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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抓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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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睡梦中隐隐听到车轮压过地面的声音,撑起身体借着月光看了眼时钟,凌晨三点钟。
想起貌巴信誓旦旦地说但拓今晚绝对回不来,你疑心自己听错了,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重新躺回床上,往貌巴怀里靠了靠。
是因为三边坡晚上太冷,貌巴身上热得跟火炉一样,不用白不用,绝不是因为但拓夜里抱着你睡觉给你开了个不好的头,让你现在不习惯一个人睡觉了。
貌巴感应到你的靠近,把你往怀里揽了揽。月光下他熟睡的面容疲倦又安静,和醒着的时候完全是两样。
你无端想起但拓那天说貌巴晚上睡觉爱踹人,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他不想和貌巴睡在一起瞎说的吧?
想到但拓,你好像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虽然被刻意放轻了,但沉重的靴子踩在地上,多少要比普通的鞋走路声大些。
捏着貌巴狼牙吊坠的手渗出了汗,你有一瞬间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你心跳如擂鼓,想坐起来,又觉得太突兀。
早知道不留貌巴睡觉了。
你心里生出一股悔意,可转念一想又不是你造成这种局面的,你心虚愧疚个什么劲?
这么想很有效果,你现在不仅不愧疚,还生出一股气儿。
把睡衣的纽扣又往下解了两颗,用手揉皱,你又往貌巴怀里凑了凑,还把手环在他腰上,闭上眼睛等但拓进来。
老木门一推开吱悠悠地响。
往日你对这个声音并不敏感,夏夜蝉鸣鸟叫,哪个不比这个声音抓耳朵?
今夜你听着这悠长缓慢的声调,心头泛起丝丝缕缕的痒。
脚步声在迈过门槛后戛然而止,你装作被吵醒,睁开眼看向门口。
但拓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你们,手里还拿着一袋东西。
“你回来了?”你打了个哈欠,抬手去开灯。
貌巴被灯光晃到眼睛,嘟囔了一句:“哪样?”然后把头埋进你胸口接着睡。
但拓眼睁睁看着貌巴鼻尖在你胸口敞开露出的肌肤上蹭了两下,几乎要触碰到娇嫩的花朵。
你和他一起睡时,向来都是把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姿势也是你背对他,他从身后抱住你,为哪样到貌巴这就变样了?
你看到但拓骤然咬紧的两腮,心情愉悦得差点没装住笑出来。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你拿开貌巴放在你腰间的手,从床上坐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遭了大雨,困到路上了。”但拓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脸上是刻意伪装出的平静,“喝完水关灯接着睡吧,我就是来看哈你。”
一个黑色圆球一样的东西从袋子里滚出来掉到地上,但拓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来,用衣服轻轻擦了擦上面沾的灰。
你看清但拓捡起的东西的一瞬间,心里萌生了浓烈的负罪感。
那不是什么黑色圆球,是你白天说想吃的山竹。
“但拓,你过来一下。”
“哪样?”
但拓把山竹放回袋子里,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你面前,一打眼便看到貌巴刚才差点蹭到的地方。
嫉妒的□□自上而下攀爬,所经过之处皆燃起了火焰。
“给是不冷?”
你茫然地看但拓。他们兄弟俩说话时常夹杂一点方言,你有时候得反应一会才能明白意思。
“衣服都敞开着,不冷吗?”但拓又重新说了一遍。
“不冷。”你摇摇头,朝貌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身上好热。”
那我身上就不热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但拓怕你笑话他。
“晚上吃饭了吗?”你把喝剩的水递给但拓,看他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后备箱有面包,凑合吃了点。”
但拓见你向小狗一样揪着他的衣服闻,心头微微一动,“这是搞哪样?”
“我们要结婚了,我闻闻我深夜才回来的未婚夫身上有没有鬼混过的味道,不行吗?”
你闻衣服的举动和未婚夫这个词让但拓很是受用,僵着的脸总算有了笑模样,“那你闻嘛,我肯定是没克鬼混,都是办正事嘛。”
“抽烟了吧?”你捏着他的衣服似笑非笑地问。
“乖乖,鼻子啷个灵。”但拓伸手在你鼻尖刮了一下,“憋在车里难受到起,就抽了一根,这都过克多久了还能闻到噶?”
“那当然,以后你要小心点,可别被我闻到你出去鬼混,不然……”你说着,忽然顿住了。
“那、”但拓高兴得把你拥进怀里,“那肯定不可能出克鬼混,我有我们阿桐,哪可能出克鬼混嘛!”
你揪住但拓的衣服,失神地想:刚才你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是想取得但拓的信任以便日后逃跑吗?
……好像不全是。
貌巴嘤咛一声,似乎就要从睡梦中醒过来了,你推了推但拓,“小点声,别把他吵醒啦。”
但拓不高兴地问:“为哪样怕他看到?你和貌巴搂在一起都不怕我看到喃!”
你:“……”
你用手指戳了一下但拓的腹肌,硬邦邦的手感,“那你现在把他叫醒,我们三个一起睡?”
但拓:“……”
“算了噶。”但拓握住你的手指亲了一口,“你早点睡,我回我屋头了。”
“嗯。”你拉着但拓的衣领亲了他脸颊一口,“你也早点睡,我明早要吃你上回做的米粉。”
“好。”但拓嘴角止不住上扬,“早上我给你做。
那……我走了?”
你扯过被子盖到身上,“帮我关灯,晚安。”
但拓揉揉你的头,按下灯的开关,“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