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还得防着被掰弯》susanlt

19、“你现在就像个...发情的狗。”

　　清晨微光跃动在白色纱帘，霍攸撑开沉重的眼皮，对着酒店水晶吊顶发起了呆。浑身像是散了架，霍攸怒骂一声，拳头重重落在白色床单。

　　偌大的酒店套房空空荡荡，顾熠显然已经不在。说不上什么感觉，虽说也没有指望能和顾熠和谐相处，但是…做完这种事就逃了…是人吗！

　　霍攸嗤笑一声，五指缓缓收紧握成了拳，“这个走后门的…王八蛋。”

　　他挣扎着起身，棕红绒毯一团凌乱，霍攸嘴角一抽，昨晚那些画面一瞬翻江倒海。顾熠红了眼失了智，仿佛生生要将霍攸揉碎掰烂。

　　霍攸拧开水龙头，泼了些水清醒了下。他微微抬了抬下颌，指腹轻轻拂过，好似能够清晰记起昨晚按捺不住的躁动。

　　好痛。

　　霍攸一瞬失了神，他烦躁地拧紧水龙头，这才听见门外的窸窣，外面…有人了？

　　霍攸推开浴室门，只见那个身高腿长折磨别人的罪魁祸首此刻站立桌边，觉察到霍攸愤怒的视线，他象征性轻咳了两声，“我买了早餐和消炎药，过来先吃点饭，再吃药吧。”

　　霍攸没作声，依然冷冷瞪他。顾熠无奈，只好拿起小笼包送至霍攸唇边，柔声哄骗着，“尝一口。”
　　霍攸冷冷扫了顾熠一眼，非但没有搭理，反而狠狠打掉了顾熠的手，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在棕红绒毯上连滚了好几圈，最后委屈巴巴停至床尾。霍攸指了指门，“滚”。

　　顾熠一僵，漆黑双眸轻轻一颤，像极了受了伤委屈巴巴的小狼狗。他收了收包装袋，“小笼包和消炎药放这里了，一定得先吃早饭，再吃消炎药，不能空腹。”

　　“说完了吗，说完快滚。”霍攸不耐烦地打断，他扯了扯T恤，准备出门。却被顾熠拦住，他敛了敛眸，轻声道，“你要去哪？等下还得跟我回警局的。”

　　“我不会跟你走。”霍攸不耐烦地甩开了顾熠的手，嗤笑一声，“我去探望下昨天被顾警官打了的朋友，怎么？顾警官也想一起去道个歉？”

　　“你宁愿去看那个鸭子，都不愿意和我多待一秒？”

　　霍攸背影微微一僵，他没有回头，缓缓转动了门把手，算是无声的默认。顾熠一步上前，“嘭”得一推，刚刚开启的门缝轰然合拢。

　　“顾警官，你还想干什么？要绑着我去警局，要逼问我哥的下落？还是说…”霍攸戏谑着冷笑一声，“还想睡我？”他讽刺地扯了扯唇，“我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顾熠蓦地沉声，“这件案子结束前，你必须跟着我，不然我怕你会出事。”

　　霍攸挑了挑眉，思量半晌，“你喜欢我？”

　　顾熠愣了，似乎没有料到霍攸会这样问，他倏忽哑了声，瞥了霍攸一眼，轻咳一声，“我只是怕你会出事。”
　　霍攸原本也没抱什么幻想，毕竟顾熠最初接近是为了调查游艺贩毒，后来也只是因为自己单方面的勾引才维系着这段畸形关系。但是嘴角依旧止不住地垂了垂，他居然还是愚蠢又天真地期待过，甚至放下高傲和自尊开口追问，顾熠会不会有那么一个瞬间，有那么一丁点…喜欢上了自己？

　　可是现在他想明白了，即便是有过喜欢，也是睡觉的喜欢，跟他霍攸这个人没半毛钱关系。

　　霍攸闭了闭眼，推门而出，“关你屁事。”

　　顾熠下意识阻拦，却被霍攸狠狠推开，“顾熠，大家都是成年人，睡下觉而已，难道你还睡出感情了？”

　　顾熠蓦地一愣，一瞬哑了声。他脸色微沉，“霍攸。”

　　思量片刻，他忽地嗤笑一声，“随你怎么理解，你甚至可以理解为…我还想继续要。”

　　霍攸盯着他恶狠狠道，“变态。”

　　顾熠却扯唇轻笑，“变态？游少爷，你是不记得昨晚你什么样了吧？用我帮你回想么，昨晚…”

　　“滚呐”，霍攸指尖微微发颤，气急败坏摔门而出，他就没见过顾熠这么不要脸的。

　　“叮铃”，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訇然作响。顾熠望着那个决绝的清瘦背影，片刻才敛了敛情绪，“喂？”
　　“顾队，疯子死了，而且…是死在瑞进医院。”即便是手机，也能清晰听出小杨儿此刻的慌乱。
　　顾熠瞳孔猛然紧缩，攥住手机的五指缓缓收紧，“我马上赶回去。”

　　“那个霍攸…”

　　顾熠蹙了蹙眉，沉吟片刻，“放心，他没事，他昨晚和我在一起。”

　　“啊？哦…我听老张说了，你去找他了，你…没对他怎么样吧？”

　　顾熠一怔，瞬间回忆起了昨晚，舌头不禁微微打结，“应该算是…没怎么样吧？”

　　“算是？”小杨儿也没多想，“我还怕你冲动起来揍他一顿呢，没怎么样就好…”

　　“……”

　　-------------------

　　黑色宽松休闲西服衬得这个妖精腰愈发细腿愈发长，一双金丝框链条眼镜在清晨熹微光束下熠熠发光，几丝碎发落在额前，他唇角带笑，那种笑…分明是顾熠没有见过的。

　　他见过这只妖精冷漠，甚至是引诱的笑。唯独没见过他的温柔，顾熠有了一瞬失神，可是当看到这抹微笑分明是对着那个小鸭子，顾熠双眸猛然一沉。

　　“程添，昨晚真抱歉。”霍攸瞥了程添一眼，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眸。

　　“傻子，你有什么可抱歉的，要是道歉…也是那个该死的…”

　　未及说完，程添口中那个“该死的”已然面色阴冷立在身后，薄唇硬生生扯出了一丝冷笑，“哪个？”

　　程添一急，白皙清秀的面孔已然涨红。霍攸猛地推开顾熠，挡在了程添身前，“顾熠，你烦不烦。”

　　顾熠被霍攸推得登时一退，他先是一怔，而后直愣愣盯着霍攸，像一只被丢弃了的小狼狗，气鼓鼓眼巴巴地望着霍攸，“你居然为了一个鸭子…推我…还吼我？”

　　霍攸蹙了蹙眉，压根没理他，反而转头望向程添，“程添，没事吧？我们走。”两人随即并肩离开。

　　顾熠一急，“霍攸。”

　　霍攸步子一顿，他不耐烦地回了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顾熠一怔，这才发现原来两人可见面的理由竟然那么少，那为什么以前总觉得霍攸每天都在自己身边打转呢？

　　“喂”，霍攸眉头一蹙，扯起程添就要走。

　　顾熠一急，“你得跟我回一趟警局。”

　　顾熠急红了眼，尤其是瞧着霍攸牵起了程添的手，瞬间感觉自己被绿，还被甩了，委屈又爆炸。

　　“顾熠，别搞笑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他硬生生掰开顾熠的手，转过身去，刻意不看顾熠，“大警官，我们俩已经没关系了，懂吗。”他深吸口气，“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扰我了。”

　　顾熠一愣，半晌他冷笑一声，“打扰？喔，所以有了新欢就要把我踹了是不是，他技术好么？就这种小身板，能让你舒服么。”

　　程添闻声，忙不迭拉开架势，“姓顾的，说什么呢。”

　　“添添，算了…”霍攸将程添拦在身后，他蹙了蹙眉，冷冷扫了顾熠一眼，“没错，是比你好得多，和你已经玩过了，感觉没什么意思，结束吧。”

　　“结束？”顾熠双眸漆黑，他扯了扯唇，冰冷五指蓦地攥紧霍攸手腕，压低声音凑近，“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我告诉你，想结束…”他嗤笑一声，“也不是不行，等我玩够了…”

　　霍攸冷冷盯着他，微微扯了扯唇讽刺道，“你做梦呢？”

　　顾熠狠狠提起霍攸的衣领。

　　霍攸嘴角动了动，一脸鄙夷地望向顾熠，“你现在就像个发情的…狗”。

　　顾熠一怔，霍攸这一瞬的神情深深刺入了顾熠的心，一颗滚烫火热跳动着的心脏瞬间千疮百孔。半晌，他才微微垂了垂眸，“你真的，不跟我走？”

　　霍攸压根没作声，转身要走，可随即一双大手倏忽攥紧了手腕，随即耳根传来低沉隐忍的声音，“那好，那我就只能去举报这个小鸭子”，顾熠一字一顿，“还有你那个…马伯。”

　　霍攸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向顾熠，“你威胁我？”

　　顾熠扯了扯唇，冷冷松了手，“你逼我的。”他转身扯开了玻璃门，朝霍攸微微扬起下巴，“怎么样，考虑好了没。”
　　霍攸蹙紧眉头，半晌没吱声，最终他咬紧下唇，跟上了顾熠。

　　身后程添一慌，“攸攸，你是不是傻了？怎么他勾一勾手指你就要跟他走？”

　　他追上霍攸，“攸攸，你昨晚怎么说的？”程添按捺住恨铁不成钢的愤怒，煞有介事瞥了一眼顾熠，“不是说好不能再信这种骗身骗心还骗炮的渣男吗！”

　　霍攸歉疚地回握住程添，“你放心，我就跟他去一趟警局就回，没事的。”

　　程添白眼快翻上天了，他恶狠狠瞪了顾熠一眼，“虽然他长得是还行，但是…”

　　程添快急哭了，“咱们黎大哥也不差啊，家境又好，你们又是青梅竹马，他还喜欢你那么多年，你怎么就非要绕着这种人…”

　　霍攸惨然一笑安慰道，“添添，你放心，我真的去去就回。”

　　程添撒了手，愤怒地背过了头。他顺势一瞥，视线恰好落在了前台2120元费用单上，消费明细里居然赫然显示着…
　　“妈的”，程添瞬间感觉被雷劈了，“这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