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再入禁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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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
一颗白棋突然在棋盘中央落下。
这一子看似平平无奇，实际上暗藏杀机。
黑棋的优势瞬间被削弱，很快就节节败退起来
战局结束，又输了，老赵叹了口气：“你早算到我会这么走了吧！”
他微笑着摆摆手：“输了输了，还枉我用智能棋局练了那么多遍，还是比不过你一个退休的数学教授啊。”
老曾一边收拾棋子，一边轻笑道：“下棋是两个人的较量，智能棋局哪里比得上我对你这个几十年老棋友的了解啊。”
老赵叹息道：“是啊，这么几十年，也就你们几个老朋友陪着我了，我那不成器的孩子，早不知道把我这儿老头子忘哪儿去啦！”
霓虹灯在黄昏中闪烁着，老年公寓的全息窗户上展现着虚拟自然景象，昨天是森林，今天是大海，老曾带着他的棋盘走回老年公寓。
其实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下围棋，但老曾就喜欢这种古老的东西，这个棋盘还是他特意从古董店里淘出来的。
老曾回到家，刚把心爱的棋盘放在桌上，忽然发现地上有奇怪的粘稠液体，还带着一股阴冷、潮湿，仿佛是从深渊中散发出的气息。
老曾的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安。
突然，一阵低沉的嘶吼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老曾的心跳加速，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客厅的墙壁上。墙壁开始扭曲变形，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突破那层薄薄的石灰和砖石。
紧接着，一个怪物从墙壁里钻了出来，它的身体不断变换着形状，眼睛漆黑，口中滴着粘液。
“什，什么东西？”老曾惊恐地后退。
怪物当然没有回应他，发出了更加刺耳的嘶吼，一步步朝老曾逼近。
……
“我们现在要去的禁区原来是家老年公寓，有一位住户的家属昨天发现不对劲后向我们求助，初步勘察后发现禁区在一周前出现，危险程度为C级。”救生员中心的车上，陈征照着平板一板一眼地汇报到。
“公寓里住了那么多老人，禁区一周前就出现了，到昨天才有人发现，”宋赫成笑意盈盈地点评道，“还真是及时呢。”
许则之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坐在他对面的白衣女孩噗的一声笑出了声。
注意到大家看向她，女孩大方地自我介绍道：“我叫李岁安，第五小队的成员之一。我原本还以为传闻夸张了，今天一见，大家说的果然没错！”
许则之：“传闻？”
他俩昨天才入职，怎么都有传闻了。
李岁安：“是啊，那天负责给你俩办入职手续的工作人员说的，原话是‘来了两个实力很差但是长相一顶一的帅哥’，中心里都传遍了呢。”
许则之：……他就说今天从救生员中心出来的时候，门口那群人在鬼鬼祟祟地看什么。
不过提那位工作人员，许则之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没说别的？”
李岁安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许则之一会，直把他看得头皮发麻，才笑着开口：“当然有啦，你确定要我说出来？”
“不用。”
“说来听听。”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许则之转过脸，对上宋赫成那张带着笑意的漂亮脸蛋，后者朝他眨了眨眼。
许则之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对于那无厘头的传闻是什么，三人心照不宣。
只有陈征端着平板一脸迷茫：“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李岁安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谁让你社恐不跟其他人说话呢！”
许则之轻咳一声，趁着陈征打岔的机会换了个话题：“第五小队还有其他人吗？”
李岁安答道：“你们只剩下队长没见过啦，今天她也去支援第二区了，还不知道多久能会来呢。”
说着，她想起什么：“对了，你加我个通讯方式，我把你拉进第五小队的群聊里吧。”
许则之点头的瞬间，宋赫成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下去。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许则之身上，仿佛要将许则之整个人戳穿。在这样幽怨得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目光下，许则之的手指都不自觉地在悬浮屏幕上停顿了一下。
不过这停顿只有片刻。
抢在宋赫成可能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之前，许则之快速地输入李岁安的ID，关掉手环，自然地继续了先前的话题：“第二区的情况很严重吗？”
李岁安点头：“是啊，集中爆发了五六个禁区呢，上一次有这架势，还是禁区刚刚出现那会。”
“为什么会这样？”
李岁安摇摇头：“谁知道呢。”
“我知道。”
许则之看过去，宋赫成朝他歪头一笑：“阿则想知道吗？想的话，只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我就可以告诉你哦。”
他的声音温柔又暧昧，脸庞如同暖玉生晕，像是很好心的样子，许则之却从其中敏锐地感觉到几分危险的气息。
鬼知道他所谓的小小代价是什么。
许则之冷声答道：“我不想知道。”
“那好吧。”宋赫成的语气颇有些遗憾。
李岁安的目光在他俩之间转了一下，被逗笑道：“你俩真有意思。”
眼看着话题又要转到他和宋赫成身上，许则之忙问陈征：“这个禁区里有多少遇难者？”
“对哦，遇难者，”吃了半天瓜，却依然一头雾水的陈征这才想起正事来，回答道，“这栋老年公寓一共六层，每层五个房间，加上三两个误入的遇难者。”
“一共三十五人左右。”
……
禁区的空间和外界不太一样，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勉强洒在这栋公寓的外墙上，却无法驱散这里阴冷沉郁的气氛。
一进入禁区，许则之就秉持着低调做人的生活态度放缓了脚步，落在陈征和李岁安后面。
然而，当他们要踏入公寓的大门时。
许则之忽然感到一丝不对劲。
“等等，”许则之的眉头紧锁，眼睛盯着某个方向：“那里有人。”
走在前面的陈征二人停下脚步，顺着许则之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他们斜前方的长椅上，果然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会在这时候出现在禁区的，只有污染物。
陈征立马屏住呼吸，紧张地观察着那道人影，只见它缓慢而僵硬地抬起手，又落下，不断地重复着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的动作。
一股寒意从陈征的脊背上升起，他不太确定地说：“他这是在……”
“下棋。”许则之低声回答。
陈征他们这种打小生活在高科技世界的人没见过这种古老的消遣方式很正常，但是从21世纪过来的许则之一眼就认出了污染物手底下的那副围棋棋盘。
许则之摇摇头，“这个污染物现在还没表现出明显的攻击性，我们绕开它走，不要打草惊蛇。”
他们立即放缓脚步，重心靠前，脚掌先落地，无声无息地从那污染物的身后绕进公寓内部。
原本许则之特别疑心宋赫成要作妖，走得时候还特意用余光关注他，却没想对方真的乖乖跟在他的后面，配合地没有惊动那污染物。
其实，从许则之加李岁安通讯方式开始，宋赫成还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明显的异样，只是许则之冥冥之中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难道他的直觉是错的？许则之有片刻的迟疑。
公寓的内部昏暗而寂静，全息屏幕上忽明忽暗，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大厅中回荡，但除此之外，四周一片死寂。
“这里太安静了。”许则之低声说道。
“是的，就算楼里的人只有一半变成了污染物，也不应该一点动静都没有，”李岁安小声嘀咕着，“真的有点瘆人。”
她自然垂下的右手五指张开，顺时针一旋，纤细的指尖竟无声无息地凭空出现一把手术刀。见这一幕被许则之注意到，她解释道：“这是我的能力。”
许则之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手枪，握在手心中，冷声道：“我们得快点找到遇难者，然后离开这里。”
他们开始往楼上走，老旧的金属楼梯在他们的重量下发出轻微的响动，当即将到达二楼时，前方突然传来一丝动静。
“你们看到那个东西了吗？”陈征紧张地问，他刚刚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在楼梯的转角处一闪而过。
许则之也注意到了那个黑影，但那个影子消失的速度太快，快得他都疑心只是错觉，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人。
和宋赫成对视上的瞬间，许则之自己都愣了一下，他找宋赫成确认个什么，难道还是他和陈征同时眼花了不成。
一般来说，找到污染物的巢穴就能找到遇难者。许则之收回目光，没有丝毫犹豫地追了上去。
陈征看着他的背影，愣愣地问剩下的队友们：“那我们……”
他话还没问完，就见宋赫成长腿一迈，理所当然地跟了上去。
一阵冷风不知道从那里袭来，全息屏幕忽然暗了下去，陈征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们等等我啊！”
许则之转过楼梯转角，一路追到了走廊的尽头，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那道人影仿佛从未出现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赫成站定在他的身侧，陈征很快也跑了过来，呼吸还有些急促，看着面前那堵白墙，迷茫地问：“这儿也没窗户啊，它去哪儿了？”
许则之摇摇头，就在他的目光落在面前两人身上时，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快步往回走，楼梯下方，原本跟在他们身后的李岁安，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再入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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