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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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子。”女人扶了扶眼镜，笑得温柔亲切，她捏着少女的下巴，强迫她侧头看近乎贴着身体的镜子，她的声音轻柔仿佛情人间的呢喃：“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可爱啊。”
少女在惊惶间被逼退到房间的角落，她不知道自己微弱的反抗是否会招致女人的恼怒，内心的恐惧让她失了冷静和分寸。
一滴泪珠挂在少女的眼睫上，被女人轻轻吻去，长睫在唇上颤动的痒意挠进芮司绮心里。
夜莺啼泣，颤颤的抽泣声里，女人力度轻柔地抓着少女柔顺的长发，让她在这个原以为能庇护自己的角落里，被迫贴着镜中的自己，亲眼看着觸手在身上留下肆意的勒痕。
女人脸上的笑容总是温柔斯文的，触手无数次威胁着少女恐惧之处，但她又只是在外围探索，勾起少女一次次惊惧的颤音。
精神上过度的紧绷让少女开始疲乏，她也终于找回理智，在一时难以停止的抽泣里柔柔地低声唤道：“司绮，司绮。”
“司绮，我害怕。”她的漂亮的琥珀眼睛依然闪着水光，细碎的光和眼泪一起静默流下，盈盈脉脉，任是无情也动人。
那些四处作乱的触手聚拢缠绕在一起，托起少女的脸，女人镜片后浅褐色的瞳孔忽然柔情满溢，她含笑以一种诱哄的语气问道：“小夜莺刚刚说什么了？”
少女下意识想垂眸移开视线，但忍住了，她和女人对视，美丽的眼睛水色漾动，模糊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女人的模样，绞痛的胃部似乎都因此得到安抚。
她用绵软轻柔的声音重复道：“司绮，我害怕。”
少女第一次看到她有除了温柔微笑面具以外的情绪。
女人浅褐色的眼里惊喜不加掩饰，她用家长夸奖孩子的语气缓缓地称赞道：“小夜莺有进步了呢。”
她收回其它的触手，只留下最初那條落在少女手中，她哄道：“小夜莺知道该怎样做吗？”
胃里的酸水翻滚，少女轻轻咬住垂枝樱般的唇，水盈盈的眼眸望着女人，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司绮。不会。”
女人笑得温柔亲切，斯文的皮相看上去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她很乐意在这方面对少女有所指导，于是她耐心地哄道：“那我们慢慢学，好不好？”
少女垂下头，做足了乖巧的姿态，她轻声应道：“好。”
接着她强忍浑身汗毛竖立的不适，向前半倾，倚到女人身上，她柔柔地道：“那司绮教我的时候，不要生气，可以吗？”
女人轻柔地勾起她的下巴，她笑得温文尔雅，金丝眼镜下的浅褐色眼睛微眯，语气温柔道：“我怎么舍得对你生气呢？我聪明的小夜莺。”
接着她话音一转，听起来依然和煦耐心，“不过做错了的话，也还是要被惩罚哦。”
她看着少女的眼睛，浅褐的眼瞳隔着透明的镜片，温润平和地与少女琥珀色眸子对视，她笑得很温柔，看上去像个和善亲切的成熟姐姐，“小夜莺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少女抿唇对她绽开一个清清浅浅的笑，月影般美丽易碎，她不敢正面回答，而是撒娇般地将脑袋贴近，软软地唤道：“司绮。”
她垂眸，无处不在的镜子里，自己几乎半靠在女人怀里，被触手拉扯变形的领口露出半个圆润精致的肩头，并没有在触手的绞缠束缚中幸免，交叠的红肿勒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明显。
她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扯下被翻卷到腰间的裙摆，听见自己说：“司绮不要对我失望，好不好呀。”声音轻柔甜美，飘渺得好似从世界的另一端传来。
目前几位老贵族关于她的游戏里，她所见的人中，莫宁高傲，辛维津冷漠，廖意狡诈，都不是易与之辈，但她们都还愿意在规则内行事，唯有芮司绮并不像个愿意遵守游戏规则的人。
哪怕目前为止，芮司绮都没有突破莫宁的规则底线，但她是唯一一个让少女无法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的人。
芮司绮并不介意破坏规则，她顶多会觉得麻烦，倘若她没有感到满意，或许她就不介意添点麻烦了。
少女恢复理智的大脑冷静地思考着。
芮司绮不是莫宁，她不像擅长体术的样子。或许是平日健身的习惯，让她抱起纤瘦的少女时能够轻而易举，但少女有自信，如果是单挑，加上元姐姐给的防身小道具，趁其不备，她的胜算并不低。
只是芮司绮自信到敢与自己独处一室，难道是相信她必然能在武力上压制自己吗？少女感觉舌尖泛苦，那丝淡淡的苦意顺着喉咙抵达心脏，满腔苦涩又自心头蕴出。
她将脸埋向女人怀里，以避开那些让她的狼狈、不堪无所遁形的镜子。
或许是因为她刚刚的表现让芮司绮感到满意，女人并没有推开她，而是顺势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地哄她喊自己的名字。
触手在掌心扭动，细细的尖端灵活地勾缠少女纤细白皙的手指，粘腻湿滑的触感让少女想要干呕，但她不能。
于是她呜咽着仿佛接受不了这样过于羞臊的景象，将自己藏进女人怀里。
她的语调听起来娇怯可怜，她轻轻地一声声唤着，“司绮、司绮、司绮，呜。”尾音颤颤。
透明的粘液从少女的指缝滴落，触手这才满足地重新隐入女人的手腕。
“小夜莺，下周的星期五见。”女人拿出一方刺绣精美的手帕，帮少女一点点擦拭干净手指，她动作细致，声音柔和中带有力度。
给少女擦手时，她低下头神态专注，修长的眉，杏仁形的浅褐瞳孔，眼尾微微上挑，亲切又显得孤傲，她的眼神常常是温柔和善的，只偶尔在余光瞥见少女时闪过一丝锐利。
当她动作时，金丝镜架上的挂链晃动，尾端水滴状的月光石在灯光下照射出淡蓝色的光芒。
……
因为来时是捂着眼睛被女人抱着来的，回去时女人牵着少女的手，用她修长的五指拢住少女纤细的手，而后十指相扣。
少女主动用掌心轻轻摩挲女人的手。芮司绮拇指和食指的衔接处没有茧子，食指左右两侧也没有。
少女垂眸想，这不符合芮司绮表现出来的掌控欲，她绝不会是嫌苦怕累将自己的安全完全寄托在保镖护卫身上的人，必然有其她依仗。
她还没有渠道打听芮家的消息，不过——
“小夜莺下次应该知道怎么过来了吧？”女人帮她撩起因为披散从耳边垂散的头发，她依然笑得斯文温和，“我不喜欢不守时的人，想必我的小夜莺应该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呐，看，她还有得是机会亲自了解。
为什么芮司绮对显然是老贵族领头人莫宁定下的游戏规则这样有恃无恐？
芮司绮不喜欢自己的话没得到回应，在她的笑容变得危险前。
少女松开手，用指尖在女人掌心轻挠，而后快速甩开手，不好意思似的将碎发撩到耳后，她腼腆羞涩地浅笑着，声音柔软微哑，“司绮，下次见。”
女人微微眯起镜片后的浅褐色眼睛，声音温柔和煦地与她道别：“下次见，我的小夜莺。”
少女终于能坐上回家——回温家庄园的车，由芮家的司机送回。
这些老贵族的司机职业素养是绝对过关的，无论是怎样的美貌也不会高于主人在她们心中的地位。
因此，回程的路，是少女难得安全平静的个人时间。
她离开得太匆忙，没带上手机，也无法告诉元姐姐自己出门的消息——虽然离开时有那么多温家佣人看到，元姐姐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去处的。
无声的眼泪落下，她轻轻用手抹掉。
如意，不要让元姐姐担心你啊。
这些老贵族在某一方面都还算体贴慷慨，让少女不必穿着被扯坏的长裙回来，但换了一身装扮归家，任是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车窗的反光清晰地倒映出少女苍白美丽的脸。
如意，不要怕。
元姐姐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芮司绮说莫宁是狗脾气，喜欢的东西一定要留下印记。少女在心中冷笑。芮司绮难道又是什么好脾气？
她在芮家换衣时，她发现芮司绮为她准备的这条长裙恰巧能遮挡住全部的痕迹，而那些红肿的勒痕已经沉淀成深红，在白皙的皮肤上鲜明显眼，下周三时，这些痕迹不见得能完全淡去。
到了温家庄园，元姐姐果然在等她。
她们早已有了默契，单祈元站在那里，她穿着宽松的长裙，小腹已经开始显怀。
她看着少女，目光温暖，并非是芮司绮那样带着锋利冷意的温柔，而是沉积了太多浓重的珍爱与心疼的温柔。
少女不敢拎起裙摆，她怕露出小腿上的伤痕，她踮起脚，急切地用小碎步跑到年长者面前，裙摆翻飞如花，她的笑容甜蜜自然，弯着美丽的眼眸，梨涡浅浅，她轻快地道：“元姐姐，如意回来了。”
紧接着，先前产生的愤怒、委屈、痛苦，疯狂滋生的恨与伤楚，在一个轻轻的拥抱里短暂地销声匿迹了。
少女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年长者，她撒娇道：“元姐姐，如意想你了。”
年长者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用眼神示意佣人们离开，她声音温和沉稳，包容的目光落在少女头上，她没有问少女只是离开半天为什么就这样黏糊，而是说：“我才睡醒不久，如意和我一起用餐吧。”
少女抬头看天色，夜幕深沉，满天星斗，她撅起嘴，不高兴道：“元姐姐！”
年长者宠溺又无奈地笑道：“好啦，你难道就不饿吗？走吧，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餐盘里的食物大多是少女平日爱吃的，年长者孕期反应严重，但看着少女用餐时幸福的模样，吃下比平时多了许多的食物。
用完晚餐各自道别休息，回到住处，少女才挥退今天忽然紧跟自己的佣人们。大约是芮司绮毫无阻挡地从温家带走自己，让元姐姐生气了吧。
“呕——”她抱着马桶，才吃下不久的食物吐了干净，食物被胃液腐蚀，残渣和酸臭味被水流冲走。
她在洗脸漱口后，将自己泡在浴缸里，用力搓洗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好像这样就能将那些湿软粘腻的恶心触觉从脑袋里驱逐。
低不可闻的哭声被哗啦水声掩盖。
如意。你没有错。
这不是你的错。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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