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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落日工厂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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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亦磨叽了好一会，恋恋不舍的走了之后，这偌大的地方只剩下竺暄风和娄君怀两人与其它人对峙。
竺暄风瞥了眼南亦离开的方向:“你就这么放心他一个人走，不怕他遇到什么危险吗？”
娄君怀道:“他要是一点实力都没有，我也不会留着他了。”
两人无言了会，许久，竺暄风压低声音道:“我一直想问了，你有没有被注视的感觉?”
娄君怀摸摸脖颈:“那还挺多的，毕竟我……太受欢迎了？”
竺暄风:“……”
竺暄风忽视了娄君怀的自恋，继续道:“从进来开始就一直被注视，那个视线没有离开过。”
娄君怀终于抬头环顾了一下工厂内现有的人。昏暗的房间内，每个人几乎都埋于阴影中，看不到神情，不知道所想，但正如竺暄风说的，的确有那么一道视线一直注视着他们。
娄君怀眯眯眼，锁定了目标:“那个戴面具的?”
竺暄风点头:“我猜也是她，你认识么？有什么头绪?还是得罪过?”
娄君怀皱眉:“不知道什么来头，得罪那么多，说也说不清。”
只是两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面具少女的身上，看身量约摸十四五岁，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孩无论放在哪都是可疑的对象。
他们只是看了一会，就感觉到被注视的目光撤开了。
娄君怀一笑:“看来是发现我们知道她在偷窥我们了。”
竺暄风道:“反应力很快，感觉不是等闲之辈。”
娄君怀起身，顺手将竺暄风扶起来，也压低声音道:“我们走到里面，看她会不会跟着。”
两人与其他人不熟，自然免了打招呼的意思。直接去了当时老余走的那个方向。漆黑的过道阴森可怖，明明是室内，阴冷的风却一直往脑门上吹。
但娄君怀仍抓着竺暄风的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温热的掌心是冰冷的环境下鲜有的温度。
竺暄风不知道两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拉拉扯扯的结伴走，跟好闺蜜上厕所一样。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娄君怀，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就当是个暖手宝，毕竟娄君怀体温是真的高。
竺暄风摸了摸脸颊。其实他还挺怕冷的，但体寒，身上无论什么时候都冷冰冰的。
“哒……哒……”
竺暄风敏锐的注意到，除了他们俩的脚步声以外，其实还有一道脚步声，只是被特地控制，隐匿于他们的脚步声之中。
他抓了抓娄君怀的手，示意了一下。
娄君怀微微点头，拉着竺暄风行走的速度又加快了些。
“哒哒哒……哒……”
兴许是忍不住，黑暗中终于传来了无奈的声音:“别走了，我知道被发现了。”
那面具少女果然跟了过来，见到两人便摘了面具，不出所料是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庞，只是一身黑衣添了些许稳重，那精致的面具衬得黑暗中的少女更为神秘。
小孩子?竺暄风看了一眼娄君怀。
娄君怀面色凝重，看着少女道:“H1知道你背着她在外面鬼混吗？”
那少女貌似是翻了个白眼:“娄君怀，你要是不会好好说话，我可以动动手让你的小心思露馅，到时候你就哭去吧。”
“p大点小孩还威胁上我了。”娄君怀不以为意，只是将话题挑开了，“所以呢？你什么情况？”
那少女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别装傻，现在通缉令上还印着你的大头照。人尽皆知H1满世界找你，甚至不惜拉更多无辜的人进这个鬼地方……”
娄君怀笑得很欠:“你说我提着你去找那个小丫头，她会不会分拨我一大笔财富。”
至此，竺暄风也猜出了面前这个少女是谁。
S1。
“你又不缺钱。”S1声音闷闷的，“我有我的打算，你何必把我逼到那份上，然后我们俩都不愉快，搞个你死我活的?”
娄君怀耸肩，一只手牵着竺暄风，另一只手忙来忙去不知道在翻找什么。
虽然竺暄风很想把手抽出来——当然不是嫌弃娄君怀的意思，只是觉得他两只手找可能更方便一些。但当事人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手抓的牢牢的，生怕人没了似的。
S1倒也不急，就看着他动作。过了许久终于是翻出了一袋东西，精准的抛给了S1。
“什么东西?”S1拨弄着包裹袋上的蝴蝶结，看出了这是H1喜欢搞的，“好甜的味道。”
竺暄风也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香甜气息，目光停留在S1手中的包裹上，随着东西打开，雪白间透着红艳，是糖山楂。
“这家伙……”S1嘟哝道，“还是喜欢吃这些。”
她吃了一颗，将剩下的小心翼翼包起来，收进了空间内。
“她满世界找你就为了给你送一袋山楂。”娄君怀挑眉，“这是你俩证明友谊的方式吗？”
S1学着娄君怀的样子挑眉:“要你管。”
娄君怀道:“行，我管不着。这是你的分身吗？”
S1扭捏了一会，还是低低的“嗯”了一声:“本体还被锁在高塔……我根本出不去。”
娄君怀道:“被锁着还能释放能力，你也是厉害。”
S1摇了摇头:“快不行了……我来这儿主要是想拿点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娄君怀道:“你就这么把事情爆给我了，不像你的作风。”
S1道:“你就收收你逗人的性子吧。我都跟过来了，说明你肯定知道我有求于你。”
娄君怀淡淡道:“做交易的话就算了吧，我不信你。”
S1面露无奈，打量了一下娄君怀身边的竺暄风，道:“见到人你明明很开心吧……况且也不算毁约，毕竟H1做什么我可管不着。”
“少给H1扣锅了，没你的指示她怎么可能有兴趣这么搞事情。”
S1低头，目光不知落在哪，有些迷茫:“她有自己的思维呀，我管不住她的，她长大了。”
“你也没多大。”
S1苦涩一笑:“不一样。就像她知道我的动向，但是她坚持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在找我的样子，有个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梦境世界内堪称最缜密的网，有那样的能力，她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动向?”
娄君怀定定的看了S1一会，感慨道:“感觉你们俩都是做鬼的料。”
S1:“?”
“一个可以分无数个身满副本到处跑，一个在梦境世界掌握所有人行为举止。主内主外分工明确，可不是鬼吗。”
S1:“……”
她无力的反驳道:“我们俩也没有什么偷窥人的癖好……退一万步来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我们也未必会管，况且我被压在高塔下，不整分身我拿什么了解外面?”
后补充道:“最可恶的是，分身还有蓝条，我蓝条都快不够了。”
娄君怀道:“你搁这刷游戏KPI呢恢复蓝条接着干是吧。”
S1并不想和娄君怀多扯，她知道和这人嘴上捞不到好处，直接道:“他……的事的确没办法但是这回我可以带给你两条神谕，你肯定用的上。”
娄君怀并没有反驳，S1知道他同样感兴趣，应该是默认了。在这两人的交谈中，竺暄风插不上话，便默默记两人话中的要点。
竺暄风一贯平淡，长年人机般的生活使他过好的事情和过坏的事情都不会有所起伏。
神谕?竺暄风琢磨着。
S1和娄君怀明显是了解这些的。这个梦境世界有鬼怪，不稀奇也有神明的存在。按照娄君怀那种混世魔王的性子都能视神谕为重要的砝码，说明其效用颇深。
竺暄风看见他们俩仍对视着却没有任何话语和动作展现出来，便猜测两人可能以另一种方式没让自己听到那两则神谕。
不过很明显，娄君怀紧张了，虽然表面上面不改色，但抓着他手的力道更重了些。
S1微微点头，又看了一眼竺暄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你们合作我很放心，当心那些怪物就好，这个副本最可怕的不是争斗。”
竺暄风的注意力并不在怪上，而是在“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上。
S1貌似认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和什么都不知道了的意义还是有区别的。
S1察觉到竺暄风在探究自己，对着他微微一笑:“你好，竺暄风。”
“你很聪明，我和娄君怀瞒不住你什么，所以就不刻意装了，很多事情还是要注意的，我们现在没办法和你说。”
S1指了指娄君怀:“你肯定察觉话里的意思了。你可以信任他，甚至可以无条件信任他，你们俩……之前是很要好的关系。”
娄君怀道:“S1。”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这不是担心你把人家吓走了，就你这样的德行……”
竺暄风抛开了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和他关系有多要好?”
S1愣了下，笑出了声:“是你没错了，这久违的注意点。”
笑够了继续道:“不知道你俩，但反正是那种出生入死不抛弃彼此的关系。”
竺暄风点点头。
没想到在平淡的日子里还有个平行世界，平行世界里还有一个堪称出生入死的战友般的存在。
竺暄风对着娄君怀又问道:“咱俩拜过吗？”
娄君怀迟疑道:“拜……?拜……拜过吧。”
“有人见证吗？”
娄君怀“呃”了一声:“S1和H1好像在场?”
S1肯定道:“对，还有当时副本内上百鬼怪，哇……那真是大场面，到现在那帮鬼怪还能掉下巴。”
竺暄风了然:“那我们谁是大哥谁是二弟?”
娄君怀道:“啊?”
竺暄风理所当然:“都拜过把子了，那就得分个大哥和二弟吧？”
娄君怀:“……”
S1:“……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娄君怀没好气的瞪了S1一眼，还是应声道:“你都喊我哥哥了，那肯定我是大哥了。”
竺暄风“哦”了一声:“但我想当大哥。”
娄君怀好脾气道:“好的大哥。”
竺暄风本意是逗娄君怀玩，但看着十分配合的娄君怀，也是忍俊不禁:“那你多担待大哥。”
“当然。”娄君怀从容道。
笑够了的S1:“?”
这就成拜把子了？
娄君怀你这么怂?
谁教你们这么当兄弟的?
妈的，这么大个误会还能兜个圈给她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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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怀是很久之前和暄风行的夫妻之礼……
但老婆说是兄弟，他们就是！
好丈夫从兄弟做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