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燃宇宙]灵魂出窍》临窗眠

7、抓马

　　当劭一九回到宿舍看到刘如意拿着他亲爱的楼站给他的笔记时大发雷霆，他完全忘记了曾经和刘助同仇敌忾的日子，而是“恶狠狠”地叫唤着，想要把他视若珍宝的笔记本从“恶魔”刘如意那里抢回来。

　　现在的宿舍，因为余奇磊还没有回来，便没有了“和事佬”的角色。秦十全站在宿舍门口，看着吵起来的两个人只想大喊，“余副！你快回来吧！”然而他没等到余副，却迎来了“雷厉风行”的楼站。

　　顾一燃站在秦十全旁边，只看见两个上蹿下跳的猴子，他露|出一副看傻子的笑容。只听见劭一九的大嗓门噼里啪啦的输出了一堆废话，人前还是比较得体靠谱的刘助也跟着输出一堆废话。要是真的楼明冶站在这里，估计会给他们一顿臭骂。但站在这里的是顾一燃，他只觉得两个人真像活宝，有点可爱，让他更加想念哈岚小分队的几个活宝了。

　　秦十全像是见鬼了一样，眼睁睁看着严肃的楼站露|出微笑，并没有想象中的臭骂，而是叮嘱他们两个小声点，快到熄灯的时间了，不要吵到其他宿舍的队友。

　　等到顾一燃离开后，秦十全和刘如意都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劭一九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本笔记本，乖乖的坐在桌边准备开始学习操作......没错，他自从看见楼站的笔记本上有“劭一九”三个大字，在里面还详细的记录了他操作欠缺的地方，以及楼站的“夸奖”后......其实并非夸奖，只是楼明冶简单的写下，“操作熟练”之类的字眼。

　　总而言之，劭一九抱着那一页笔记洋洋得意，甚至在心里暗爽：十全之前想拜楼站为师又怎样？楼站还不是为我记录了这些...哼哼~楼站果然更喜欢我一些......他洋洋自得了一天，正经知识是一点也没学。

　　所以当他现在翻开笔记，发现后面记录的不仅是他以后，感觉天都塌了......

　　秦十全和刘如意回过神来坐下时才发现劭一九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刘如意挠了挠头，试图用眼神询问秦十全。然而十全压根没理他，而是直接拍了拍一九，询问：“这是怎么了？”

　　劭一九没马上回答，而是不死心地继续翻着笔记本，表情越来越丧，直到他翻到写着“刘如意”三个字的那一页时，终于笑出了声。

　　刘如意挠着头，走到劭一九身旁想要看他在笑什么，映入眼帘的却是，“理论基础不扎实，装备操作不熟悉。”几个大字，甚至后面还跟了六个点，仿佛在表达作者的无语和不满。秦十全看着突然愣住的刘助，也抻着脖子看，没绷住，也笑出了声。

　　最后就是两个小崽子被刘助狠狠收拾了一顿的故事了。

　　*

　　顾一燃无所事事的靠在楼明冶的床上，有意无意地翻看着他的书。林陆骁在一旁翻来覆去的，顾一燃实在看不下去了，“小林，你这是干嘛？”

　　林陆骁挠了挠头，坐起身来，“顾老师啊，我还是不懂。”

　　顾一燃看他一副正经的样子，便将手中的书放下，坐直了身体，“怎么了？”

　　林陆骁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知道楼明冶他在意纪律，从他当上督查开始，就一直在和我强调纪律、强调规范。不过我也理解，但是他为什么要逼这么紧呢？”

　　顾一燃听着听着笑容就消失了，眉头皱了起来，林陆骁盯着他，觉得还真有点楼明冶那个感觉。

　　顾一燃深深吸了口气，“你理解啥了？敢情我那天和你白讲了是吧？”

　　林陆骁有些发蒙地看向有点生气的顾一燃，不解，“不是吗？”

　　顾一燃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只觉得楼明冶能喜欢上这家伙是不是一时想不开？想到这他却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那通备注为“南初”的电话，顾一燃实在有些在意，僵硬地转移了话题，有些忐忑地询问“林陆骁，南初是谁啊？”

　　林陆骁倒是没太在意这些，只是以为对方八卦，“我女朋友啊！”

　　顾一燃嘴角的笑意僵住了，他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但心里为楼明冶感伤，还觉得自己像是忽视了什么，没再说话。倒是林陆骁有些着急的样子，询问他：“顾老师，你说说楼明冶到底为什么这么急切呗！”

　　顾一燃脑海中闪过一缕思绪，却没能及时抓住，叹了口气继续问：“你是觉得小楼他是从当上督查以后才很在意这些的？”

　　“不是吗？”

　　“......”

　　“不是，顾老师你说话呀！”

　　“当时你不是还跟我说理念不合吗？怎么现在变成他当上督查以后了？”

　　“那理念不合和他强调规范不是两回事吗？”

　　顾一燃觉得和林陆骁沟通好费劲，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林陆骁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他很在意装备，但归根结底操作装备的不还是人吗？”

　　顾一燃叹了一口气，“可是人才是最容易犯错的，不是吗？就像那次在火场吵架的一九和十全。”

　　林陆骁张了张嘴，没法反驳。顾一燃继续说：“小楼确实是更加坚信装备的重要性。毕竟人力有时尽，装备却可以不断地更新、不断地进步。”

　　“消防员也是人，不能只会拿命去拼，如果装备能够保住消防员的命，小楼或许愿意付出所有。”

　　“但同样的，人也很重要。所以他才要不断地强调纪律、强调规范，因为人的一点点失误或者一个选择可能就会造成一个无法挽回的悲剧。就像余奇磊，他差一点就死在了那次抢险救援中，是小楼他不放心特意下去看了一眼，才没有造成悲剧。”

　　“你说你理解他，但你却没有认真思考过他做出这些举动背后的用意究竟是什么。他为什么那么迫切？因为和平路特勤站的伤亡率是全北浔最高的，他想要改变现状，他想要护住每一个消防员。他在国外这些年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他才迫切的希望能改变现状，可惜你们站的人......”

　　言尽于此，林陆骁不可能不懂顾一燃在说什么。从他来到...不，应该是从楼明冶来到特勤站任站长开始，站内就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其实楼明冶从来没告过状，他从没说过队员们的不好，反倒是站内人员或多或少对他不满，都通过各种途径传到了林陆骁的耳朵里。

　　1997年

　　郑北只觉得今天的世界有些魔幻，不然他怎么会听到“扫黄大队把顾一燃给抓了”这种消息，哦，准确来说应该是楼明冶被他们抓了，但楼明冶看着也不像那种人啊？郑北不解，但郑北还是赔了几个鸡架进去，无可奈何地去接这位小楼站长。

　　楼明冶被人带出现场，身后隐约传来“他怎么就走了呢？”“他咋不用？”“他哪个山头的？”的质问，有些躁得慌，不过面上却没什么变化，镇定的...好趴，其实有些慌乱，他尴尬地站在郑北面前。

　　郑北抬头看向眼前人，咬牙切齿，“真能耐啊，楼站长！”

　　楼明冶垂着头显得有些乖巧，郑北叹了口气，“坐着吧！”

　　楼明冶难得乖巧地坐下，听着郑北的训话。

　　“你说你跟这地被人给摁了，闹不闹心呢你？”

　　“我真没有...”

　　“我没说你有，我问你干啥来了！”

　　“我遇见李文龙了，就跟着过来。没想到他不见了，我被抓了。”

　　郑北眉头突突跳，“你可真能耐啊！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敢来跟踪毒贩，怎么？你能打还是咋滴啊？”

　　楼明冶语气微弱，“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没想那么多？！我说你心可真大啊！一点拳脚功夫不会，也没学过怎么跟踪别人，自己大大咧咧就来了？他不跑谁跑？就你那跟踪技巧，他李文龙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可能被你逮到。”

　　楼明冶这辈子没怎么挨过训，就连孟支也没怎么训过他，这回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确实是他犯错了。

　　“你可太厉害了！还搁着被友军扫了，你知不知道为了保你，我在刘队长那搭了十好几个鸡架进去？”

　　“鸡架算我的。”

　　郑北听了直摇头，“哎呦！你可真大方你，我跟你说的是鸡架的事儿吗？再说了你现在用的不都是顾一燃的钱吗？还算你的？可给你大方的。”

　　楼明冶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郑北见好就收，立马停住了训话，不停的话还不知道这小楼站长会再说些什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但是往往抓马的事情只会一波接一波，当两个人走出来时，正面遇见了赵晓光，不过好在楼明冶的脸色非常不好，赵晓光没敢继续说些什么。

　　不过郑北也没想到前天他刚和楼明冶说呢，第二天楼明冶就被李文龙揍了，好在楼明冶跟顾一燃还是不完全一样，还是有点拳脚功夫的，只是架不住对方是个犯罪分子啊！好在丁国柱路过救下了楼明冶，不过自己也受了重伤。

　　“你说你，我前脚刚和你说呢，你后脚又继续犯是什么意思？咋滴？不是你的身体你不心疼是不是？”

　　楼明冶这回是真冤枉，“我没有...”

　　“那你说说，你怎么被李文龙逮住的？”

　　楼明冶眨了眨眼，其实当时真的是很巧妙，楼明冶从顾一燃租的房子出门，正想要回局里，晚上下着大雨，没看清路他摔了一跤，然后就看见前面有个人影闪过，他也没多想，毕竟离局里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了，谁知道半路突然天降一块“大黑布”，莫名其妙来个人把他打了一顿。那他不得还手啊，这一还手才发现是李文龙。

　　这两个人可是有仇的啊，楼明冶也奋起反抗，只是可惜害了国柱，两个人喜提医院大礼包。

　　郑北一脸不相信，“你接着编！”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啊！”

　　郑北还想再说些什么，丁国柱便醒了过来。

　　楼明冶沉默了很久后，终于开口，“你很勇敢。”

　　言下之意就是，丁国柱同志很勇敢，所以不用在半夜听鬼故事练胆了。

　　丁国柱也在楼明冶的夸奖下喜笑颜开回忆起昨夜的情况，李文龙有个同伙，丁国柱开枪打中了对方的左肩膀。

　　本来郑北想要接着这个线索往下查的，只是楼明冶打断了他，“可是，他没流血啊？”

　　“什么？”

　　楼明冶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肯定的点了点头，“因为是从我身旁跑过去的，他的肩膀确实抖了一下，但是没有血溅出来，会不会穿了防弹衣？”

　　郑北转头看向他，“你确定？那么黑，你能看清？”

　　楼明冶看向他，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确定！”他顿了顿，仿佛想起什么，“那个人的背影...额，他的身高应该和姜小海差不多。”

　　郑北眸光闪烁，定定地看着楼明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