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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午醉醒来愁未醒 ...

  •   令狐西华一早就起了床,他刚要下楼,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玄天煞从房里走了出来。
      他这么早就起来了?那么雪兰芳呢?昨晚出了那样的事,现在居然没有意想中的鸡飞狗跳,这让令狐西华心中难免犹疑。若说有什么不同,只是玄天煞的脸上,似乎带着一种困惑的表情,令他也觉得十分困惑。
      “烈火?”
      玄天煞一出门,便看到了令狐西华,下意识叫住了他,但叫住之后,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了。令狐西华站住了身形,沉默了片刻,还是走了回来。
      “什么事?”
      “我,有事想问问你。”玄天煞道。
      “是昨晚的事吗?”令狐西华问道,玄天煞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到房间里再说吧。”
      房间?难道,雪兰芳已经走了吗?
      令狐西华这样想着,玄天煞已经推开房门进了屋,他也只有随后走了进去。
      玄天煞的床上,除了叠好的被子之外,令狐西华什么也没看见,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你在看什么?”看到他的表情,玄天煞有些纳闷。
      “没什么。”令狐西华连忙摇了摇头。“宫主,你……想问我什么事?”
      “对我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令狐西华眉头一挑。“宫主,你还记得昨天的事?”
      “你什么意思?”玄天煞一怔。“我为什么会不记得?”
      “这……”令狐西华顿了一下,才说道:“因为,那蛊……毒,有令人遗忘的效力,所以我才以为,宫主已经忘记了发生何事。”

      “我没有忘。”玄天煞冷冷一笑。“所以,我要问你是谁对我下毒。”“那个人,就是那天被宫主折断手腕的洪天虎。”令狐西华答道。
      “是他?”玄天煞眼神一寒,已是隐隐露出了杀气。“他对我下了什么毒,竟然这般厉害?”
      “那并不是毒,而是苗人蛊术,所以宫主才会着了道儿。”
      “蛊?”玄天煞看了他一眼,皱起了眉头。“原来是蛊术啊……”
      苗人蛊术之名,可谓如雷贯耳,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中此招数。玄天煞思忖了片刻,又问道:“那这蛊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中了蛊,又怎么样呢?”
      “宫主,你中的是情蛊。”令狐西华据实相告。“情蛊?”听到这个名词,玄天煞不由有些困惑。“怎么说?”
      “这……”令狐西华想了一想,这该如何措辞呢?
      “宫主所中之蛊,是下蛊者看中女子,而女子不从,而用在对方身上的,情蛊中的雌蛊。此蛊一旦发作,人便全身脱力,而与此同时,情欲如同火烧,如果不与人行房事,便会□□焚身,十二个时辰之内七窍流血而亡。所以……用此蛊者,都是居心不良之辈。”
      “混账!”
      万没想到听到的竟是如此解释,玄天煞勃然大怒!“无耻之徒,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可恶!”
      怒不可遏之下,猛力一挥,桌上的东西被他尽拂于地。见他盛怒,令狐西华忙道:“宫主息怒。幸而宫主仍是全身而退,未曾吃亏,而那贼子也已受到了教训。”
      “什么教训!不将他碎尸万断,难消我心头之恨!”
      面对玄天煞的暴怒,令狐西华心中十分清楚,换了任何一个男子遇上这种事,恐怕也都会暴跳如雷。但眼下却不能火上浇油,只有用好话劝他,试图平息他的怒火。
      “宫主,且暂息雷霆之怒,其实若要报复一个人,有时候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也是不错。”
      原来就在昨夜,谢羽衣拉着令狐西华潜入了洪天虎的家中,抓住洪天虎,逼供出了真相。这才知道,原来洪天虎的打算,是先行暗算玄天煞,再命人前去梦香楼诱骗雪兰芳,用同样的伎俩算计她,将她掳走,竟是意图来个一箭双雕,其用心不可谓不歹毒。
      谢羽衣怒不可遏,愤怒之下,她将洪天虎原打算用在雪兰芳身上的另一只情蛊,扔到了罪魁祸首自己身上,却又在同时,以银针封锁了他的穴位,扬长而去。
      “哼。”玄天煞听罢不以为然,只是嗤笑了一声。“这就是你说的报复?他家中有妻有妾,还怕找不到人替他解蛊?”
      “宫主说的诚然不错,只是,那也要他,能解得了。”令狐西华轻笑了一声。
      看玄天煞不解其意,令狐西华只是微微一笑。
      “宫主,我忘了告诉你,羽衣银针封住的,是男人的某种功能。因此,就算那人蛊毒发作时再如何□□中烧,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是这样。”
      “你……”
      瞪了令狐西华半晌,玄天煞终于明白过来他所说的究竟何意,怒气消散的同时,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全身发冷起来。
      “宫主,昨夜雪兰芳姑娘救了你,不知宫主对她有何打算?”不再提洪天虎的下场如何问题,令狐西华问起了另一件重要之事。
      “雪兰芳?”玄天煞以一种奇特的眼神看了令狐西华一眼,低声自语道:“原来,真的是她……”
      其实昨夜的事,玄天煞记的并不是很清楚,他全部清晰的记忆,只限于摔倒之前。在那之后所发生的事,就如同做梦一样,隐约而朦胧。恍惚中,他似曾记得有一位女子陪伴着自己,身体犹自残存着那种暖玉温香的感觉,但脑海中忆起那女子的面貌,却如同隔了一层雾,怎样都记不清了。
      令狐西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正色道:“宫主,你可知中原女子,名节大如天,雪姑娘为救宫主,不惜名节,做出如此牺牲,此恩此情,宫主如何能置之脑后?”
      “嗯……”玄天煞没有回答,只是垂下了眼眸,若有所思。

      雪兰芳一觉睡醒,天已大亮。她本来就有点赖床,昨晚睡得又迟,等她醒来,一看外面的太阳都升得老高了。
      “都这么迟了?”她睡眼惺松地下床梳洗。正在编发髻,便听到羽衣在外面拍门。“懒虫,还不起来,你打算睡到中午吗?”
      “来了来了!”她过去开了门,羽衣的身影便闪了进来。“哟,还在梳头呢。真是海棠春睡犹未足啊!”
      “行了,别酸了!”雪兰芳梳好了一头秀发。“什么事?”
      “什么事?我的小姑奶奶,你说什么事?”谢羽衣跺脚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什么打算怎么办?还不是照旧呗。”雪兰芳不以为然。
      见她这满不在乎的样子,羽衣当真急了。“你难道这样就算了?你跟玄天煞……这种事可不是儿戏,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雪兰芳放下梳子,无力地看了她一眼。“昨天那件事,你又不是不在场,令狐西华说的你没听见吗?他家那个圣尊老太太那么恐怖,就算他想负责,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说到这里,她眯了眯凤眼,忽然笑了起来。
      “再者说,真要论起来,昨天那事,恐怕该是我负责了!”
      “啥?”羽衣眨了眨眼。“你负责?你负啥责?”
      “是啊。”雪兰芳凤眼一睨,轻笑道:“我昨天才知道,原来那家伙他……只是长相看起来风流,其实根本从来就没有那种经验!真要命,所以啊,他不找我算账就不错了!”
      “找你算账?”羽衣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男人的贞操,值几个钱?要真是还有这么一说,这世上还会有那么多妓院,你还能开得起来这梦香楼?还会有那么多男人娶三妻四妾,大小老婆成群?就算玄天煞是第一次,又怎么样?他有名节好损失吗?所谓名节这种事,倒霉的都是女人!你,真的不后悔吗?”
      “后悔?”雪兰芳大摇其头。“怎么可能呢!我喜欢他都来不及了,哪还谈得上后悔的话!”
      “喜欢他,你喜欢他什么啊?我真搞不懂,你们才认识多久!”羽衣生气地瞪着她。“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老毛病发作,动动嘴皮子罢了,谁知你竟然认真了?”她伸手就揪住了雪兰芳的衣领,拼命摇晃。“为什么呀,为什么呀,雪兰芳,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就看上了那家伙?那家伙除了脸,还有哪点好!你倒给我说出个好来!你个色女,好色不要命了吗!”
      “哎哟哎哟,羽衣,不要这么暴力,我好晕!”雪兰芳被她晃得七荤八素,两眼直冒星星,赶紧想掰开某人的魔爪,某人却死活揪着不放。正在两个女人纠缠不清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令狐西华的声音:“雪姑娘,你在吗?”
      两人一怔,羽衣连忙松开了揪雪兰芳衣领的手,雪兰芳匆匆整理一下被扯得皱巴巴的衣服。“我在,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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