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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我会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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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男人话语中的轻蔑和不可违逆,我的脸色刷的一下更加苍白了,我无力的开阖了一下唇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感觉到心脏一寸寸沉了下去,
是啊,对于像在原家二公子这样的身份来说,即使我还是鹤见家的家主,也是不得不对男人低头服侍的,
更别说,我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切,仅仅只是一个温泉寮的老板罢了,我确实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而且正如在原业平所说,他是修平大人的亲弟弟,难道修平大人会为了一个相处不久的情人,而苛责自己的亲弟弟吗?
原来我早就,无处可逃,无路可退,
可是心脏为什么这么痛苦,就好像还在奢望着,那个自土屋奎的魔爪下,救我于绝境的冷峻男人能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将我按进他温暖的胸怀里……
只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我,真是软弱啊……
意识到这一点,浓浓的厌弃感就将我彻底淹没了,我再也没有了一丝气力,仿佛被抽去筋骨般,跌坐在了床边的地毯上,
我默默的用双臂,将自己的膝盖围了起来,整个人像一只缩进壳里的蜗牛,将满是难堪的脸埋进了膝盖里,竭力的想要忍住自己喉间溢出的哽咽。
而对我说出那般轻蔑之言的男人,看着我大受打击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的眼底也同样闪过一丝痛苦,
他默默的质问自己,
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了转生的机会,穿过漫长的等待,好不容易和【那个人】再次相遇之时,为什么他却只能用虚伪的面具,来伤害,掠夺和逼迫,
为什么无论前世还是此世,【那个人】永远会先一步爱上他的大哥在原修平,
就好像,在这场三个人的命运里,
他永远都是迟来的那个人,也永远,是可有可无的那个人。
如果他不紧紧的攫住自己的所爱,他就会一败涂地,
低垂眼眸,看着我发顶的在原业平嘴角微勾,心底却满是酸涩,
无论是剑道弓道,还是家族里的地位,明明他都已经习惯,输给自己的大哥在原修平了,
但是唯有【那个人】,唯有那个在前世,抚摸着他胸腹间的刀伤,抬眼温柔的看着他,要他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希望他能不受伤害的出现在面前的【那个人】,他死也不能放手。
他为此足足等待了十四年,才重新拥抱到如此炽烈的情感。
这如悲风般哀恸卑微的爱,转眼间,就将在原业平烧了个精光。
下一刻,有所决意的男人强迫自己移开了眼睛,丢下一句,
“看样子你是明白了呢,鹤见君,那就乖乖的等我出来吧……”
我一动不动的缩着身体,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在原业平却已经毫不在意了,他自顾自的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香槟色男士睡袍,就进了旁边的浴室,
等他进去之后,室内顿时一片安静,静得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缓缓加快,
一张隔音效果很好的磨砂玻璃门,将无法心意相通的两人彻底阻隔,
即使没有了神力和精神力探测,我也知道,此刻的男人,应该在水流下冲刷着自己的身体,顺便,整理着他的心情,他会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后退,不要心存不忍。
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在原业平一身浅色浴袍,姿态懒洋洋的踏出了浴室门。
他随手打开了头顶上的璀璨主灯,让头顶莹润的灯光四散而下,把套房内的一切以及我们彻底照亮,
高大男人黑发微湿,因为刚洗完澡,身上蒸着一层薄薄的热气,
他褪去了一些平日里的慵懒随性,香槟色浴袍松松垮垮的,覆盖在虬结起伏的肌肉轮廓上,线条隐约可见,
此刻男人肌肉舒展,正处于蓄势待发的蛰伏阶段,显出几分颇具压迫力的性感张力来。
他刚刚出来,就忍不住撩起薄薄的眼皮,视线快而重的,从一动不动蜷缩着的我身上一掠而过。
看到我对他的一切都无动于衷的模样,在原业平眼眸暗了暗,却没有说什么,没过多久,就拿了瓶红酒走了过来,
他随手打开瓶口,冰凉的酒液,潺潺的溢发着清香,一股晦暗的红色,注入了水晶杯中,大概三分之一的深度,
然后他仰头将水晶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才攫住我的手臂,将猝不及防的我拉起来,就势按倒在柔软的法式天篷大床上,
因为【胧月夜町庄】,是西洋与日本的古建筑融合的风格,所以其内的装饰,融合了一些典型而又传统的法式风格的布局,
比如此刻这个奢华套房内的大件家具,足足有两米的一张大床,就是典型的法式天篷床,
这种床型具有上个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的美感,一般采用金属杆框架,或精雕细刻的木框架和柱子。
这些复古款式,通常还带有荷叶边、褶皱的精致垂坠感,有时还采用相当厚重的布料,来营造出低调而奢华的艺术造型。
不过大概是因为,居住的主人是个男人,所以这个法式天篷床虽然柔软舒适,却靠近现代的天篷床那更简单的设计。
除了木质的床脚和床幔桅杆、金属的床头之外,这个天篷床的其他地方,几乎没有繁复的花纹,
米灰色的床帘,被整齐的束在四个角的床幔桅杆上,相当的素雅简洁,
被男人深深吻住的我,才从自己的失魂落魄中清醒过来,感受到在原业平将口中所含的冰凉酒液,一滴不剩的,全部渡给了我,
瞬间,我强烈的挣扎了起来,想要把酒液吐出去,但是男人却不容拒绝的,用他沉重的身体死死压住了我,还用灵活的舌尖互相追逐着,硬生生逼迫我吞下了那一口芬芳的红酒,
之后,第一次得逞的在原业平,又直起了身,抚摸着我被暗红酒液润泽的唇瓣,凑到我的耳边玩味低笑道,
“怎么样啊鹤见君,我珍藏了多年的梅洛嘉棣好喝么?
不过在我看来,再好喝的酒,都不如你好喝。
接下来,就让我好好的品尝一下你吧……”
耳听到男人危险的低语,我的理智明明知道自己要马上逃走,否则将会,万劫不复。
但是比起在原业平那锻炼过,而显得健美结实的身体,从来只学会了一些诸如插花,茶道之类的风雅之事,纤细的双臂软弱无力,只能被人无情摆弄着的我,全身上下都弥漫着,被人强行灌酒的羞耻感,
一时间,我竟然悲愤到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的注视着头顶米灰色的床帘,从喉咙里发出了隐忍而悲怆的声音,宛如被逼进绝境的小兽,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发红的眼角滑落,很快就沁入了身下的暗红色床单上,
已经做出了决定的男人,低头轻轻的舔吻了一下我右眼角的细小泪痣,尝到了一股眼泪的咸味,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动摇,
接下来,在原业平又如法炮制的,灌了我好几口味浓而馥郁的红酒,
直到我因为喝的太快,而被迫呛咳了几声,
被蹂躏到色泽鲜艳欲滴的唇畔,无力的流下了一缕暗红酒液,顺着线条优美的天鹅颈,直直的流入了一片沉黑的衣襟里,
那黑白与艳红交织的欲,色,让男人忍不住呼吸急促了起来,
他再也维持不住自己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双手将我斜斜的散乱衣襟一分,露出大片羊脂雪膏般的肌肤,就埋头到我微微凹陷的锁骨处,开始胡乱的舔咬一通,
我感受着在原业平越舔越凶猛的动作,他的力道之大,转瞬间就在我的锁骨上留下串串绯红,
我却没有挣扎,就像一个麻木不仁的人偶般,原本宛如一汪墨色池水的清透眼眸,渐渐的失去了所有的神采,怔愣着死寂一片,只有一些偶尔滑落腮边的水迹,转瞬也消逝的无影无踪。
深夜寂静的氛围里,时间仿佛也被无限的拉长了,唯有墙上的时钟,在尽忠职守的,一格接一格的旋转着,丝毫也不介意室内压抑的低低喘气声和吮吻声,
不知过去了多久,男人手指一挑,将我的浴衣系带彻底解开,
看着暗红色床单上,一朵洁白无瑕的梨花蓦然绽放,在原业平忽然停下了手,他低头过来,舔去了我唇边怔怔流出的眼泪,声音低沉沙哑,仿佛真心实意的为之赞叹道,
“鹤见君的身体可真美啊……让我怎么都看不厌呢……
看在你如此乖巧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些奖励吧……”
听到他若有所指的低语,和身上一览无余的凉意,才让封闭内心的我,恢复了一些眼神的聚焦,
我不知道他下一刻要做些什么,呆呆的低头去看,发现他竟然低头,唇舌整个覆上了梨花浅粉色的花柱,让原本一枝独秀的细嫩花柱,被迫在春风中凌乱的颤抖。
那种毛骨悚然的侵略感,让我吓得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使劲的想要用脚蹬他,
在原业平的手,却牢牢的扶在我的腰上,霸道又克制的紧箍住我的身体,让我丝毫也动弹不得。
他不疾不徐的舔吻,让我呼吸一紧,身体都不由自主颤栗起来,
细密又真实的感触,如海啸般一起袭来,铺天盖地,我终于难以忍受的捂住了脸。
不过一会儿,我就颤抖着身体,不由自主的缴械投降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我才羞耻不已的看向已经抬起头的男人,那张俊美的脸被我弄得一塌糊涂,此刻还在往下滴水。
他却浑不在意的调笑道,
“怎么?舒服到浑身都发软了对吧,要不要给我擦擦脸?……”
听到他如此直白的话语,我的脸颊和身体迅速泛红,变得像煮熟的虾。
说完,在原业平当真凑近过来,似乎真想要抓住我的手,帮他擦一擦脸,
我却吓得不由自主的抓起一旁的枕头,朝他丢了过去,男人定定的盯着我红的快要滴血的脸颊,这幅羞得不行的模样,却让他情,动不已,
下一刻,他终于起身,先擦干净了自己的脸,再去将那个紫色圆盒拿了过来,
而浑身绵软无力的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用几根修长的手指,沾上了灼人理智的乳白膏药,朝我伸出了手。
我的理智仿佛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一样恐慌。
下一秒,我试图抓住他作乱的修长手指,两只手却被在原业平牢牢的压制住,只能绝望的感受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此刻的他,嘴角笑意盈盈,似乎心情极好。
这一幕仿佛某种极为可怕的力量,将我的灵魂从身体里抽离,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几乎惊骇到无法动弹,游离的意识,却发出了尖锐的警告。
片刻之后,在男人满意的俯身,将我笼罩在他的阴影里之后,
一直僵硬得仿佛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我,忽然伸手抵住了在原业平的胸膛,像是垂死之人的最后反抗,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哀求,
“业平……大人,我求求你停下来,
不要让我,连待在修平大人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好不好,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做……
我,我会乖乖的吃饭,乖乖的当你的新宠物,等你回家,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只求你,别动我……”
而在原业平给我的回复却是,
“不要害怕,鹤见君,如果大哥不要你了,我会要你……”
说完,他垂首,在我的发梢上印下轻轻的一吻,似乎很是留恋,
我却突然有些想笑,这个强,迫犯,也会对受害人有所怜悯吗?
如此想着的我,真的露出了一个淡如烟的微笑来,眼角却流出了憎恶的透明泪水,想要把身上这个残酷的男人,和软弱无力的自己,一起焚烧殆尽……
明明在做着极为亲昵的事情,我们二人却像互相牵拉着,在阵阵热烈的烟花中,一同跌入了冰冷深邃的湖水,从身体到理智,截然分开。
从我仰躺的视觉中,能看到在原业平结实的腹肌,和一片紧绷的胸膛,
他的喉结在上下起伏,偶尔有滚烫的汗水滴落在我的身上,
与此同时,我也能够看到自己的脚,正虚虚的踩在男人狭长有力的肩膀上,
那赤裸的脚背上,绷起的青色血管,顺着流畅的脚背线条依稀可见,
因为心脏跳的剧烈,连脚背上的嫩白肌肤,都仿佛蒙上了一层浅粉色,如同花苞初绽,昙花吐蕊。
在接连沦陷之中,我的理智,却无比清醒的想到,
从今夜以后,我原本无比虔诚,无法克制的,对于修平大人的那份爱,都只能放进盒子里锁起来,深埋心底,再也不能尝试去触碰了。
因为,
【如此肮脏的我,已经不配爱慕修平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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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无比冷静的想到这一点之后,我原本还苦苦支撑着的理智轰然倒塌,碎成了一地尖锐的玻璃心,
在寂静的深夜里,一片泣血般的欢,愉中,那个紫色圆盒里的助兴之物,终于开始发挥它的作用来,
一种无论如何都无法满足的空虚感,让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发出饥饿的声音,渴求着更多更多……
之前被数次灌下的馥郁红酒,仿佛也在此刻迷离了我的眼眸,
已经化为一地破碎渣滓的我不再隐忍,遵循着生命的本能,而迷乱的呼吸起来,双臂也从紧紧的揪住暗红色床单,而改为搂住了男人汗湿的后颈,
接下来,无论在原业平将我怎样的颠三倒四,我都不再紧绷,也不再羞耻,仿佛丢弃了一切自尊和情理,变成了宠物一般,全凭主人做主。
一时间,男人那来自两世为人,所锻造而出的过人意志力,在我低眉敛目,如同前世一般的柔顺姿态中,已经快要摇摇欲坠了,
终于,在互相交叠着的胸膛的震颤中,我虚虚的眸底,凭空出现了一朵朵无比艳丽的山茶花,
它们挨挨挤挤的,竭力想要展现自己的芬芳和美丽,却不知道,一旦寒风暴雪袭来,它们便会吧嗒一声,整朵落入已是一片洁白的大地上。
仿佛是,一种可悲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