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演习首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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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新生实战演练时，指挥系与作战系都是最受欢迎的队友。
哪怕今年作战系alpha很多。
“反正都带了颈环，凑合吧。”
“今年不是说有一个带了颈环也易感期的alpha？”
“听说是垃圾星来的，如果不是和俞教官匹配度100%……啊！他来了！”
还有两小时，演习正式开始。空间站中枢大厅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众多学生，这是演习开始前的惯例：组队友。
言追刚踏入大厅，就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瞩目。
即使请假整整两天，他仍是这一届各项目考核综合评分最高的那位，力压一众指挥系omega，也远超同系alpha。
但他本人性子独，和当年俞寻舟新生时一般，基本独来独往。甚至因为性别原因，除了偶尔来找他试图洗脑的alpha，从不主动和人说话。
察觉到周身或明或暗的打量，言追也不在意，找了个角落靠着等总教官入场。
自从他易感期结束后，一直躲着俞寻舟走，索性因为夜里常拉练，军校要求学生必须住校。
算算他也有小半个月没见过俞寻舟正脸了，只在和指挥系一同训练时看到过他的身影。
一开始还只是因为易感期发生的一切不好意思和不知道见面说什么才刻意避开。
后来纯属赌气，因为俞寻舟本人也丝毫不在意两人几天没见，偶尔发通讯也是询问安抚剂还够用吗。
俞寻舟肯定又骗他，明明安抚易感期alpha那么熟练，却说什么是从书上学的！
结束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也相当娴熟，亏他还以为当时的纵容与安抚都是出自真心！
情绪波动太大，颈环给他腺体来了记电击。言追暴躁抓乱短发，还是控制住了即将乱飘的精神力。
忽然他感知到身旁一道饱含恶意的目光，转头望去。
还未追寻到视线的来源，另道身影挡住他的视线，“言追，要一起组队吗？”
探头想再找时，目光已经消失在人群中无法定位。言追才收回视线落到眼前人身上。
来人佩戴的指挥系的肩章，看上去脸生得很，身后跟了两个同为指挥系的omega。
见言追不说话，他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我是明远，或许你从俞教官口中听到过我堂哥明遥。”
明远说着莫名回望一眼人群，继续道，“你很强，不过你被王家盯上了，和我们组队更安全些。积分你想平分也好，按劳也行。”
王家是做什么的？言追疑惑，俞寻舟大致告知过联盟几大家族与之间的恩怨，他不记得有这么一个王家。
“准确来说，王家针对的是俞教官，你……算是被牵连吧，谁让俞教官是你的监护人。”
明远语气里带着点嫉妒，俞教官可是星网上票选的最受omega欢迎的伴侣之首，结果莫名其妙匹配了个alpha。
别说被王家和军部针对了，如果得到了俞教官的垂青，就算是和最高级蚧种单挑或者下黑洞他都愿意！
虽然俞寻舟没提过，王家应该算不上什么威胁，但言追没有拒绝明远的邀请。
在军校里，太独反而过于显眼。
明远又去机甲制造系组来一个beta，凑了五人小队。短暂的时间里快速商榷了积分与物资分配方式，确认成员都没有意见，才讨论起一会的初始落地点。
离正式降落曼塔星还有30分钟，总教官入场，在他身后数十位身着光学迷彩服教官一字排开。
俞寻舟永远是人群里最显眼的那位，刚露脸就成为了人群的聚焦。
言追的目光也下意识粘在他身上，连总教官的讲话都没仔细听。
俞寻舟原本在想着落地后的事，抬眼就对上言追的眼睛，这次对方没有迅速转开，而是反过来瞪了他一眼。
懒得跟傻子计较的俞寻舟，恹恹垂下眼，白天带学生，晚上熬夜科研，久了难免有些疲惫。
等过了这一阵，他得好好睡两天。
两人都在走神，总教官的话几乎没听。等俞寻舟回神，学生的星舰已经驶出空间站，准备跳伞落地。
教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他们要比学生晚着陆，还有准备时间。
惯例新生演习对全联盟直播，教官们蹲守直播间，找寻合适的猎物，到点就可以赚外快。
演习直播频道有数千个小房间，观众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学生订阅观看或打赏。
[啊啊啊啊啊啊！直播终于开了！让我康康俞大美人在哪里！]
[楼上的省省吧，这才学生落地，教官还没入场。]
[就算入场了，教官又没有单独的直播球，猴年马月才能看到大魔王！]
[这你就不懂了，今年跟着那个叫言追的alpha就是了，俞教官肯定会跟过来。]
[星通网，有人科普下言追是谁吗？]
[楼上指路联盟有史以来第一对100%匹配度oa诞生。]
直播间刚开启，各房间还是学生极速坠落的画面，弹幕已经迫不及待刷满了屏幕。
虽然第一军校实战演习每年都有一波固定忠粉，今年观众尤其多，大都是被俞寻舟吸引来的。
这是他从第一军校毕业，爆出恢复ss精神力后，首次在公众面前露面。
涌进直播间的观众也态度不一，不多时针对俞寻舟弹幕已是一片腥风血雨。
[几个队友的死还没给出解释，俞少爷又出来营业了？真当星网没记忆？]
[有军部撑腰的omega就是不一样哈，不过是死了几个顶o而已，人家马上就能嫁给顶a，顶o不是想生多少就有多少？]
管理员立刻下场禁言了引战的账号，弹幕清爽了许多，仍然夹杂着擦边辱骂的评论。
星网热搜也跟着爆了，大热词条全顶上热搜。
林群心里打了个突，就这话题度，除了俞寻舟也是没谁了。
尤其是大魔王家那位alpha，个人直播间人数已经飙升至一个亿。
“俞少，透个底呗，你一会落地后先去干嘛？真去找你家alpha？”林群在其他教官期待的目光下问道。
“不，去雨林，清理蚧种更重要。”俞寻舟头也没抬。
在新生演练结束后，教官还要留下来进行星球扫尾工作，确保没有蚧种卵虫残余。
与其浪费时间在陪学生玩猫抓老鼠游戏，不如一开始就投入蚧种清理工作。
其他教官：“……”最讨厌卷生卷死的同事了，这样弄得一心想赚外快的他们很没面子。
念此，众人决定偷偷孤立某个卷王。
俞寻舟就着这点时间快速过了一遍演练场地的地形图与星球气候与基础地理。
将所有资料镌刻入脑后，他思索片刻，点进了言追的直播间，关闭弹幕。
*
新生们降落时，曼塔星仍是黑夜。明远作为指挥系高材生，早在收到演练消息时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花费了些时间和队友聚头，几人等到天亮才开始行动。
“蚧种卵喜阴暗潮湿，厌氧，从海边开始搜寻吧。”
明远一行人虽然选择海边降落，但不远处有座森林，地图显示里面有足够的淡水资源与可食用生物。
“曼塔星曾经是旅游星球，当时安全系数为5级。”
联盟将星球安全系数分为1-6级，6级为最高，通常为各区中心星以及联盟首都星；5级为各种农牧业星球、旅游星、宜居星；3-4级则是小型卫星与能源星。
1-2级则是边境星、垃圾星与被蚧种吞噬死亡的荒星。
“如今安全系数为2级，不仅仅因为时不时突破防线在此产卵的蚧种；更因为当年旅游业发达时，曼塔星为讨好富人购入了一批高危星兽。数十年过去了，这些野化的星兽恐怕不好对付。”
明远有条不紊地给队友分享他收集的情报，同时搜寻也没落下。
和堂哥明遥是继承家族事业的天才不同，明远更喜欢在宇宙间驰骋的快感。
很少有人不向往深邃静谧的宇宙，不想揭开那些未知星域的面纱。
百年前omega被认为不适合星舰和机甲，即使付出200%的努力也只能成为后勤兵。
而如今的联盟，70%的星舰驾驶员为omega，机甲兵也是ob平分秋色，再也没有人会说omega就应该怎样，天生就不擅长什么。
在明远看不到的专属直播间里，弹幕已经被各种彩虹屁占领，明家在民众中声望一直不错，家中子弟也鲜有纨绔子弟，拥有一大批粉丝。
相比他，言追的表现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虽然清理杂物迅速，但一直冷着脸，话少几乎不回应队友，明远说话时也在四处张望。
主直播间骂得没劲的俞寻舟黑粉，又像闻到血腥的鲨鱼，冲进言追直播间。
不过这些都和两位当事人无关，言追看不到，俞寻舟也从不看弹幕。
言追频频往同一方向张望，引起了明远的疑惑。
“出什么事了？”他问。
“有人一直跟着我们。”言追答。
演习中，偶尔也会有这种心术不正的学生存在，跟在同学身后伺机捡漏或是反抢。
几名队友立刻警惕，没有怀疑言追的话。
他们都只a级精神力，言追近s，精神力告知比他们敏锐很正常。
明远向他确认：“是人，不是其他什么东西？”
“不，除了人还有……一些很危险的东西。”
言追反手摸上了武器，“他们在往我们这边来。”
明远只犹豫了一瞬，当机立断选择离开。虽然危险通常代表机遇，但这才第一天，还是求稳比较好。
“去高处！”
小队队员立刻动了起来，言追将粒子枪握在手里，提醒队友，“对方速度很快，很可能穿戴了其他装备。”
明远此时才感知到身后的紧追着他们的人，对方速度确实快得不正常，多半是穿戴了小型作战甲，否则不可能连体质s的言追都能超过，但这是违规的。
王家这么着急？明知言追和他们组队，第一天当着直播球也要下手？
直播球敬业地紧随他们之后，观众都被他们这一手突然逃跑弄得一头雾水。
言追预估了一下双方速度，他们脚程很快，已经远离海边进入一片戈壁。
如果继续深入，除非得到物资，恐怕难以生存，况且空旷的地区更不利于作战。
在高速移动中，他和明远商议，“这样跑不掉，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伺机迎战。”
即使他们在全力撤出这一带，后面那群人仍然紧追他们不放，距离也在进一步缩小。
明远点头，脚下一转，领着队友闪入一片风化石林间。
队员暂时待命，他与言追几个起伏，攀上风化石顶，打开作战服拟态功能后，潜伏观察。
不多时，三名穿着和他们相同作战服的人出现在两人视野里，尽管他们蒙着面，也无直播球跟随，明远还是认出了其中一位正是王家人。
而其身后尘土飞扬，雾霾之中难以看清星兽的模样与数量。
“身后确认是星兽。”言追辨认了一番，语气沉重，“是贝西！只有一只，身高50米上下，中等大小。空中有一群蝎尾蝇，保守估计两千只以上。”
“艹！”明远低咒一声，贝西摩斯，古蓝星记载的一种恶魔，当然现在的贝西与古籍上记载的巨兽毫无干系，只是因为外形酷似因此得名。[1]
贝西像一只直立行走的猛犸巨兽，成年体身高能达到50至80米，更别提尖利的獠牙与如陨铁般坚硬的皮肤。
若是有机甲，落单的贝西轻轻松松，而现在他们只是一群平均身高一米八的人类。
王健疯了？居然引来一只贝西，也不怕把自己折进去。
“没有机甲，能打吗？”明远迟疑。
“能。”言追语气笃定，“再等等，你们清理蝎尾蝇，贝西交给我。”
这种程度的星兽，他在垃圾星不知道收拾过多少，唯一麻烦的是该死的颈环拥有一部分限制。
言追扯着颈环，不出所料又被电了，他心中骂骂咧咧收回手，压低声音：“准备吧，他们很近了。”
“健哥，那alpha的坐标显示就在这附近。”蒙着面的beta举着手中的光幕雷达，系统显示他们与目标不超过500m，且目标停止了移动。
王健低咒一声，为了把这只贝西和它的伴生种引过来，他折了两个跟班，还损坏了两套价值昂贵的贴身机甲。
好歹直播球被屏蔽了，他们的一些小动作没被直播出去。
这可是他花了重金从黑市买来的贝西诱捕剂，还特意在那alpha崽种的直播球定位动了手脚。
闹这么大动静，还下了血本，他不弄死俞寻舟的alpha都不能收场，如果顺手能把明家小子解决了也好。
地面的碎石随着巨兽的步伐有规律地颤动着，贝西摩斯离他们越来越近。
王健快速射杀几只贴近他们的蝎尾蝇，语气阴狠：“把他们找出来！”
*
“靠！直播镜头怎么中断了！每次都用这种劣质直播球！”林群的大嗓门惹来了缓冲室其他教官的注目。
总教官面色阴沉瞪他眼，林群光速闭嘴。
但他还是按耐不住吐槽欲，凑到俞寻舟身边，问：“你不担心王家做些什么吗？”
俞寻舟光屏上的直播间刚黑，显示直播球信号中断，盲猜弹幕已经是骂声一片。
演习经常有直播球损坏、小直播间中断这种意外发生，一部分情况是真的遇险损坏，一部分则是人为损坏或屏蔽。
显然言追的情况属于后者，而军校对后者也常常睁只眼闭只眼。
“担心什么？”俞寻舟兴趣缺缺在其他几个直播间横跳，最终还是关了软件。
“担心你家alpha的小命啊！王家做这么出格，就差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掏出歼星武器轰炸你了，堂堂首席大人就这么忍了？”林群又在拱火。
“贝西诱捕剂市面上基本已经绝版，目前只有明家和一些小作坊还在生产。”俞寻舟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群一知半解，总不能是王家恰好在黑市买到了明家产出的诱捕剂，就凭明家跟俞少的关系，俞少一开始就知道王家打算做些什么。
懂了！大魔王绝对也给他的alpha留了后手，收拾王家，还轮不到大魔王本人出手。
大魔王永远是你大魔王。
“走了，准备入场了。”不知道林群脑补了些什么，突然就眼睛冒光，俞寻舟也不在意。
俞寻舟什么都没有给言追准备，甚至连告都没有告诉他，从得知王健买了贝西诱捕剂后，他就懒得管了。
王家也就这点愚蠢的手段了，一两只贝西在言追面前应当不够看。
原本还想利用王家做言追精神力进化的催化剂，现在想想确实高看他们了。
还得他动手，先去探一探父亲的踪迹，之后他再亲自好好磨炼言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演习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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