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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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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个头不高不矮,四肢纤细,脖子微微前倾,乌黑的眼睛里时时燃烧着善妒的火花。
‘新郎’的举止里有一种高雅的风度,当他们四目相对时,他的眼中又呈现出别样的温柔。
暖色的灯光带来了梦幻般的安静氛围。
于慕心潮澎湃,呼吸变得快而短促,他曲下膝盖,半跪在地上,手中高举一个红色的方盒子,旋开盖子,里面是闪烁着辉光的一对婚戒。
他激动的拿起那只女戒,想要给她戴上,却遭到了她的强烈反抗。
好心情被许眠毁了,他收起所有的温柔也包括最开始的那高洁的风度。
威慑与愤怒从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直直地射出来:
“许小姐,我在向你求婚,请不要拒绝我。”
“我不接受。”
他又气又急,神经质的抓住头硬扯几根毛发下来。
许眠看到眼前的人疯言疯语,束缚自己的枷锁也无法挣脱,只能无奈的冷静下来。
反正这只是一场梦,她有权力是否继续进行下去。她放松紧张的神经,合上了双眼。
当于慕的手抚摸她的脖子时,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她瞬间清醒了。
原来这不是梦,这是真实存在的且正在发生的一场巨大的变故。
对方从她的诧异里读懂了她的表情,做了个得逞的姿态,把她的嫩手紧紧攥在手心里。
“混蛋,不许碰我!”
她拼尽全力挣扎,可是椅子就像长在了身上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
许眠好似那被顽皮的孩子抓住的毛毛虫,不停的扭动身体以求解脱,百般努力后,换来的却是滑稽的可爱。
于慕知道她很难顺从,做了个礼貌的微笑,强行掰开她的手指,狠狠的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天呐,尺寸刚刚好!”许眠在心中尖叫,感到一阵战栗的兴奋感。
竟然有人调查她这么彻底,还费尽心思的把她绑来求婚,上学的时候可没有一个男孩喜欢过她呀。
她怕被这种怪诞的喜悦乱了思绪。于是,她狠下心来咬那枚戒指,奋力向外拽。
此番举措让于慕很是生气。
“许眠,你干什么!”他急奔她脚边,把胳膊挡在她嘴旁,“我不允许你摘下戒指!”
“呸,谁稀罕这破戒指!”
“你不可以这样!”他疯魔了一样搂住她的脖子,又亲又吻,“和我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要拒绝我。”
面对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疯子,她不禁感到头皮发麻,浑身血液倒流。
这时,于慕忽然从她身上弹起来,脸上笼罩一层冰冷的神色:“许小姐,该到了宣誓的时候了。”
那枚男士戒指不知何时跑在了于慕的无名指上,从头顶石缝穿射进来一缕斜阳,使它看起来像是在泛着迷惑的异光。
而这光和许眠的瞳色相重合,同时在暗处闪烁,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是戒指哪个是眼睛了。
他虔诚的双手合十,对湿冷的空气念道:“上帝见证,我愿意娶许眠小姐为妻,无论贫穷富贵、健康还是疾病……”
在说了一大堆长长的誓词后,他庄重的闭上眼睛,又念了一段她听不懂的语言。
“我们的肉身视为一体,灵魂的枷锁固然永存。”
“他是个疯子吧?”许眠在心中嘀咕道,“可他又有些理智,可现下这个缺乏条件的环境里,能否对他进行催眠呢?”
她看向光秃秃的墙壁,又看了眼头上,将希望寄托于外面的世界,并且确定这里离外界有联系(有风声、海水味、鸟叫),她打算实行那个成功率很低的办法。
“该轮到你说誓词了。”于慕突然把凑到她的鼻尖跟前。
那双黑黢黢的瞳仁和苍白的脸颊像个死人。
在惊吓的余波里,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上唇,但很快的又收回这个冰冷的吻。
许眠感觉浑身被电流贯穿了似的,额头也蒙上了一层细汗。
她的嗓音颤巍巍的:“嫁给你也可以,但是你得给我些时间做心理准备。”
“好啊。”男人答应的速度很快。
“对了,你还要转过去,冲着墙壁数十下,记住一定要说出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正想问她为什么,就被她夺去了发言权。
“我需要十秒钟想想怎么说誓词,而且,你这张脸怪阴森的,转过去才好让我思考啊。”
“那好吧,反正十秒后你就要嫁给我了。”
于慕听话的对墙倒数十秒。
海鸟的叫声,伴随着海风的呼呼声,念到最后一个数字时许眠的响指声。
现在,只需要一点心理暗示,那么催眠术即刻成功。
你置身于一片美丽的海波之上,脚下是看不见尽头的暗潮,你看到了一群海鸥,它们衔来了橄榄枝,递在你的手中。
于慕站定不动,仿佛在他周围真的有这类梦幻的场景似的,他把自己想象成了海鸥,夹起两只胳膊,口中发出“啾啾啾”的叫声。
许眠的脸上散发着胜利的光彩,当即对他下达了松绑命令。
“解开我身上的绳子。”
“啾啾。”于慕跑来给她松绑。
身体自由后,她又打量了一眼变成鸟的于慕。瞳孔涣散,嘴唇撅起,神似鸟类,滑稽的可笑。
自由后的许眠决定要报复回去,要求他当面脱掉衣服。
于慕行云流水地脱下了外套,那黑色的防水大衣下面有着运动员那般健壮的体魄,还有和陶瓷一样雪白的皮肤。
然后,她又要他脱掉裤子,于慕也同样照做了。
现在他身上除了打底衣,别无他物,就等着许眠下一步指令。
此时,许眠觉得时间不早了,是时候该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好了,开门放我离开。”
于慕听话地站到门后,轻轻推开半扇门。
银光顷刻间从射入洞窟内,照亮了凹凸不平的地面,和那把囚禁过她的木椅子。
外面的世界已是夕阳时分,天地间一片火红,远处的树梢轻轻晃动,传出狺狺狂吠,暗示其附近有猎人居住的小屋。
茂密的枝叶纵横交错,光线堪堪照亮树梢,无法照入其树干内部,比起上空的明亮,森林深处显得黑暗极了。
树叶好像燃烧中的余烬,在火中摇曳着手臂,血一般的河畔环绕着森林,源源流淌。
出口就在前方,她准备双脚迈出石门时,一只细白的手重新将她拉回了黑暗。
“怎么回事,你不是被我催眠了吗?!”
她一面猜测,一面从他的腰腹里挣脱出来,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许眠简直不敢相信,她因一时疏忽,犯了最最低级的错误,忘记了白天已经将于慕催眠过了。
两重催眠是冲突的,注定会失败的。
看来,她有时候对自己信心过了头,以至于忘记了这么简单的事情。
“为什么催眠没用?”她坦然的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希望能得到答案。
但是她没有得到于慕的正面回答,还遭到了他的冷嘲热讽。
“许小姐应该谨慎些,海鸥是这么叫的吗?啾啾,啾啾,哈哈哈。”
许眠虽然性情柔和,但也绝非好惹,在她那种苛刻的境遇里生存,必须不能软弱。
尤其刚才见过了光明,现在她一刻也忍受不了黑暗。
忽然,她的眼神变得专注,抱住他的膝头,张开锐利的牙齿,用嘴死死咬住他的大腿。
“啊!”于慕疼的大叫,“你这不要脸的婊子!”
他在忍痛中奋力撑开她的上颚,使劲将她向外推去。然后愤怒的哼了一声,踉跄倒退到墙边上去,捂着他的伤腿,幽默的说:“你他妈是不是属狗!”
“猜对了。”许眠揉了揉嘴角,眉目边的攻击性更强烈了。
为求片刻安宁,于慕重新把她绑到椅子上,给她带了球状嘴套,不一会儿,他看到这副圣洁的作品,若有所思的笑了。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娇羞的捂着嘴巴,眼睛里迸射出热烈的火花。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那莹润光滑的脖子,脸就像烧过的火钳一样发烫,看起来很不舒服。
“越是娇艳的玫瑰,它的刺就越是尖利。”于慕抚摸她的面目轮廓,嘴里不停的发出诗人般的感叹。
不知何时,他悄悄勾住许眠的手指,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衣服拉链上面,燃烧着烈火的眸子落在她柔软的躯体上。
“玩也玩够了,闹也闹够了,我看也不用说那堆啰里啰嗦的誓词了,直接步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