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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猫儿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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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昭雪并未走成,圣上口谕:“公主多年不见霍姑娘,甚是想念,现令霍姑娘进宫陪伴公主数日,以续旧日年少玩伴之谊。另命御林军彻查霍府贼人之事。”
霍昭雪被迫进宫,不能离京,她自然知道是谁的意思,如今圣上重病,国事都由赫连璟掌握,
自己府上的事圣上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插手,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自己现在已经嫁人了,他扣下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又或者只是为了报复自己。
霍昭雪不知道的是,那天宴席散后,宋辞去找了他:“我问了诗儿,房间像是有打斗的痕迹,很乱,但诗儿说那模样不像是翻找东西,倒像是刻意发泄,不知她是跟谁结了仇。”
林听却找赫连璟大闹:“你我已有婚约,我才是你未来的太子妃,她已经嫁人了,你为什么要把她扣在宫里?”
赫连璟答道:“那时孤与你订婚约的时候便说过,给你这个身份只是为了弥补你,你该知道,孤心里没你。”
“那她呢,殿下心里有她是吗?”林听第一次在赫连璟面前如此失态,怒声质问,全然没有了平日大小姐的教养。
赫连璟没有回答,只是在林听这里却是肯定的,赫连璟警告她:“坊间流言孤知是你故意放的,只是孤没想过和她在一起,待事情查清我自然会放她离开,你最好安分点。”
林听听了这话,显然有些意外,连忙道歉:“对不起,殿下,我不该这样,我只是一时糊涂,以后不会了。”
从赫连璟的房间出来,林听听行尸走肉的走着,想想自己和他婚约的由来,真是可笑。
那时,他整日酗酒,一蹶不振,被宋辞拉出城外散心,却被二皇子劫杀,她因为跟着,最后被掳走,因此也失了清白。
赫连璟救了林听的时候,她恨不得死去。她本就心悦于他,让他看到自己被别的男人践踏,比死了还难受,可他说:“我会弥补你。”
后来,便定下了婚约,她知道,自己不在他心里,但她觉得没关系,只要她能站在他身边。
他总会念着自己的好,可在他一次次望着那个与霍昭雪相似的婢女出神时,她便知道,她走不进他心里,于是让人仗杀了那个婢女。
尽管赫连璟大怒,但仍旧因为他的愧疚饶过了她:“再有下次,你我婚约便作废吧。”
但她不后悔,因为她不愿意看到他对别人恋恋不舍的眼神,让她难过,嫉妒的发疯。
所幸霍昭雪离京后就和莫清允成婚了,既然他答应待事情查清之后便放她离开,那他一定会说话算话的。
霍昭雪在宫中一直陪公主,公主总是拉着她说这几年发生的事情,霍昭雪问她:“我能见一下太子殿下吗?”
公主低头摆弄自己的衣摆:“我这几日也未曾见过皇兄呢。”
霍昭雪并不想让他追查贼人的事情,赫连璟查了几日,都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宋辞抱怨道:“奇了怪了,怎么感觉这人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两人进了霍昭雪的房间,房间内已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并未有什么异常,宋辞打趣道:“看来,这霍大小姐瞒了我们啊,连案发现场都未曾保护。”
赫连璟看向床上的玉枕,没有说话,心中已有揣度,她自小体弱,她曾说过,那玉枕养身,她自小便一直枕着,若她不住这房间,玉枕怎么会在这,询问了霍府家丁之后,才知道,那晚府上之人便被冬儿姑娘遣走,无人知道小姐院落里发生了什么。
直到看到一脸心虚的家丁,宋辞把剑抵在他脖颈上:“说,你知道什么?”
“太子殿下饶命啊,小的什么也不知道。”那人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赫连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子叶,杀了吧。”
宋辞正要动手,那人惊慌道:“小的什么都可以说!”
宋辞将刀架在那人脖颈上,厉声道:“还不快说!”
“那日,小的本来想去小姐院子对面的花园偷些名贵的花贩卖,却听到小姐院子里传出来哭声。小的害怕极了,悄悄在门外偷偷听到小姐的声音,说她好害怕,多的小的实在没听到,后来声音便消失了。”那人一五一十颤颤巍巍将话全都和盘托出。
“这么说,那天晚上她在,她瞒了我们。”宋辞对赫连璟说道。
赫连璟却转身向皇宫奔去,却在半道停了下来,她既然想瞒,只怕自己问也是问不出来的,索性不去问了。
御书房内,他百思不得其解,宫人禀告:“禀殿下,霍姑娘想见您!”
自己知道她自然是想着质问自己的,只是当时没想好怎么应付她的说辞,现下躲不过也不想躲了,便去见了她,她果然质问:“你为什么要把我扣在宫中?”
“孤为何要把你扣在宫中,父皇的口谕已经清清楚楚。”他语气毫无波澜,仿若被质问的不是自己。
“那太子殿下查出来什么没有,若是没有查出来不如放臣妇离去,臣妇离家太久,想必家中夫君甚是挂念。”霍昭雪淡定下来,不疾不徐道。
这是在提醒自己吗,很好,霍昭雪,你是极好的。
“霍姑娘放心,孤自会去书信向莫将军说明的。”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霍昭雪却刻意纠正他,咄咄逼人:“殿下忘了,应该叫我将军夫人!”
没有理她,拂袖而去,霍昭雪,你就那么怕我扣住你吗,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你嫁给了别人。
就这样过了几日,霍昭雪再也没见到过赫连璟,只是那日冬儿急急忙忙去找公主求助:“求求公主救救我家小姐!”
公主已经就寝,听到来人禀报便觉不对,霍昭雪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此刻她的贴身婢女如此慌张来找自己,只怕出了大事。
她急忙让人把冬儿召进自己宫里,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慌张的冬儿:“你先别急,到底怎么了?你把事情说清楚!”
冬儿看了一眼公主旁边的婢女,赫连舒了然:“珍珠自小随我长大,你不必介意,她不会说出去的。”
冬儿急忙道:“公主,我家小姐不见了,求公主派人寻找!”
公主震惊:“怎么会不见?”
冬儿继续解释道:“其实小姐有癔症,只是今晚小姐说渴了,奴婢去打水,回来就发现小姐不见了,小姐自进宫起就害怕自己会犯病,一早嘱咐了奴婢若真有什么意外就来求公主。”
公主震惊:“什么?她怎么会患上这病?”
来不及细问原因,立刻派了人前去寻找,公主自己也带着人在宫中找,对侍卫只说是自己的小猫丢了,霍姑娘已经去找了,找到了把霍姑娘和小猫一起带回来。
只是直到天色大亮,众人几乎找了所有的角落,都没有找到霍昭雪,赫连璟一大早进宫准备放霍昭雪出宫,却发现人不见了,质问赫连舒:“你的猫不见了,为什么大晚上要让她一个人去找?”
赫连舒为了守住霍昭雪的秘密,硬着头皮回答:“猫儿一向与她亲近,我以为她能找到的,眼下皇宫各处我都寻遍,求皇兄帮忙找人。”
赫连璟强行平静下来:“把找过的地方都告诉我。”
“无人看守的地方都找过了,除了父皇和各个后妃宫中,但那些宫里都有侍卫看守,若她去过一定会有人禀报的。”赫连舒细细思忖,不将任何一个找过的地点遗漏。
赫连璟没答话,心中想着一个可能,对公主说:“你带人去冷宫找一找,万一她不小心去了那迷了路。”
公主答应:“好!”
接着问道:“那皇兄你呢?”
他已经走远,只留下一个背影:“孤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没有这些功夫管她的事!”
说着往凤仪宫走去,想起当年两个人在一起时,母后已经去世,凤仪宫便成了个冷宫,连守卫都没有,自己带她偷偷溜进凤仪宫,
跪在母后面前:“母后,她就是儿臣认定的妻子,儿子说过会带她来见你的。”
她郑重的跪在母后的牌位前:“皇后娘娘,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陪着赫连璟的,有我在,他就不会是一个人!”
记得那时,他孤寂的心被填的暖暖的,也天真的以为,她不会离开自己,还一起约定,有时间便会一起去陪陪母后,可后来,她抛下自己离京,另嫁他人,所有的承诺都化为乌有。
推开凤仪宫的门,院子空落落的,只是能看到落叶满地,再往里走,远远的看到了正堂中好似有个人影躺在地上,急忙跑上前去,看清了那人,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好凉,探了她的脉搏,心突然慌乱:“霍昭雪,醒醒,你不能死!”
抱起她向外跑去,门外侍卫上前,听出他强作镇定的慌乱:“去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把她抱回自己宫中,放在床上,仍不肯松手,威胁着:“霍昭雪,孤不许你死,你若死了,孤让你全家陪葬!”
那人好像听到了自己的要挟,微微挣开眼皮,露出一丝面无血色的笑,微张嘴:“你怎么变得那么蛮不讲理?”
他却露出一丝惊喜:“醒了就好!”
她似乎还不清醒:“阿璟,你身上,还是那么香,让人心安。”
说罢又晕了过去,梦中回到那年,霍昭雪被人绑架,赫连璟抱着她安慰,她却玩笑着:“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身上很香?”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大抵是龙涎香的味道,你若喜欢,回去我送你。”
她打趣:“不只是龙涎香,你身上有一种干干净净很清爽的味道,让人心安。”
赫连璟望着床上的人,那人似乎睡着了一样,嘴角还含着笑,不知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此刻太医已经来到,把过脉后,跪在地上:“姑娘身体虚弱,还请太子殿下在殿外等候,臣要为姑娘施针。”
有救就好,他的慌乱这才稍稍压下去!
殿外,公主得知消息,匆忙赶来,看到赫连璟一身冷气,连出声询问也没敢,只能站在那不敢吱声,没想到赫连璟先出声:“你们都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