会因为转学而落下功课导致成绩下滑,他很相信江挽,那就已经确定人选了,他们班有两人七班一个二班一个。
唯一有点难度的是他作为班主任却不太知道该怎么和宋铭迟说他今年的比赛搭档换人了,这孩子太拽了,面对老师也不怎么说话,整天冷着一张脸。
孙建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让人叫江挽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他挥了挥手让她回去。
高二课程安排的很紧,一天下来几乎全是主科,也就刚开学几周能有一两节活动课,今天是周二,连着上了好几节数学物理,江挽倒也能适应,课程她几乎都能跟得上,学的很快。
上完三节晚自习,江挽看了眼时间,黑板旁边挂着的时钟指针显示着已经九点四十了,班上住宿的学生早就在一下课的时候就冲出教室,大部分是去买吃的或者回宿舍,温中在食品方面比起其他学校要好一些,晚上食堂旁边的甜品房会开门,卖些甜品蛋糕关东煮之类的东西,小卖部也开着,方便学生们
学生学完一天饿了可以买夜宵,倒是挺人性化的。
刘雨萱在上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就一直念叨着甜品房里的蓝莓蛋糕,甚至还想拉着江挽一起去买,可是江挽是走读生,要是去的话回家就很晚了,刘雨萱还为此表示很可惜,并表示下次有机会她一定会多买一个给江挽尝尝,江挽吃了之后肯定会加入她的蓝莓宇宙。
江挽在收拾桌子,班上现在还有一部分人,刘雨萱早就拉着她的几个小姐妹冲去甜品房了,完全没有早上上课时死气沉沉的样子。
高二的书很多,光是主科要用到的书本和练习册就占满了抽屉,桌子上还放了几本,她在后边找了个没有名字的空柜子把剩下的书放进去,等她真的收拾好班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温中建在温城较为中心的地方,快十点的时间天已经完全变黑,月亮化为一个白色的小点高高挂在天上,柔和的月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照在刘雨萱桌上可爱的迷你玩偶上,江挽摸了摸衬衫口袋,桌子上抽屉里都没有,她办好的校卡不见了。
其实比起住宿生校卡对于他们这些走读生来说反而没那么重要,在食堂吃饭刷脸就可以进去,只有去小卖部甜品房走读生才能用到校卡,但校卡上有她的个人信息,自己的东西不见了怎么都不会觉得太舒服,江挽觉得应该是她早上在小卖部付钱后落在那了,不然也不会找不到。
她忽然想到了宋铭迟,那群男生在她卖完东西后似乎还没走,校卡会不会被他们其中的人捡到了,如果捡到了,江挽不确定他们会不会还给她。
她决定明天再去小卖部看看,现在人太多了,就算在那也很难找到。
学校没有没收学生们的手机,全靠学生自觉。
沈朝朝为了和江挽聊天偷偷藏了手机在学校,他们学校为了看管学生的在校生活,对手机管理的比较严,沈朝朝住在宿舍时不时有宿管来查寝,她只能挤出时间或者偷偷摸摸躲在洗手间给江挽发消息。
江挽的手机壁纸是她和沈朝朝的合照,两个女生站在一块一个活泼一个清冷,沈朝朝扎着丸子头,脸上的腮红很可爱,这张照片是她特意要求江挽拍的,两个人脸贴着脸,像是两种不同种类的小动物贴在一起,关系很好的样子,江挽划开手机屏幕,界面显示微信消息十几条,她给沈朝朝设了置顶,不用看都能猜到大部分是她给江挽发的,江挽看到后心情总是能变好些。
她出校门后第一时间认真回复沈朝朝的每一条消息。
对方没有下一秒回她,估计是宿舍还没熄灯,宿管还没回自己的寝室,她不敢拿手机出来。
现在往外面走的学生都是些走读生,有的骑自行车就直接回家了,有的坐公交车或者地铁,江挽看着景和苑的位置,她过来的时候是做公交,其实走路也可以,就是耗的时间多了点。
她还是选择走路回去,高二刚开学布置的作业不是很多,她索性就在路上多花点时间,正好看看夜晚的岚水巷是什么样子。
江挽小时候住的区域不在温中这,她也没怎么来过这边,岚水巷这个地方她也没听说过,她记得以前这处地方的名字不是这个,应该是重新改了巷子的名字。
“在学校待得怎么样,景和苑住着习惯吗?”许从婉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给江挽打来了一通电话。
他们上一次说话还是在七月份刚回到温城的时候,过了一个月许丛婉才想起来问自己女儿一个人住的怎么样。
江挽忽然觉得她恶心。
她总是觉得许从婉是带着不单纯的目的养育她和她说话,至少没有表现出一个母亲的爱意。
她那边好像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抱着许从婉不知道在低语什么。
许从婉发出一阵娇笑,在自己女儿的面和丈夫意外的男人打情骂俏。
她是故意给她听的。
“我在这过的很好。”江挽淡声说。
许从婉没必要这么恶心她,她在告诉她现在的处境吗?
江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在她好像正忙着和那个到现在江挽都不知道是谁的男人约会,打来这个电话也只不过是为了确认江挽是否还活着。
......
偏偏要来恶心她。
岚水巷是条很长的巷子,路灯开了几盏,在夜晚里散发着不算微弱的亮光,
好几家店都歇了业,门上挂着暂不营业的标识,好似和几年前的温城一样没什么变化。
街上零零散散的走着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有温中的,也有其他学校的,骑着单车的学生时不时路过掀起一阵小风,随即只留下一个背影。
从温中进入岚水巷走几十米有一家洗剪吹店,沿着楼梯走上去能看到靠里面有一家台球厅,店面不大,算中等的样子,里面开着灯,还在营业,一个看着三四十岁的女人站在靠近上来的楼梯那,手上拿着烟,白色的烟雾从红唇中散出,她长得是很普通的样子,但仔细看又别有一种韵味,是这的老板。
余光中像是瞥到有人朝这走来,往这看过来。
名叫湘姨的女人看到来人后睁大了眼睛,像是不可置信。
她张大嘴巴,打量了下有点认不出的女生,声音惊讶:“你......?挽挽!是挽挽吗。”
几年前还是小女孩的模样现在已经长得这么大,比她还要高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自从江南野去世后,她几乎就没有和江挽见面了,她对那位老同学的去世很痛惜,本来想着他去世后她可以帮着点江挽家,但是那段时间许从婉太强势,不让江挽和与江南野有关的人联系,所以他们俩就没见面了。
她其实挺担心江挽这孩子的。
张云湘的声音带着温城女人的特色,口音不重,一股子温柔。
江挽见到她后心情也很好,眼尾弯了弯,江南野和张云湘是高中同学,也是要好的朋友,考上大学后两个人虽然分道扬镳但是也保持着联系,张云湘在江南野去世后开始在台球这方面进行创业,名下有好几家台球厅。
反正也是在温城长大,正好就在温中附近开了一家,自己当老板,经常有学生这类顾客光顾,生意还挺好。
“是我呀,湘姨,我转来温中读书了,没来得及告诉您。”
其实江挽之前在八月份就来过这里一次,她找人打听到张云湘在这,当时她来的时候只有几个年轻小伙在守店,问了他们后才知道张云湘去旅游了,九月份才回来,今天过来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湘姨正好回来了。
“湘姨,来顾客了?”夏楚晖听到张云湘的声音后还以为又来客人了,这么晚居然还有顾客,拿着台球杆好奇的往外看。
可惜被门口作装饰用的大花瓶挡住了,看不清是谁。
张云湘还在震惊江挽居然回来这边念书了,一时间脑海里想过无数种种,最后停留在担心她会不会还没走过江南野去世的那道阴影。
“湘姨!要我来接待客人吗?”
夏楚晖见张云湘没有理她,又问了一遍。
张云湘平常就觉得夏楚晖这孩子指定有什么毛病,一遍问完还要问第二遍,看起来傻傻的不太聪明。
她丢下手中的烟,把冒着星火的烟头碾灭:“什么客人顾客,这是我们家挽挽,夏楚晖你手上活干完了就帮我去把我柜子里的茶盒拿出来,泡两杯。”
夏楚晖把手上的台球杆放在台上,他不就问了两遍,湘姨语气这么冲,还有,挽挽是谁啊。
江挽进来后才发现张云湘开在岚水巷的这家台球厅还挺大的,主厅有八个台球桌,里面还有两个包间,湘姨好像还有一个自己的办公室在里面。
张云湘这几年确实过的挺好,他们搞台球这方面的江挽不太清楚,但是听说行业还行,利润也算高。
谁都没想到本科毕业还考上了研究生的张云湘后面去搞台球了,张云湘还是考的理科类重本,简直是一位传奇一样的女子。
原来是一位女生,名字叫挽挽,夏楚晖把茶拿上来,没忍住打量了下江挽。
靠,有点漂亮啊,湘姨不是只有个儿子吗,难道这个叫什么挽挽的是她女儿。
这俩人的模样挺像久别重逢的。
夏楚晖这人特别擅长胡思乱想,这时候已经想了好几个场景,什么离开家很久的女生现在终于找到自己的母亲,两个人抱在一起大哭之类的。
江挽被张云湘拉着坐在里面休息室的沙发上,茶几上传来淡淡的茶香。
...... 夏楚晖偷看别人偷看的挺明显的。
端茶就端茶,一直看着江挽干什么,要不是他俩是谁也不认识谁的陌生人,江挽还以为他想把茶泼在她身上。
和江挽对视的时候脸上还冒出了两团可疑的红晕。
张云湘瞥了他一眼,哪能不知道年轻男孩的心思,没好气的说:“行了,别看了,别给我们挽挽吓走了,干你的活去。”
夏楚晖去收拾台球桌了。
江挽倒是无所谓,夏楚晖长得像那种乖巧腼腆的小男孩,年纪应该比江挽小点,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
张云湘拿着茶喝了一口,把另一杯茶递给江挽,像她解释道:“这孩子是我同事的儿子,他读初二,读的初中就在这附近,我同事没时间管他,就让他住我这了,这孩子人挺好的,挺听话,就是有点呆呆的。”
江挽听到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张云湘很温柔,身上有一种气息让人会想要靠近她和她当朋友,现在年轻人生活好,江挽还以为这个男生读高一,长的快一米八了居然才读初二。
“挽挽你在这生活还适应吗,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你应该就住着附近吧,要是哪天难受了来找湘姨住湘姨这也行。”张云湘还是担心江挽,她说话避着江南野,怕提到他江挽会伤心。
她说这话是认真的,她这其实还能管午托晚托,张云湘几个月前把对面那家空的店铺包了下来打算在台球厅旁边再开一家午托班,正好借着暑假的机会装修好了,就等后面开业了。
她就是担心江挽一个人会难受。
江挽比她想象的要坚强很多,沈朝朝不在这,江挽就得学会一个人,这是她早晚要接受的。
没有人会一直陪着她。
张云湘的话是一番好意,江挽可能会经常来看她但不可能真的住在这,这对她来说太不好意思了,而且也很麻烦张云湘,不过江挽还是心中一暖,她说到:“谢谢湘姨,但我已经长大了,不用麻烦您,我就住在景和苑,班上有同学也住那,我放学和她们一起。”
她不知道班上是否有人住在景和苑那,放学后她也没和任何人一起,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张云湘放心。
张云湘毕竟比江挽多活了几十年,她看出来江挽有想让她放心的意思,江挽太乖了,张云湘还是决定以后要多关注她些。
江挽放学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四十,到张云湘台球厅里又聊了会,已经十点零几分了。
夏楚晖收拾好店里,忍不住又跑到张云湘面前刷存在感:"湘姨,铭迟哥今晚来不来啊,他上次说这两天过来,我可想他了。”夏楚晖一边说眸子一边往江挽身上乱瞟。
铭迟?
江挽没在意夏楚晖的目光。
难道是宋铭迟那个铭迟。
江挽感觉自己应该是听错了,在这不可能还能碰到宋铭迟吧。
毕竟全身奢侈品的大少爷和岚水巷的台球厅怎么都不会凑合在一起。
张云湘正要回答他,楼底下传来一阵单车停车铃铛的声音,夏楚晖中二少年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嚎叫一声:“是铭迟哥!”然后飞快跑到门口楼梯处。
男生停好车,从下面洗剪吹的楼梯走上来,出现在台球厅的正门,脸部轮廓深邃,衬衫外套穿在他身上宽肩窄腰,纽扣处的领带是熟悉的温中款式。
他跟在夏楚晖身后走进来, 刚要开口叫张云湘,对上女生一张漂亮的脸。
江挽:......
宋铭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