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还得防着被掰弯》susanlt

20、“我是毒品么，这么上瘾？”

　　“瑞进医院查了么？”

　　小杨儿慌忙应声，随即眼前一亮，身高腿长八块腹肌的顾队身后居然跟了个人，“顾队，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啊？昨晚疯子出事，我正担心他安不安全呢！”

　　霍攸猛然抬眸，这才后知后觉，原来疯子出事了，怪不得顾熠昨晚火烧火燎要来找自己。霍攸缓缓蹙起了眉，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顾熠，可是…昨晚顾熠是怎么找到的自己？一家…一家找的吗？还是…

　　霍攸眸光一闪，他下意识打量起了衣物，这个混蛋，该不会在哪里安了定位器吧？

　　顾熠轻咳一声，“还能怎么找到的？就误打误撞了呗。”

　　小杨儿还想追问，却被顾熠的眼神制止了。他微微曲指，叩了下办公室，“去我办公室坐着吧，有需要就和我说…”他微微压低声音，做了个仅霍攸能够看到的口型，“别想跑。”

　　他试图拍一下霍攸肩膀，却被霍攸不着痕迹躲过了。顾熠一愣，脸上明显闪过一阵促狭与难堪。

　　小杨儿似乎察觉到了一点点微妙的气氛，还以为霍攸昨晚终究被顾熠给揍了，她恶狠狠往嘴里塞了口三明治，吐字不清嚅嗫道，“顾队，你昨天是不是揍人家了。”

　　“揍”字实在说得太含糊，把顾熠给吓了一跳。他不紧不慢折了折警服袖口，岔开了话题，“说正事。”

　　小杨儿收了收情绪，挺直了胸脯，“顾队，已经调查了，初步怀疑瑞进医院就是个尸体停销库，尸体安置在医院太平间，挂个名字也没人怀疑，后面偷偷火化掉，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不是这次，你提前派人盯梢疯子，瑞进医院的勾当压根不会有人发现。”

　　“可能不止是个停尸库，还是个毒品存放处”，顾熠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

　　“怎么存毒品？你不会是说…”小杨儿瞪大了眼睛，“难道是…”

　　“死人的胃”，顾熠伸手捻了捻文件的毛边儿，“瑞进的太平间查过了吗？”

　　小杨儿叹了口气，面露难色，“顾队，调令还没下来。”

　　“已经出人命了，调令还没批下来？那太平间有派人守着了吗？”

　　“太平间已经派两人轮流守着了，警局每天也有固定值班，万一有情况，立马就能带队过去，不会给他们留下转移尸体的机会。”

　　“程序什么时间走完？”

　　“预计明天。”

　　顾熠沉吟片刻，“好，那今晚留我在警局值班吧，你们回去休息下，有情况我带队赶过去。”

　　小杨儿一双丹凤眼瞪得像铜铃，她抱紧材料，一骨碌交给了顾熠，“感谢顾队！那今晚我就回家了，终于能睡个好觉了，最近我满脑子都是太平间停尸房，我爱顾队！！”

　　顾熠微微蹙了蹙眉，下意识瞥了一眼办公室里安静瘦弱的身影。原本想抱着材料离开，不过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周医生在哪，我要和她聊聊。”

　　“周…周颖？我可以帮你联系，不过在哪聊？警局内还是…”小杨儿略微迟疑，顾队是要赶着去见前女友了？昨晚刚把霍攸揍了一顿，今天就要向前女友炫耀去了？

　　“外面吧，局里不方便聊。”

　　“好”，小杨儿轻咳一声，心道局里确实是不太方便聊啊，这顾队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被绿阴影、重新拥抱爱情啊，唉…白瞎长了一副渣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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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人声鼎沸，音乐震耳欲聋。舞池旁深色卡座蜷缩着一个女人，一袭黑裙、鸭舌帽压得很低，骨节分明的五指紧攥着一杯长岛冰茶。

　　顾熠叩了叩桌，“好久不见。”

　　女人回眸一笑，亮色甲油在霓虹灯下微微一闪，她抿了抿唇，“顾警官。”

　　“周医生，瑞进医院的事，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不过…我只是个小医生，顾警官找我想问什么。”

　　顾熠挑了挑眉，“周医生是个聪明人，既然你愿意冒险赴约，那就一定是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不是么。”

　　酒吧光线晦暗，两人默然对峙。半晌周颖轻笑一声，“我确实有一件事…想求你。”

　　顾熠有些意外，“什么事？”

　　“顾警官，你先答应”，周颖微笑望着顾熠，她的眉眼很淡，“只要你答应，我愿意坦白交代。”

　　顾熠下意识挑了挑眉，“如果我不答应呢？”

　　周颖依然淡淡笑着，声线却倏忽一冷，“那顾警官就别指望活着从我嘴里套出哪怕一个字。”

　　顾熠直视周颖，修身黑裙修饰着姣好身材、乌黑秀发盘得一丝不苟，只有微光下稍纵即逝的倦态与慌乱出卖了她，“顾警官，留给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我答应。”

　　“真的？！”周颖眼眸一瞬点亮。

　　顾熠点头，长睫微微一敛，他伸手指向周颖左侧口袋，勾唇一笑，“周医生，我有的选吗。”

　　周颖一怔，缓缓从口袋掏出了黑色控制器，“没错，如果你不答应，我会炸掉瑞进医院”，她蹙了蹙眉，“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

　　“从我坐下，你就一直小心翼翼避免碰到左侧口袋，说明口袋装着重要且不宜碰撞的物品。再结合刚才的谈话，口袋里十有八九是你赴约谈判的筹码，不过…”顾熠微微一顿，“我着实没想到会是引爆器。”

　　周颖惨然，“顾警官，我也是走投无路了。”

　　顾熠长睫微微一敛，“刚才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不过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明明黎城山庄大火你也算是大难不死了，为什么还要主动暴露追杀霍攸呢？”

　　“我是在逼霍懿现身。”

　　“你认识霍懿？”顾熠一顿，修长细指缓缓摩挲了下高脚杯杯脚。

　　周颖淡淡一笑，“岂止认识，我和他上下线搭档了好多年…”她微微一顿，脸色开始变得十分难看，“而且…如果我姐还没去世的话，他八成就是我姐夫了。”

　　顾熠一怔。

　　周颖僵硬地牵动了下嘴角，声音蓦地一沉，“我想求你，照看我姐的孩子。”

　　“我不可能把他交给霍懿，更不可能交给身边所谓的朋友。我不想他以后再和毒贩有任何联系，我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周颖顿了顿，“跑题了，说回霍懿吧…”

　　她低了低头，呷了口酒，“顾警官，当时在黎城山庄，你推断是我和李斌合谋杀了覃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合谋的不止我俩呢？”

　　顾熠一怔。

　　“覃清和覃家在毒品生意上矛盾很深，覃家想要彻底洗白脱离毒品生意，但是覃清已经陷得太深，毒贩攥着她的把柄，她只能…受人威胁反过头来对付起了自己老爹。所以那场谋杀，明面是我和李斌合谋，背地却是覃家的默许。”

　　周颖漆黑眸光微微一闪，“而我之所以会冒险做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因为霍懿。霍懿想掌握覃家犯罪的证据，让覃家深陷牢狱、一蹶不振，可是…”

　　周颖扯了扯唇，“没想到覃老爷居然放了一把火，烧掉了所有，弃卒保车，误打误撞保住了覃家。”

　　周颖紧盯手中高脚杯，满目阴沉道，“现在…我总有种预感，霍懿是想毁掉一切的。最近他做的许多事，都让我心惊胆战，他好像疯了，他好像想和所有人…”

　　周颖抬头，眸子微微一颤，半晌才从口中喃喃吐出一个词，“同归于尽。”

　　“其实，第一次在山庄遇到你和霍攸，我吓坏了，因为霍懿和霍攸长得太像了…”她惨然一笑，“后来我居然天真地把这件事告诉了霍懿，你能想到他是怎么对我的吗？”

　　周颖眸子猛地一沉，红唇微微一挑，几乎不可抑制失心狂笑起来，“他疯了，他真的疯了，就因为见了霍攸一面，他居然想杀了我。”

　　“啪”，周颖手中的酒杯碎了，淡绿酒液流了一地。

　　半晌，周颖敛了敛情绪，“所以我必须要见到霍懿，我要逼他现身。我要亲口问他是不是一直都在利用我，利用我姐，问他到底想要什么…”

　　顾熠紧抿的唇线微微启开，“他连你都不在乎，你以为他真的会在乎霍攸吗？”

　　周颖回头，晦暗光线下，像极了失魂落魄的蛇蝎美人，她狡黠一笑，“不然你以为是谁在引导着警察去查瑞进医院？组织是基于瑞进医院转移货物的，你觉得除了他，还会有谁会傻到抛尸抛在大本营？”

　　半晌她蓦地喃喃，“他是真的疯了，他这是想和我们同归于尽…”

　　门口倏忽闪进了几个青色蛇形纹身的彪形大汉，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人，顾熠下意识挡了挡，“有人来了，后门撤。”

　　两人起身，身后果然瞬间混乱，两人对视一眼，不敢再作停留，慌忙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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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警局较白天寂静许多。顾熠推窗抽了半支烟，又呆愣了半晌，才起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室内一片漆黑，顾熠蹙了蹙眉，在黑暗中逐渐适应了微弱光线，霍攸躺在行军床上已然睡着了。两根纤细手臂散漫举过头顶，几丝碎发软趴趴覆在额前，平坦劲瘦的胸腹随清浅呼吸有规律地起伏。

　　“啪”，顾熠反手锁了门。光线晦暗，霍攸似乎觉察有人，下意识睁了睁眼。

　　紧接着他对上了顾熠那双漆黑深眸，以及…那双正在解衣扣骨节分明的手。霍攸一怔，半晌才后知后觉迷糊过来，“我说顾警官，你是不是精力旺盛…”霍攸费力撑起身体，嗤笑一声，“我是毒品么，这么上瘾？”

　　顾熠盯了他两秒，“装什么，你敢说…你就不上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