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操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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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学期严哲转变很大，阿蔡跟他聊晚自习打游戏他也不理。不过阿蔡也不在乎了，这学期他的重点都放在了音乐社上，忙着帮罗杰打点、做宣传。在宿舍楼张贴了音乐社招新海报后，严哲才发现原来高一里面会玩音乐的人还不少。
不过，很多人来玩了一个多月就相继回去学习了。只有几个人像他和阿蔡这么坚持。罗杰也习惯了，说能保持每一届有几个人活跃就算很成功了。像他上一届，也只剩下他和阿怡。
严哲刚开始都不想让方礼来音乐社，因为人实在太多了。有次方礼只是坐在旁边看，阿蔡让他试试吉他，严哲不让，说伤手。阿怡就在旁边冷笑了一下。
“呵，这么矜贵？以后要不要上保险？”阿怡坐在钢琴边说。
很多人都想听方礼弹琴，因为阿蔡真的太会说话了，把方礼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原本没什么存在感的方礼突然就被大家关注了，大家闹着让他弹一首。
方礼不习惯被人这么闹，只好弹了一首。其他人听的时候都不断发出“卧槽”的赞叹声，少见一个男生能把琴弹得这么好。
这就让严哲坐不住了，跟方礼回宿舍楼的时候就嚷着以后方礼只能弹给他一个人听。
方礼现在都爱上了严哲吃醋的样子，气鼓鼓的很是可爱。
严哲噘着嘴问：“笑什么？”
“觉得你好幼稚。”
严哲假装胳膊用力撞了一下方礼问：“先吃饭还是回去先洗澡？今晚还要上音乐课呢。”
“听你的。”
“那就先吃饭，我饿了。”严哲搭着方礼的肩膀，两人一起去了饭堂。
现在两人在学校的生活节奏基本都一致了，无论是午饭还是晚上上课，方礼都尽量陪着严哲。何可遇到他们时总说他们是“黐头芒”，一旦粘在一起就很难分开。
吃饭的时候，方礼问严哲有没有参加校运会，这周班主任让体委把校运会项目名单弄好。
“班上都没人找我报名，就不参加了吧。”严哲虽然现在成绩慢慢跟上来了，但还是跟班上那些书呆子合不来。
“我被……推去跑接力赛了。”方礼说。
“什么？你？”严哲不敢相信，他觉得方礼还是和以前一样，风一吹就能飘走，哪有什么运动细胞。
方礼一下就皱起了眉头：“我怎么了？我打篮球不行，但我跑步还是可以的。”
“那你多吃两块肉，我去给你加油。”严哲说着，把餐盘里的肉都夹给了方礼。
音乐大课严哲都很认真，努力跟上其他人的进度。他也终于实现了从初中就开始的愿望，跟方礼坐在了一起。只不过这桌子不是一张张单独的课桌，而是音乐室的长桌，但这也没关系。
下课后，严哲悄悄地问方礼：“你着急回班吗？”
“怎么了？”
严哲看陈老师收拾东西走出去后，就说：“要不要去操场走两圈？”
“啊？”方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严哲扯着胳膊走向了操场。
这里就是李鸣告诉他的约会圣地，据说很多小情侣会逃晚修来这边散步。他们身为音乐生更自由一些，不用这么着急回去自习，于是就打算拉方礼过来散散步。
方礼看着一片漆黑的操场说：“这里好黑，不如回去吧。”
学校的操场一片漆黑，没有安装路灯，只有高处教学楼上的灯光微微亮着，但那点光亮远远不足以照亮整个操场。
“黑才好！”严哲直接牵起了方礼的手，走在了跑道上。
在校园里十指紧扣这种事太让人心跳加速了，方礼虽然不太愿意但也任由严哲拉着他的手走。
让人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所学校肯定不止他们这一对小情侣，刚走到操场一半，旁边的小树林里就有一对男女窜了出来，吓得方礼连忙拉住了严哲的衣服。
那对男女并没有看到严哲和方礼牵手，只是模糊地看到有高高的身影走过来，以为是老师，认清是学生后就快步离开了操场。
“看来这地也不安全。”严哲对方礼说。
方礼觉得刚刚那场景太刺激了，他隐约觉得那男生出来的时候还扯了下裤子，于是就跟严哲说：“还是回去吧。”
严哲有点不甘心，可能是春天到了，总想要跟方礼亲热，满脑子都是不正经。但看方礼坚持要回去，也就没办法了。晚上回到宿舍后，他就发信息给李鸣，说介绍的地方不靠谱，人太多。李鸣回了一句：“只允许你们能谈恋爱？”
青春期少男少女总是精力充沛，既在长知识也在长身体。
高一学生里面也产生了很多对情侣。
李鸣偶尔会带着女朋友一起出现在饭堂，方礼认出那就是之前他低血糖时见到的那位女生。严哲和方礼都很懂事，不多打扰对方的二人世界。每次严哲看到他们，都会对着李鸣扬扬下巴当作打招呼。
唯独阿蔡，永远读不懂空气。
“这部新作真的好看！我发你。”阿蔡拿着手机对严哲说。
严哲皱着眉说“不看，滚，吃饭呢。”
“方礼要吗？我发你！”阿蔡还是锲而不舍。
“不拉黑你已经很好了，一天到晚传播这些东西，你小心被警察抓吧！”严哲对着阿蔡喊。
阿蔡没理，直接把视频都转给了他们“是个男的都会看吧，哪抓得完。”
方礼知道是什么视频，没有做评论只是低头吃饭。
这样做的人肯定不止阿蔡一个，方礼宿舍的那几位真学霸也经常一起看片，但方礼从来都不参与。男生们之间的影片资源都是共享的，谁有资源就往宿舍群里发，然后大家围在一起欣赏，甚至还外放。也就雷嘉骏稍微正经一点，会提醒他们别放太大声。
“行了行了，熄灯了。”雷嘉骏作为舍长，大家还是会听他的，都回去躺好了，但有人会偷偷在被子里戴耳机继续看。
方礼身为正常男人，当然也会有那种想法，但每次想到就觉得很有罪恶感。之前严哲喝醉那一次，已经是他做过最疯狂的事情了。
校运会时，严哲还是被班主任推去打篮球比赛。现在严哲除了跟阿蔡，在班上就跟班主任关系最好。班主任其实很年轻，应该是刚大学毕业来这里工作的，听说以前也是一中的学生。
幸好阿蔡会说话、会打点，严哲班上的篮球队也就这么零零散散地组起来了。除了严哲和阿蔡，其他人都打得很烂。严哲根本找不回初中跟李鸣他们打球时的那种热情，所以比赛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这班级也没有人组织给他们送水送毛巾，打完后只有方礼在旁边拿着两瓶水递给他们。
阿蔡看了超开心：“方礼，你真的是太够意思了！”打开喝了一口后，还想搭方礼的肩膀。
严哲吓得水都要喷出来，支支吾吾地让阿蔡别碰方礼：“你满身汗，别沾到他。”
“就你可以，我不可以啊？方礼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阿蔡急了。
“对，就我一个人的！”严哲不装了。不过阿蔡也没听出来，只是鄙视了严哲一眼。
“我们去看李鸣吧，他班跟我班打。”方礼尴尬地笑笑，扯开话题。
严哲扬扬下巴：“走，反正也没事干。你去不？”说完回头问阿蔡，阿蔡摇头说太累，自己回班待着。
李鸣班很团结，学生连同班主任都在边上喊加油，所以方礼班级就显得气势弱了一些。不过严哲很快发现场上居然有雷嘉骏，立马混入李鸣班上，拼命给李鸣喊加油。
这时何可也过来凑热闹了，他们班刚结束比赛，看到严哲这样就开玩笑说：“严哲现在是不是改喜欢李鸣了？”
方礼听到后笑出声。
“今天中午要不要溜出去吃饭？校运会期间门卫管得很宽，很多同学都出去买补给进来，不怎么管。叫上他俩一起，反正好久没四人一起吃饭了。”何可跟方礼说。
方礼点点头，继续笑着看严哲在李鸣班边上呐喊助威的样子。
“李鸣！抢他抢他，弄死他！”严哲喊得比刚刚自己打比赛还要用力，恨不得上去跟李鸣一起打。
最后李鸣他们班还是赢了，严哲跟着李鸣班上的同学一起欢呼击掌，逗得方礼和何可都笑了。
何可看着手机录下的视频一直取笑严哲：“像个傻子一样，明明不是自己班赢，还跳起来跟别人一一击掌。李鸣班的同学表情笑死我了。”
“何可，你要倒放100遍才够吗？”严哲不爽地跟在身后。
“真的不用看学生证吗？我还是第一次溜出去。”李鸣有点担心。
“没事，你女朋友怎么不跟着一起？”严哲问李鸣。
“她跟她之前学校的同学约好吃饭了，所以就不跟着一起了。”李鸣说。
何可指着校门口：“放心，我什么时候带衰过你们。你看，大家都这么出去，校运会期间不怎么管的。”
确实，门口来来回回的学生很多，门卫都在保安厅里面玩手机，根本没做检查。
三人在何可的带领下去了一家餐厅，餐厅装潢很老旧，看来是有一定年份了。
“这里是一中校外饭堂，很多人都在这里吃，份量又足又便宜。你们看吃什么。”何可拿着菜单给他们介绍。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现在该不会全校的人都认识了吧。”李鸣看着餐牌价格发出惊叹。
何可没理他，转头笑着跟方礼介绍有哪些好吃的。
“严哲！”阿蔡突然又出现在他们面前。
严哲愣了下：“你怎么在这？”
“我跟怡姐出来吃饭，你跟方礼都不理我，我只能找怡姐了。”阿蔡非常兴奋，毕竟约到自己女神一起吃饭。
阿怡扫了严哲和方礼一眼后，没打招呼，直接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罗杰呢？”严哲又问阿蔡。
“他去拍拖了，不跟我们一起吃。”
“啊？”严哲这一声很大，然后紧张地瞄了一眼在窗边的阿怡。
“怎么了？”阿蔡没想到严哲反应这么大。
严哲这次小声了很多：“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你都不关心人家，杰哥一直都有，都拍好几年了，不过不是同校的。”阿蔡说完就走过去阿怡那边。
严哲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都不敢看阿蔡他们那桌。
方礼注意到严哲微妙的表情，问怎么了？严哲摇摇头，让自己专心看菜单。
这家店分量真的很足，方礼吃到一半就开始投降了。
“吃不完就留给我吧。”严哲自己那碗猪扒饭分量都已经够大了。
何可看严哲恢复得这么好，就突发奇想要逗他：“严哲，你是不是变胖了？”
严哲听了之后，嘴里的肉突然不香了。
“没有啊，可能上学期太瘦了吧。”方礼赶忙帮严哲说话。
何可装着样子继续说：“那也是，上学期人不人鬼不鬼的，感觉都没几年命。”
方礼听到后急了，皱着眉：“别这样说！”
“怪不得你比赛输了，你要跟我一样，早上去跑个步，或许明年篮球赛就能跟我打了。”李鸣也跟附和。
严哲心一慌，想是不是就是自己去年太瘦弱了，才会被方礼“睡了”？
“真的假的？有吗？”严哲马上拿出手机看自己的脸，越看越觉得自己真的胖了。
“他们开你玩笑你还听不出来。”方礼直接拿掉严哲的手机放一边。
何可阴阳怪气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没关系啦。”
严哲伤心地看向方礼：“真的吗？”
“没有，你们别说了，他是傻子，会当真的。”方礼说完就给何可使眼色。
“李鸣，明天开始我跟你一起跑步，几点？”严哲当真了。
李鸣对严哲挑挑眉：“行啊，明早微信喊你。”
何可的一句玩笑话让严哲彻底害怕了。
不过严哲真的没有变胖，只是没有之前初中时候那么壮实了。第一学期都跟个悲伤非主流似的，不吃饭、不运动、爱睡觉。这学期吃饭了，但又没怎么运动，腹肌只剩一点儿了。
“你要不要一起？”严哲问方礼。
方礼摇摇头，但又说：“我去给你送早餐吧。”
何可听了之后叹了口气：“严哲，你真应该感谢我，又让你捡到便宜了。”
严哲冲着何可翻了个白眼。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操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