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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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赴睡得很香，早上是一阵没听过的闹钟铃声将他从梦中拉了出来。睁眼时光线还比较暗，他以为天刚亮不久，等到脑袋往上挪，看到贺约近在咫尺的侧脸之后，他才有些蒙蒙的回神。
贺约闭着眼，伸出手将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拿起，拇指仿佛有肌肉记忆般往上滑了一下，闹铃声戛然而止。
许赴瞪大眼睛，意识到自己居然挤到贺约身边之后，一阵心虚。他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一点一点的往外挪。
身后冷不丁传来贺约沙哑的声音：“吵醒你了？”
许赴动作一顿，转头对上贺约的视线：“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谁家睡觉动作跟传送带一样？”贺约有些想笑，缓缓地坐了起来，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再睡会。”
随后翻身下床，找到保温壶倒了杯温水
“你回学校啦？”
许赴眼底带着些还未散去的睡意，微微抬头惺忪地看着贺约，惹得他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我去晨跑，你要吃什么吗？给你带早饭。”
许赴嘟囔两句，翻了个身。贺约走进卫生间，洗漱完换上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他凑近看着埋进被子里的半张脸，伸手轻轻拨了下竖起来的头发：“这么放心？”
身边没了人的许赴自然而然的放松下来，被熟悉的味道包裹了一夜，此刻更是舒心。他闭着眼，任由困意再度上头，也不知道自己回了什么，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将近中午，一个回笼觉睡了四五个小时还是头一回，他懵懵地坐了起来，先是打开手机，确认发消息的人里头没有老邓，才松了口气。
桌上放了一杯水，还有已经变凉的早餐。许赴看了眼贺约的聊天框，对方并没有留言。
不过没留言也知道是谁。
他进了卫生间，挤牙膏开始刷牙，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许赴探出头去，和贺约来了个四目相对。
他叼着牙刷，含糊地打了个招呼：“早。”许赴漱了漱口，“电路修好了吗？”
“嗯，中午吃烤鱼吗？”贺约把桌上的东西收进包里。
“都可以，等我收拾完就能走。”许赴擦了擦脸，“房费多少呀？我转给你。”
“不用，学校会报的。”贺约随便找了个理由。
“嗷。”
许赴没有去怀疑这个。学校毕竟还是很大方的，在学生这方面相对比较负责，以前也有过先例。
他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见自己的东西整整齐齐摆在床上。
贺约语气自然：“你看看还有什么，别落在这了。”
“…好。”从来都是他帮人收拾的份，第一次有人帮他收拾，许赴稍微愣了一下。
贺约没打开他的包，只是把他床头的东西收拾好摆在一起，又叠了两人的衣服，塞进袋子里。许赴边装边清点，等他这边好了，贺约那边也收拾完毕。
两人下楼排队退房，大部分看起来都像是A大的学生，男女一起的更多些。
他们俩前面就站着一男一女。男生凑近在女生耳边道：“好希望再停两天，这样我们晚上就能都在一起了。”
“说什么呢？！”
“我说真的…不然下学期咱们外宿吧宝宝？我们在附近租个房子。”
“爽死你……再看看吧！”
“嘿嘿，你不也爽嘛！”
“小声点，还有人呢……”
男女同时往后看了他们一眼，许赴尴尬地移开目光。
轮到贺约，他递了房卡，又让老板补了张发票后，回头喊许赴，就见他目光盯着柜台旁的招财猫，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面的人在往前挤，贺约伸手揽过许赴的肩膀，带着人往外走：“回神了。”
许赴连忙说了句“不好意思”。
等两人走到马路上，贺约才松开手，带着许赴拐进不远处的烤鱼店。
“香辣烤鱼，不要香菜，少一点蒜…配菜的土豆换成萝卜，不要豆芽可以吗？”
许赴听着贺约的话，直观的感受到了自己多么挑食，他扯了扯贺约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能都可以的。”
贺约抓住他的手：“是我想吃…再加一份空心菜和莴笋。”
许赴心里“哦”了一声，面上却不显。
“好的，这边八号桌。”
不到十分钟，一锅烤鱼就上了桌。
两人吃得很安静，贺约去装饭，顺便端走了许赴的碗：“添饭还是喝汤。”
许赴小幅度的挣扎了一秒钟，就见贺约了然的朝电饭煲走过去，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白米饭，又走了一趟盛了两碗汤回来。
店家今日提供的是玉米排骨汤，和平时汤底只看得见水看不见料的店不一样，这家烤鱼店用的都是实打实的玉米和排骨，煲出来的汤和家里一个味，这也是店里生意火爆的原因之一。
许赴低头的功夫，碗里就多出来一块排骨，他愣了一下：“怎么都夹给我？”
“吃多点，长得高。”贺约看着他鼓鼓的腮帮子，心情愉悦。
许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想他也不算矮，已经比大部分人要高了。
贺约拆了副一次性筷子，小心翼翼地给他挑着鱼肉：“不要浪费。”
于是就变成许赴收尾，将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两人进学校没多久，贺约就和许赴分开走了。老高早上发消息，让他中午过去一趟，许赴说要回寝室一趟，两人是完全相反的反向。
刚一到计院办公楼底下，姜辰就扑了过来，揶揄道：“老贺，看起来神清气爽啊？事成了？”
贺约瞟了他一眼：“什么成了…把你手拿开。”
“孤男寡男……让你俩在外面住酒店你没把握点什么？”姜辰不敢置信，“这都能忍？！你真是，难怪错过那么多年！”
“还没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你不说等别人说，然后你又赌气出国静心？”姜辰翻了个白眼，“是谁说无动于衷，结果…呵，回国第一天听说人家分手就迫不及待了。”
“看来昨天寻师兄是没管够你，让你还能在这生龙活虎的和我说这些。”
姜辰微微一笑：“请你不要提无关人等好吗？”
“收起你的八卦心思。”
“收不回。我前几天还和陆聿然沈斯年打赌，我赌的今年。”
贺约“呵”了一声：“你们仨挺闲。”
“这叫关心兄弟的感情生活。没我给你当眼线你能知道那么多事儿。”姜辰啧了两声，结束了这个话题，“你去找老高吧，我看你反正也不急。”
贺约手放进口袋，摸到一枚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烤鱼店免费提供的薄荷糖，不知道许赴什么时候放进他兜里的。
他撕开包装放进嘴里，清凉的柠檬薄荷味瞬间爆发出来。
于是他道：“我心里有数。与其关心我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
他点了点自己的脖子，朝姜辰示意。
姜辰伸出手机照了一眼，发现锁骨上面有一块红色的印记。
贺约转身，不出意外地听见了身后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和老高谈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贺约回了实验室，把项目最后一点数据跑了个收尾和验证，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打包备份，并发送给老高。
这个课题属于一个横向课题，相对而言并没有继续往下深入做的打算，老高只是给贺约练练手，让他多熟悉下国内的科研方式以及A大的实验环境。
其实也没必要，毕竟贺约大二就跟着进了实验室，出国两年又不是二十年，环境条件什么的不可能变化特别大。
贺约忙完，掏出手机想约某人吃饭，奈何对方也在忙着补实验。
他在食堂打包了份云吞回学习室，推门进去，就看见角落里挤在一起的两道身影，格外惹眼。
“这个没什么关系是吗？”
“对的师兄，其实这个自展值……”
许赴跟着师弟的手往屏幕上看，眼前倏地被一片阴影笼罩，最后飘着香味的打包盒被放在桌上。
许赴抬眼一看，有些惊讶：“你实验结束了？”
身旁的人也愣了一下，小声的喊了句“贺师兄”。
贺约一看，感觉坐着的男生有些眼熟。
“收尾而已…给你带了份云吞，”他说着顿了一下，“没想到许师兄这么受欢迎啊。”
“还有我呢贺哥…我做实验也没吃饭呢。”边敏敏从后面飘过，语气酸酸的。
许赴看了眼胡晟，后者语速极快：“没关系，这个之后基本就没问题了。师兄你先吃饭吧，还有啥事儿下次再喊我。”
“那你带我一个，胡师弟。”边敏敏受不了这香味，果断提上包。
胡晟直愣愣的点头：“嗷，好。”
等到两人都走了，贺约才催促道：“快吃。”
“这么麻烦你……”
“吃你的。”贺约摸了摸许赴的头，在自己工位上坐下：“我记得，那个师弟你开学是不是接的他？”
“对，我生信部分的数据还是有点问题，就朝他们课题组求助。”
“看来我这半吊子还是帮不了你。”贺约道，“不过研一师弟帮你处理文章数据？”
许赴解释道：“推荐他的人说他专业能力很强，夏令营的时候还帮课题组的师兄师姐解决了好几个难题。而且研二研三实验紧张嘛，他们研一就忙上课…晚上直接回寝室吗？”
“你弄完了？”
“可以回去再弄。”许赴嚼着一只云吞，含糊道，“对了，你的衣服我也帮你洗了，要拿回去晾还是晾干了再拿？”
“占地方吗？”
许赴摇头。
“那晾干了我再来拿，省的折腾。”贺约将一次性筷子的塑料纸膜扎起来，打了个蝴蝶结，放在许赴碗旁边。
许赴不明所以：“干嘛？”
“感谢许师兄，辛苦师兄了。”贺约勾了勾嘴角，收回的手又倏地一顿：“袋子里的衣服你全洗了？”
他记得，昨晚上他顺手洗的内、裤在酒店晾着没干，也一起放进脏衣服袋子里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衣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